男人,穿着一件泛白的夹克,脚上的运动鞋开了胶,露出一点破袜子。他肩膀上斜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脸上满是风尘仆仆的疲惫。
“打火机多少钱?”男人低声问,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好好休息过。
“两块。”赵铁军站起来,笑着说,“兄弟,这天儿冷,买个打火机点点火也暖和。”
男人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零钱,小心翼翼地数了两块递过去。他拿起一个蓝色的打火机,试着按了几次火轮,点起一簇微弱的火苗,脸上的皱纹被灯光照得更加深刻。
王福生忍不住问了一句:“兄弟,外地来的?”
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丝疲惫的笑意,“是啊,刚下车,还没找到活儿。”
“哪儿的?”赵铁军接过话茬。
“河南的。乡下太穷了,想出来看看能不能找份活。”男人说着,把打火机揣进兜里。他犹豫了一下,又问,“这附近有没地方能借宿的?太晚了,我怕车站不让待。”
王福生心头一紧,看着男人单薄的身影,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刚进城的模样。他还记得第一次从老家来到这里,背着一床薄被子和几件换洗衣服,坐在厂房角落里不敢睡着,怕被人赶走。
“这天儿冷,车站人呆不了多久。”赵铁军摇摇头,看了看男人的脚,又看了看王福生,压低声音问,“老王,你说让他在这儿凑合一晚成不成?”
王福生点点头。他从摊位旁拿起那块旧布铺在地上,对男人说:“兄弟,先坐这儿歇会儿,别嫌地方简陋。咱明早还能帮你问问附近有没有工地招人。”
男人怔了一下,眼眶微微发红,“谢谢了,大哥。”他放下帆布包,坐在布上,手指搓着膝盖,像是要把冷意逼出去。
夜越来越深,集市的灯一盏接一盏地灭了。赵铁军打了个哈欠,拉过一条布盖在腿上歇着。王福生坐在摊位边,望着灯光渐暗的市场,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兄弟,你家里还有人等你回去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