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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的魅力怎么一路狂飙南川宁风笙最新章节列表

西门少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宁风笙只是搂着他的脖颈,轻轻将双唇贴上去,用动作告诉他回应。南川世爵浑身紧绷,嗓音沙哑说道:「做了选择,就没有回头路了……成为我的女人,你要失去很多。」「什么?」「第一样……自由。」宁风笙那时候并不明白,自由有多可贵。也并不理解他口里的偏执,有多偏执。直到他狂热的感情像大厦一样朝她倾倒下来,她要窒息了。他给她戴定位器,装监视器,每天见过谁,吃了什么,去了哪,哪怕放个屁……都要事无巨细朝他汇报。变态到晚上睡觉,他都要用仪器设备检测她的梦境。她的分分秒秒钟,都不是她自己的。除了那令人窒息的变态占有欲,他对她太过宠爱,宠到她骄纵任性,无法无天……只要她想要的,天上的星星他也摘给她。当她什么都满足都能拥有的时候,便对得不到的东西疯狂渴望——...

主角:南川宁风笙   更新:2025-04-27 14: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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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川宁风笙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的魅力怎么一路狂飙南川宁风笙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西门少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风笙只是搂着他的脖颈,轻轻将双唇贴上去,用动作告诉他回应。南川世爵浑身紧绷,嗓音沙哑说道:「做了选择,就没有回头路了……成为我的女人,你要失去很多。」「什么?」「第一样……自由。」宁风笙那时候并不明白,自由有多可贵。也并不理解他口里的偏执,有多偏执。直到他狂热的感情像大厦一样朝她倾倒下来,她要窒息了。他给她戴定位器,装监视器,每天见过谁,吃了什么,去了哪,哪怕放个屁……都要事无巨细朝他汇报。变态到晚上睡觉,他都要用仪器设备检测她的梦境。她的分分秒秒钟,都不是她自己的。除了那令人窒息的变态占有欲,他对她太过宠爱,宠到她骄纵任性,无法无天……只要她想要的,天上的星星他也摘给她。当她什么都满足都能拥有的时候,便对得不到的东西疯狂渴望——...

《重生后,我的魅力怎么一路狂飙南川宁风笙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宁风笙只是搂着他的脖颈,轻轻将双唇贴上去,用动作告诉他回应。

南川世爵浑身紧绷,嗓音沙哑说道:「做了选择,就没有回头路了……成为我的女人,你要失去很多。」

「什么?」

「第一样……自由。」

宁风笙那时候并不明白,自由有多可贵。也并不理解他口里的偏执,有多偏执。

直到他狂热的感情像大厦一样朝她倾倒下来,她要窒息了。

他给她戴定位器,装监视器,每天见过谁,吃了什么,去了哪,哪怕放个屁……

都要事无巨细朝他汇报。

变态到晚上睡觉,他都要用仪器设备检测她的梦境。

她的分分秒秒钟,都不是她自己的。

除了那令人窒息的变态占有欲,他对她太过宠爱,宠到她骄纵任性,无法无天……

只要她想要的,天上的星星他也摘给她。

当她什么都满足都能拥有的时候,便对得不到的东西疯狂渴望——自由!

她越想要自由,就越想逃离他。

而一旦她生出了逃的心思,他就化身恶魔,陷入死循环了。

他说她违反了和撒旦的契约,一次次惩罚她,囚禁她。

宁风笙胡思乱想着,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听声音就知道是南川世爵的脚步,他打开门,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又关上门离开。

宁风笙正缩在阴影的角落,所以未能被他发现……

他的脚步声她太熟悉,毕竟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

而只从脚步声的判断,她就知道,他在找她——

如果一间间房都找不到,他就会去监控室找人。

果然,没隔多久,莫斯就叩门进来:“宁小姐,原来你躲在这里……”

“他找我有事?”宁风笙手指捏紧了书籍。

“没事,你早晨醒来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又出走了,刚找了你半天。”莫斯尴尬地笑笑,“楼下做好了早餐,你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而且状态那么差,把我们都给吓住了。”

“状态差?”

“医生说是抑郁症躯体化什么的……你完全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听不见我们说话,就呆呆的跟个木头人似的。”莫斯回忆说,把少爷吓得够呛。

宁风笙对昨晚一点都没印象了:“是吗,我完全不知道。”

“少爷已经改了很多了,他的占有欲一直在收敛,宁小姐就跟少爷和好吧。”

宁风笙嘴巴张了张,不是她不愿意和好,是他不和好了……

莫斯叹口气:“遗传病,当年太太受不了老爷的折磨,选择了轻生,宁小姐如果实在受不了少爷,也别在他面前用死相逼。”

宁风笙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问道:“他的妈妈……”

“太太走以后,老爷就更疯了,心态不正常,变得性情古怪,经常折磨少爷和下人……少爷的童年真是……”

难怪死都不肯对她放手、说要拖着她一起下地狱的南川世爵……

在看到她泡在浴缸里割脉自杀时,会露出那么恐惧的目光,决定放过她了。

“他的童年?”宁风笙从来没尝试过去了解南川世爵的一切,当然包括童年。

“不说了,少爷要知道我这么多嘴,又该罚我了,宁小姐就下去吃饭吧。”

宁风笙心思沉重,一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

听到刚刚那番话,就更没胃口了……

“少爷还在餐厅等着。”

“好,我就去。”

……

南川世爵坐在长桌彼端,财经报纸遮住他淬毒的眼睛。

宁风笙刚坐下,就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见一小摞结婚请柬……

烫金勾着红色蔷薇,很别致的设计。


宁风笙眼圈发红,手指的伤口被戒指磨出锐痛,却不及心口的疼痛。

她害怕……怕自己不管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对南川世爵的伤害……

怕即便自己重生了,也改变不了和他的悲惨结局。

戒指沾着血迹落在他手里,他推开窗户,把戒指抛了出去——

几个月前,宁风笙也是站在那个位置,推开的那扇窗。

“这么想当南川夫人?那就永远用这个姿势——”他斜睨她的眼神残酷嗜血,“跪着接林小姐的洗澡水。”

说罢,南川世爵打开淋浴蓬头,扯开衬衣纽扣。

“爵哥,你的领口沾到她的血了……脏。”林蕾西抬手给他去掉衣物。

南川世爵只穿着一条裤衩,抱着女人淋浴,两人调笑着。

宁风笙被飞溅的水淋了一脸,眼神空荡荡的……

眼前两人沐浴的画面,是如此熟悉,他总爱把她按在怀里,轻柔地为她清洗,用银梳将她及腰的长发轻轻梳通……

“毛巾拿来……”林蕾西吩咐道。

宁风笙递上一条毛巾,伸过去时触碰到南川世爵的后背。

“你找死!”这男人恶劣地攥紧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把手骨捏碎,“谁准你碰我?”

“给宁小姐消消毒吧,消毒了就不脏了,她还要伺候我们洗澡呢。”林蕾西调整花洒,冲着宁风笙手上被烫出的水泡。

“没听见?叫你伺候洗澡。”南川世爵一手搂着女人,邪肆盯着她。

宁风笙拿来沐浴球,挤上沐浴液,在林蕾西洁白的背上轻轻刷过……

“这么爱留疤?”他盯着她脖颈上烫伤的痕迹,“不如让人帮你纹个奴隶印记?”

水花彻底溅湿了宁风笙的身体,湿透的布料贴着她的身躯……

林蕾西这才看到宁风笙锁骨下、靠近胸口处的地方,刻着的曼陀罗刺青,和字母jue(爵)——与南川世爵下腹的图案刺青字母sheng(笙)完美契合。

她的妒忌之火再次燃起,狠狠将宁风笙一推:“力气太大,刷得我背疼。”

浴室地板打滑,宁风笙没站稳摔在地上,脑袋撞出一声闷响,晕了过去。

南川世爵动作僵住,浑身的肌肉绷起。

林蕾西感受到空气里的死亡气息,吓得瑟缩:“我就轻轻推了下,是她自己站不稳摔倒的。”

“别在这里装死,给我起来!”南川世爵粗暴的喝声炸响,俯身去探鼻息。

当宁风笙均匀的呼吸传来,他那僵凝的神色好了几分,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在怀。

连衣服都没穿,他踹开门,将人抱上大床,按了内线。

片刻后,莫斯带着医生匆匆赶来。

南川世爵披上浴袍,站在阴暗处点着烟,打火匣一下一下按着,却始终点不燃。

“少爷别担心,宁小姐只是晕过去了……”

“全身检查。”他嗓音微微沙砾。

“宁小姐身体虚弱,营养不良,身上没有大碍,都是皮肉伤,手和脖子上有烫伤,我把水泡都挑出来擦了烫伤药,这是进口的药,只要按时擦,不会留疤的……”

窗外的暴雨狂乱,宛如某人的心情……

林蕾西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南川世爵坐在床边,正执起宁风笙烫伤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地吻着。

“爵哥我……”

“滚出去。”

宁风笙小脸苍白,没有化妆品的加持,她的气色很差,嘴唇灰白。

这瘦骨嶙峋的模样……就像只有几口气了……

南川世爵看着她湿漉漉的身子,用防水膜将她擦过药的地方都缠绕了几圈,将人轻轻抱起回到浴室。

长指挑动她的衣服,佣人装全部除去后,又露出那瘦得只有一把骨头的身子。

南川世爵眼尾发红,氤氲的水雾涨得他眼睛生疼。

他把水温调到最适宜的温度,轻轻在她身上淋着,一如曾经他为她清洗的每一次。

只是这次她不会再反抗,温柔地靠着他的胸膛,昏睡得像一具瓷娃娃。

“宁风笙……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咬着牙,胸口深处像被她洒下一把荆棘的玻璃,鲜血喷涌不止。

……

早晨,宁风笙头部胀痛着,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她摸索着手机,发现自己换了条睡裙,全身清爽干净,还涂抹了香香的药膏……

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字幕,赫然显示着「烨」。

宁风笙看到这个名字,心口的恨意犹如泉涌!

这三个月她没去找宫烨,他也没给她打电话。

向来如此,只要她不找他他从来不会找她,除非有需要利用她的地方!

这次打来电话,看来又想利用她从南川世爵这里得到什么。

毕竟三个月前南川世爵交割给她的股权书,她还没肯在上面签字。

宁风笙思索片刻,挂断了电话,她现在的能力不足以抗衡宫烨,不能打草惊蛇。

“宫烨的专属铃声?怎么不接?”一道嘶哑的嗓音响起。

宁风笙这才发现,在房间的阴暗角落,南川世爵坐在高背椅上抽着烟。

他就坐在那里盯着昏睡的她,一夜未眠。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脚下也落着不少烟蒂,抽了一夜的烟让他嗓音极度沙哑。

“南川世爵……”宁风笙下意识将手机背在身后,藏起来。

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她下意识的心虚……

因为以往每次跟宫烨有联络,南川世爵都会雷霆震怒!

“宫烨又许诺了你什么?这次打算怎么对付我?”南川世爵走到床边,抬手就去抢手机。

“我没有!”

“你不是要嫁给宫烨?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怎么你还赖着不走?”

“我没想要嫁给他……”宁风笙盯着他那张可怕的脸,小手揪住他的衣角,“我想嫁给你……我嫁给你好不好?”

南川世爵瞪着一双猩红的眼,仿佛看到一个怪物。

他几乎就要答应她了,不管她是带着什么目的,她愿意嫁给他,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那都是她自找的。做了南川太太,她就别想还能回到宫烨身边。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大掌夺过!


“……”

“怎么不哭?你不是最会红着眼睛装可怜?”他的唇靠着她的耳朵,拇指重重碾过她被吻肿的双唇,“还是说昨晚太享受,连眼泪都忘了掉下来。”

“……”

“怎么不说话?你昨晚叫得可比会所头牌卖力多了。”南川世爵恶毒道。

宁风笙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亮亮的,沉默地听着他每一句恶毒的话。

南川世爵突然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别用你这双浪荡的眼睛看我,昨晚还没爽够,还想勾我再来一次?”

宁风笙伸出胳膊,缠上他的脖子,凑上去吻了吻他那张恶毒的嘴。

南川世爵浑身倏然一僵。

“你这张恶毒的嘴,最欠吻。”

“……”

“昨天明明是你赖着我的,你是发烧不是喝醉了,你很清楚。”宁风笙勾唇笑了一下。

南川世爵浓眉皱着,被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一把将她用力推开:“滚,我的床岂是你想爬就爬的。”

宁风笙疼痛地跌下了床,还好有柔软的地毯缓冲。

“宁风笙,如果让我发现下一次,你爬我的床……我会把你那双腿剁了!”

昨晚明明是他……

宁风笙捡起落地的睡裙套在身上,正要进盥洗室。

“你想把我的浴室染臭?”

看他一早起来就这么中气十足,高烧应该好了。

昨晚他发着高烧闹腾了半宿,运动这么久,倒是出了一大身热汗,有助于病情。

“少爷,”莫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您要的药。”

宁风笙开门接过一碗药。

南川世爵倚着床头冷笑:“避孕药。”

这冷冰冰的三个字,让宁风笙的小脸变了色。

是报应吗,曾经她偷吃避孕药,还藏在维生素c的盒子里被他发现。

“别告诉我你期待别的。”他冷冷点了根雪茄,“咽下去,当着我的面。”

“我们不是说好了……”

“说好什么?你难道妄想真能改变什么?再不喝,别逼我用灌的!”

宁风笙看着他眼中满满的的嗤笑,将药一仰而尽

喉间泛起酸苦时,她感觉心间在颤抖……

早起时的甜蜜全被这碗药化做了苦味。

南川世爵裹了下身走到她面前,检查喝空的药碗,抚过她唇边的药汁,指尖沾着汁水抹在她锁骨:“真该让宫烨看看,他的未婚妻是在我身下怎么摇的。”

宁风笙好像真被药苦到了,整张脸都透着一丝苦味。

南川世爵冷漠地别开脸问:“设计稿多少了?”

“我不知道林小姐的喜好……”

“那就去问她,她的设计图纸比你专业,你正好去学学。”

……

Sheng时装周秀场。

工人正在把宁风笙的广告牌撤下来,换上林蕾西的。

她亲手设计的灯牌也被撬开螺丝,轰然坠下……

“小心,别把林小姐的脸刮花了,南川先生讨厌划痕。”工头用扳手敲打新招牌的金属包边。

Sheng,是以她的名字「笙」来命名的,因为她喜欢服装设计,他为博她喜欢开的。

现在居然让林蕾西做形象大使代言。

宁风笙的广告牌砸在水洼里,行人来来回回地贱踩着。

她推门而入时,林蕾西正对着化妆镜调整蕾丝颈环。

“爵哥说,你来跟我学习服装设计?”林蕾西旋开口红划过唇瓣,“我只是个模特啊,你居然要跟我学习,你的水平为什么爵哥会选上你。”

“靠爬床吧。”一个模特冷笑着道,“听说你给蕾姐做贴身裁缝……量的都是床笫间的尺寸?”

“蕾姐的替身……赝品也敢来?”穿漆皮短靴的东欧模特突然将她推搡到衣架前,靴上钉珠刮破她小腿。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南川世爵冷冷抽回手,将手肘上挽着的女人挡开。

林蕾西倒也识趣,宁风笙不在的场合,南川世爵就会立刻变脸。

这个男人,真真是两副面孔。

不过……

林蕾西每次只要提到宝宝,南川世爵还是会很紧张她的。

她现在比宁风笙有着绝对的优势,就是她肚子里这个孩子……

“爵哥,如果是个女孩,我再给你生个男孩吗?”

脖颈蓦然被一把攥住,南川世爵眼神嗜血的可怖:“不想死,这个念头趁早打消。”

林蕾西呛咳着。

“时刻记着你的身份,你不过是个孕母。”

“我……我知道,爵哥就是用我的肚子生个孩子……我一直很清楚……我不介意再给你和宁小姐多生几个的……”林蕾西睁大着眼,只要能嫁给他——

没错,这孩子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南川世爵和宁风笙的结晶,人工受孕后,再放进了她的肚子里。

南川世爵冷冷而笑:“你只管把孩子安全生下来。”

他不需要其他,只要这一个就足够了。

一个长得像宁风笙的女孩,在她离开他以后,成为他唯一活下来的精神念想。

……

地下停车场,莫斯在劳斯莱斯后备箱发现整套Hermes婴儿礼盒。

还有一个别致的金色盒子,缎带系法是宁小姐教的樱花结,盒内金锁片刻着「慈父南川世爵赠」,落款日期却是宁小姐引产手术当天。

莫斯打开盒子,看到一个做工别致的纯金项圈锁。

只见“长命百岁”刻字旁,镌着小小姐的名字——南川笙,以及1218的字样,孩子忌日。

后车座里,林蕾西正抚摸着南川世爵的手背,他食指上的婚戒早已换成骷髅头。

宁风笙一直很沉闷,脸看向车窗外闪过的景物。

“宁小姐喜欢孩子吗?要不要摸摸胎动?”林蕾西突然拽过她的手按在腹部,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说不定,这是爵哥夭折的那个孩子重生了呢。”

宁风笙浑身一颤,背脊僵凝。

“那个宝宝刚逝世,我就怀上了,它一定知道爵哥有多爱他,才会迫不及待回到爵哥身边,你说是不是?”

“……”

“你都不知道那些天,爵哥有多伤心,过得是多惨的日子。”

宁风笙狠狠把手抽回来,所以……南川世爵把对那个夭折孩子的爱,寄托在林蕾西肚子里的宝宝身上?

“你知道爵哥为什么选我?”林蕾西附耳低语,“因为我一定会好好爱惜爵哥的孩子,拼了命都行。如果在手术台上只能保一个,那绝不是我。”

在这一点上,宁风笙的确输了。

她不是好妈妈,甚至是个恶毒的妈妈。

……

他们抵达玫园的时候,商场的车刚刚到,佣人正在从车里下货。

宁风笙看着大大小小的盒子堆满了客厅,佣人在拆着包装。

南川世爵选得很用心,大到婴儿床,小到奶瓶,全是他亲自挑的,要的品质最好的。

林蕾西的这个孩子,他显然非常重视,也非常期待……

宁风笙神色恍惚,以前并不觉得南川世爵是个喜欢小孩的男人,他从不逗孩子,有次在广场上有小孩亲近宁风笙,还被南川世爵那张凶脸吓哭。

「南川世爵,你没爱心,为什么要凶小孩。」

「小孩?那是烦人精。」

「你讨厌小孩?为什么?」

「小时候的我,我都照讨厌不误,你说呢?」

「那如果是我小时候……你也讨厌吗?」

「勉强喜欢。」

「……这么勉强你就不要喜欢了。」


他含着她指尖的动作温柔至极……

宁风笙恍然想起,这男人也总是喜欢这样轻轻含吻她的指尖。

夜风裹着花香席卷而来,宁风笙在渐暗的天光里摸索秋千架底部。

指尖触到凹凸刻痕时,泪水模糊了眼,“笙爵永爱”——这是南川世爵亲手刻的誓词。

但是明天就要全部铲掉了,整个玫园的玫瑰,包括这架攀附玫瑰的秋千架……

南川世爵站在露台冷眼旁观,怀中林蕾西把玩着他衣服的铜质纽扣。

“爵哥,她在花园里待了一下午,很伤心呢……”

“……”

“明天真的会把那些讨厌的玫瑰花都铲了吗?”

其实林蕾西是喜欢玫瑰花的,哪个女人不喜欢?

但这是南川世爵为宁风笙种的,她一棵都不想留下……

宁风笙吹了很久的夜风才回屋,猛然发现一楼露台上站着的人影。

“爵哥,夜晚的风有点大了。”

“冷?”南川世爵脱下外套将怀里的女人裹了裹。

宁风笙加快脚步,一阵风地跑过。

林蕾西依偎着靠过去蹭着:“爵哥摸摸我的手,冷不冷?”

“你体温比死人高两度。”南川世爵看着宁风笙逃走的背影,将怀里的女人扔向一旁。

林蕾西被甩出来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这男人利用完人,一秒钟都不等的。

……

画室里,宁风笙呆呆地坐在空白的画布前,脑袋放空。

知道玫瑰花都要被铲除后,她很舍不得,在院子里待了一下午……

以前从来没眷顾过玫园的一草一木……

现在才发现,她对这个地方是富有感情的。

三年,她18岁生日后,南川世爵就买下了这里,和她一起搬了进来。

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他们两个一点点布置起来,每样东西都刻着回忆。

南川世爵财产众多,更大的庄园,更奢华的豪宅,他都有。

但是她住在玫园,所以他就喜欢来这里……

哪怕分手了,他送了她众多房产,却仍然没有把玫园划给她。

他当然不会是因为小气——宁风笙原本猜测他是有感情舍不得,如果将玫园割给她,那他就失去了所有和她有关的连接……

可是现在看来,她好像自作多情了。

这个房子里属于她的痕迹,一点点被抹除,连花花草草都不放过。以后它不该叫玫园了。

她调着松节油,想要画下一幅记忆中的玫园,毕竟明天它就会大变样。

门轴转动带进一缕松木香——

南川世爵脚步的叩地声,每一声都像叩在她心口。

“画我。”他走到她面前,昂贵的皮鞋碾过满地揉皱的素描纸。高大的身影压下来,俯身撑住画架,鼻尖几乎要碰到她颤抖的睫毛,

宁风笙紧紧抿着唇,不自觉屏息——

“不愿意?”他冷冷笑着,“也是,我逼过你那么多次。”

“好。”宁风笙飞快地答道。

她虽然画了很多他的素描,却都是凭着记忆中的样子……

这样照着他本人来画的体验,还从未有过。

画他的时候可以专注地观察他,打量他,她不用闪躲眼神,堂而皇之盯他的脸。

南川世爵的眼中掠过一丝意外,嗤笑一声:“转性了?”

“……”

“也许会把画我成一头猪,一头驴?”他不信她会好好画,但依然有一丝期待。

他扯松领带陷进天鹅绒沙发,长腿随意地交搭着,姿态慵懒又倨傲。

宁风笙握着笔的手悬在半空,羽毛灯筛下的光斑正在南川世爵侧脸游移,将他耳垂那颗朱砂痣映得发亮。


两人的吻缠绵悱恻,空气里都是水泽声,银线拉成了丝。

林蕾西攥着餐刀,恨恨瞪着那对旁若无人亲吻的人影,一张脸气得清白。

爵哥……从来都没吻过她的唇。

莫斯老脸一红,宁小姐今天作风真是大胆啊,和少爷在一起三年,这头一回啊!

果然女人之间争风吃醋起来,也很刺激。

……

气势磅礴的车队驶过,十辆黑色轿车停在芭莎婚纱馆现场。

大理石台阶在长靴下发出踩踏声,男人抬手摘下皮质手套,那凌厉的动作宛如猛禽收拢羽翼——

光芒顺着他的眉骨淌下,深邃的脸是刀刻般的锋利线条,那双凌厉黑瞳淬着毒的冷光。

经过的行人全都忍不住张望,被这男人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震慑。

更夺人眼球的是,在他怀里搂着两个绝美的女人……

宁风笙被南川世爵右手搂着柔软腰肢,而林蕾西则挽住了南川世爵左手腕。

这就是寻常男人都艳羡的左拥右抱。

如同宫殿般的婚纱馆,所有员工整装待发,经理弓着腰:“南川少爷,婚纱一共有五十套,全是出自名家设计师……”

宁风笙这才知道,南川世爵早就让人定制婚纱了。

从头至尾,他就没打算采用她的设计——

“最出彩的银河之泪,是根据星河的灵感设计,作为主婚礼服。”

灯光下,那条被称为“银河之泪”的婚纱正在呼吸。

七层意大利真丝欧根纱垂下,三万颗钻石从抹胸处炸裂,如同银河被揉碎后重新编织。

二十米长的拖尾流淌着古董蕾丝,每寸经纬都缝着保加利亚玫瑰,行走时空气里会落下带香气的星屑。

头纱用科莫湖天鹅绒羽织就,边缘缀着十二位王妃的婚戒,当教堂钟声穿透轻纱,那些铂金碎末会与新娘的眼泪共振发光。

这条婚纱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屏息的地步……

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价值不菲。

宁风笙的指尖抚过缀满碎钻的裙撑,真美……

南川世爵是用了心的,并没有对这场婚事敷衍了事。

她的心口为什么会这么酸涩疼痛?

林蕾西也被这奢华的排场震慑了,笑得合不拢嘴。

店员簇拥着她,正对着三面镜调整星空头冠,镜中倒映着南川世爵把玩打火机的侧脸——火苗跃动的频率与宁风笙睫毛的震颤完全同步。

“她们是姐妹吗,好像一对双生花啊……”

“肯定是妹妹来帮姐姐参谋婚纱啦。”

“妹妹更美,比姐姐要美多了。”

“嘘,被南川少爷听到你不想干活了?”

“可惜,我也觉得少爷跟妹妹更搭。”

宁风笙紧紧攥着那条婚纱,看着店员就要取下来给林蕾西试穿……

“你想穿?”南川世爵戏谑的嗓音响在头顶。

宁风笙满脸失望:“可这是你给林小姐定制的。”

“给她穿。”南川世爵淡声说道,“反正丧服和婚纱都是白色。”

“爵哥……”林蕾西的眼睛红了,“她穿了那我穿什么?”

“我们还有一条极夜之光,也很美……”经理捧着鎏金画册说道。

林蕾西尽管心有不甘,却不敢忤逆南川世爵的意思。

几个店员悄悄议论:“妹妹不是来参谋的吗?怎么她也试穿上了?”

“果然他们才是一对?南川少爷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当宁风笙拖着二十米长的裙摆出现时,南川世爵的手指差点被烟火烫到。

光芒穿过三万颗顶级白钻,在她周身织成星辉,万丈闪耀。


这男人却自虐似的享受着这种快感,冷笑道:“是不是扎得很爽?”

“……”

“你曾经,就是这样一针一针地扎我,每一针都扎在心口上。”他猩红的唇诡谲地冷笑着,嗓音也阴恻恻地仿佛从地狱里发出。

宁风笙额角滑出一大颗冷汗,努力克制着手指的颤抖……

这次准了。

她重重地松了口气,微笑起来:“莫斯,把胶布给我。”

莫斯才把胶布递过去,南川世爵就把针头拔了,这次连整个药水架都被踹倒。

“都给我滚出去,这么多人挤在这里,是盼着我死了?”他阴狠可怕的目光一扫。

莫斯只得领着医生离开。

宁风笙咬着下唇,看着南川世爵流血的手背,她辛辛苦苦扎了半天,好不容易扎准了,他却根本就没打算输液。

他……在折磨她,也在折磨他自己!

……

暴雨敲击着落地窗,宁风笙直到半夜都没睡。

时不时地用冰毛巾给南川世爵敷着额头,或将他身上泌出的汗水擦去。

他不愿意打针,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给他去热……

在又一次给他擦拭身子的时候,她的手忍不住去抚摸他胸口的疤痕,指尖触到滚烫的肌理。

“滚开。”他甩开她的手,蓦然睁开的眼里有着高烧的火光。

宁风笙诧异,他竟然一直都没睡?

“别用你碰过别人的脏手碰我!”

“南川世爵,你为什么不睡觉……”

“……”

“你可以折磨我,不要折磨你自己。”宁风笙刚刚探过他的热度,还有40度的烧!

“你滚出我的视野,我看腻了你这张脸……”他硬邦邦地低吼。

“那你好好休息,你现在生着病,你得睡觉。”宁风笙把冰袋放在水晶烟灰缸旁,想着等他睡着了以后再进来。

转身时听见玻璃碎裂的脆响:“我让你走了吗?”

宁风笙诧异,他不是刚还让她滚?

胳膊被火热的大掌拽住,她被扯着撞进大床……

南川世爵滚烫的唇流连在她耳上,含着薄嫩的耳垂,那是她的敏感点,他每次都喜欢恶意地舔着,激起她的感官。

“笙笙……”他在她颈侧呢喃。

宁风笙浑身僵硬,背脊紧绷,脑海中炸开了天光。

……

早晨,天鹅绒窗帘缝隙漏进的光束浮动着细小尘埃。

宁风笙抬起头,眼前是男人结实硬朗的胸膛,隆起的肱二头肌被她小巧的脸枕着。

她纤细的身子只有他半个大,他的手臂比她的大腿还要粗。

那男人另一只胳膊横在她腰际,将她紧箍在怀里。

南川世爵骨骼比正常人要强壮得多,每一处肌肉都喷张着力量。与他威猛高大的身形毫不相符合的是——那张脸。

闭着眼的他面容挺阔,睫毛又长又浓密,五官精致得仿佛世界上最绝美的雕刻品。

她好久没有被他抱在怀里,以前他每天把她当人形抱枕抱着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宁风笙勾唇笑了笑,想起昨晚温存的时光……

他发着高烧,整个身子特别烫,好像要把她也要烫融化了,和他融成一体。

宁风笙痴迷地看着他那张脸,很想用手指去描绘他硬朗俊美的五官。

他很帅,比宫烨帅,她以前是真的瞎了吗?

“下贱。”沙哑的冷笑从头顶传来,“体温计显示39度,宁小姐就迫不及待爬病人的床?”

宁风笙的身形僵了僵,视线对上他怒火直冒的双眸。

南川世爵脸色苍白,凌乱黑发垂在眉骨,整个人像柄淬毒的银刀。

“需要我夸你演技精进?几个月前要拿刀抵着脖子才肯脱衣服,现在倒是会欲擒故纵。”他的大掌游弋而下,摸索着她身上暖昧的红痕。


她这么喜欢烧东西,为什么不在他身上淋满酒精,把他给点燃了……

所有的甜蜜过往,所有的爱恨纠缠,所有日日夜夜相处过的时光……都即将被这场大火吞噬干净……什么也不会给他剩下。

仿佛那跳动的火焰里,映着一对拥抱的人影。

南川世爵蓦然伸手,穿过火堆要去捞着什么……

笙笙……

一口腥气的血迹从胸口涌出,滴过嘴角。

暴雨骤然而至。

仿佛上帝对他的垂悯,轰隆的炸雷声,伴随着瓢泼而至的大雨。

还在往外拎着水桶的莫斯庆幸地笑了……

有大雨的加持,火焰很快在雨雾中扭曲成青烟。

南川世爵颓然跪在滚烫的灰烬里扒拉残骸——

铂金包金属扣烙红他的指尖,烧卷的油画框割破掌心,他像感觉不到疼的野兽刨着。

“少爷,你用棍子找啊!”莫斯又浇过来一大桶水。

南川世爵淋在暴雨之中,浑然忘我地在废骇中扒拉着。

宁风笙被雨雾模糊,她不知道他在扒拉什么……有什么东西是不顾性命地重要……

直到南川世爵翻开一个被烧焦的铁盒,翻出一块银色硬盘,大雨冲刷着上面的刻字:

「笙笙记忆收容所S&J」

宁风笙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半张烧焦的婚纱设计图,在最末尾写着:「我的笙笙要穿鱼尾裙,她喜欢大海,像上岸的小美人鱼。」

她跪下来抱住颤抖的男人,心口溢出滚烫的哽咽。

“南川世爵……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看我当小丑很快乐?”他突然抓起硬盘往他额头砸,血从眉骨滑到唇畔,“烧啊!把这些都烧成灰!”

“为什么?”她无法置信,“这里面……”

“不过你没机会了,硬盘里的资料我会再备份……”他偏执地狂笑着,“存在瑞士银行保险库……等我死了陪葬,你也别想再碰到它……”

“别说了……”她吻住他带血的唇,尝到咸涩的雨和泪。

“滚开!”他恶劣地推开她。

宁风笙抓住他大手时,摸到温热的血。

昨晚他站在书房里说有关她的一切都会忘掉,腹部上的纹身明天就去洗掉。

此刻那处皮肤却红肿发炎,明显是刚补过色……

……

南川世爵按下播放键。

屏幕亮起,宁风笙蜷在画室里画设计稿;宁风笙垂眸给蔷薇剪枝;宁风笙第一次做甜品……

去年台风,她的童年照片被洪水冲走了,他找了三个月才复原……

“幼稚。”他轻声哧着——

屏幕里少女时代的她,穿着校服裙转圈,阳光把她鼻尖照成蜜糖色。

“圣母。”他挑唇——

屏幕跳转到暴雨夜监控,她浑身湿透抱着牛皮纸袋,袋口露出湿漉漉的流浪小猫。

“呵。我的名字。”他突然冷冷地勾唇笑了——

屏幕里是宁风笙午睡的侧颜,那天阳光大好,她趴在他腿上,梦呓里叫出的是他的名字。

“少爷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也不肯打针吃药……昨晚在书房里睡了一夜……”

宁风笙打开房门,除了她,没人敢不经过他的同意擅自闯入。

南川世爵正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还握着遥控器。

高定衬衫浸透冷汗,他的脸是一片病态的艳色……

此刻大屏幕上晃过「笙笙孕期护理记录」几个字样,她呼吸凝滞,他们还未生过孩子!

她侧头看去,原来那是从她怀孕开始的生活记录……

只是记录到她孕期5个月的时候,就终止了。

“少爷需要破伤风针。”家庭医生提着药箱赶到。

“滚。”南川世爵突然攥紧遥控器砸向落地窗,“谁准你们进来的?”

“我。”宁风笙拿了毛毯给他盖上,“你发烧了。”

南川世爵把毛毯扔开,冷笑着说道:“不必你猫哭耗子,假惺惺。”

“……”

“滚开,全都给我滚出去……”

宁风笙沉默着,扳开他灼烫的手掌,捏着医用棉签在他烧红的伤口涂抹酒精和药膏。

他推开她,她很快又迎上来。

南川世爵第7次把水杯砸碎,她撕开黏连皮肉的衬衫,帮他清理着伤口——

“非要我穿着丧服参加你婚礼?”

南川世爵一定是烧糊涂了,否则怎会梦见那个没有心的女人来照顾他!

她垂着长长的睫毛,细心地给他的每一处伤口消毒上药。

她那眼神如水般温柔,快要将他的心化开。

“南川世爵,吃药。”她轻柔地唤着他。

南川世爵瞬间从迷糊中清醒——这女人昨晚不是走了?怎么还待在这。

“滚回宫家当你的金丝雀,还是宫烨满足不了你?”他抬手将药瓶打落。

宁风笙在满地碎瓷里捡起药瓶:“医生说你发烧了,42度,再不退烧会烧成傻子。”

“装什么贤妻良母?”他掐住她的后颈按向滚烫的胸膛,指尖恶意地捻动她的唇瓣,“去年给我下毒时……可没见你手抖。”

宁风笙想起他中毒那夜……她用银杏叶煮汤,不过是想让他昏厥,却下多了剂量,差点让他不省人事……

她咬咬下唇,将药丸塞进他嘴里。他狠狠咬住她的手指,药片混着血沫在舌尖化开……

南川世爵舔舐着她指尖上的血迹,笑得像个恶魔。

忽然一把撕碎退热贴远远扔开。

“南川世爵,你别闹。”她撕开一个新的退热贴按在他脑门。

“闹?”他冷笑斐然,“你不是巴不得我死?我烧成傻子,你最开心……”

又一次将退烧贴撕下,狠狠摔飞了出去。

宁风笙只好用毛巾裹着冰块,轻柔地按在他额头敷着。

“冷……”滚烫的唇游移到她耳后,手指插进她发间扯向他,“比你的心还冷……是不是只有那只宫狗捂热过?

“喝粥。”宁风笙含住粥渡过去。

南川世爵突然翻身将她压进枕头,眼中是泠泠的笑:“当年想毒死我时,怎么不喂我喝农药?”他掰开她下颌检查牙齿,“宫烨给你装的毒囊呢?”

“……”

“股权书给你了还不走,宫烨让你留下来还想录什么?”他的唇滚烫,碾吻着她颤抖的睫毛,“我睡你时喘息的频率?”

宁风笙含住温热的粥再次渡过去,南川世爵突然发狠咬破她舌尖。

血腥混着咸粥涌进喉管,他喉结滚动着吞咽。

不管南川世爵怎么闹腾,宁风笙一口一口地喂着……

他嘴里各种挖苦各种讽刺的话不绝于耳,但每一口喂过去的粥,都照单全收。

喝完粥,宁风笙又喂他吃了药片,继续用冰袋给他降温。

南川世爵的体质很好,常年锻炼抵抗力高,即便他耍横不肯挂药水,也消热得很快。

莫斯隔一会儿就来看看,见宁风笙照顾得很好……

这换以前,哪次不是少爷照顾她?

哪怕少爷病重的情况,也还是他喷着热气抱着她去洗澡、穿衣。

像今天这样的待遇,少爷是头一遭。

“宁小姐,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替岗。”

“没关系……我不累。”

“少爷高烧降得差不多了,他现在睡着了,你去吃点东西,一整天照顾他你都累坏了。”莫斯催促道,“你不是想多长点肉?”

最后这句话,终于说动了宁风笙,她必须多吃点东西。

看着南川世爵昏睡的脸,他一声声喊着让她滚,但那只攥在她腕上的大掌就没松开过,一层冷汗泌在他掌心,她的手骨也疼得很。

宁风笙轻轻地将他的手指掰开,他攥得死紧,费了点力才让他松开。

她前脚才离开房去楼下用餐,南川世爵就睁开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

莫斯正在把窗帘拉上,回头见床上醒来的人:“少爷,您醒了?”

南川世爵薄唇紧抿,眼神带着暴戾之气落向床边的座椅……

“我看你高烧降了,就让宁小姐去休息下。”莫斯小心翼翼地说道,“少爷,你还不能起床!”

南川世爵蓦然起身,脚步虚浮走进盥洗间。

片刻后里面传来冲水的声音……

“少爷,你高烧没退,还不能洗澡!”

莫斯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半个小时了还在冲水,他下楼找到宁风笙。

宁风笙这回也吃得差不多了,跟着莫斯回房间。

浴室里冲浴的声音还在响。

宁风笙没有敲门,知道南川世爵洗澡没有锁门的习惯,直接拧开门把进去。

冰冷的水从蓬头洒下来,南川世爵裸着上身,站在凉水中浇灌着。

“你疯了!”宁风笙几步奔上前,将水阀关掉,“你还在发烧怎么能冲冷水澡?”

南川世爵一只手握拳,死死砸在墙上:“不用你管,滚出去。”

宁风笙立即找来大毛巾,围着他冰冷的身躯裹干着。

现在是四月天,房子里虽然有暖气,但这水还是很冰骨。

何况他发着烧,冲了半个多小时……

“病才好一点你就折腾,你希望真的烧死才甘心?”宁风笙擦干他的身子,又拿了一块崭新的浴巾裹在他头上,擦干湿漉漉的发。

莫斯从门口探头过来说道:“少爷的湿裤子得换下来。”

南川世爵浑身僵硬紧绷地站着,任由她擦拭,浑身萦绕着暴戾之气。

宁风笙把他擦干得差不多,解开他的裤头,将裤子脱下来。

莫斯已经拿来睡袍:“内裤也得脱……”

宁风笙看着他肌肉扎实的腿,半蹲着身,堪堪地别开着脸,将最后的底裤也脱干净。

“腿抬一下……”她扳着他的腿,想要将脱在脚踝的湿裤子拿出来。

南川世爵竟意外配合,从湿裤中抬脚走出两步。

宁风笙接过浴袍裹在他身上……

这个男人身形高大,肌肉壮实,低垂着眸看着她为他忙前忙后,呼吸炙热无比。

不方便,宁风笙就没给他穿底裤了,扎上睡袍的腰带,拽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南川世爵被她拉回床上坐下,莫斯已经拿来吹风筒,接好电源。

他坐着,她站在床边,面对面地给他吹着头发……

他的发很短,几分钟就能吹干,不像她的头发,又长又浓密,他每次都要给她吹半小时。

“这两天你都不可以洗澡了……”宁风笙拿起体温枪照了一下,41度8……

好不容易降下去的高烧,被他这通凉水又冲了回来。

“复烧了!”莫斯立刻急得拨打内线,叫医生。

宁风笙的小手贴上他的额头,摸着那火烧火燎的烫意,心口揪紧了。

“南川世爵……你为什么要这样……”

南川世爵冷冷地别开脸,眼尾却划过一丝得逞的阴霾。

哪怕明知道她是装的,她在演戏……

但她这关心他、紧张他的模样,这辈子都未曾瞧见过。

他想多看几眼,那心脏如猛兽般撕咬揪扯的痛楚,才会消散几分!

医生匆匆赶来,南川世爵却根本不让任何人近身……

只有宁风笙可以靠近他。

不得已的情况下,莫斯建议宁风笙来为少爷打针……

她连针头都没摸过,给南川世爵打针?

“少爷烧得厉害,这样下去,情况不容乐观。”

宁风笙咬了咬下唇,看着南川世爵那张病态般烧红的脸。

“我试试吧。让医生现场教我。”

医生用莫斯的手做着了几次示范,又讲解了要领。

宁风笙眼睛是学会了,可是拿起南川世爵的手,她又不会了……

迟疑着,将针扎进去——

“没扎到血管。”医生提醒,重来。

“偏了,用指尖的力,不是手臂的力量……”

“又错了……”

“宁小姐,你倒是看清楚再扎啊!”连莫斯都喊了起来。

宁风笙连着扎了十几下,竟一次都没扎准。

奇迹的是那男人就那么靠着床头,闭着眼,一动也不动的。

可但凡换医生过来,他立刻暴怒地掀翻药瓶。

眼见着南川世爵的手背扎着无数小孔,宁风笙的手指发抖。


“他呢?”

“少爷出去了。”

“他还会回来吗?”宁风笙急了,如果他又消失三个月,那她怎么办?!

“会的,林小姐搬过来住了,少爷这段时间都会住在玫园。毕竟有个孕妇在,需要时常照料着。”莫斯叹了口气,“宁小姐,我劝你还是走吧,你留下来只会吃更多苦头。那个林小姐……可不是个善茬。”

“没关系,谢谢你莫斯。”

宁风笙站在玄关处,拖着疲惫虚弱的身子换鞋,发现她常穿的那双不见了。

连双拖鞋都要扔掉吗,她现在还没走啊……

当她俯下身打开鞋柜,果然所有她的鞋子都被清掉了。

“林小姐是这里的女主人,所以……”

说话间,佣人们正把一些行李搬进来,大大小小有十几个。

宁风笙扫了大厅一眼,果然发现,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不见了。

“宁小姐的东西,全收拾到阁楼了,等你走的那天全部带走吧。”莫斯说道。

宁风笙脚踝还疼着,每走一步都在强撑,刚刚的俯身就让她伤口大裂。

沙发上的抱枕、餐厅里的桌布、成套的情侣杯、甚至是马桶垫——

她在每一个屋子走动着,一间一间地看着,抽屉一个个拉着。

南川世爵够绝情,绝情到小小的指甲剪,只要是她买的都清掉了!

那些小东西,构成了一个温馨的家。

每一样都带着他们居住过的痕迹……

现在统统拿走了,只剩下冰冷的、没有生机的家具。

而这时,佣人们从行李里拿出东西,按照林蕾西的爱好重新布置着家里……

如果南川世爵真的能从心里也把她清干净,彻底驱逐她,她走的那一天才会坦然。

她一个人离开就好,就当没有重生过,可不想把他也一起带走。

……

宁风笙一整个下午都在裁缝室里,手里拿着那件星空纱礼服裙……

她前些天在垃圾桶里看到它,被撕得破烂不堪……

就像她的心,被撕成了一片片。

她今天去做心理咨询时,顺便去买了材料,可是逛遍了市场也没看到类似的星空纱。

南川世爵送的东西一向名贵,想来是某种昂贵的特殊布料……

她没办法复原成以前那样,只能在这基础上修补。

眼见着还有最后一点收尾工作,就要大功告成了……

“宁小姐的手艺还是这么贱,”南川世爵倚着门框,领带松垮地垂在黑衬上外,“喜欢从垃圾桶里捡东西……”

宁风笙在踩缝纫机的身形一顿,回过身看他。

“这件礼服是你为我设计的,不是垃圾。”

“妓也配穿我设计的高定?”南川世爵懒懒走来,一把将礼服裙夺了过去。

“别撕——”宁风笙拽住他的衣角,满眼哀求。

南川世爵眼瞳收紧,掏出打火匣点燃……

火苗吞噬着布料,立即窜开了。

宁风笙伸手去抢,他随手将起火的星空纱扔在地上,看着她慌乱地用脚去踩,也不怕自己的裙子也跟着被烧着。

他冷眼旁观着她,不明白曾经把这礼服当作垃圾的她,此刻竟会如此在意?

不过这裙子被林蕾西穿过了,已经弄脏的东西他绝不会再要,烧了干净!

“真巧……”南川世爵点了根烟,冷漠地说道,“你流产那天……我也烧了很多婴儿装。”

宁风笙终于踩灭了火,可是裙子已经被烧得所剩无几……

她听着他的话,心痛又自责。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只要你想……”

“……”

“我给你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好吗?”她如此轻柔地问他。

南川世爵菲薄的唇紧紧抿成一线,胸口剧烈地跳动着,像被她的小手死死抓着。

她真有本事,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抓住他的七寸。

只可惜,他再不是那个被她玩弄于股掌间的蠢货!

“宁小姐以为我会蠢到反复被你玩弄?”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喷在她脸上。

她以前最讨厌他抽烟,他就为了她戒掉了……

现在他又抽了起来,烟瘾比以前还凶!

“看看你现在多恶心。”他捏起她的下巴,“你的骄傲尊严呢?整天哭哭啼啼,在我面前上演苦肉戏,你这张脸我现在看到都腻烦!”

曾经的宁风笙骄傲如孔雀,哪会这么卑微?

她这些天掉的泪,比她这一辈子加起来的眼泪都多……

“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骄傲的孔雀被磨碎了棱角了……”宁风笙呛然一笑,这三年宫烨把她的性子磨平了。

原来只有南川世爵才会把她宠上天,把她宠出一身骄纵任性的脾气。

“那你……不喜欢现在的我了吗?”她也知道自己改变了很多。

“厌恶至极。”

“你喜欢的是过去的宁风笙,所以才会为了她……”她别开脸,“现在的我你不喜欢了,如果我死了,你不会伤心的是不是?”

南川世爵突然恼怒起来:“你明知道我最讨厌你用死这个字威胁我——你还威胁上瘾?”

“不是威胁……我就问问。”

“你死的那天,我会在你坟前放鞭炮庆祝……”

“谢谢。”她扯了扯唇,淡然一笑。

得到这个回答,她不觉得伤心,反而是释然。

上辈子欠他一条命,她背负不起,太沉重了。

南川世爵眯起阴霾的瞳孔,她这“谢谢”两字,既刺耳又古怪,总之令他不舒服极了。

就像胸口被闷闷地打了一拳,无处纾解。

南川世爵将燃尽的烟头塞进她颤抖的唇:“当贱人就要学会咽脏东西——以后再敢在我面前以死要挟,下次塞你嘴里的就不是烟头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说了。”宁风笙嘴巴发苦,点了点头。

南川世爵目光扫了一眼缝纫机上的设计图纸……

她为了修补那条星空纱的裙子,又做了一些设计改动。

“我倒是忘了,你还有设计的天赋,”南川世爵扯了扯红唇,“我和林小姐结婚的礼服,就全权交给你来设计。”

宁风笙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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