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东凡沈君兰的现代都市小说《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林东凡沈君兰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天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目前已经全面完结,林东凡沈君兰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天葫”创作的主要内容有:我重生了。这一世,我不想再被骗人精女友玩弄于股掌之中,也不想成为官场上的背锅侠。开局和她提出退婚,要求她退还十八万八的彩礼。她的反应越来越懵逼。懵逼就对了!前世,我在死前才发现,我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不是我的孩子时,我也很懵,我曾把她当仙女一样捧在手里。她却背着我跟权贵在一起,还怀孕了!甚至还稀里糊涂的被权贵送进监狱,死在监狱里。这一世,我要逆袭,快意恩仇!问鼎权力巅峰!管你有多少套路,我迅速成长为反贪第一人,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林东凡沈君兰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程道从汽车后备厢拿出一把兵工铲,回到祖坟前开始劳动。不仅把坟丘修整得光溜溜,连带坟丘周围的杂草也铲得干干净净。
并沿着坟丘周边挖了一条排水沟。
再垒上一圈砖石。
尽管累得满头大汗,程道依旧干劲十足,转头又去村里的小卖部买来一大袋香烛祭品,在坟头前焚香祭酒,烧纸放鞭炮。
忙完这一切,程道便松了口气。
心想这回应该是妥了,就算坟丘有刨过的痕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老子是个大孝子,经常回家祭祖扫墓,坟头上没杂草,合情合理。
如果再有一个目击证人,那就更完美。
这么一想,程道又伸长脑袋左瞭右望,还真是巧了,只见村里的程老四从竹山那边下来。
“老四,忙什么呢?”
程道主动喊了一嗓子,跟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似的。
“上山挖了点冬笋。”
背着半篓冬笋从山上下来的程老四,顿时就感觉倍有面子,原本想从左边小道下山,现在直接改道奔向程家坟地。
程老四笑问:“程局长,又回乡祭祖啊?”
程道抬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含笑回应:“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我爸说屋子里漏水。正好今天有空,便过来看看,把祖坟修整一下。”
“要不怎么说你能当大官,就冲你这片孝心,你爸憋着劲也得保佑你。”
程老四热情地掏出香烟,给程道递了一根。
程道接过香烟瞧了瞧:“老四,这日子过得不错嘛,抽这么好的烟。”
说笑间,程道把这支利群夹到了耳朵上,要知道,他在夏天的时候可是把整包整包的软中华当蚊香点,把利群夹耳朵上已经是给足了对方面子。
“还行吧,现在我儿子在外面打工,有寄钱回家。”程老四把背上的笋筐卸下来:“刚挖的,你挑几个肥的拿回去尝尝鲜。”
“你挖点笋也不容易,我就不夺人所爱了。”程道一脸和蔼之色。
程老四豪气干云:“跟我还客气啥,山里别的东西不多,就笋多。”说着便挑了几个又肥又大的冬笋,搁在旁边地上。
“用不了这么多,拿两个就行。”
程道想还回一部分冬笋。
程老四甩起筐篓就走:“都拿着,甭跟我客气。都是刚挖的,你们城里买不到这么新鲜的冬笋。”
“那谢了。”
程道目送程老四下山。
等老四走远之后,程道便松了口气,心想这回人证也有了,老子就是个大孝子,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挑不出毛病。
回头瞧瞧沉默不言的坟碑。"
没等楚灵兮反应过来,林东凡已经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吻住了她的嘴。
主打一个雷厉风行。
在初吻被夺走的一刹那,楚灵兮整个人都软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在哪,只剩小心脏在扑嗵扑嗵地乱跳。
等林东凡松开她后,她便脸红红地低着脑袋。
也不敢看林东凡。
没等她缓过神来,林东凡又拉住了她的手:“走,我们去看电影。”她就这样稀哩糊涂地跟着林东凡去了电影院。
在小院散步的沈君兰,看到俩人手牵手出门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就是沈君兰渴望的结果。
自从老楚被省纪委带走之后,一点消息都没有。残酷的官场斗争令沈君兰悲观地感觉到,老楚这次大概率是要折在这里。
不管将来是判十年还是二十年,楚家都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往后谁来撑起这个家?
女儿天性单纯,清纯得就像一朵出水芙蓉,毫无半点心机。不懂这人世间的尔虞我诈,那天赐的美貌便不是好事,而是一种灾难。
与其被人惦记,还不如趁早帮她选个夫婿,把这个家撑起来。
在沈君兰眼里,林东凡就是最理想的人选。
虽说林东凡没房没车,经济条件有点差,甚至连仕途前景也一片灰暗,处处被人打压,可他的人品没问题。
更难能可贵的是:
在楚家最困难的时候,林东凡愿意顶着被人打压的风险为楚家四处奔走,光是这一点仗义精神,便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
再加上林东凡无父无母,家里没有半个亲人。
选这样一个没背景、没归宿的年轻人入赘楚家,沈君兰也更放心,不用担心林东凡会身在曹营心在汉。
沈君兰回屋收拾了一下女儿的房间。
将单人枕头换成了双人枕头。
随后又将事先买好的一套男士睡衣,整齐地叠放在床上,并把楚灵兮的旧拖鞋收了起来,换上两双情侣拖鞋。
等到晚上十一点多,林东凡送楚灵兮回来时。
沈君兰直言:“东凡,这么晚了,就在这睡吧。刚才我看了一下老黄历,恰好明天是吉日,你俩去把证领了。”
“这……么快?……”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令林东凡一时有点难以置信。
刚与林东凡看完电影的楚灵兮,被吻过,手也牵过,甚至与林东凡喝过同一杯冷饮,现在已经不再像最初那样羞涩。
她轻轻抖了一下林东凡:“听我妈的,不许嫌快。”
“我不是嫌快……”"
程道愤怒的抗议声,根本就压不住林东凡的意志力。
林东凡把戴在头上的矿灯取下来,提在手里照射四周。
这荒山野岭,坟墓还挺多。
林东凡提着矿灯,仔细查看那些坟墓的墓碑。唐侠和张晓光也跟着行动,分头寻找程道父亲的坟墓。
不一会儿。
不远处传来唐侠的呼喊声:“队长,这边。”众人赶过去仔细一瞧,坟墓上还真的刻有大孝子程道的名字。
这座坟也是极为的特殊。
周围的坟墓都是杂草丛生,就这座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是刚埋下去的一座新坟,坟丘上寸草不生。
“带他过来。”
林东凡朝简思凝喊话。
“走。”
简思凝连推带赶,把程道推到了先父程耀祖的坟墓前,程道看到这坟碑,紧张得两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林东凡戏谑似的笑问:“程局长,你爸死了十几年。这坟墓,看起来怎么像是刚动过土?”
“我经常回来祭奠扫墓,不久前才除草修渠!”
程道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林东凡推到一边,随后摊开双臂护在坟碑前:“姓林的!你刚刨完我妈的坟墓,现在又想刨我爸的坟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今天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会再退让半步!”
“扫墓扫得寸草不生,你还真是个大孝子。”林东凡笑侃。
程道怒红了脸颊:“我那天做了个梦,梦到我爸说家里漏水!所以我过来把坟修整了一下,有什么奇怪的?犯法吗?!”
“不犯法,但我怀疑你在扯犊子。”林东凡不慌不忙地点上一根烟。
程道瞪着两眼警告林东凡:
“姓林的,事情不要做得太绝!我回老家修坟的事,村里人都看到了!不信你去问问村里的程老四,那天他亲眼看到我修坟。”
“我相信你是个大孝子,但坟还是要挖。”林东凡弹了弹烟灰:“麻烦你让一让,配合我们的调查。”
“行,我配合你!”
程道趁唐侠不备,迅速夺走他手中的兵工铲。
接着便把兵工铲当武器。
就跟一夫当关的勇士似的护卫的坟墓前:“你们这些丧尽天良!没道德!没底线的人渣!今天你们动我家祖坟试试!”
已经处于暴走状态的程道,把手中的兵工铲舞得虎虎生风,令林东凡等人根本就近不了身。
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多。
这阴气森森的坟地里,旁边要是架上一台摄影机,这刺激的现场,妥妥的就是一部灵异式伦理大片——《孝子护坟》。
简思凝质问程道:“如果你心里没鬼,你紧张什么?”"
听冷处长这么一说,沈君兰的情绪平复了许多。
心底也是欣慰不已:
想不到东凡那傻孩子,竟敢顶着这么大的风险去为老楚喊冤;这一喊,竟然引起了省纪委专案组的重视。
沈君兰定神指了指书房:“门没锁,电脑在里面,你们随便查。”
林东凡去药店买的那瓶速效救心丸,有150粒,管够。毕竟,按照前世的轨迹发展下去,楚劲松再过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出来。
南州到省城,差不多有两百多公里。
眼下这生活条件,林东凡也没私家车,只好厚着脸皮把同事苏雨虹的爱车借过来一用,顺便叫她帮自己请两天假。
苏雨虹这人大大咧咧,平时爱聊八卦,但也豪爽。
她把车停路边,下车就扔给林东凡一瓶红牛:“开车精神点,别刮坏了我老公的皮肤,回来记得帮我把油加满。”
呃,加满油才是重点。
林东凡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放心吧,如果你老公受了伤,我把我自己赔给你。”
“这可是你说的。”
苏雨虹邪邪一笑:“虽然你的仕途一片漆黑,好在你长在我的审美点上。我吃点亏,可以勉强跟你搭伙过日子。”
“我就知道,你一直想泡我。”
前世不敢开的玩笑,现在林东凡玩得炉火纯青,三言两语就把苏雨虹逗得噗嗤一声,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苏雨虹抬脚就往林东凡屁股上踹:“飞毛腿送你上路。”
“这么暴力,小心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林东凡拍拍屁股上的脚印,迅速钻进车里,以防苏雨虹追着踹。
在整个单位里,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也只有苏雨虹。主要是大家都被李横波当牛马一样使唤,一对难兄难妹,共鸣感极强。
苏雨虹拍着车顶交待:“路上小心点,别真出什么意外。”
“知道了,婆婆妈妈。”
林东凡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缓缓汇入主干道,往高速方向驶去。
车里没有放音乐。
林东凡一路都在想该怎么把药送到楚劲松手里。
根据监察法的有关规定:
家属不能与被留置的嫌疑人接触,委托医护人员或辩护律师来做这件事,也需要经过相关部门的审批,整个程序走下来,即复杂又费时间。
正当林东凡一筹莫展的时候。
“砰!砰!砰!……”
前方高速路上突然传来一连串的巨响,好几辆车连环追尾。其中一辆车的轮胎都被撞得飞了出去,现场惨烈异常。"
“道子,这么晚找我有事?”
“七叔,刚才有人刨了我妈的坟,现在又想刨我爸的坟!麻烦你叫些人过来,我在公墓山等你们。”
“这谁啊?找死了不是!”
“对方想搞我,你快点叫人过来。”
程道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今晚铁了心要跟林东凡等人硬刚到底,这顽强的对抗精神,没生在抗日时代真是可惜。
林东凡把烟屁股扔地上,狠狠地拧了一脚。
当他抬头望向程道时,目光也冷厉了许多:“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维护我程家的尊严!”
程道回答得理直气壮,手里依旧抄着那把兵工铲,严阵以待!谨防林东凡等人靠近。
“你这是对抗审查!!!”
林东凡愤然一声怒吼,声音震耳发聩。
程道豪不示弱地反问:“为了配合你们的调查,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把我妈的坟给刨了!现在又要刨我爸的坟!我还要怎么配合你们?难道任由你们把我程家祖宗十八代的尊严都践踏在脚下?!让你们为所欲为?!”
“今天你是不是铁了心不让道?”
“除非我死!”
“把他拿下!”
林东凡一声令下,唐侠和张晓光立马从左右夹击。
程道挥着兵工铲左右乱拍,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刚招架住挥铲进攻的张晓光,又被另一边飞扑而上的唐侠扑倒在地上。
“别动!”
体型偏瘦的唐侠,有点压不住程道。
张晓光又冲了过来,直接把程道腰间的那条皮带抽了出来,用皮带把程道的双手反缚在后面。
“你们这是绑架!”
程道的咆哮声,真的是响彻整座坟山,但震不住林东凡。
林东凡吩咐简思凝:“看住他!”转身便挥起兵工铲,开始挖程道父亲的坟墓,唐侠和张晓光也加入了劳动队伍。
没刨几分钟。
不远处传来了怒喊声:“干什么你们?住手!”十几道手电筒的光芒,同时射在林东凡等人的脸上。
程耀宗,程道的亲叔叔,兄弟中排行老七。
别看他是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嗓门还是挺大,在村里的威望也高,曾经连任三届村长,现在是程氏家族的族长。
大晚上一声召唤,有二十几个族人跟他一起上山。
颇有同仇敌忾的架势。
这伙人一上来就抢走了林东凡和唐侠、张晓光的刨坟工具,并把他们三个人团团围住。
眼看势形恶化,有上升到暴力冲突的可能性。
简思凝匆匆躲到一边拨打110。
呼叫援救。
一个牛高马大的糙脸汉子,嚣张地推了林东凡一掌:“你他妈挺能耐啊!居然敢刨我们程家人的祖坟!”
说着又连推一掌。
林东凡被推得跌退两步,当场亮出自己的工作证:“你们这是妨碍公务!”
“什么狗屁公务!你刨人祖坟,你还有理?!”糙脸汉子又上前推了林东凡一掌。
如果真的动手,林东凡有自信在十秒内把这家伙干趴下。
可组织不允许他这么野蛮。
这事只能忍。
程耀宗上前警告林东凡等人:“我不管你们是干嘛的,你们大晚上跑到这里来挖我们程家人的祖坟,那就是缺德!马上滚!别逼我们动手。”
“是不是缺德,不是你说了算!”唐侠忍无可忍:“你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胡来,这是法制社会!”
“哪条法律允许你刨家人的祖坟?”程耀宗声色俱厉:“今天你们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我不打断他的手!”
这特么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无理都说不清。
在这顷刻之间,冷川的目光中确实透着一丝冷厉的寒意。
他不喜欢多说废话。
等何宴清自觉地撤退之后,他又掏出手机给楚劲松发了条信息:
“楚书记,东凡首战告捷,已经得到了省委1号的口头嘉奖,恭喜恭喜。”
“冷局当居首功,谢谢你对东凡的全力栽培。”
楚劲松回复信息的速度很快,每个字、每个标点符号的使用都极其规范,跟冷川一样严谨。
冷川谦逊地回复:“不敢居功,这都是东凡自己努力拼搏的结果。”
“周末有没有时间?我新买了一副球拍,一起练练。”
楚劲松的回复,令冷川微微一惊。
什么球?
乒乓球还是羽毛球?网球?
冷川爽快地回了一段文字:“难得你有这雅兴,我就算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只要天不塌下来,周末我一定准时赴约。”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还有个会要开,先这样。”
此时此刻的楚劲松坐在办公室里,聊完后又往上划拉信息,重看冷川发的第一条恭喜之词,喜悦之色跃然于脸上。
首战告捷,省委1号口头嘉奖!
在久历浮沉的楚劲松看来,这确实是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这说明家里那位沈老师眼光不错,没有选错女婿。
他楚劲松已经五十多岁,仕途的顶点在哪?现在基本上可以看清。
趁自己还有点余力,赶紧把女婿林东凡扶上去才是王道,那不仅关系着林东凡个人的前途,也关系着楚家的未来。
楚劲松当即拨通沈君兰的电话:“沈老师,叫保姆多准备几个硬菜。今晚东凡会回家,我要跟他喝两杯。”
来自于省委1号的嘉奖,虽然只是个口头嘉奖,对林东凡来讲却意义重大。
这个嘉奖,象征着他这段时间的工作已经得到了上级的认可,有助于奠定他在反贪局的地位;往后何宴清想打压他,也得先仔细掂量掂量轻重,明面上多少得收敛一点。
不过,这只能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要想真正地崛起,成为叱咤风云的人物,还得扛着虎头铡和狗头铡往死里干!光抓一个程道肯定是不够,得将南州市的整条腐败链连根拔起!
这就是个拼刺刀的战场。
趁着下一战还没拉开序幕,林东凡偷得浮生半日闲,回家洗完澡往床上一倒,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家里比战场要舒服得多。
拉起被子嗅一嗅,被子上还残留着老婆楚灵兮的体香。这就是爱的味道,令林东凡陶醉在里面。
最近楚灵兮也处于忙碌状态。
她们文工团,有个民族舞蹈通过了春晚栏目组的选拔。她是核心主舞,这些天不是在彩排就是在彩排的路上。
别看她生活上傻乎乎的,她对自身专业领域的事却很严谨。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她对每一个舞蹈细节都有极高的要求,这也是她能在海选中脱颖而出的主要原因。
“加油,傻妞。”
林东凡拿起床头柜上的亲密合影照吻了一下,带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进入了温馨的梦乡。
这一觉,一直醒到傍晚。
睡梦中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耳朵里,很痒。
林东凡迷迷糊糊地抠了两下耳朵,侧个身继续睡。另一只耳朵又有奇痒难忍的感受,仿佛有毛绒绒的东西在耳朵里爬来爬去。
揉开眼睛一瞧,只见楚灵兮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根羽毛作怪。
“不久前,杨涛老婆含泪举着牌子,跪到省政府门口喊冤。”
“这事在社会上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已经引起了省委的高度重视。”
冷川的一番话,令现场气氛凝重了不少。
冷川又接着说:
“有人说,南州官场之所以容不下楚劲松,就是因为有人怕楚劲松给杨家父子翻案。”
“这事的真假,我们暂且不论。”
“现在我只想知道,9·28森林火灾到底死了多少人?”
说着,冷川把目光投入了坐在末座的林东凡。
现场只有林东凡是从南州市调过来的,而且,林东凡曾参与起草过9·28森林火灾案的调研报告。
林凡东也是个明白人。
一听就知道:
冷川在询问具体的伤亡数据之前,之所以先讲楚劲松有意给杨家父子翻案,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林凡东放下顾虑,别担心会一言不慎坑了老丈人。
林东凡沉重地吐出真相:“总共死了11个人。”
“有11人遇难,居然谎报只有2人遇难,这南州市的官僚们还真是胆大包天。”何宴清笑中带怒。
根据有关条例,伤亡三人以下,属于一般事故。
伤亡三人到十人,属于较大事故。
而伤亡十人以上,属于重大事故!
当初在撰写报告的时候,林东凡心里也很纠结,第一稿写的是真实数据,结果被上级批了个体无完肤。
南州市的官僚们为了规避责任,试图弄虚作假、瞒天过海!
而比这更令人痛心的一件事情是:
南州市森林公安局把“森林纵火”操作成了“森林失火”,并拉了一个死者出来当替罪羊,让死人承担一切责任。
这就是杨涛反复上访的主要原因。
林东凡回忆:“当初,南州市通报9·28森林火灾的伤亡数据时,各单位都统一了口径。但具体是谁下的命令?我级别低,这事我真不知道。”
“这事先不提,回头先确认具体的伤亡名单。”
冷川望向在座的各位。
郑重其事地宣布:
“今天早上,刘检察长已经作出批示,正式成立9·28专案组。由我本人担任专案组组长,综合指导处的何宴清同志担任副组长。”
说着,冷川又一次把目光投向林东凡。
继续宣布:“东凡同志,鉴于你对南州市的情况比较了解,侦查队长一职,由你来担任。”
闻言,在座的几位侦查员,有不少人心生腹诽。
林东凡只是一个借调人员,而且只是个三级主任科员。一来就担任重大案件的侦查队长,这操作真特么骚。
感觉到同志们的妒忌情绪,林东凡也很无奈。
老子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什么屈辱都经历过,两世为人才抓住逆风翻盘的机会,你们这些小咔啦咪妒忌个毛线。
想起自己对小师妹简思凝的承诺。
林东凡举手发言:“冷局长,我能不能举荐个人?”
“你想举荐谁?”冷川有些讶异。
林东凡笑言:“我们侦查一处的简思凝。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与了解,我觉得她的业务能力还行,背景也干净。关键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个我同意,全是男的确实没意思。”
一个叫唐侠的哥们,抖着精神举手拥护林东凡的提议。
冷川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我没什么意见。但我希望你们别忘了,9·28专案组是去拍苍蝇打老虎,不是去拍拖。”
“谢谢冷老板,你放心,打虎我是专业的。”
林东凡越看越觉得,冷老板不板着一副冰块脸的时候,其实也挺可爱,很有人情味的一个人,做事也不拖泥带水。
“他是经济独立的成年人,不服我管,平时我们也没住在一起。”
程道点上一根香烟。
又继续说道:“前几天,我那个逆子打伤了你。我曾叫他去向你道歉,他不听,我也管不了。所以我豁出这张老脸,亲自去给你道歉。在这件事上,我觉得我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今天你带人来查我,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言外之意,指责林东凡这是在打击报复。
林东凡自嘲地笑了笑:“程局长,江澜省反贪局,可轮不到我林东凡来当家作主。我也是在执行命令,请不要往私事上扯。”
“年底了,又到了年终考核的季节,你们反贪局该不会也要拼业绩吧?”程道戏谑似的调侃林东凡:“小林,你这回跑错地方了。我家这情况一目了然,你们来我家找业绩,无异于是秃子头上找虱子,纯粹瞎折腾。”
正聊着,简思凝向林东凡走了过来,沉默摇头。
她和唐侠、张晓光三人从客厅搜到卧室、书房、洗手间、厨房、阳台,但凡是可以藏污纳垢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就连墙上的画框也取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以防夹藏私货。
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程道得意地冲林东凡摆出一个“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程局长,要不……你先把鞋换上?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林东凡保持着一丝客气的笑容。
程道脸色却黑了下来。
他冷视着林东凡,厉声喝叱:“我家就这么大点地方,你们该不该搜都已经搜了一遍!一点证据都没有,让我跟你们走,你的级别是不是低了点?!泥菩萨都有三分土性,我劝你们做事别太出格,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程局长,跟您这个副厅级的干部相比,我的级别确实很低。如果没掌握到证据,我怎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走吧您。”
谈笑间,林东凡按住程道的肩膀往前推了一下。
程道踉踉跄跄地往前栽出两步。
当场怒吼:“林东凡!就因为我儿子得罪了你,你这样搞我!明目张胆地公报私仇,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如果我真的公报私仇,自有法律制裁我,这事不劳你费心,现在请你先配合我们的调查。”
林东凡硬生生地把程道推出门。
眼看今天这事躲不过去。
程道只好换上鞋柜上那双旧皮鞋,一边穿鞋一边放狠话:“今天你要是查不出我的问题,回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今晚我要是查不出问题,不用你出手,上级也会收拾我。”
林东凡给唐侠和张晓光使了个眼色,俩人心领神会地上前架着程道的左右两臂,防止程道伺机溜蹿。
下楼后,直接把程道押上车。
刚开始的时候,程道一路淡定地讽刺林东凡公报私仇。等车驶出城区,开上乌漆抹黑的乡镇公路时,程道顿时有点慌张。
程道蹿起来大吼:“停车!这大晚上的,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你们是不是想杀人灭口?停车!我要下车……”
“坐下!”
林东凡与坐在另一边的张晓光,同时使劲按压程道的肩膀,把程道按回在车后排的椅子上。
程道一下子跟丢了魂似的,瘫软不动。
夜幕下。
汽车的远光灯已经打开。
可以清楚地看到,从城区到乡镇,再到乡村,前方的路越来越窄,那是通往程道的老家——程家村。
负责开车的唐侠这时又问:“程局长,麻烦你指一下路,你家祖坟在什么地方?”
南电资产案的背后,是手握实权的肖运策在推波助澜,可谓是来势汹汹,明摆着要把楚劲松一次性干趴下。
在这种恐怖气氛的笼罩下。
现在整个南州官场,几乎都认为楚劲松这次是在劫难逃,一个个都急着跟楚劲松撇清关系。
这也是令沈君兰最绝望的一件事。
林东凡的出现,多少给沈君兰带来了一点心灵慰藉。她尝的不是鸡汤,而是这人世间的人情冷暖,每一口都五味杂陈。
沈君兰从酒柜上取下一瓶酒:“东凡,陪我喝点。”
“可以啊。”
林东凡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他早就了解过,沈老师这个人虽然多愁善感,却不喜欢虚伪造作的人,在她面前还是释放天性比较好。
“今天你能来探望我,我真的很开心。”
沈君兰先给林东凡满上一杯酒,再给自己添上小半杯。
她喝酒的时候很优雅,一次就尝一点点。
但那一点点,足以让她品味到人间的种种辛辣与讽刺,尤其是今时今日,这个树倒猢狲散的冷漠时节。
她搁下酒杯又给林东凡夹菜:“就当是自己家,别客气。”
“嗯,谢谢沈老师。”谈笑之间,林东凡逮着机会就拉亲情:“在这个世界上,您是第二个给我夹菜的人,有点像我妈。”
“想家了吧?”
沈君兰还不知道林东凡的家境,就随口一问。
林东凡爽快交待自己的家世:“我是南州本地人,乡下长大的野孩子。我爸妈已经走了好多年,现在家里就我一个。”
“来,多点吃。”
这张亲情牌,无疑唤醒了沈君兰的母性光辉。
听闻林东凡无父无母,沈君兰满脸都怜悯之色。她直接把林东凡喜欢的那盘小炒牛肉,换到了林东凡面前。
像个母亲一样关切林东凡。
“谢谢沈老师,您多喝点汤,养伤。”
林东凡又给沈君兰舀了点汤。
沈君兰边吃边感慨:“现在我家老楚摊上这种事,这辈子算是到头了。你能在这种环境下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
林东凡淡笑:“这是我应该做的,楚书记在任的时候,对我们都还不错。”
“人心不能比,我家老楚手握大权的时候,有些人得了天大的好处,人家可不像你这样心存感恩。”
说着,沈君兰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似有满腔幽愤。
林东凡一听就知道这是在讽刺谁。
连忙给她续上一点酒。
顺着话题推荐自己:“沈老师,这事用不着惆怅。正好我也无父无母,您要是不嫌弃,以后就把我当儿子使唤。有什么事只管喊我。”
“真是个傻小子。”
原本情绪低落的沈君兰,被哄得眉开眼笑。
沈君兰笑道:“人家都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倒好,哪家倒霉你就往哪跑,就不想升官发财?”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若没有,这事也强求不来。”林东凡往嘴里夹了点菜,边吃边聊:“我觉得平平淡淡也挺好,没那么多烦恼。”
“你倒是挺想得开。”
沈君兰看林东凡,现在是越看越顺眼。
想起杳无音讯的老楚,沈君兰又一脸愁容:“我这点腰伤,倒是没什么,就是我家老楚他……”
“楚书记也有伤?”林东凡纳闷地问。
沈君兰蹙眉不展:“我家老楚的心脏不太好,被带走的时候也没带速效救心丸。面临高强度的审讯时,也不知道会不会诱发心脏病。之前我本想托人去省城给他送药,但人家不想趟这浑水,现在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药在哪?我现在就去给楚书记送药。”
林东凡当即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你还真是个傻小子。”
生性多愁的沈君兰,搁下手中碗筷就这样端坐着,安静地欣赏着朝气蓬勃的林东凡。
笑着笑着,眼里又泛起了泪光。
她不禁去想:
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忘恩负义的人混得风生水起,这个天性纯朴的傻小子,却在单位里寂寂无名。
现在姓肖的,已经盯死政法委的人。
这傻小子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往省里跑,无异于往枪口上撞。往后的前程,只怕会彻底毁在这道坎上
楚家对这傻小子无恩无惠,可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
想到这里,沈君兰抽张纸巾擦了擦眼泪:“算了,送药这件事,本来就是异想天开。”
“怎么又算了呢?”林东方一脸迷糊。
沈君兰感慨无奈:“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好好吃饭。”说着,又往林东凡的碗里夹了点菜。
“我都说了,您可以把我当儿子使唤,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林东凡义不容辞地站了起来。
沈君兰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就算你去了,你也见不到他,你怎么把药给他?听话,坐下来好好吃饭。”
“速效救心丸是吧?我去药店买。”
说着,林东凡饭也不吃了,转身便走。
沈君兰一路追到门口:“都说了你不能去,快回来……东凡!你要是这么不听劝,我生气了……”
“人命关天的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在家干着急,您回屋歇着。”
林东凡越跑越快,转瞬间就脱离了沈君兰的阻拦范围。
沈君兰站在院门口含泪苦笑,目送渐行渐远的背影:“傻小子,你要是早几年来我家,哪至于在单位里寂寂无名……”
室外骄阳似火。
沈君兰回到屋里才意识到,自己连林东凡的电话号码都没留一个。
她给女儿楚灵兮打了个电话:“灵兮,你什么时候回国?目前我也不知道你爸的情况。别提了,那个李横波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刚才东凡去给你爸送药了,你可能不认识他,是政法委的一个小职员……”
电话打到一半。
省纪委专案组的冷处长带着人出现在门口,敲门喊话:“沈老师。”
“进来吧。”
这是沈君兰第二次见到冷处长,上一次是三天前,冷处长带人来家里搜集老楚的“罪证”材料,就差没有掘地三尺。
沈君兰对这些人虽然没有半点好感,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
冷处长进屋看到桌上有两副碗筷,心领神会地问沈君兰:“刚刚林东凡是不是来过?”
“我受伤了,人家来探望我,这也犯法?”沈君兰脸色微怒:“他可没受过我家老楚半点恩惠,今天也是第一次来我家。”
“沈老师,那您知不知道林东凡在为楚劲松喊冤?”见沈君兰脸色暗惊,冷处长又笑道:“看您这反应,应该是不知道。”
“你们这是想干嘛?”情绪敏感的沈君兰,当场发怒:“东凡只是个寂寂无名的小人物,难道你们连他也不想放过?不要太过份!我告诉你们这些人,你们这样赶尽杀绝,小心遭报应!”沈君兰越说越激动,眸子里泪光盈盈。
“沈老师,您先冷静一下。”
为免再生误会,冷处长直言不讳:“不瞒您说,正是因为林东凡理直气壮地为楚劲松喊冤,所以我们才想进一步复核有关细节。目前,我们不排除楚劲松有含冤的可能性。今天我们来这,就是想复查一下您家电脑上的资料。”
听冷处长这么一说,沈君兰的情绪平复了许多。
心底也是欣慰不已:
想不到东凡那傻孩子,竟敢顶着这么大的风险去为老楚喊冤;这一喊,竟然引起了省纪委专案组的重视。
沈君兰定神指了指书房:“门没锁,电脑在里面,你们随便查。”
林东凡与楚灵兮结婚的这件事情,外面确实有很多人不信。尤其是自视甚高的李横波,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件事。
在李横波看来,林东凡不过是个恬不知耻的废物而已。
而楚灵兮呢?
楚灵兮是万花丛中的一缕仙灵,是身姿曼妙的舞者,是周敦颐笔下亭亭净植的莲花,只可远观而不能亵玩焉!
楚灵兮同时还是个听妈妈话的乖乖女,人生的一切都是由沈君兰安排。
而沈君兰是个眼界极高的人,就算是在楚家陷入泥潭漩涡的落寞阶段,她也不可能草率地把女儿嫁给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废物。
李横波十分坚信这一点。
他李横波已经追了楚灵兮两年,之所以连楚灵兮的手都没摸到,就是因为没有得到沈君兰的全面认可。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尤其是今晚!
楚劲松官复原职,听说肖副市长在酒桌上公开放话:“大难不死,不一定就有后福,都镇定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横波可以确定的一点是:
两虎相争的局面已经摆到了明面上,楚劲松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杮子,之前已经栽过一次跟头,这次肯定不会再坐以待毙。
眼下正是楚劲松需要用人的时候。
这次,必须让楚劲松看到自己非楚灵兮不娶的意志力,必须旗帜鲜明地摆正自己的立场,必须让楚劲松看到自己愿意为楚家甘脑涂地的意志力。
晚上八点多。
正当楚家人吃饭时,李横波手捧鲜花登门拜访。
屋外的院门,上了锁。
李横波站院门外喊话:“灵兮,你在家吗?开下门。”
屋里正在吃饭的楚家人,听到这呼声,并没有感到意外,早料准李横波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今天肯定会恬不知耻地登门拜访。
楚灵兮搁下碗筷起身:“我去打发他走。”
“你坐下。”
沈君兰制止了楚灵兮。
倒不是担心楚灵兮不懂怎么摆脱李横波的纠缠,而是不想楚灵兮与李横波之间有半点接触,哪怕是对话也不行。
毕竟林东凡也在家,沈君兰认为有必要顾及林东凡的心情。
沈君兰亲自起身出门。
隔着院外的铁栏栅对李横波下起了逐客令:“请回吧,我家灵兮不想再看到你,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她。”
“沈老师,灵兮回国的那天,我有去机场接她。因为林东凡横插一脚,导致我们之间发生了一点误会。您能不能让我进去跟她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请回吧。”
沈君兰说完便转身回屋,懒得再搭理李横波。
李横波手捧鲜花站在院门外,悔恨之色跃然于脸上。
上次沈君兰托他去省城给楚劲松送药,他担心自己被牵连,没敢答应。
他知道,那件事肯定会令沈君兰心生失望。却没想到沈君兰竟会这么冷漠,连门都不让他进。
情急之下。
李横波站院门口朗声解释:“沈老师,我承认,有些事情,之前我确实做得不够好。在楚书记被双规期间,我没有去给他送药。但送药那种事,真不是我想送就能送。就算我去了省城,我也没法把药送到楚书记手里。”
静等片刻,屋里始终没人出来回应。
李横波又扑嗵一声跪了下来。
手捧鲜花对楚灵兮表白:“灵兮,从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你便统治了我的世界。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见钟情,我只知道,我的眼里已经容不下别的女人。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用一生来照顾你、呵护你!”
屋里。
楚灵兮低着头吃饭,郁闷得好想冲出去怒扇李横波两耳光。
可她不能乱来,旁边坐着老公林东凡,对面坐着严肃的父亲楚劲松,这一切还轮不到她来作主。
沈君兰站在窗前观望屋外,越看越厌恶:“说跪就跪,这个李横波还真是豁得出去,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以前还真是看走了眼。”
楚劲松端起酒杯嘬了一口,颇有一丝遗憾。
搁下酒杯后。
楚劲松又问一言不发的林东凡:“东凡,灵兮已经是你老婆,现在有人在门口大吼大叫,向你老婆表白,你不想出去会会?”
“爸,既然他想跪,就让他跪着吧。”
林东凡起身给楚劲松添了点酒。
楚劲松欣慰地笑了笑:“遇事临危不乱,你小子还真有大将之风。能沉得住气就好,记着:人不与狗争高低。”
“嗯,来,我再敬您一杯。”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此时此刻的林东凡,还真有周瑜当年的风采,美人在侧,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蓦然几声雷鸣,打破了夜幕氛围。
大雨说下就下。
不死心的李横波仍跪在楚家的院门口,大雨中呐喊:“灵兮,我对你一片真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出来见我?”
左右邻居,不少人开窗围观。
一个退休老干部朝楼下喊话:“小伙子,这市委大院,可不是你能大喊大叫的地方。做人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楚灵兮那丫头若是我闺女,我也不会让她出来见你。快点走吧,一会保安来了,难堪的可是你自己。”
还真被这位老同志给说对了。
沈君兰正在给保安队打电话,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两个刚退伍不久的年轻保安冒雨跑了过来。
“走!”
两保安二话不说,一出手就将李横波控制住。
“眼瞎是吧?连我都不认识,放开我!”
李横波奋力挣脱控制。
“草!”
其中一保安被激怒,一招过肩摔,直接把李横波放倒在地上:“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欠收拾!”
暴雨中,两保安当场把李横波揍了个鼻青脸肿。
这事若搁在以前,他俩肯定不敢动李横波,但今天不同,今天是领导夫人让他们过来驱逐李横波。
什么叫驱逐?
两保安对这条指令都有深刻的领悟,把李横波暴揍一顿之后,连轰带赶,像赶丧家犬一样将李横波赶出家属大院。
“滚!”
到了家属大院门口,保安又奋力一推。
李横波一时没稳住身子,踉踉跄跄地栽倒在地上,他翻个身,像条筋疲力尽的死狗一样躺在暴雨中喘息。
手里仍抓着那束表白的鲜花,尽管花瓣早就被暴力和暴雨打残。
“不!!!”
“我的命运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
暴雨中,李横波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绝望的眼泪与雨水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幅崩溃的画面。
不知道躺了多久。
林东凡撑着一把黑雨伞走了过来,轻轻踢了李横波两脚:“起不来了是吧?要不要我给你打个120?免费。”
“滚!!!”
李横波躺在地上咆哮,闭着眼睛。
林东凡遗憾地摇了摇头,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垃圾回收站吗?这个里有个垃圾躺地上,麻烦你们过来回收一下……”
“你他妈少在这得意!”
李横波突然就爬了起来。
他将手中那束残花狠狠地扔在地上,怒不可遏地瞪着林东凡:“就算老子今天栽了,捏死你,也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就喜欢看你这副貌似屌炸天,其实没个卵用的样子。”林东凡淡定地点上一根香烟:“我来这是想提醒你一下,以后离楚灵兮远一点。你若再敢不知死活地骚扰她,下次,可就不仅仅是鼻青脸肿这么简单。”
“呵呵,老子没个卵用,你以为你有什么卵用?”
嘴里一股咸味。
李横波怒啐一口血痰,咬牙笑骂:“老子好歹也是办公室秘书,你一个蹲守厕所的垃圾,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老子这辈子娶不到的女人,你就是祖坟冒青烟,你也碰不到她一根手指头!想娶她,做梦吧你。”
“果然是被打傻了,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情况。”林东凡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边走边道:“你,将死于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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