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轩久阿九的其他类型小说《田园医妃:农女巧当家林轩久阿九全局》,由网络作家“未燃花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这人,不买药又不看病,就在这胡说八道,走走走,别碍着我们生意!”伙计说着就要赶人,林轩久被推推搡搡轰出了门,她抓住门板跟伙计僵持着。“你去找掌柜的通报一声,或者找个会辨药的人去验下……”话还没说完就被伙计打断了,他笃定道,“我就会辨药!况且我们益康医馆的药材都是正经老牌商人那儿收来的,不可能有问题。”林轩久气的够呛,不怕不懂,也不怕懂,就怕像伙计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才是真的麻烦。她有心提点,钩吻根毒性不小,万一被误食,真有可能弄出人命,“那五指毛桃……”“你有完没完?”伙计勃然大怒,一发狠把林轩久直接推了个跟头。“我看你就是来闹事的,快点走,不然我要报官,把你抓走!”林轩久摔的屁股痛,脸也沉下来了。“你们铺子卖着有问题的...
《田园医妃:农女巧当家林轩久阿九全局》精彩片段
“你这人,不买药又不看病,就在这胡说八道,走走走,别碍着我们生意!”
伙计说着就要赶人,林轩久被推推搡搡轰出了门,她抓住门板跟伙计僵持着。
“你去找掌柜的通报一声,或者找个会辨药的人去验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伙计打断了,他笃定道,“我就会辨药!况且我们益康医馆的药材都是正经老牌商人那儿收来的,不可能有问题。”
林轩久气的够呛,不怕不懂,也不怕懂,就怕像伙计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才是真的麻烦。
她有心提点,钩吻根毒性不小,万一被误食,真有可能弄出人命,“那五指毛桃……”
“你有完没完?”
伙计勃然大怒,一发狠把林轩久直接推了个跟头。
“我看你就是来闹事的,快点走,不然我要报官,把你抓走!”
林轩久摔的屁股痛,脸也沉下来了。
“你们铺子卖着有问题的药材还不许人说了?”她本就嗓门大,这是她自带技能,火气上来,一声吼的整个大堂为之一静。
伙计脸色难看的不行,心中恨的要命。
林轩久看到了他混杂在愤怒中间的慌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怒道,“医者仁心,身为医者若是医术不精也就罢了,若是没有颗仁心,那趁早改行当屠夫去!”
楼上正接待贵客的医馆掌柜闻清谭闻言一顿,对这个在自家铺子闹事的姑娘生出了些许兴趣,忍不住分了神去听楼下动静。
端坐在茶案后的青年公子,视线都不斜一下,淡淡道,“闻郎中你去处理吧,我左右无事。”
这青年模样清雅俊秀,生的极好,姿态优雅,只可惜面色青白,一副病容,眼下才初秋,就已经穿上了夹层的衣裳。
闻清谭吓出一身冷汗,偷眼见青年公子并无不悦,这才连道感激,说了不少好话,躬身退出了房间。
贵客室里,青年公子吩咐道,“飞星,你去看看。”
侍立在一边的小厮,心有奇怪,但依言领命去了。
青年公子手指轻叩桌面,没想到当初随手在山道下救上来的小丫头,居然还有这般气魄与心性,倒不像是个普通农女。
闻清谭到大堂,老远就听到自家伙计梗着脖子喊,“你就是来讹诈的,我要报官。”
“去啊,报官来好好查查,到底哪个黑心肝的卖假药。”林轩久也怒了。
闻清谭连忙出面打圆场,“姑娘消消气,有话进来说。”
医馆素来讲究一个名声,而他们益康医馆又是以品质为招牌,若真出现了假药,他们医馆就完了,闻清谭是不会冒这个险的。
林轩久没好脸,“不去了,不敢进,怕进去出不来。”
她拍拍屁股,“不管你知不知情,那五指毛桃,好好去验一下!”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闻清谭不解,却还是依言去柜台验药。
那伙计脸色瞬间煞白,完了。
五指毛桃属于便宜且常见的药材,这种经过炮制的根茎,很难再辨认原植。
闻清谭闻了闻,又切了一小块尝了下,这才脸色剧变,“去,把那个姑娘叫回来。”
伙计木着脸准备出门。
闻清谭眼睛微眯,突然喊住他,“小贺你留下!”
他指了另个伙计,“郭常你去,记得对人家客气点。”
林轩久憋着一肚子火,颇有些无力,有心帮人家,医馆还不领情。
可让她站大道上告诫众人,只怕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还觉得她在败坏医馆名声。
当她被人客气的叫住,请她回去的时候,林轩久有气不想再管,可到底怕有无辜顾客误买毒草,平白遭了祸事,只得拉着脸又回去了。
这次是被郑重的请进了内室,还奉上了一杯好茶。
闻清谭见到林轩久便行了大礼,郑重道谢。
“姑娘,今日多亏有你,否则老夫医馆开不下去只怕都是轻的,是老夫太过疏忽了。”
这话并无夸大,若让人得知他们医馆有剧毒草药混入药材中,哪还有人再敢来找他们买药。
更有甚者,若没有林轩久发现,让这钩吻断肠草卖了出去,误伤了人,他们医馆还将会摊上官司!
闻清谭真心实意的道谢,感激不已。
被这般郑重道歉,林轩久郁气散去了大半,反倒不好意思。
“不妨事,既然看见了,就提醒贵店一句。掌柜的别怪我多事,扰了你生意就好。”
话虽如此,可若真是这般,为何会在常见的五指毛桃中混有钩吻这种毒物。
只看那钩吻根部炮制的与五指毛桃一般无二,便知是刻意为之。
若不是林轩久时常处理钩吻,从根到叶,从新鲜草植到干燥药材,接触了无数次,也不能立即辨识出来。
只怕其中另有隐情,不过这都不是林轩久该管的事了。
林轩久抱出背篓,“我想卖些药材,都是我自己采摘炮制的,品质尚可,能否麻烦掌柜的看下。”
闻清谭挨着验查,每种药材都单独分装,品质绝佳,药效保存的很好。这种炮制药材的手段,应当有名师指点。
“这些药材都不错我铺子里都收了。”
他出去了一趟,回来递上了一只锦盒。
林轩久并没有接,“我还要买一些药材。”
她一一道出药材名称与份两,都是赵氏要用的药。
闻清谭记好,交给伙计,不一会就配好送来,林轩久打开包装,除了她要的药材,另还有一只成色不错的老参。
林轩久,“……”
这人不送她点什么心里头不舒服是么?
那只老参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带来的药材都是寻常药,卖不了多少钱,能抵赵氏的那几味药就差不多了,哪里还值得一根老参。
林轩久默默收下了药材,却把老参取了出来。
“掌柜的,咱们按规矩办事,您念在方才的情分收了我的药,已然是破例。其他谢礼就不必了,日后若我再采了药,还望掌柜的行个方便就好。”
闻清谭爽快的答应,又笑道,“既然规矩办事,你药材的价格算下来三十一文钱,买的药材是十八文。”
他数了十三文钱递过来,这次林轩久没有拒绝。
她带来的药材,闻清谭是按照医馆的卖价算的,比收购价高不少。可闻清谭一心想还点人情,再推拒下去就没意思了。
况且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她眼下实在囊中羞涩,一文钱都没有,有这些钱正好能解燃眉之急。
想罢,林轩久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铜板。
不骄不躁不卑不贪。
是难得沉稳的好性子,闻清谭态度越发和蔼了。他有心结交,试探的问,“姑娘辨药如此厉害,想必也会医术?”
林强点头哈腰,连连应是,认错态度诚恳,至于心里究竟作何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林老太替儿子委屈,气的肝疼,她们家何曾这般丢脸过,都是因为阿九那个贱货。
林轩久一直低垂着头,浑身微微颤抖,饶是如此依旧紧紧搂着赵氏,可怜至极。
这么模样周正的孝顺孩子,嫁给打死两个媳妇的瘸子真是可惜了。
朱有贵心里难受的紧,再敲打一番。
“林强,今儿你下个保证!今后不得再磋磨赵氏、阿九,不然就扭送你们去见官,说你们家谋害性命,咱们乡里乡亲的都能当证人!到时候别说你家林田前程毁了,你跟你娘还要被打板子坐大牢的”
一众乡邻也纷纷响应。
“是是,不敢了。”
林强被训得头都不敢抬,今日他面子里子算是都丢干净了!
林轩久恶意的猜测是不是林强怕脸上绷不住,给人看去的端倪,才不敢抬头。
赵氏还想说什么,林轩久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过犹不及,先这样吧。”
“嗯。”赵氏细声细气的应了。
既然赵氏、阿九不再追究,大伯阿奶也都认错,表面上这事就算揭过了。
朱有贵道,“行了,乡亲们都散了吧。”
村民陆陆续续散去,赵氏抓着林轩久,愁眉不展,担心阿九嫁给刘家瘸腿变态的事。
走在最后的朱有贵有心指点她,“赵氏,把你家二郎喊回来吧,他是阿九亲爹,阿九的事让他多跟兄弟老娘商量。”
别的到底不好再多说。
朱有贵的闺女帮林轩久把赵氏抬回了西屋。
“谢谢你。”
林轩久由衷感谢,朱有贵闺女叫朱兰,脸圆圆的,长得十分喜庆,一笑露出了整齐的白牙,“别客气,今后有事来找我。”
“好,朱兰姐姐今后别嫌我烦。”
送走朱兰,林家小院这场风波算是平息,林轩久回转,跟站在东屋门口的林老太对上视线。
没了外人,林老太便再没有保留眼底的憎恶,眼底的怨毒的几乎要冒出火来。
林轩久丝毫不惧的与之对视,还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林老太气的要死,又不敢当场发作,回身进了屋,把门摔的震天响。
林轩久笑容更深,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无比冰冷。
这样也好,留着老虔婆跟她黑心肺的大儿子,一点点折磨他们,才是给原身最好的报仇。
估摸着今夜大房那边应该没胆子再闹幺蛾子,林轩久没有回西屋,而是转脚出了院门,去她师父黎景家。
那里才是她记忆里熟悉的“家”!
原身在师父黎景家里生活了九年,师父故去后,这宅子以及里面的东西,统统都留给了她。
林轩久拿钥匙开了门,黎景行医,家里备着不少草药。
但是抓药时候,林轩久才发现少了几味重要的消炎草药。
这几种都是比较昂贵,且不是他们这块地方能生长的药材,必须得去县里医馆药铺里买。
可这个时辰,哪怕冒险走夜路去县里,药铺也不开张啊。
最后只得先选了几种消炎效果差的草药代替,煎好,趁热端回家。
赵氏对着黑漆漆的苦药只犹豫了片刻,便仰头一饮而尽。
林轩久给她清理了伤口,重新敷了外伤药,安顿她睡下。
刚要离开,赵氏抓了她的手,“阿九,你的头也要上药。”
林轩久心中微暖,“嗯,会的,我自己能行。”
她这个娘软弱归软弱,对她真不错,那会儿厨房闹起来,爬着出来也要维护她。
林轩久决定今后要好好护着这个娘,不让她再吃亏。
她烧了水,擦洗了一番,把自己收拾干净,这才去休息。
林轩久累的狠了,原以为能立即睡着,可辗转反侧大半宿,一直担心赵氏,时不时去看看她,临天明时候发现赵氏还是发烧了。
摸着她滚烫的额头,林轩久烦躁不已,外伤发烧,只怕是伤口感染,炎症刺激所致。
炎症可是会要命的啊!
林轩久攥紧拳头,她得要去买药!
去里正家麻烦朱兰有空照看一下赵氏,林轩久动身去县里。
她一文钱没拿,家里没有,大房不会出钱给赵氏看病,她也不想要。
她也不是空手去的,带了不少药材,都是以前原主跟着黎景进山时候采的,也是她亲手炮制的。
离清水村最近的是响水县,走官道得绕好大一圈路,没有车走那条路太过耗时。
通常村民去县里,走的都是另一条山道,路程能少一大半。
走在山路上,路过自己穿越来时的地方,林轩久眸光微凝,这里是原主的殒命之地,却也给了她新生。
初到这个世界,她也是恐慌的,可是先后遇到了两个良善的人,给了她归属感与活下去的勇气。
昨日救了她的那位贵人,不知是何人呢,若今后有缘再见到,她一定要好好感谢他,还有那日送她回村的小哥儿。
这么想着日子还有盼头。
到县里时,已经是晌午了。
她紧了紧背后的药篓,去了县里转了一圈,选了家人气很高的医馆进去。
这时候尚没有独立经营的药铺,医馆同时售药。
林轩久走进医馆,闹哄哄的,看诊的郎中前排了好长的队,她没去那边凑热闹,站在药材柜台跟前,打量着摆放的药材。
白芷、桔梗、太子参都是大阳山会产出的药材,品相还不错,仅比林轩久自己炮制的次上一线。
柜台后面的伙计问,“要买什么?”
语气冷淡。
林轩久自己穿成这样,也怨不得人瞧不起,并不动怒,“您这里收药材吗?”
“不收!我们益康医馆开的时间虽短,但向来注重品质,对收售的药材质量有严格的把控,只跟老牌的药材商合作,不会从散户手里购药。”
被伙计直接拒绝,林轩久非但不生气,倒是更喜欢这家铺子了,医者对药材负责,便是对病人负责,这铺子的医风很正。
“不若先看看药材再说。”她放下药篓,柔声道。
伙计皱起眉头,“你这人怎么这般?都说不收散户的药材了,你去别处问吧。”
“散户也有好药,就像一直合作的老牌药材商也有不好的。”
伙计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你们合作的药材商有问题。”
林轩久指着柜台上一把五指毛桃,因其煲汤味道类似椰子的香气,深受大家喜爱,是药铺常售的药材。
但是这一把有问题,长得跟五指毛桃很像,实际却是钩吻的根。
钩吻,俗称断肠草,剧毒。
“略通一二。”林轩久谦虚的摇头。
医学一途,永无止境,她哪里敢自居。
“不知姑娘师从何处?”
林轩久没有隐瞒,“我师父只是个乡野郎中,名黎景。”
闻清谭腾的一声站起来,茶桌都差点被掀翻了,他好似未觉,盯着林轩久无比激动。
“你、你是阿九?!”
这回轮到林轩久惊讶了,原主一个小傻子,还能结识县里的人。
她疑惑并警惕的问,“掌柜认识我?”
“我是你师兄啊!我也是黎师父的弟子。”
闻清谭笑道,“说起来,我们两年前还见过面呢。”
原主脑子不清楚但模样好,黎景怕她出事,把她拘的很紧。
从前就来过一次县里,好似确实来过一趟医馆,只是那次林轩久差点被人贩子给拐了,惊吓过度,记忆有些模糊。
闻清谭擦擦眼角,感慨道,“阿九你长大了,但是……不敢认,谁知道还真是你!”
林轩久把那套糊弄村民的说辞搬出来,底气还有些不足。
谁知道闻清谭丝毫不怀疑,摸着胡子点头,“是啊,师父医术精湛,治好你确实是早晚的事。”
林轩久,“……”
并不是!
黎景老师父直到去世,都不曾治好原身,她不傻了是因为换了芯子。
闻清谭又感慨了好一阵,说了不少黎景相关的描述,都对上了。
林轩久听得心不在焉,有些焦虑,她惦记着赵氏呢。
闻清谭惯会看眼色,加上自己这边也有贵客等着。
便直言道,“阿九你若有急事就先去忙,等有空了,你到医馆来,咱们师兄妹再好好聊聊。你只需记着,我是你师兄,师父不在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找师兄。”
“谢谢师兄。”
这般直来直往,也是不拿她当外人了。
只是林轩久目前不好解决的难题是被逼婚,闻清谭这个当师兄的帮不了她,了结这婚事的人只有她的血缘长辈。
她起身行了一礼,是晚辈对长辈的礼节,闻清谭受了,摘下一块木牌送给她。
“这是师父的弟子牌,算师兄给你的见面礼。”
就是块普通梨花木,林轩久没多问,道谢收下了。
闻清谭亲自把她送出医馆,没从正门铺面走,而是穿过了后院,去后门。
路过天井时,看到方才接待林轩久的那个伙计,正被五花大绑的捆着丢地上。
林轩久讶然瞧过去,闻清谭淡淡道,“养出了条白眼狼,还让师妹你见笑了。”
林轩久了然,果然那钩吻根事情不简单。
“这门是铺子里的人内部出入的,比走铺面方便,你带着那木牌就能自由进出。记着今后常来看我啊。”
闻清谭临别还嘱咐了几句。
林轩久道谢,便告别他离开了。
她惦记着赵氏,不敢多耽搁。
急急忙忙的去摊贩那里买了十斤小米,还买了一包红糖,花掉了八文钱,捏着最后五个铜板回了村里。
这一趟还算顺利,卖掉了药材,结识了医馆掌柜。
虽说跟闻清谭的相认有些莫名其妙,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兄身份,林轩久还有待确认,只是直觉这师兄应该是个好的,故此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到家后她把红糖分出了三分之一,拿给朱兰,答谢她今日帮忙照看赵氏。朱兰推脱不过,红着脸收下了。
药材齐全了,林轩久重新煎药,喂赵氏喝下,到下晌时候,赵氏就退烧了,天擦黑时候清醒过来,看着精神还不错,伤口也没有再继续恶化。
林轩久这才算安下心来,喂赵氏喝了点温水,“有没有哪里难受?我一会儿给你煮粥吃。”
赵氏柔柔的瞧着她
“娘都还好,别担心。”
还忍不住嘱咐道,“你随便弄点菜粥,多放菜,别用太多粮食,阿奶会说的。”
林轩久头都没抬,“我去县里买了小米,不用他们的。”
赵氏大惊,看她样子都知道她想问什么。
林轩久便跟着说,“我去县里卖了点药材,放心,银钱不是跟大房讨的。”
赵氏这才放下心来。
林轩久前脚进厨房,林老太后脚跟着也进来了。
急吼吼的喊着,“你要干嘛?”
“昨儿才做的保证,阿奶今天就忘了?”
林轩久没给她好脸色。
林老太指着她鼻子,“呸,贱蹄子怎么说话呢,我得看着你,别偷家里东西!”
“呵,那你就看着吧。”
林轩久从背篓里拿白天买的小米跟红糖,林老太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你哪里来的红糖?”
伸手过来要抢,被林轩久眼疾手快的避开了。
“我自己买的。”
“你哪来的钱?”
林老太眼睛一斜,刻薄的指着她鼻子,“好哇,你敢偷家里的钱!”
林轩久厌恶的不得了,老虔婆恶毒还冤枉人,她半句话都不愿与她说。
“让开。”
林老太拦着她。
“不行,你老实交代,哪里来的钱,不给我我说法,我今儿非得打死你!”
“打死我?”
林轩久面色发寒,冷着脸。
“你还真不记得教训!”
看来昨天那点威胁,并没有被林老太放在心里。
大伯娘王氏冲了进来,她一直在外面竖着耳朵听。
眼看又吵起来了,连忙拉住了林老太,生怕再闹大,传到外头害了她家林田。
“娘就那么一问,你说你一傻子,哦,不是,是说你现在突然有钱了,还不兴娘问一句嘛?”
林轩久冷冷看着她,“我卖药材赚的,县里益康医馆,要跟我一起去找掌柜求证吗?”
王氏细想,黎神医死了,确实把房子还有家产都留给了这个小傻子,她拿草药去卖也确有可能。
当即换了张脸,赔笑道,“哎呦,这样啊,你看说开了不就行了吗?咱们一家人……”
“让开,我要煮粥。”
被毫不留情的打断,王氏脸变了变,张嘴想骂两句,想想大儿子前程,她强忍下来了,吊着脸子离开。
林老太没走,就站在一边,跟狼一样阴恻恻的瞧着她。
林轩久把她当空气,反正她也就借一下灶,别的她不会动,也不稀罕。
起灶放了小半锅水,小米淘洗干净下锅,烧开之后又舀了三大勺红糖放了进去。
小米滋补,红糖补血,赵氏外伤,这几天正适合吃这个。
林老太一想到放了这么多红糖的粥,要给二房那个死瞎子吃,就心疼的不得了,好似煮粥里的不是红糖是她的肉!
林轩久全当没看到。
有林老太在厨房,林轩久不放心她,便一直守着锅灶,直到粥煮好。
取碗时,林轩久发现大些的碗都不见了,柜子里只余下几个豁口的小碗,装不下多少东西。
回头隐晦的瞧了一眼林老太,林轩久盛了满满两碗,又墨迹了半天才端走。
她一手一只碗,走到西屋,发现门是开的,刚才她出来做饭,屋门分明是关好了的,赵氏腿不便,不会进出。
难道……
林轩久心中一跳,连忙加快几步走进屋,待看清屋里,她不由一愣。
赵氏边上,守着一个黑黢黢的泥人,瘦瘦小小的还没林轩久高,衣衫脏兮兮的还尽是破洞。
“姐。”泥人叫了她一声。
熟悉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唤醒了林轩久的记忆,她不由失声惊呼,“阿迁?”
她的弟弟林迁,平日里给谢大善人家放牛,一个月赚十文钱,吃住都在善人家里,只有月初才能回家一趟。
可笑的是,过往林老太就连这区区十文钱都不曾放过。
每次阿迁回家,林老太都会堵在门口,不把钱交出来不让他进门。
可今天可不是月初啊。
林轩久心中微动,有些了然,温和道,“阿迁,你回来了。”
林迁低着头,“我听人说家里出事了,担心娘跟姐姐,就跟老爷告假回来了。”
他拧着衣裳小声说,“我这个月可能就没有钱拿回来了。”
林轩久心中一酸,林迁才八岁啊,大伯家阿春十二岁还在家里吃吃喝喝,最多下地帮帮忙,她的弟弟八岁就要出去给别人放牛赚钱。
她捧起弟弟的脸,“没事,今后也别去了,在家帮着照顾娘吧。”
林迁吃惊的瞪大眼睛,连连摇头。
“这可不行,阿奶会骂死我们的,我在老爷家里挺好的,一天给吃两顿饭呢,我要是回家,你跟娘就吃不饱了。”
很好,好的很!
林轩久怒气蹭蹭的冒。
早年赵氏绣个没停,赚了那么多银子,都给林老太搜罗去,补贴给大房,等赵氏不能再赚钱了,就连口饭都不给。
还打发八岁的林迁出去赚钱,林老太心肝都黑透了。
忽然觉得昨儿就那么揭过,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她心里默念几遍来日方长,才压下怒火。
“别怕,你先在家里待着,银子的事,我来想办法。”
赵氏轻叹一口气,“是娘不中用,要不是我眼睛坏了……”
“娘你别乱想,是那老虔婆太刻薄了。”
林轩久是真恶心,连句阿奶都不愿意叫了。
赵氏闭了眼睛,一线眼泪从眼角滑下,林迁也愁苦着脸。
林轩久却想着她的便宜爹,好像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傻子,一直没听说出事,应该还好好的在,怎么至今没能见到。
“娘,我爹呢?”
赵氏抿嘴,半晌才道,“在呢,县里码头上给人搬货。你爹他脑子不太好,记不得路,每个月大伯会去县里看看他,给他送点吃食,顺道领了他的工钱。”
只是领来的银钱,二房半点见不着。
她是见不到丈夫的,这都几年了,关于林福的全部消息都来自于林强。
林轩久,“……”
原来她家不是没钱,赵氏跟弟弟也不是吃白饭的闲人,而是钱都给大房、阿奶搜刮去了!
大房一家拿着他们血汗钱,却对他们一家喊打喊杀逼上绝路,良心真真都喂了狗!
“先吃饭吧,我煮了小米粥。”
林轩久努力平复一下怒意,还拉起了阿迁,“你去洗洗,换件衣服来。你吃饭了吗?”
阿迁摇头,“我昨夜就听到消息,但是路黑不敢走,今早天一亮就出门了。”
林轩久才记起来,弟弟干活的谢大善人可离他们村不近,有足足十来里路呢!
林迁一文钱都没有,肯定是两只脚走回来的,想想这一路的艰辛,林轩久的心里真是又软又酸,这傻小子哎!
她把刚煮好的粥,一人一碗,塞给赵氏跟林迁。
“先吃,不够锅里还有。我也去盛一碗。”
和上门,林轩久眼底凶光毕露。
气死她了!
这老虔婆,这不要脸的林强一家人!
待她走进厨房,没看到林老太,她心有所查,连忙揭开锅盖,果然剩下的大半锅小米粥也不见了。
锅里空空如也,连口米汤都不剩,比舔过的还干净!
林轩久露出了残酷的笑容,还真让她猜着了!
方才熬粥时候,林老太眼珠子都要掉进锅里去,她一次只能端走两碗,剩下的留锅里会有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
刚巧她给赵氏买的药材里,有种药带毒性,需要与其他药材同服才能中和。
她看林老太眼神不对,便盛出两碗后,将这药偷偷下锅里一起煮了。
若林老太没那心思,她再用药材中和下自己吃掉,最多粥的口味差点。
可不得不说,林老太真不会让人失望啊,不但偷了,还偷的一干二净。
那药毒性不弱,直接吃下去,轻者呕吐腹泻,重则便血、肾衰竭。
她不急不缓的走去了东屋。
隔着门都听到里面的笑声,“多吃点,搁了好多红糖呢,咱们都吃光,气死那个小傻子。”
林老太正得意呢,抱着大房最小的儿子林渠,一勺一勺的往孙子嘴里塞粥。
抽空自己也吃了几口,这小米粥煮的火候恰到好处,米粒煮散,口感软糯,重点是加了那么多红糖,真甜。
王氏端着碗担心道,“不会有事吧?”
“有什么事?我是她奶,我吃她两碗粥怎么的了。”
林老太吃的直咂嘴。
“嘭!”
门被从外面推开。
林老太吓的一抖,半碗粥差点扣自己手上。她骂骂咧咧,“杀千刀的小贱人,你要吓死人啊!”
“偷来的东西好吃嘛?”
林轩久冰冷的视线扫过,大房一家都在,一个不少。桌上菜色丰盛,五盘菜里三盘都有肉,另还有一砂锅小米粥。
亏得林老太做得出来,为了全装走,连砂锅都用上了。
林老太眼睛一瞪,一脸的无赖。
“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了?你那穷酸样儿,有啥值得偷的了?”
她就等着傻子指认那锅粥呢,就可以趁机奚落她。
结果林轩久视线只是小米粥上打了个转,落在了被林老太抱在怀里正喂粥的阿渠身上。
“下作手段弄来的东西少给孩子吃点,也不怕遭报应。”
她是想着林渠还小,那粥里加的料挺重,别真吃坏人了。
谁想到林渠满是敌意的瞪着林轩久,“傻子你是不是想吃粥?”
他一口口水吐进了粥碗里,十分得意的笑着。
“你吃不了了,这是我的了!”
恶毒又无耻,那表情跟林老太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轩久还在说,林强已经追了上来,三十多岁的男人,跟拎小鸡仔似的,抓着她领子提起来,抬手就给了她两个大耳光。
“朱里正,你看看这个不孝女,她居然动手打奶奶!这简直反了天的,里正,这种不孝不悌的白眼狼得好好教训!”
林强想的好,一个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阿九一个小辈,被长辈教育不是应当的吗?
朱有贵惊得说不出来话,“你……你怎的如此……”
他大喘一口气,指着林强,气的手抖。
“你这般做事,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还不快把人给我放下。”
林轩久脸颊火热刺痛,她眸光暗暗,下了狠心咬破自己舌头,一开口血便顺着嘴角流下来,声音虚弱。
“……娘,去看我娘,他们要打死我娘!”
都成这模样了还惦记她娘,瞧着真真可怜的让人心疼!
“走,去林家,我倒要看看,林家是不是天王老子,说打死人就打死人!”
朱有贵招呼自家闺女背着林轩久,带着大半个村的人,浩浩荡荡的往林家小院过去。
无人看到的角度,林轩久勾起嘴角,心中冷笑。
林强心中咯噔一声,心道坏了,撒腿往家里跑。
只是一众村民比他更快的赶到了林家,众人探头往里一看。
哦豁,赵氏前襟都是血,腿也坏了,只能在地上爬。
林老太则舒舒服服的坐椅子上,骂道,“你个烂肚肠的贱妇,你生的赔钱货敢打老娘,待会老大把她抓回来,老娘非得打死她!”
“林家大娘你先消消气,别忙动手。”有村民开口劝着。
林老太这时才注意到一院子的乡邻,当即挤了两滴眼泪。
“哎呦,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哟。哪家不是长辈给闺女说亲,就那么嫁出去了。我们家里的倒好,不同意就要死要活的,还打杀我这个当阿奶的!里正你是村长,可要给我做主啊,这种黑心烂肚的小贱货,得绑了她去烧死!”
她哭的伤心,可总觉得气氛不太对,乡亲的神色古怪,怎么看都不是同情。
林老太愣愣的看着众人或厌恶、或嘲笑的模样,哭不下去了。
林轩久跌跌撞撞的奔到赵氏身边,母女俩俱都凄惨无比,当即抱头痛哭。
“娘,我带了里正来,没事了,阿奶不能再打你了!”
有妇人看不过眼,“林老太,你都干的什么缺德事啊?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积德,你瞅瞅把你家二郎媳妇打成啥样了?还有林强你一个当大伯的,这么打侄女合适吗?”
“就是!里正你可得给赵二娘母女做主啊,瞧瞧她们母女里一身的血哟,真是造孽!”
“咱们村出了这么恶毒的一家子,简直败坏名声,今后村里的后生还怎么娶媳妇啊!”
“里正,这事可不能姑息!”
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有阿九先前的求救,又亲眼见到林强俩行恶,对搓磨二儿媳的林老太也特别的厌恶。
“胡说八道,明明那小贱蹄子把我手都给烫伤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眼瞎没看到吗?”林老太恶狠狠的瞪着林轩久,那模样恨不得吃了她。
村民看着林老太的手,蜡黄皱巴巴的皮肤,看不出多少烫伤的痕迹。
倒是再看赵氏母女俩,林轩久两边脸上各有一个巴掌印,通红通红的,头发凌乱,故而也露出了脑袋后面的血迹跟肿包。
赵氏的情况只有更惨,衣裳没来得及换,前襟那一大片的血,还有上着夹板的腿,真是吓死人了。
林轩久低垂着头,走到朱有贵跟前跪下,“我不是故意伤阿奶,是她要我跟娘的命,我不反抗就要给他们打死了。”
赵氏嘴唇蠕动,感到林轩久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便咽下到口的话,只是低声啜泣。
她们母女俩越是如此,村民越觉得她们可怜。
朱有贵锋利的视线扫向林强,“林家老大,你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你这个样子,太让人失望了。你就没想过,你们这样子做,传扬出去,你家林田要怎么做人?你们还要不要他考童生、考秀才了?他是个读书人,名声要毁了,再好的学问又有什么用?”
一样的话,从里正嘴里出来意义就大不一样,林老太终于慌了神,一想到打个傻子会害的自家林田当不上举人老爷,吓得哭了出来。
林强也吓的变了色,“不不,村长,我们没有要打死赵氏,就是……阿九她不听话,我们才教训一下他们母女俩,没用力打,真的,她这些伤大部分都是自己白日里摔的。”
“自己摔的?我娘好好怎么会摔下山?她是为了我被阿奶推下山的!”林轩久眼底压抑着怒火,转向朱有贵,“里正,我跟娘在这个家里活不下去了,阿奶要卖了我换银子,我娘一直伏低做小,只是稍有不顺阿奶的意,就要被活活推下山道摔死。”
朱有贵神色一怔,怒视林老太,“可有此事?”
“没有!”
林老太再糊涂也知道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不能认下这件事,不然她就真完了。
“阿奶不是以五两银子将我卖给了隔壁村瘸腿刘家大牛?”
林轩久步步紧逼。
在一众村民不屑愤怒的视线注视下,林老太腿抖的筛糠一样,到底不敢承认。
“什、什么卖!说的那么难听,这是正经说亲,阿奶又不知道你脑子好了,说给一户瘸子也没不妥。”
“村里家家户户都是长辈相看,你咋就不成了?”
林强眼睛一转突然道,“她们母女俩一身伤回来,怕是记恨我娘,不知是自己在哪里摔了的,来诬陷人。”
林老太眼睛一亮,林轩就蹭的站起身,抢先怒道。
“大伯言语太诛心,我自然是有人能证明的!我回来路上遇到了贵人相助,可要寻去贵人那里一辩真伪?”
林老太本就心虚,哪里敢去辨真伪。
“那、那也不能证明是我推的!她们娘俩自己失足摔了,跑来赖我!”
林老太也不坐椅子了,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哭。
“臭娘们自己摔了诬陷我老太婆,还有没有天理啦?”
林老太矢口否认,可村民心里门儿清,这赵氏母女八成就是林老太推下去的。
“林强,你该知道杀人那是要偿命的。哪怕是你们的弟妹、侄女,也不是你们能随便打杀的!”朱有贵沉声道。
也幸好不曾出人命,不然清水村名声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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