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肉包子,大大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爹咋可能忘了自己呢?
咱爷俩都有份儿,一起吃!
一起吃!”
他三两口啃完一个包子,又从怀里掏出两朵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颜色鲜艳的绢花,笨拙地想要给我扎在头上那两根枯黄稀疏的小辫子上。
“不过话说回来,我闺女是真孝顺!
知道心疼爹了!
爹这心里头啊,高兴!”
他一边摆弄着我的头发,一边乐呵呵地说道。
砰砰砰——就在这时,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又被敲响了。
我吓了一跳,以为是刚才那些亲戚又回来了。
爹却是一脸笃定,走过去拉开了门栓。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衣着讲究、气质矜贵的秦霜。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礼盒的健壮仆妇。
她站在那里,仿佛连带着我们家这破败不堪的茅草屋,都瞬间变得贵气了几分。
我爹见了她,眼睛一亮,连忙两三口吃干净了嘴里的包子,擦了擦油乎乎的嘴,立刻换上了一副笑盈盈的表情迎了上去。
声音又变得有些发嗲:“哎哟!
我的好姐姐!
您怎么亲自来了?
这还没到成亲的日子呢,您就这么想我了呀?
可真是的,人家……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见我爹这副不着调的样子,秦霜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却并没有真的生气,反而侧身同他一起进了屋子,目光扫过屋内的简陋与狼藉,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她坐到那条唯一还算干净的长凳上,开门见山地说道,“闹成这样,想必你心里定是咽不下这口气。
“乡里乡亲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你若是有悔意,或是觉得委屈,不如…不如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我可以私下里给你一百两银子,算作对你的补偿。
你看如何?”
什么?
爹嫁不出去了?
婚事要黄了?
我正偷偷躲在门后竖着耳朵听,闻言一颗心顿时怦怦狂跳起来,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什么咽不下?
我有什么咽不下的?
我连那么大的肉包子都咽得下!”
谁知我爹听了这话,竟立刻变了脸色,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姐姐!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是不是看上哪个小白脸了!
你怎么能是这种始乱终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