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单允辛尤听容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畅销巨著》,由网络作家“璀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是作者“璀错”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单允辛尤听容,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姐不祥?若是叫我知道了,定要家法处置!”三姨娘扁了扁嘴,低头请罪。......
《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畅销巨著》精彩片段
尤听容说完就紧紧搂着单允辛的脖子,投入他的怀抱,甚至没好意思看一眼他的反应,便已经是满面红霞了。
那时,单允辛的怀抱是天底下最安全可靠的避难所。她知道这个天子是多么的诡谲难料,但她从未想过,自己并非他的妻子,只是他的棋子罢了。
想着今日赵绍安的话,尤听容只觉胆寒发竖。
顺天府根本不是查什么米粮生意,而是直奔赵家而来。赵老爷关在狱中,既未提审,也没用刑。
只得了一句劝,做当家夫人的,眼睛要擦亮了,知道什么人能见什么人不能见。
赵夫人思来想去,她近日要见的,就是尤家的女眷。
赵绍安临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提醒尤听容,京城到处都是眼睛,务必小心行事。
尤听容已经能断定了,她在京城唯二认识的权贵,一个池卿朗,另一个就是单允辛。
能让顺天府从风而服的,只有他。
手段狠厉,思虑周详,的确是单允辛的行事风格,对付她一个小女子,也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可为什么呢?明明两人不过数面之缘,为什么非她不可?
想到这里,尤听容只觉得被深深的无力裹挟着,不知该如何扭转败局。
难道老天爷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让她占尽先机,最后还是被捏在单允辛的手心里,由着他操控把弄。
因为夜里忧思辗转,尤听容起晚了些,到老太太房里时,三姨娘和尤贵泰竟然已经到了。
“我来迟了。”尤听容上前给长辈一一见礼。
老太太笑道:“你呀,就该睡晚些,如花的小姑娘不必守着这些老规矩!”
三姨娘也跟着笑,说出来的话却含沙射影,“大小姐的婚事不顺,夜里难免睡不好,来晚了也是情理之中。”
尤听容被婉拒的消息传得飞快,加之赵管家又带着东西被请了出去,旁观者的猜测就更多了。
“三姨娘的消息一向灵通,府里恐怕没有你不知道的。”尤听容顺着她讽刺道。
老太太又想起了三姨娘在自己房门口偷听的事,收了喜色,“没规矩!”
“我冤枉呀!”三姨娘心里不服气,“府里都传开了,大小姐这人还没见着呢,就被人带着重礼婉拒了,您是不知道,流言有多难听!”
“都说大小姐八字不好,才害的赵老爷进了监牢,我自然是不信的,可若是连累了老爷、连累了咱们尤家,岂不是罪过?”三姨娘拉着尤贵泰做筏子,“老太太还不晓得吧,赵老爷今早上就放出来了,您说,这不就是巧了么!”
老太太被她说的,一口气堵在心口。
这赵家也是天杀的,偏生事情都赶着巧,祸害她们尤家!
尤听容依着她的话,上纲上线,“三姨娘的意思,是要我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好全了尤家的体面吗?”
三姨娘被她呛得一愣,“我……”
尤贵泰啧了声,也责怪地看了眼三姨娘,安抚尤听容,“听容,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他赵家肖想咱们,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是他们福气薄!”
借着机会,尤贵泰开口劝她:“你不必心急,待父亲好好给你选一个举世无双的郎君,绝不会委屈了你。”
老太太看着这一大早乌泱泱地闹成一团,心里烦,大声喝道:“好了!别说了!”
“谁说大小姐不祥?若是叫我知道了,定要家法处置!”
三姨娘扁了扁嘴,低头请罪。
青町给尤听容递了茶水,“小姐歇一歇吧。”
尤听容锁好针脚,接过茶水,才沾湿了唇,周妈妈就来了。
“大小姐,老爷在老夫人院子里等您。”
尤听容咽下茶水,放下针线,起身。
周妈妈扫了眼绣架,隐晦提醒道:“老爷对您的婚事有些盘算,时候尚早,小姐不必急着准备嫁衣。”
尤听容听出了话外之音,心也沉了下去。
上回见过单允辛,她心里就一直不踏实,疑心事情不简单。
到了老夫人院子里,隔着门帘就听见了尤贵泰气急败坏的声音。
“事关咱们家改换门庭的大事,母亲你怎么能答应呢!?”
周妈妈赶紧开口提醒,“老太太,老爷,大小姐来了!”
尤听容迈步进门,正对上尤贵泰忿然作色的脸,不慌不忙地向两人行礼。
“是你让老太太去探赵家的口风的?”尤贵泰单刀直入。
尤听容自顾自起身,“是。”
尤贵泰直眉瞪眼,音量也大起来,“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偏看上这样的破落户,你是失心疯了不成!”
老太太打圆场,“有话好好说……”
“您也是!由着她胡来!”尤贵泰打断老太太,“若非三姨娘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
“三姨娘说的?”尤听容心里奇怪,三姨娘没道理这么做呀。
尤贵泰以为尤听容不服气,怒道:“我和你三姨娘是为你好!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定下的!”
“父亲若是真心为我好,就该成全女儿。”尤听容不为所动,“女儿只求平凡安乐,不图富贵荣华。”
尤贵泰恨铁不成钢,“宁做高门妾,不为寒门妻,这样的道理你还不懂吗?!”
“女儿无用,只求做个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尤听容看着他气急败坏,神色坚决,“父亲若不想闹出惹人笑话的丑事,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反了天了!”尤贵泰重重拍了桌子,指着尤听容,俨然气急了。
老太太瞧着心里都发慌,赶紧拉住尤贵泰,冲尤听容道:“听容,你就别跟你父亲犟了!”
尤听容神色坚决,镇定地看着老太太,“祖母是看着孙女长大的,您知道孙女的性子,孙女既打定了主意,绝无回心转意的可能!”
老太太被孙女这样看着,心里知道此事恐怕难以回转。
尤听容虽然看着性子柔软,可骨子里是极要强的,自己的主意也正。为人处世只是表面柔顺,实则心里自有计量,也亏得她是个能沉住气的性子。
眼瞧着老太太动摇了,转而对尤贵泰道:“你当爹的,便顺她一回吧……”
门口的帘子猛然被掀开,三姨娘急赤白脸地闯进来,“老太太!”
老太太没想到三姨娘居然凑在她房门口听墙角,脸色很难看。
还没来得及质问,三姨娘急急道:“大小姐年纪轻,草率些,老太太您可不能糊涂呀!”
“三姨娘倒是管的宽,连祖母院子里的事都尽在掌握之中。”尤听容冷笑。
三姨娘讪笑道;“大小姐误会了,我是担心你与老爷闹起来,这才跑过来……”
“横竖都是三姨娘有理。”尤听容挑眉,意有所指,“人是你介绍的,现在说不行的又是你,三姨娘这卦也变得太快了,让人生疑。”
三姨娘躲开她的视线,拉着尤贵泰柔声哄劝:“老爷,您也别太心急了,可以慢慢来,若是伤了大小姐的心,您心里也得跟着难受。”
尤贵泰被这一说,也勉强找着台阶下,最终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
初春暖阳,清爽的微风拂面,含元殿园子里的百花开放,熏得人泛起春困来。
尤听容照例躲在角落,手肘撑着石桌,许是选秀前夜太紧张了,此时竟然头脑发昏,含含糊糊睡过去了。
耳边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让她睡得极不安稳,月牙弯眉微蹙,一长睫颤动,丰润的双唇微微张着,呢喃着什么。
什么人在说话?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撑着脑袋的手一松,柔软的弯睫抖动着掀开,一双睡凤眼水光潋滟,不笑含情,为清丽的面庞增了十分颜色,楚楚动人。
尤听容恍惚地扫视四周,她认得这里,含元殿的后花园,是举办盛大庆典仪式的宫殿。
低头,衣裳上繁密精细的番红花,在丁香紫色的绸缎上鲜活动人,她记得这件衣裳,是她选秀那天穿的!
尤听容忍不住咬紧双唇,钻心的疼。
她回来了?重回入宫之前,回到了一切噩梦的开始。她不能再重蹈覆辙,这一世她只求平静安稳,再也不想卷进旁人的纠葛!
这时,不远处花坛前的说话声大了些,尤听容回过神来,是她庶出的二妹妹尤听娇。
“我这个大姐,光有个嫡出的身份,不丢了父亲的面子就是大幸。”尤听娇正在人堆里巴结尚书家的小姐,“若我能有许姐姐这样天仙一样的姐姐,才是求不来的福气”
旁边的小姐们并不接话,避过身,自说自的。
尤家不过是七品小官,尤听娇又是庶出的小姐,若不是新帝第一次选妃,根本轮不到尤家参选。
尤听娇笑的谄媚,却被人打了脸,心里正是窝火,远远瞧见尤听容竟然打起盹来,快步走过来。
“大姐倒是清闲,若是被撂了牌子,看你如何有脸回去见祖母和父亲!”
尤听容愣愣地抬头,尤听娇有着流畅饱满的鹅蛋脸,一双杏眼水灵灵的,粉色彩蝶衣裳本是娇俏可爱的,她不可一世的模样反而显得轻浮。
尤听娇见大姐不回嘴,更得意了,昂着下巴指了桌上的茶水,“给我端一杯茶来。”
尤听容突然笑了,起身为尤听娇斟茶。
周围的小姐们注意到了,忍不住议论起来,“这嫡出的小姐也太没用了,竟做起了这样掉身份的事!”
尤听娇愈加得意,催促道:“大姐姐快些,反正是你做惯了,不怕丢人!”
尤听容衣衫微动,姿态从容,一双素手井然有序地斟茶倒水,自有一番风流。
尤听娇一时有些看呆了,家里的规矩都是现学的,这个平日总低眉顺眼的大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风度了?
尤听容稳稳地端着茶水,递到了尤听娇眼前,“二妹妹,请。”
尤听娇不自在地伸手,就在此时,尤听容手上一松,滚烫的茶水洒了尤听娇一身,“啊!”
尤听娇惊得一把推开了尤听容,痛是其次,殿选在即,污了衣裳殿前失仪才是大事。
尤听娇紧走两步,抬手就要打她。
尤听容紧紧抓住了她的手,逼到尤听娇耳边,声音压得很低,“二妹妹可想清楚了,当着众秀女的面,含元殿前,你要不要落得一个跋扈张狂的名声?”
尤听娇气的发抖,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盯着尤听容,“尤听容,我不会放过你的!回去后定要告诉父亲!”
“二妹妹何必生气,衣服脏了,就换一身。”尤听容很快垂下眼皮,恢复了低眉顺眼的模样,“若妹妹不嫌弃,我可以把自己的衣裳借给你。”
尤听容记得,前世选秀,单允辛便夸赞了自己衣裳上的花样,这件衣裳是她熬了两个月做出来的。
尤听娇的怒火顿时泄了气,大姐的衣裳她早就看上了,就是大姐说什么都不松口,今天还不是要让给自己,“算你识相。”
等轮到姐妹二人入殿觐见,尤听娇已经昂首挺胸打扮一新,尤听容反而穿了件轻浮的玫红色团花长衫,加上妆容素雅,衣裳把她整个人都压下去了。
秀女们提裙跪下,行了跪拜大礼。
“民女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福!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金安!”
秀女们起身后,挨个上前介绍出身和身份,很快轮到尤听娇,“民女从七品上朝散郎尤贵泰之女尤听娇,请皇上、皇后安!”
单允辛正坐高位,身姿伟岸,一身黑底红色滚边的龙袍更显威仪。沉重的冕旒上,五彩丝绳贯十二块五彩玉垂落在脸前,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淡粉的薄唇透出一股阴戾。
单允辛幽深的目光落在跪着的女人眼前,他这几日噩梦连连,精神不济,又隔得远,只依稀看个大概。但是她身上的那件衣裳,非常熟悉,一旦想要回忆又头疼起来。
身侧的皇后涂依眼睛都落在皇帝身上,也没把尤听娇放在眼里,随口道:“撂牌子。”
声音一软,温柔地询问单允辛,“陛下,可是头又疼了?不如先歇着,这里有臣妾呢。”
单允辛用力地揉着太阳穴,轻轻摇头,“留下吧,赐香囊。”
尤听娇大喜,欢快跪下,“民女谢皇上!谢皇后娘娘!”喜得昏了头,完全没注意皇后满是阴霾的眼神。
太监这才叫到尤听容的名字。
尤听容站在后面紧了紧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抬头,已经是浑身哆嗦起来,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民女从七品上朝散郎尤贵泰之女尤听容,请皇上、皇后安。”
一句请安,声线紧巴巴的,几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一旁的太监都替她叹气,选秀到了御前,都是拔尖的小姐,竟然怕成这样。
单允辛听着声音,心中一动,定睛看向尤听容。想要看清楚,脑子里却繁杂混乱,只能先沉声叫她起来。
尤听容心一横,这一世说什么都不能再被选中。
起身时,脚下一软,竟当着众人的面踩着裙摆,跪摔在原地。当即惊叫一声,可怜的哭起来:“皇上恕罪!”
单允辛被这一哭,心里更是烦闷,捏着鼻根努力想分辨眼前人。
皇后见单允辛面露难受,一秒都受不了了,厉声喝道:“撂牌子!赶出去!”
清晨时分,尤听容青丝半绾,脑后乌黑的长发贴着身形而动,被初夏的暖风一吹,为她添了几分灵动。
此刻正赶着时辰为老太太收集晨露,因为在老人跟前侍奉,素服淡颜,待忙完了,尤听容才注意到廊下站着的三姨娘,也不知看了多久。
“三姨娘。”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尤听容温声问好。
三姨娘远远瞧着尤听容走近前来,依然是丝麻宽衫,天青色衣裳素的只有领口处带了织花,细细的腰扣松松地勾着纤腰,行走间玲琅醉耳。
“大小姐真是孝顺。”三姨娘客气回道,她现在是不敢小觑尤听容了。
三姨娘看着眼前熟悉的脸,不知道为何,自打大小姐从灵感寺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别具风韵,格外勾人。
二人一同进屋,落座。
“今日瞧着,大小姐真是出落的天仙一般了。”当着老太太的面,三姨娘的夸赞仿佛真心诚意。
“现在二小姐的事已经定了,大小姐是姐姐,也该紧着终身大事。”三姨娘语气严肃。
提起这事,老太太也精神了,她正为尤听容的婚事发愁呢。
虽然是孙女,但尤听容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只可惜她们举家搬到京城不过两年,在京城里,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又不舍得把女儿嫁回祁县。
“你若有看了觉得好的,就直说!”老太太心急,也没顾忌尤听容还在场。
“老祖宗既然放话了,我也就不顾忌规矩了,我倒是真晓得几个不错的儿郎。”三姨娘这才顺着老太太的话。
“说来惹人笑话,本来是为二小姐张罗的,只是二小姐身份低些,我一直也没来得及提。大小姐是老太太和夫人亲自教导的,想来再挑剔的人家也没有不满意的。”三姨娘笑吟吟地捧着老太太。
老太太听了也稍稍放下心了,既然是为尤听娇挑的,想来也不会太差。
三姨娘扫了眼尤听容,知道她如今眼界高了,打趣道:“老祖宗,大小姐还在呢,哪有当着女儿家面前说婚事的,也不怕让大小姐羞坏了!”
尤听容戒备起来,并不肯避让,“三姨娘多虑了,三姨娘愿意为我劳心,我心里只有感激。”
三姨娘知道她的顾虑,索性敞开了说:“若说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我确实也没这个本事。”看向尤听容的表情很坦然,“但绝对都是家风清正的人家,凭借大小姐的才情,以后夫妻和睦,日子一定能越过越好。”
尤听容轻笑一声,看来是听了尤听娇的话,害怕她搅了尤听娇进宫的好事,急着把她嫁出去。不过,这也合了尤听容的愿,她不求富贵荣华,只盼能做正妻、夫妻安乐。
“那咱们就一同参谋参谋。”老太太点头。
“一个是校书郎薛家的嫡子,薛家虽然只是个正九品上的官位,但毕竟是宫里当差的。”三姨娘笑盈盈地继续道:“更难得的是,薛家的家规是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薛公子更是行商的好手。”
老太太听着不自觉点了点头,“不错。”
三姨娘笑容更深了,“另一个是白身,但家中小有资产,在京城做米粮生意、京郊有一处大宅子。”
三姨娘怕尤听容嫌弃,补充道:“这位赵公子却是文曲星转世,十九岁就是乡试魁首,只待会试为家族添彩呢!”
老太太看向尤听容,“这两个都不错,容儿你更中意哪个?”
“什么更中意哪个?”尤贵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恰好今日休沐,来给老太太问好:“母亲。”
三姨娘有些不自在,老太太没想那么多,直接说了:“三姨娘给容儿推荐了两个好人家……”
尤贵泰听完脸色就沉了下来,看向三姨娘的眼神阴沉,“谁叫你自作主张!”
尤贵泰才过四十,好不容易才进了京城做了个文散官,虽然身材干瘦,但精神很好。对三姨娘一贯是温和的,现在被触及了官途,那些柔情便全抛诸脑后了。
“一个九品小官、一个布衣平民?这也能算好人家?”
三姨娘脸色难看,只能咬牙认错,“是妾身失了分寸,老爷莫要气坏了身体。”
尤贵泰这才勉强缓了语气,热切地看向尤听容,“容儿的相貌、才情样样都好,可配佳婿!”
“今日池家才送来了拜礼,我正想和容儿说呢。”尤贵泰目光炯炯,眼露精光,“咱们容儿,即便是尚书家的公子也是配得的,往后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家,不必再提!”
三姨娘有些急了,这两个人选是她好不容易才结交上的,夜长梦多,若老爷知道尤听容早就被皇帝看上了,她的娇娇就彻底成了弃子了。
“老爷,池家显贵,咱们即便高攀上了,只怕……大小姐也只能为人妾室……”虽然别有私心,但三姨娘难得为大小姐考虑一回,可惜尤贵泰没有耐心听。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尤贵泰毫不犹豫打断她,“三品尚书可是朝中重臣!这样的人家,别说是妾,只要能攀上亲,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
尤贵泰语重心长地对尤听容说:“容儿,你可不能鼠目寸光,要看长远些。”
尤听容心中冷笑,垂眼,点头称是。
女儿的幸福在尤贵泰的眼里不值一提,只要能为他的仕途添砖加瓦,嫁给谁他都不在意。
她这个父亲,也只有这点本事了,即便得势,只会招来祸事!这辈子,他就和三姨娘母女一同烂在京城吧。
————
这日后,池夫人派了管家来,给尤贵泰送了重礼。也借池卿环需跟随礼仪嬷嬷学规矩为由,为取消了原定的邀约致歉。
尤贵泰虽然失落,可拿着池家送来的玳瑁管紫毫套笔是爱的不得了,玳瑁甲本就珍稀,加上笔管的鎏金工艺,制作工细,也能安慰自己池家定然是看重尤听容的。
对于尤贵泰来说,更大的好事还在后头。
尤听娇入宫当日,除了老太太在静养,家里人都跟着送一程。
三姨娘正红着眼眶,万般不舍地拉着尤听娇的手。尤听娇也满脸悲切,自此一入深宫,若不能得宠,便一世都见不到了。
迫于只封了奉仪,不能带陪嫁丫鬟,且陪嫁也不可超过定数,否则就是越矩。三姨娘再心疼、再舍得,也只能给足了三百两,嘱咐了一定要谨言慎行,及时递消息出来。
与之相反的,是尤贵泰又着意给尤听容办置了夏衣,此刻一袭海棠红齐腰罗裙泛着细腻的光泽,发髻上斜插一对珍珠排簪,神色淡然。
两相对比之下,本来以为自己赢家的尤听娇,如今竟然怀疑起来,今日入宫的机会是否只是尤听容挑剩下的残羹冷饭。
一想到日后尤听容能嫁的更好,尤听娇的泪水就决堤了。
教养嬷嬷当即冷了脸色,“尤奉仪,入宫是天家的恩典,更是您的荣幸,大喜的日子,您可别哭哭啼啼地坏了规矩!”
尤贵泰也不耐烦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倒是一个茶色宫衣的小公公快步进了门,掐着嗓子高声道:
“皇上有赏!”
尤听娇脑子里仿佛响过一声惊雷,圣上?这是当今圣上?!
看向尤听容的眼神里满是嫉恨,她果然没有死心,即便落选了,依然勾搭了陛下!
事已至此,尤听容只能跪伏行礼:“臣女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福!”
尤听娇赶紧跟着跪下,却不知道该如何自称,还好在场没有人在意她。
单允辛面对着这位忠臣挚友,内心百感交集,他不信池夫人没有跟池卿朗说明利害关系,可池卿朗依然出现了。
“起来罢。”
“谢陛下!”池卿朗穿着宽袍青袍,身前的白鹇补子彰显了五品文官的身份。眉目隽秀,动静之间当得起“端方君子”四字。
池卿朗拱手正色道:“尤小姐是舍妹的好友,惊扰了陛下,还请陛下海涵。”
“无妨。”单允辛不顾尤听容的躲闪,强硬地亲自将人扶起来,“本是来寻你的,碰巧遇上了,却不想尤小姐和朕倒是棋逢对手。”
尤听容清晰地感受到肩头的那只手,紧紧地把控着她不说,甚至带着狎昵和试探,让她后背不禁冒了冷汗。
“谢圣上。”尤听容偷偷往后退了两步,试图拉开距离。
单允辛顺势松手,舒展的食指擦过尤听容的耳垂,燥热的手掌贴着她后背的弧线拂过,彰显自己的主权,才收回手,背手而立。
池卿朗见尤听容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心有不忍。
再次上前,“陛下,尤小姐毕竟是闺阁小姐,不便久留,不如微臣斗胆与陛下手谈一局?”
尤听容赶紧远离单允辛,不自觉地躲闪到了池卿朗的身侧。
前世,池卿朗可是单允辛的宠臣能将,涂家一倒,就坐到了当朝丞相的位子。再如何,单允辛总要给池卿朗几分薄面。
池卿朗说话的功夫,池卿环也被兄长的书童请来了。
看到单允辛和哥哥之间僵持的氛围,池卿环满脸不解,但顾及着外人在,不好直言。
池卿朗赶紧提醒妹妹,“卿环,还不赶快送尤家小姐回去。”
尤听容感激地看向他,忙不迭地行礼:“臣女先行告退。”
这一次,单允辛没有再阻挠。
尤听容拉着魂不守舍的尤听娇,垂首低头,没有多看单允辛一眼,紧紧跟在池卿环身后离开。
心里暗叹,果然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池卿环一出马,单允辛就收敛了一身的反骨。
上马车前,池卿环表达了歉意:“事发突然,是我招待不周,容姐姐见谅。”
“池小姐言重了,只是个意外,反倒是我们姐妹惊扰了陛下。”
“容姐姐不怪我就好。”池卿环并不知道前因后果,以为只是误打误撞碰上了,还想着替哥哥牵桥搭线的事,“改日,我做东请姐姐听戏,梨园新来了个南曲戏班。”
“池小姐客气了。”
尤听容没有表态,告别后上了马车。
尤听娇上马车时,即便被红玫扶着,仍是险些摔个大马趴。
红玫被二小姐的满头的冷汗吓了一跳,偷偷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尤听容,低声询问:“二小姐,您怎么了?”
因为是初次拜访,丫鬟们忙着与池府的管事递见面礼,待忙完了,却被拦在了花园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红玫以为二小姐受了欺负,怎么好端端吓成这样。
尤听娇这回没有由着性子,反而是谨慎地看了眼大姐,小声道:“我没事,你下去吧。”她没有胆子把圣上的事到处乱说。
尤家的马车简陋,丫鬟们都是跟在车旁边走的,红玫和青町下车后车轮才缓慢滚动起来了。
“你早就认识陛下,今日带我来,就是来看我的笑话?”
尤听娇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看向尤听容的眼神全是恨意。
尤听容饶有兴致地打量尤听娇,想着,自己曾经是否也是用这样丑恶的眼神嫉恨池卿环,在单允辛的眼里,也是这样一个妒妇?
“你很得意是么?”尤听娇眼圈通红,把尤听容的沉默当做了默认。
“你是怎么认识陛下的?又是怎么接近陛下的!?”尤听娇现在只觉得这个从小认识的大姐深不可测,今日的一切肯定都是她的欲拒还迎。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尤听容打断她的话,“你梦寐以求的荣华恩宠,于我而言,不值一提。”
“有这个闲工夫,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想想怎么在后宫有个人样!”尤听容不耐烦地拧眉。
“这么说,是陛下眼巴巴地着迷于你?”尤听娇愈发妒火上涌,“大姐姐好大的面子!”
“住嘴!”尤听容不想和她为单允辛争风吃醋,语气生硬,“二妹妹,今日的事你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姐妹二人针锋相对的功夫,马车停在了尤府门前。
“小姐?”丫鬟疑惑的声音隔着门帘传进来。
尤听娇稍稍缓过神来,在自己的家门口,想着娘亲和父亲,面对欺负惯了的大姐,语气很快就硬了,“什么不能说?是大姐勾三搭四、不知检点吗!?”
“那你就告诉父亲,当今陛下和池家大公子都对我有意,你猜,以后家里……还有没有你的立足之地?”面对尤听娇的油盐不进,尤听容的语气也很不善。
“咱们的父亲,只会夸赞我争气。”
尤贵泰那么爱权势富贵的人,如果知道这些,一定会想尽办法用尤听容来攀附权贵。别说是让她做妾了,只有有好处,恐怕即便是通房、外室都可,不会在意女儿的死活。
尤听娇显然是被吓着了,父亲以往是疼爱自己,可自从她只得了奉仪的位子,便大不如前了。
——
三姨娘看见尤听娇满面颓然的进门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女儿,“怎么回来的这样早,这才过了一个时辰……”
“娘!”尤听娇满腹的委屈哪里还憋得住,眼泪就止不住了,想开口,最后却咬紧了牙关。
三姨娘开口把丫鬟都撵出去,轻轻拍着尤听娇的后背,温声道:“出了什么事,只管告诉娘。”
尤听娇才抽抽噎噎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三姨娘吓得瞪大了眼,“你是说,大小姐早就认得皇帝了?这怎么可能呢!”
“娘!你快想想办法呀!”进宫的日子就在眼前,现在知道皇帝根本想选的是大姐,尤听娇更是觉得前路一片黑暗。
“陛下压根就没有正眼看我,对我只有不耐……”尤听娇清楚的记得单允辛看她的眼神,像看什么脏东西一般。
“让娘想想。”三姨娘捏紧了帕子,不自觉地在桌前转悠,碎碎念:“让我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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