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漫漫封明舟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骨灰扬海,渣前夫竟一夜白头?顾漫漫封明舟》,由网络作家“我杀死了月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十分钟后,她站在了一家宠物店前。“铃铛铃铛”,门口的风铃随着她的推门而轻响。“顾小姐,您来啦!”店主热情地迎上来,“雪球今天特别乖,知道要回家了。”店主将一个精致的猫笼递给她:“这两天雪球做了全面体检,各项指标都很好,您放心带回家。”“谢谢。”店主笑着摆摆手:
《我骨灰扬海,渣前夫竟一夜白头?顾漫漫封明舟》精彩片段
二十分钟后,她站在了一家宠物店前。
“铃铛铃铛”,门口的风铃随着她的推门而轻响。
“顾小姐,您来啦!”店主热情地迎上来,“雪球今天特别乖,知道要回家了。”
店主将一个精致的猫笼递给她:“这两天雪球做了全面体检,各项指标都很好,您放心带回家。”
“谢谢。”
店主笑着摆摆手:
林瑾云脱下外套,丢给迎上来的佣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
客厅的灯光柔和,却衬得她眼中的寒意更加刺骨。
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恭敬地立在一旁,手中捧着一个棕色文件袋。
男人低头将文件袋递上前:“林小姐,这是您要的关于顾漫漫的全部资料。”
林瑾云轻轻点头,示意他退下。
文件袋里的内容被她一页页抽出,铺在茶几上。
顾漫漫的照片,从小到大,从青涩到成熟,整整一排。
她用指尖轻轻拨弄那些照片,眼神如同审视一件不合格的商品。
“原来是个孤儿啊。”
她自言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
资料显示,顾漫漫六岁时失去双亲,被送进福利院,直到十八岁才独立生活。
林瑾云翻开下一页,是顾漫漫的求学经历,一路奖学金,靠着优异的成绩和文字才华一步步爬上来。
再往后,就是她和封明舟的相识过程。
林瑾云的手在最后一页停顿了片刻。
“就这样?就这么简单?”她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顾漫漫,孤儿出身,家世平平,哪里配得上封家?”
她走到落地窗前,透过雨幕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市灯火。
那里,封家的大楼矗立在城市最中心的位置。
林瑾云与封氏,从父辈开始就是商业帝国中的两大巨头。
而她自小就被视为未来的封夫人,两家的联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那个顾漫漫,不过是明舟失明时期的一个依靠,一个陪伴。
“可笑。”她轻声说,语气中满是嘲讽,“封老爷子怎么可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儿进封家的门?”
林瑾云回到沙发前,再次审视着那些资料,眼中的轻蔑更甚。
就算封明舟再怎么宠爱那个女人,最终也不过是玩玩而已。
林瑾云嘴角勾起一丝满足的笑容。
她的指尖在照片上划过,最终停在顾漫漫的脸上。
轻轻一用力,照片被她撕成两半。
“顾漫漫,你终究只是个过客。”
/
夜色渐深,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在雨后的水洼中折射出迷离的光影。
赵阳的车在街边缓缓停下,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顾漫漫,她神情恍惚,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到了,雍和公寓。”赵阳轻声提醒,打断了顾漫漫的思绪。
顾漫漫这才如梦初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
赵阳眉头微蹙,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你还住在这里?明舟不是已经把别墅给你了吗?怎么不搬过去住?”
“刚刚接收,还没来得及整理。”
赵阳笑了,眼中流露出真诚的羡慕:“那别墅真不错,明舟花了大心思。当初选地段时,我陪他跑了十几个地方,只为找一个背山面水、朝向完美的位置。”
“设计图改了七八稿,连厨房的操作台高度都是按照你的身高特别定制的。”
赵阳看出了顾漫漫的沉默背后隐藏的情绪,轻声道:“别多想,明舟和林瑾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明舟一直把瑾云当妹妹看待。明舟对瑾云,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和保护,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漫漫苦笑着摇摇头,她知道赵阳是好意。
“谢谢你送我回来。”顾漫漫推开车门,冰冷的雨丝立刻扑面而来。
她没有打伞,任凭雨水打湿她的长发和衣裳。
“喂,顾漫漫!快拿伞啊!”赵阳在车里冲她嚷嚷,声音夹杂在雨里模糊不清,“你这样淋雨回去感冒了,明舟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她充耳不闻,径直朝公寓门口走去。
雨水从头顶一路渗进心口,也好,让心尖那股无名火稍稍熄灭些。
回到公寓,她机械地关上门,连灯都忘了开,就这样站在黑暗中,任由水珠从发梢滴落,在地板上汇聚成小小的水洼。
浴室的水声响起又停下,她随意裹上睡袍,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头愈发沉重,身上忽冷忽热,她拖着步子倒在床上,连被子都懒得盖。
早上,顾漫漫已经烧得说不出话,连拿水杯的力气都没有。
意识模糊间,她听钥匙转动的声音。
“漫漫?”
封明舟的手抚摸她滚烫的额头,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你怎么烧成这样?”
顾漫漫微微睁开眼,对上封明舟着急的脸,扯出一个苍白的笑:“你怎么来了?”
封明舟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抱起,动作中混杂着愤怒和心疼。
他给她穿上厚外套,掏出手机:“备车,马上。”
/
医院。
封明舟坐在病床边,看着护士为顾漫漫挂上点滴。
输液的过程中,他一直握着她的手,眉头紧锁。
“以后下雨天,不管去哪里,司机都会在门口接你。”他的语气不容反驳。
顾漫漫虚弱地摇摇头,想说什么,却被他轻轻按住。
“别说话,好好休息。”
他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眼角。
这些天里,封明舟几乎寸步不离,亲自熬粥,喂药,细心到给她一瓣一瓣地剥橘子。
夜深人静时,看着他趴在床边睡着的模样,顾漫漫忍不住轻轻抚摸他的黑发。
她知道自己放不下他,她决定再给彼此一点时间。
或许是为了看清真相,或许只是舍不得放手。
第三天,顾漫漫终于退烧出院,回到公寓
/
门铃声响起。
封明舟起身去开门。
赵阳站在门外,手里提着精致的水果篮,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怎么样,嫂子感冒好些了吗?”
他的视线越过封明舟,试图看向屋内的顾漫漫。
“你来做什么?”封明舟声音冰冷。
赵阳愣了一下,笑容有些僵硬:“来看看嫂子啊,她那天淋了雨,我担心——”
“那晚上我本来要送她进门的,是她自己拒绝我下车的。”
赵阳辩解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
封明舟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就这么让她一个人在雨里走?”
赵阳被噎得说不出话,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水果篮,尴尬地挠挠头。
“明舟,别这样。”顾漫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我自己要淋雨的。”
封明舟转身:“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
他大步走到她身边,温柔却强势地扶住她的肩膀。
“我已经好多了。”
赵阳站在门口,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
“这是我买给嫂子水果,给嫂子赔罪。”
他走进屋,将水果篮放在茶几上,不自在地搓了搓手。
封明舟没有理会他,而是扶着顾漫漫重新回到沙发上坐好,动作轻柔地为她盖上毯子。
“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送几个水果就能解决问题?”
赵阳缩了缩脖子。
“我错了还不行吗?”他举手投降,“下次我一定把人送到家门口,绝对不让嫂子淋到一滴雨。”
赵阳最终在封明舟的冷眼相对中落荒而逃,临走前还不忘再三叮嘱顾漫漫好好休息。
封氏集团项目的庆功宴。
宴会在封氏旗下的爱登酒店举行,璀璨灯光下,人影攒动。
封明舟携顾漫漫踏入会场,整个会场的喧嚣声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身形挺拔,西装剪裁利落,衬得他愈发矜贵疏离。
顾漫漫一袭暗红色鱼尾礼服,精心挽起的长发间垂落几缕慵懒的卷发,瓷白的肌肤愈发剔透。
四面八方投来的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
当封明舟带着她穿过人群时,所有人都不自觉地让出一条路。
几个董事最先迎上来,脸上堆着笑,腰却不自觉地弯了几分:“封总,这次项目又是您一手操盘,业内都传疯了,说封氏这步棋至少领先同行五年!”
那人讪讪退开,立刻又有其他人补上,生怕错过在他面前露脸的机会。
“封少,听说这次连上头都特意点名表扬,这待遇,咱们圈子里可没第二个人有啊!”
“封总,这次东南亚的项目听说让董事会那帮老家伙都惊掉了下巴。”某集团少东家端着香槟凑上前,脸上堆着刻意的热络,“您这一出手就是三十亿的利润,让我们这些人还怎么混啊。”
封明舟唇角噙着笑,眼底却淡淡的,手里香槟杯晃了晃,既不接话,也不驳人面子。
他早习惯了这些场面话,听得多了,反倒像背景音,左耳进右耳出。
觥筹交错间,人声骤然低了下去。
顾漫漫感到封明舟手臂上的肌肉微微绷紧,她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入口处,一抹纤细身影缓步而来。
林瑾云。
那个曾在封明舟生命中举足轻重的女人依旧光彩照人。
林瑾云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终于,她看见了封明舟,黑白分明的眼眸倏然一亮。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林瑾云被许多老友围住寒暄,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不知何时,赵阳已经走到林瑾云身边,他们似乎是老友重逢,不久封明舟也被引过去加入交谈。
顾漫漫被礼貌地介绍给林瑾云,对方淡笑着点头致意,那笑容得体却疏离。
“还记得贝克的那艘游艇吗?”赵阳笑着晃动手中的酒杯,“上面那个疯狂的派对差点让我们全进局子。”
林瑾云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怀念。
“多亏了明舟临时找来的律师团,才把我们捞出来。”
“哪是什么律师团,”封明舟淡淡接话,“不过是打了个电话给巴伦西亚家的小儿子。”
“啊,对,那个混蛋。”赵阳突然大笑,“后来他爸知道他用家族名义撒谎保释我们,气得一整月不许他进家门。”
林瑾云抬手托住腮,“明舟不也被罚了吗?老爷子气得摔了整套唐瓷。”
“说起来,你还保留着我们那艘蒙特船艇吗?”林瑾云侧头问封明舟。
封明舟微微点头:“前年才翻修过。”
“就是那艘白色的?”赵阳惊讶地瞪大眼睛,“我以为你早扔了。”
“为什么要扔?”林瑾云笑着摇头,“那可是我和明舟在摩纳哥第一次赢的赌注。”
侍者托盘中的酒杯被递至林瑾云面前,她刚要接过,封明舟已然伸手拦下。
“你胃不好,还是别喝酒了。”
林瑾云抬眸,浅浅一笑,眼底流动着只有他们才懂的默契。
赵阳适时递上一杯果汁,打趣道这是特意为林大小姐准备的。
之后,封明舟又为林瑾云挡下了几杯酒,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充满保护。
有人想敬林瑾云,他便轻松接过。
他指尖随意碰了碰杯沿,连唇都没沾湿,便算给了面子。
那人却像是得了什么殊荣,赔笑离开,生怕惹他不快。
这套行云流水的默契,显然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夜色渐深,酒会逐渐热闹起来。
封明舟与林瑾云站在一起,在昏黄灯光下,他们仿佛天生就该是一对。
顾漫漫感到胸口一阵闷痛,那种被挤压的感觉让她几乎窒息。
“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低声对封明舟说道,却发现他正专注地听着林瑾云讲述巴黎的某个艺术展览。
封明舟只是微微点头,目光未曾离开林瑾云的脸庞。
顾漫漫转身离去,步履维艰。
洗手间里的灯光刺眼,顾漫漫扶着冰冷的大理石台面,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过指尖,却浇不灭心中那团燃烧的痛。
隔间门突然打开,两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显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顾漫漫。
“你看见林瑾云和封明舟了吗?天啊,他们站在一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其中一个女人一边补妆一边说道。
“有一年情人节,封总在城中央的广场上摆了九百九十九朵蓝色妖姬,只为等她下课经过那里时看到。”
“林瑾云十九岁生日那天,封总包下整个北极光酒店顶层,将天花板改造成了星空投影,据说是因为林瑾云曾说想看极光。”女人补着唇妆,眼中流露出向往,“后来听朋友说,封明舟竟然为她在北欧买下了一片极光观测点。”
“最疯狂的还是那次,林瑾云提到喜欢某个偏远小镇的一种手工艺品,封明舟当晚就包机飞过去,第二天早上带着那件礼物出现在她面前。”
“啧啧,那才叫爱情。”女人们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艳羡。
两个女人说笑着离开了洗手间,留下顾漫漫一人站在镜前。
镜中的她妆容精致,红裙如火,可眼中却空洞得可怕。
她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轻轻响起,却没能引起对面那人半分注意。
顾漫漫等了几分钟,屏幕依然没有亮起。
她苦笑着将手机放回包里,悄然向出口走去。
走出酒店大门时,夜风微凉,顾漫漫披着单薄的礼服站在路边,酒红色的裙摆在风中轻轻摇曳。
她的眉眼在昏暗的光影里显得格外淡,风太冷,她的眼角还是泛了红。
李旭敲响门铃时,封明舟正搂着顾漫漫坐在沙发上。
她懒得起身,他轻拍她的背示意自己去开门。
“封总。”
李旭双手提着几个沉甸甸的购物袋,低头恭敬递给封明舟。
“放这吧。”
封明舟接过袋子,随手放在玄关处的台面上,李旭识趣地点头离开。
他转身关门时,顾漫漫已经走到购物袋前,往里面翻了翻,拿出一盒草莓,顺手扔进嘴里。
“饿了?”
“嗯。”
顾漫漫咽下酸甜的果肉,指尖带着水渍。封明舟接过她手中的盒子,拉过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吮去指尖的水痕。
袋子里满是新鲜食材。她挑了几样放进冰箱,余光瞟见封明舟已经挽起袖子,站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坐那等着,小说灵感来了没?”
顾漫漫摇摇头,趴在厨房门口的吧台上,托腮望着他利落的背影。
“编辑催得紧不紧?”
“催死了。”她叹口气,“但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写我呗。”封明舟头也不回,刀在砧板上敲击出清脆声响,“我这么优秀,你从头写到尾都不够。”
顾漫漫坐在餐桌前,望着厨房里的男人,觉得这画面有种奇妙的反差。
那个在商界叱咤风云、谈判桌前雷霆万钧的封氏总裁,此刻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专注地为她准备午餐。
出身显赫的封家大少爷,从小到大都是家里几十名佣人伺候着长大。
他的童年充斥着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价值连城的玩具和永远不需要动手的特权。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是他的生活常态。
可现在,他却站在厨房里,额前的碎发微微垂落,眉眼认真地调配着调料。
五星大厨都未必比得上他此刻的认真程度。
复明后,封明舟更喜欢两人的独处时光。
他亲自下厨的频率越来越高,从最初笨拙的煎蛋到现在能做出一桌精致的家常菜。
他会根据她的口味调整菜单,记得她爱吃酸甜口味,不喜欢太辣的食物。
封明舟喜欢照顾她的感觉。不是雇佣保姆、请私人厨师那种隔着距离的照顾,而是亲力亲为,看着她因为自己的付出而开心的满足感。
这种感觉,是他在商场上所有成功都给不了的。
饭后她主动收拾碗筷,他却从背后环抱住她。
“去沙发上坐着,我来洗。”
顾漫漫手指沾了点水珠,转身弹在他脸上,趁他愣神的瞬间溜去客厅。
等他收拾完,她已经窝在沙发角落,抱着雪球打盹。窗外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她脸上,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阴影。
封明舟蹑手蹑脚走近,在她身旁坐下。沙发微微下陷,顾漫漫睁开眼,揉了揉睡眼。
“干嘛不去床上睡?”
她打了个哈欠:“等你一起看电影。”
封明舟摸摸她的头,顾漫漫靠在他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梦话。
两人找了部喜剧片,中间顾漫漫睡着了又醒,醒了又睡。封明舟索性抱着她躺下,沙发太窄,他紧紧搂着她生怕掉下去。
“腰疼不疼?”她迷迷糊糊地问。
“抱你这个小身板,纸片人一样,疼什么。”
顾漫漫眉眼弯起,窝在他怀里更深。电影播到一半,他的手机亮了几次,但他没去接。
“有电话。”她嘟囔着,听见他低低“嗯”了一声。
“不重要。”
她闭上眼睛,电影里的对白成了背景音,她听见影片里男女主角在争吵又和好,封明舟的心跳就在耳边,规律而安稳。
这一刻她只想记住他的温度和气息。
封明舟垂眸,看着怀中人安静入睡的模样,指尖掠过她眼下青黑,轻柔得不舍惊扰她的梦。
雪球围着沙发踱步,最后跳上来,踩着他的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也睡着了。
阳光在沙发上投下金色的光晕,勾勒出相依的两人和一猫的轮廓。
封明舟抬头看了眼窗外,又低下头,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顾漫漫睡得昏沉,意识浮在半梦半醒间。
封明舟的怀抱太舒服,温暖得让她睡过了整个下午。
窗外日光已经转成了暖橘色,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还靠在封明舟胸口。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划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雪球趴在沙发扶手上,慵懒地甩着尾巴。
“醒了?”封明舟低头,拇指擦过她眼角。
“几点了?”顾漫漫伸了个懒腰,声音还带着困意。
“六点。”
“啊?我睡这么久?”她猛地坐了起来。
封明舟单手把她的睡乱的头发捋到耳后,嘴角含着笑意:“真睡得开。”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有新消息进来。
封明舟瞄了一眼,忽然按掉了。
“赵阳组了个饭局,你想去吗?”
顾漫漫愣了愣,下意识想问林瑾云去不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吗?”
“嗯,地方不远,就在国贸那边。”
顾漫漫不太想去,特别是想到可能又会见到林瑾云。但她也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胡思乱想。
“行吧。”
“想什么呢,小傻子。”封明舟勾着她下巴,“去换衣服吧,我帮你找。”
他拉着睡眼惺忪的顾漫漫进了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墨绿色的连衣裙。
她皱了皱眉:“这条太正式了吧?”
“我喜欢你穿这个。”
封明舟拿着裙子走过来,不容分说地扯住她睡衣下摆。顾漫漫慌忙抓住他的手腕:“别,我自己来。”
“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他半推半就地放开手,去给她接了杯温水。
顾漫漫闭着眼睛咕咚咕咚全喝下去,再睁眼时已经清醒不少。
封明舟取了条毛巾,用温水稍微沾湿,轻轻擦拭她的脸:“别动,脸上还有口水印子呢。”
顾漫漫又羞又窘,气得在他肩膀上拧了一把:“哪有口水印子!你胡说!”
封明舟捉住她的手腕:“好好好,没有,逗你玩的。”
帮她擦完脸,又让她赶紧洗漱。
顾漫漫含着牙膏泡沫含糊不清地问:“去多少人啊?”
封明舟支着卫生间门框,看她洗脸:“几个老朋友,都认识。”
绿裙子衬得顾漫漫肤白如雪,她站在穿衣镜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抹了点口红。
封明舟从抽屉里拿出一条钻石项链,走到她身后,冰凉的金属贴上她颈项。
顾漫漫摸了摸项链,抬头从镜子里看他:“干嘛突然这么正式?”
“嗯?”封明舟系好项链扣,低头吻了下她后颈,“没什么,就想看你漂亮点。”
封明舟拿起挂在门边的深蓝披肩,轻柔地搭在顾漫漫肩上。
他抚平褶皱,指尖掠过她的肩头。
“夜里降温了。”
“嗯。”顾漫漫略微点头,鼻尖闻到披肩上残留的他的气息。
玄关的落地镜映出两人的身影,一个挺拔,一个娇小,披肩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顾漫漫踩着高跟鞋,步伐略微不稳。
封明舟伸手扶住她的臂弯。
车停在楼下,他习惯性地打开车门。
“小心头。”他掌心贴上她的后脑,护着她进入车内。
顾漫漫缩了缩肩膀,车里温度有些低。
封明舟察觉到她的轻颤,侧身对司机道:“把空调温度调高点。”
“明舟!”赵阳反应快,伸手就要去拉他。
晚了。
三步并作两步,封明舟冲到那男人面前,一把扯住对方领子。
咔嚓。
骨节断裂的声音。
血液从那人鼻腔喷涌而出,溅在封明舟洁白的衬衫袖口。
封明舟的拳头砸在那人鼻梁上,他扯着对方的领带将人掼在地上,皮鞋碾上那那人的头颅,碾压的力度让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哪只手碰的?”他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大厅瞬间死寂。
“我封明舟的人,你也敢碰?”
那醉鬼压根没意识到危险,反而挣扎起来:“关你屁事?老子今天就是…”
酒店保安闻讯而至,个个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前封总后封总地道歉。
“封总息怒,我们这就把这醉鬼拖出去。”
几个保安七手八脚地去拉地上的男人。
醉鬼这会儿脑子清醒了点,鼻血顺着嘴角往下淌,他眯着眼睛,终于认出了眼前这位不怒自威的男人。
男人蜷缩在地上哀嚎,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封、封总,我喝多了,我不是——”
封明舟俯身,用那人昂贵的西装擦了擦手背的血迹:“现在清醒了吗?”
扑通一声,对方直接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
鲜血从鼻腔滴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积成一小滩。
“我错了!封总,我错了!”
那醉鬼不停地道歉求饶,他显然明白自己闯了大祸——得罪封明舟,就意味着他背后整个家族都会遭殃。
四周的宾客不约而同后退半步。
有人认出了跪着的男人——某家上市公司的小开,此刻却像条丧家之犬般抖如筛糠。
“是陈家的儿子吧?”
“陈家完了......”
“上次得罪封家的人,现在还在牢里。”
窃窃私语中,封明舟已经脱下西装外套裹住林瑾云的肩膀。
他揽着她往门口走时,脚步在跪着的男人身边顿了顿:“明天十点,让你父亲带着股权转让书来见我。”
旋转门映出他森冷的侧脸,身后宴会厅亮如白昼,却再没人敢大声说话。
然后才回头看向自己朋友,脸上写满歉意:“抱歉,我先带瑾云离开。”
视线扫过顾漫漫,只短暂停留了不到一秒。
那一秒里,顾漫漫看不出他眼里有任何愧疚或解释。
她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原来心痛到极致时,肉体真的会失去知觉。
封明舟看向赵阳,递过去一个眼神:“漫漫就拜托你送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扶着林瑾云离开,背影很快消失在酒店旋转门外。
车子一启动,林瑾云便瘫软在后座靠背上,呼吸还未平复。
“明舟,幸好你及时出现。”
她偷瞄了眼封明舟紧绷的侧脸,小心翼翼往他那边靠了靠。
“要不是你…”
封明舟黑着脸,没有说话。
窗外的霓虹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明暗,照得他轮廓更加锋利。
她突然抓住封明舟的手腕。
他下意识想抽回,却又顿住了。
车厢一时沉默。
林瑾云声音忽然轻了许多:“这些年,我总梦到巴黎那家小咖啡馆。”
封明舟转头看向窗外。
“记得那年夏天吗?你说把拿破仑桥上的落日都买下来送我。”
她注视着封明舟的侧脸,脸上浮现几分伤感。
“我忘不了你。”
封明舟闭了闭眼,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瑾云,那都过去了。”
他垂眼看向她抓着自己的手,慢慢抽出来。
“我和林氏合作,纯粹是商业联姻。你父亲同意了,我爷爷也点头了。”
林瑾云睫毛颤动:“可是…”
“我现在有漫漫。”
封明舟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
车窗投射出林瑾云倏然僵硬的脸。
她后退一点,摇曳的车灯下看不清表情。
林瑾云听着这句话,眼眸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可转瞬间,她眸中又掠过一抹难以捕捉的决然。
她低垂眼帘,将眼底翻涌的万千心绪尽数掩藏。
她并不相信封明舟口中所说的“结束”。
五年的时光,或许对某些人来说足以冲淡一段感情,但她和封明舟之间的羁绊岂会轻易消散。
执念这东西,就像野草,越是被人践踏,越是疯长。
她早就不在乎输赢,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成了他人生里一段轻飘飘的插曲,而他却成了她命里拔不掉的倒刺。
林瑾云侧头看向封明舟冷峻的侧脸,她知道,封明舟的心墙不会轻易被攻破,但她也有足够的耐心。
感情从来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谁更离不开谁的游戏。
她可以输一千次,但只要他回头一次,赢家就会是她。
/
黑色劳斯莱斯停在林府外侧,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
封明舟站在车前,手插西裤口袋里。
雨后的夜晚带着几分凉意,林瑾云轻轻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眼中却是掩不住的雀跃。
“谢谢你送我回来。”
封明舟只是微微颔首,目光越过她看向远处。
林瑾云缓步向前,她踮起脚尖,嫣红的唇瓣向他贴近。
封明舟侧头,那个吻落在了空气里。
林瑾云的唇边笑容凝固,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封明舟的眼底浮现出一丝复杂,他看着眼前女人,记忆中她的笑容与此刻的失落重叠在一起。
“已经很晚了,你快进去吧。”封明舟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替我向林伯父问好,就说时间太晚,改天再拜访。”
林瑾云抬起头,迎上封明舟冰冷的目光。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拖得老长,他们的影子在地上重叠了一瞬,又慢慢分离。
林瑾云抱着他的外套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发动引擎,缓缓驶离林家大门。
尾灯的红光在夜色中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本人十级狗血文爱好者,就是为这点醋包的饺子,恨海情天预警!)
(十分狗血,不爱勿看,看了勿骂。)
/
劳斯莱斯的车厢内空气粘稠。
顾漫漫被封明舟禁锢怀中,吻窒息又缠绵。
封明舟大手揽住她纤细腰肢,将她更紧贴向自己。
他薄唇贴近她耳廓,咬住她的耳垂轻笑。
顾漫漫眼底盛满爱意,双臂主动环上他颈项。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封明舟动作一顿,眉头不悦蹙起。
他瞥见屏幕上名字—赵阳,划开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男声:“明舟,你疯了…”
封明舟眉头锁得更紧,迅速切换语言,标准法语流淌而出:“用法语说。”
赵阳在那端停顿片刻,换了法语。
“你当真和林瑾云和好了?这不是玩笑吧?”
“我搞不懂你的脑回路,真的。”
“你瞎了之后,她在你人生最低谷抛弃你。”
“现在你居然告诉我,你跟这个女人重新在一起了?!封明舟,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陌生词句涌入顾漫漫耳中,大脑自动翻译成中文。
她厘清每个字含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血液冰冻,四肢百骸僵冷。
封明舟并未察觉顾漫漫的异样。
他对着话筒,语气淡漠:“我要和林家联姻......”
“那顾漫漫算什么?”
“你瞎了那三年,是谁日夜守在病床前?是谁放弃事业只为陪你复健?”
“她守着你整整三年!天天盼着你好起来!”
“她爱你爱到魂都没了!你看不见吗?”
“我都看得明明白白,就你装瞎。”
封明舟声音依旧冰冷:“没关系,她不会知道。”
“就算哪天她发现了真相,又能怎样?那个女人爱我爱到骨子里,心都掏给我了。她不会离开我的。总之,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赵阳拔高音量:“明舟,你认真的吗?你打算骗她多久?难道要这样骗一辈子?”
封明舟心头烦躁渐生,语气急促起来:“现在你给我闭嘴,把我和瑾云的婚讯压下去,一个字都不准往外传。”
话毕,他不等赵阳再言,径直切断通话。
手机被随意丢开。
他垂眸,视线重新落回顾漫漫身上。
顾漫漫身体控制不住颤抖,细密如筛糠。
那段法语对话一直在她脑海回荡——林瑾云回来了。
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她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压住几乎决堤的泪水。
她从未如此庆幸自己大学选修了法语。
封明舟整理妥当领带,低头看向她。
刚才还火热的眼神已恢复平静,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在她看来格外陌生。
“怎么了?”他修长手指轻轻拂过她发丝,“脸色差成这样?”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顾漫漫勉强牵动唇角,“昨晚熬夜看书,现在有点晕。”
封明舟蹙眉:“傻瓜,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车子平稳停在她公寓楼下。
封明舟执意要送她上楼,被她婉拒。
“真的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尽量使声音显得轻松。
封明舟凝视她片刻,终于点头。
临别前,他倾身吻上她唇角,那个吻轻柔而缱绻,就像过去千百次一样。
“宝贝,明天见。”
“明天见。”她回应,眼中笑意未达眼底。
公寓门锁咔哒一声开启,她摸索着开灯,丢下包,径直瘫在沙发上。
太荒谬了。
她想起七年前初遇封明舟的场景——偶然在电梯里与他四目相对,心脏便再也没有平静过。
七年了,她爱了这个男人整整七年。
从最初的仰望,到五年前那场意外让她终于有机会走进他的生活。
她以为那是命运的安排,冥冥中注定他们要相守一生。
现在看来,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罢了。
那个电话瞬间揭开了所有假面。
在他已经重掌大权,成为别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神话,她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个。
多么愚蠢。
/
次日清晨,封明舟准时出现在她公寓楼下。
黑色的劳斯莱斯静静停在路边,车主人倚在车身旁,神态闲适。
他右手插兜,左手有节奏地敲击车窗,姿势随意却流露出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
封明舟今天选了件深灰色高定西装,剪裁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
阳光勾勒出他的侧影,下巴线条刚毅,鼻梁高挺。
明明是她爱了七年的面孔,今天却像第一次见,顾漫漫感到陌生又熟悉。
“早。”她强装平静。
“早。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她回答,嘴角勉强扯起。
封明舟并未察觉异样,只是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劳斯莱斯驶离市中心的喧嚣,穿过蜿蜒的郊区公路,树影婆娑,光影斑驳。
半小时后,车子转入一条私人道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整齐排列。
远处,一座白色建筑逐渐显露轮廓。
“到了。”
车子缓缓停下,顾漫漫这才看清眼前的建筑——那是一座占地至少两亩的欧式别墅,通体米白色调,三层主体结构向两翼延伸,形成优雅的弧线。
“漫漫,这套别墅是我送你的礼物。”
“喜欢吗?这是你的新家。”
“走吧,带你进去看看。”
封明舟伸手牵她,温度从掌心传来。
门廊缠绕着她最爱的蔷薇,庭院里摆放着她曾在杂志上随口赞叹过的雕塑。
每一处细节都仿佛为她量身定制——书房的藏书、厨房的布置、卧室的色调,处处彰显着用心。
二楼主卧宽敞明亮,大床上的被褥是她喜欢的浅蓝色。
她走进衣帽间,里面挂满了她喜爱的风格的衣物,尺码精准得连半厘米误差都没有。
封明舟多么了解她——喜好、习惯、甚至连她最不起眼的小癖好都记得清清楚楚。
封明舟站在卧室中央,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漫漫,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墨绿色的丝绒小盒,缓缓走向她。
他的眼神温柔又专注。
顾漫漫屏住呼吸。这一刻曾在她梦中出现无数次。
求婚戒指、永恒诺言,从今往后一生一世。
他打开丝绒盒子,露出里面的饰品——那不是戒指,而是一对闪烁着幽光的祖母绿耳环。
“喜欢吗?这是我最近从巴黎带回来的。”封明舟抬头,声音温柔。
顾漫漫僵在原地。
不是戒指。不是求婚。
“很美。”她勉强微笑。
封明舟站起身,从盒中取出耳环,温柔地为她戴上。
“完美。”他退后半步欣赏着,眼中满是赞叹。
顾漫漫转身面对穿衣镜。镜中的女人面容苍白,只有耳边那抹祖母绿光彩夺目。
“真的很漂亮,谢谢你。”
封明舟从背后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双眼透过镜子与她对视:“不用谢我,你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
“明舟,”她轻声开口,眼睛依然盯着镜中的自己,“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
他在她耳边轻笑:“不就是这样吗?有了家,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顾漫漫转身面对他:“如果我说,我想要的是婚姻呢?”
封明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捧起她的脸,吻落在她额头:“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对不对?我们还年轻,有很多时间。”
顾漫漫忽然明白,或许,她期待的“明天”永远不会到来。
秋日午后。
顾漫漫坐在沙发上,轻轻抚摸着雪球柔软的毛发,眼睛看着面前收拾行李的封明舟。
“英国的项目需要亲自处理,最快三天,最慢一周就回来。”封明舟将西装叠放入行李箱,抬头看向她,“期间有什么事就联系李旭,我已经吩咐他随时待命。”
顾漫漫点点头,眼底浮现一丝不舍,却又强行压下。
封明舟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这几天好好吃饭,别熬夜,感冒刚好,别再让我担心。”
他俯身在她额头落下轻吻。
送走封明舟后,顾漫漫站在窗前,看着楼下渐行渐远的黑色轿车。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漫漫把自己完全埋进了工作的海洋。
创作一直是她逃离现实的避风港,但这一次,连文字都成了背叛她的帮凶。
故事的人物在她脑海中挣扎着想要活过来。
男主角的眼神、微笑、皱眉的样子,全都像极了封明舟。
灵感枯竭,截稿日期却步步紧逼。
编辑的邮件一封接一封地涌进她的收件箱,提醒她截稿日期已经延期三次,不能再有任何拖延。
夜深人静时,她常常抱着膝盖坐在窗前,凝视着远处高楼上闪烁的灯光,想象着那个远在英国的男人是否也正望着同一片夜空。
创作的枷锁与情感的重负交织在一起,几乎压垮了她的神经。
唯一的安慰是,工作的疲惫让她在夜里昏昏沉沉地睡去,避免了太多独处时的胡思乱想。
当第五天的太阳升起,她终于勉强完成了最后一幕的修改,将剧本交给了制作人。
制作人对她的稿子赞不绝口。
就在她精疲力竭,几乎要倒在沙发上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许久不见的闺蜜苏雨。
“漫漫,我回国了!今晚必须见面,不接受任何拒绝!”
“喂?漫漫?你还在吗?”
“在,在的。”顾漫漫揉揉太阳穴,“今晚?”
“对,七点,老地方。”苏雨不容置疑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漫漫放下手机,望着桌上堆积的稿纸发呆。她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苏雨了,上次见面还是苏雨出国前的饯行宴。
七点整,顾漫漫准时出现在那家僻静的小餐厅。
苏雨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她,见她进来立刻挥手:“这边!”
刚坐下,苏雨就盯着她上下打量。
“我靠,你这黑眼圈,吓死人了。这两天压根没睡觉吧?”
顾漫漫随手拿起菜单挡住脸:“剧本赶得急,刚交稿。”
“放屁。”苏雨一把拽下菜单,“十几年交情了,谁不知道谁啊?你赶稿的时候精神头最足,现在这状态明显不对劲。”
顾漫漫笑容一僵。
“到底咋了?封明舟那边出问题了?”
这句话戳中了痛处,顾漫漫没绷住,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真让我猜中了?”苏雨顿时火了,“那王八蛋又干啥了?”
服务员这时候过来点餐,顾漫漫低头擦了擦眼角。
等人走后,苏雨探过身子,压低声音:“别憋着,说出来。”
顾漫漫深吸口气,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从头讲了一遍。
苏雨气得直接站起来:“狗东西!老娘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周围几桌客人都望过来,顾漫漫连忙拉她坐下:“别这样,小点声。”
“还替他遮掩?”苏雨眼睛都红了,“这五年你付出多少心血,他转头就想娶别人?他凭什么?”
顾漫漫低着头不说话,泪水啪嗒啪嗒掉在桌布上。
“你打算怎么办?”苏雨问。
顾漫漫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个屁!”苏雨拍桌子,“你必须找他问清楚。当面摊牌,看他怎么解释。”
“可是......”
“没有可是!”苏雨打断她,“要么摊牌问清楚,要么就趁早分手,别再浪费时间了。五年了,你就当为自己争取一把。”
顾漫漫沉默半晌,点点头。
/
封明舟比预计提前了两天从英国返回,商务舱的疲惫被他抛在脑后,只想给顾漫漫一个惊喜。
他站在公寓门前,心情竟有几分雀跃。
门开的瞬间,预想中的温暖拥抱与惊喜笑脸并未出现。
雪球慵懒地趴在猫窝里,听到动静抬头望了一眼,又懒懒地趴了回去。
“漫漫?”
回应他的只有雪球“喵”了几声。
雪球默默走过来,蹭了蹭他的裤腿,又挪到猫食盆旁,用爪子拨弄着几乎空空如也的盆子。
封明舟拿起手机拨通了顾漫漫的号码。
电话那头却传来苏雨的声音:“封总,你家漫漫喝醉了,快来接人。”
“她在哪喝成这样?”封明舟眉头皱紧,声音透着焦虑。
“我发定位过去,你赶紧的吧,我一个人扶不动她。”
挂断电话,封明舟匆匆出门。
餐厅包厢内,苏雨正扶着歪在椅子上的顾漫漫。
封明舟推门进来。
顾漫漫脸上泛着醉酒的红晕,睫毛上还挂着泪痕,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委屈。
封明舟心头钝痛,伸手触碰她滚烫的脸颊。她发烫的额头让他想起上周的感冒,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更紧。
“怎么喝这么多?”
封明舟眼神一沉,弯腰将顾漫漫打横抱起。
“谢谢你照顾她,我带她回去。”
封明舟抱着顾漫漫离开餐厅,将她安置在车后座。
车子平稳行驶在夜色中,顾漫漫断断续续地呓语,嘴里念叨着什么,却让人听不真切。
他俯身将她搂进怀里。
“喝这么多做什么,傻瓜。”
回到顾漫漫的公寓。
他将她放在卧室的大床上,触碰到她被酒水浸湿的衣襟,不由皱眉。
“别碰我…” 顾漫漫半睁着眼,声音含糊不清,却执拗地推开他的手。
封明舟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俯身轻嗅,淡淡的酒香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
他看着怀中的顾漫漫,心头涌起一阵怜惜。
酒精染红了她的脸庞,平日里的警惕和冷淡荡然无存,反而多了几分稚气与无辜。
“乖,衣服湿了,换了再睡。”
醉酒的顾漫漫虽然有些抗拒,但没了平日的警觉,更像是撒娇般的推拒,很快便安静下来。
封明舟轻叹一声,俯身将她抱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一边轻声哄着,一边为她更换干净衣物。
衣服换好后,封明舟又拿来温热的毛巾,细致地为她擦拭。
他起身走向厨房,很快端回一碗温热的解酒汤,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一手将解酒汤送到她唇边。
“漫漫,乖,喝点解酒汤。”
他的声音极尽温柔,与平日商场上的决断冷厉判若两人。
顾漫漫在迷糊中听话地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喝下那碗解酒汤,偶尔有几滴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滑落。
封明舟用指腹轻轻拭去那些痕迹,眼中满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情。
放下空碗,他躺在顾漫漫身侧,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她身上淡淡的酒香和独有的体香交织在一起,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定。
窗外树影摇曳,星光点点,室内安静得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劳斯莱斯停在国贸附近一栋不起眼的建筑前。
顾漫漫透过车窗打量,外观平平无奇,然而走进大堂,入目便是通透的落地窗和一泓蜿蜒的水景。
水中莲花灯一盏盏亮着,从入口一直铺陈到电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