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硬的吞咽,被呛得咳嗽也不得喘息,红酒从鼻腔里渗出来。
像血。
林嫣然冷眼旁观,看着她眉梢上的伤口,我想起那年夏天。
为了维持民宿的生计,我喝酒喝到胃出血。
林嫣然哭的眼圈泛红,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整整三天都没有合眼。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许我碰酒了,一滴都不行。
“陈先生。”李泽凯蹲在我的身边,慢慢将我唇角的酒渍擦去。
善解人意,似乎就是我的反义词。
他覆在我的耳侧,压低声音:“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不好吗?这辈子,你只会是个废物。”
李泽凯拉着林嫣然的手离开,剩下的媒体一哄而散。
我死死抓着手里的纸袋。
抖着手将封口打开,一沓冥币里掉出来了一张照片。
是我未婚妻死时可怖的照片。
我无暇深究照片是从何而来的,但很明显的是,李泽凯没想让我活。
胃里翻江倒海,剧烈的疼痛涌上喉管,迫使我狼狈的跪下去。
我捂着嘴,另一只手伸进下水道盖子的缝隙里摸索。
我努力的伸着手指,指根隐隐作痛。
呕吐物从指缝里渗出来,眼前混黑一片。
我才将捞出来的卡捧在手里。
我却忘记了,林嫣然想让我死,更想羞辱我。
根本没想救我。
我弓着腰,止不住的作呕。
吐到最后,掺杂着丝丝缕缕的血渍,覆盖在那张卡上。
——那是一张普通的塑料板,根本不可能有钱。
03
“你还好吗?”
兜里传来女人闷闷的声音。
我意识到,她还没有挂断电话。
我的嗓子哑的厉害,撑着路边的栏杆站起来:“挺好的,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