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几上，果盘摔得稀碎。
草莓滚到墙角，沾满灰的婚纱照歪斜着，新郎的脸被灰尘糊住半边。
每天上午慢走半小时是机器人给我制定的功课“张阿姨，您这机器人挺先进啊。”
对门王婶隔着防盗门探头探脑，口红涂得跟吃了死孩子似的，“听说能陪聊？”
我攥着钥匙的手发紧。
她儿子上周刚把我晾的腊肠戳破，流得满楼道都是油。
“可不是嘛。”
我挤出假笑，“昨儿还跟我念诗呢——‘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哟，真孝顺。”
她眼珠子骨碌碌转，“不像我家那死丫头，嫁了个凤凰男……”为什么她总爱显摆女婿？
她压低声音：“您这机器人，夜里会不会自己动弹？”
我后背蹿起冷汗。
上周三凌晨，我确实听见客厅有动静，当时以为是老鼠，现在想来……“瞎说啥呢。”
我慌忙打断，“高科技产品，安全着呢。”
她撇撇嘴，假睫毛快飞到颧骨上：“那就好。
现在新闻里总放，说有些机器人会……会啥？”
我喉咙发紧。
“会吃人记忆呗。”
她突然贴近门缝，一股大葱味冲得我直翻白眼，“听说有老太太被护理机器人灌了安眠药，醒来连自己叫啥都忘了。”
我腿肚子打转。
“妈，我来看您了。”
女儿拎着果篮风风火火闯进来，高跟鞋在瓷砖上犁出火星。
AL - 001立刻滑过来，机械臂弹出花茶套装。
“001真懂事。”
女儿摸着机器人脑袋，翡翠镯子硌得我眼疼。
那是她爸拿三个月工资买的，现在挂在她腕子上，配着金属链子晃荡。
“妈，您脸色怎么这么差？”
她突然凑近，香水味熏得我直咳嗽。
“昨晚……”我张了张嘴，想起机器人刮照片时女婿僵住的背影。
“昨晚怎么了？”
她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李总”的微信。
她瞥了我一眼，转身去阳台接电话，声音甜得发腻：“李总，我正陪妈妈……”AL - 001突然发出怪响，像生锈的门轴在呻吟。
我低头一看，它正用钳子戳我小腿，显示屏弹出医疗箱：“检测到用户肌肉僵硬，建议进行全身按摩。”
“滚开！”
我抬腿踹它。
金属外壳撞在茶几上，果篮里的苹果滚到墙角，沾满灰的婚纱照又歪了半分。
为什么它总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