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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掠爱甜婚:太子强娶她入东宫》,讲述主角贺玥李小书的甜蜜故事,作者“江小十”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穿到古代,她一心想嫁个铁匠,开个小铺子过平凡生活。可怎么堂堂一国太子携铁骑闯她婚礼,强行掳她进宫?“贺玥,你同孤回东宫。”只是一场美救英雄。杀伐果断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竟倾了心、动了情,化身绕指柔,甘愿宠她捧她,只求她能日久生情……...
主角:贺玥李小书 更新:2025-05-24 0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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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玥李小书的现代都市小说《掠爱甜婚:太子强娶她入东宫前言+后续》,由网络作家“江小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掠爱甜婚:太子强娶她入东宫》,讲述主角贺玥李小书的甜蜜故事,作者“江小十”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穿到古代,她一心想嫁个铁匠,开个小铺子过平凡生活。可怎么堂堂一国太子携铁骑闯她婚礼,强行掳她进宫?“贺玥,你同孤回东宫。”只是一场美救英雄。杀伐果断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竟倾了心、动了情,化身绕指柔,甘愿宠她捧她,只求她能日久生情……...
越皇贵妃原先是个罪臣之女,沦落到皇宫当了宫女,原名早就已经不知晓了,被靖穆帝赐了一个越字,从此便宠冠后宫,怀了荣王时更是被册封为越皇贵妃。
皇贵妃位同副后,哪有在皇后在位期间就封上的,越皇贵妃当真是何皇后的毕生之耻,虽说越皇贵妃生了荣王后便去世了,但何皇后依旧忘不了,靖穆帝的偏爱从始至终也只有越皇贵妃和荣王得到过!
“殿下。”贺玥转头望向宁如颂,声音娇怯,神色惶惶。
不知所措的模样,怯生生的,配上灼华秾艳的面容,何等的惹人怜惜,都叫人想将心一同奉上去。
宁如颂知道她是装的,她的演技向来是极好的,可那又如何,最起码她现在全然依靠着他。
可还没等宁如颂开口,上头靖穆帝的声音就响起了,漠然且平静,好似越皇贵妃再不是他逆鳞。
“同音罢了,那算得上什么忌讳。”
何皇后的面容扭曲了下,后又温和的笑了笑,“陛下所言极是。”
靖穆帝既然开口,何皇后也不敢再揪着这一点来为难贺玥,靖穆帝的暴戾早在这几年就深入人心,即使现今太子手中权力握的更多,也没人敢多加忤逆靖穆帝。
靖穆帝依旧是靖穆帝。
贺玥浅笑了一下,眉眼弯弯,她看向靖穆帝,“多谢父皇。”
靖穆帝目光直直的看向贺玥,那双凤眸里好似含着些莫名的意味,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空荡荡一片,让人瞧着揪心。
揪心?贺玥内心讪笑了下,这个词怎么能和靖穆帝搭上边,那可是手握帝权的皇帝,生杀予夺。
“你们的八字钦天监合过了,大婚放在明年冬日最佳。”何皇后又说道。
一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谁知道这贺玥能不能守住太子妃的位置,男子总是容易变心。
靖穆帝手中的念珠缓缓捻动了起来,“可。”
宁如颂和贺玥都没有什么意见,一个认为不管有没有大婚贺玥总归是太子妃,也逃脱不得他的掌控,另一个是不在意,万一将来能逃呢?
靖穆帝是个话少的,宁如颂也是,再者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亲情可言,过了一会儿就让贺玥和宁如颂走了。
…………
晚间,微风轻拂,是个凉爽的夜晚,殿内气氛却灼热羞人。
碧院的寝殿里,宁如颂从上至下的亲吻贺玥,唇齿相接,暧昧众生。
两人的鼻尖相触在一块儿,气息都缠绵了起来。
“殿下,臣妾求您个事。”贺玥的声音微喘,不让他亲了。
宁如颂抬眸,眼底不再清明,像是蕴着火,要把眼前的贺玥一同灼烧了一般,“你说。”
声音暗哑低沉。
“臣妾的月事来了,不宜房事。”贺玥纤手抵在宁如颂胸膛前,微微将他推远了些,“还有臣妾的私房钱落在了青阳县,能否派人去取?”
“五千八百四十九两银子!”贺玥眼里满是真挚和恳求。
她的钱,这几日只要得空想起,那必是心头都空了一块似的!
宁如颂闷笑一声,俊雅的面上带了一些野性,他横在贺玥腰间的手臂微缩,贺玥拉开的那么点距离就白费了。"
张侍卫极其难得的从太子那沉冷的表情中窥探出几分意味来,他补充道,“倒也不是冯夫人故意为之,这种事也是常见的,只不过恰好碰上罢了。”
这种小事在后宅中如石落大海,起不了半点涟漪。
宁如颂面色如常,微垂着清冷矜贵的面孔,“叫冯观的夫人注意些。”
注意些什么,不过叫她不要将这种污秽腌臜的事摆在贺姑娘的眼前罢了,张侍卫心中撼然,“是!”
可这种事情还少吗?如果那贺姑娘当真入了东宫,那里面的女子就如同豺狼虎豹,轻易的就能将她给撕碎。
不过也不一定,全看太子殿下愿不愿意护着,现下看来太子殿下对她确实有几分真情在。
就不知道能有几分长久了。
张侍卫思忖了一下,再度开口,“听冯夫人说,贺姑娘近日都在练习刺绣,想绣个花样好的腰封出来。”
“腰封。”宁如颂放下手中的折子,语调放轻缓了些,“她是考虑清楚了吗?”
“应当是的。”张侍卫怕事情有变,不敢说的太绝对。
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面对着滔天富贵不心动,就算有,那又有几个人能扛得住皇权的威逼,总归只有一个结局,只是分自愿和被迫罢了。
…………
暮色四合,月落树梢。
贺玥懒散的半靠在榻上,阖着目,小杏拿来了一个腰枕放在她的腰后,让她更加舒坦些。
"
“忘不了先夫,要守着前人度过余生。”
“贺玥当真是把孤当个傻子耍了。”
小关子和张侍卫对视一眼,不敢发出半点的响动。
太子阴戾薄凉的声音再度响起。
“孤和贺老板关系匪浅,这新婚礼,孤亲自去送。”
秋高气爽,庄子的作物也都成熟了,远远瞧着一片金色,庄子的道路两旁都挂上了红绸,今儿是贺玥成婚的日子。
双月双日的吉日,寓意着不散不悔,永结二人之喜。
庄子内,贺玥坐在铜镜前,喜婆用两根细线给她绞面,口中说着感慨的话,“您真是我这老婆子见过最漂亮的新娘了。”
贺玥穿着红色的嫁衣,梳着华美的发髻,金冠玉钗,她羞赧的笑了笑,好似画中仕女活现在了眼前一般。
她今日无疑是比往昔更秾艳了几分,描眉涂粉,抿上红色的口脂,叫人瞧着就心慌情乱,轻易就被慑了魂去。
喜婆放下了手中的线,将红盖头覆在贺玥的头上,嘴里还说着吉祥话,“祝你们夫妻二人永结同心……”
“外面新郎迎亲也快到了。”喜婆牵着贺玥的手,扶她过了门坎。
“跨过了门坎,将来坎坎好过。”
外头还有好些自愿过来帮忙的农家婆子,贺玥都借着分喜气的缘故给了些银钱,不多但也是份心意。
喜轿旁,樊垣一身红色的婚服,紧张的来回踱步,端正淳朴的脸上都流出了汗。
他下意识的想用袖子擦,被他的好友拦住了,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帕子,“用帕子,怎么能用婚服擦汗,你这憨子!”
“好的,好的!”樊垣头如捣蒜,接过帕子擦汗。
“新娘子出来了!”一个婆子喊了一嗓子。
樊垣身子都僵硬了一般,眼里只容的下贺玥的身影,火红的婚服,遮住脸的红盖头。
她真的要嫁给他了,她从此以后就是他樊垣的夫人了!
樊垣咽了咽唾沫,只觉得喉咙发涩干痒,他用手里的帕子擦干了手心的汗,再把帕子丢回了他好友的手中。
樊垣好友笑骂了一声,“没出息的憨子!”
“夫人,我扶你上轿!”樊垣搀扶着贺玥小心细致的上了轿子。
轿帘放下后,樊垣也骑上了马,他租的最好的马,高大伟俊,衬托着樊垣也俊朗了几分。
“起轿!”喜婆笑着高喊道。
轿子被轿夫抬了起来,轿内贺玥眼前的红盖头晃了晃。
贺玥抿了抿唇,双手紧张的握在了一起,冶丽柔嘉的小脸上透着紧张。
没有哪位女子会在自愿成亲的时候心里头不紧张。
“驾!”樊垣在前头慢慢的骑着,喜色蔓延在他的脸上,轿子就在后头跟着,还有一队人在旁边鸣乐。"
“哦。”李小书牵着贺玥的手,嗓音不紧不慢,“孤记着中馈不是一直在小关子手里吗?你手里的是中馈之权吗?”
小关子瞥了潘良媛一眼,阴测测的,他在旁边补充道,“回太子殿下,潘良媛手中的就是些调度的小权力,中馈还在奴才手里。”
潘良媛扑通一声跪下,粉色的裙摆散在地上,“是臣妾一时口误,望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恕罪!”
贺玥垂眸悄咪咪的微屈了手指,试图让护甲戳着李小书的手,可是下一秒李小书薄凉的声音就传入了她的耳朵。
“潘良媛口中无度,降为承徽,罚禁闭两月,下去吧,至于你手中的那些权力,都交还给太子妃。”
潘良媛,不,潘承徽面如土色,这一遭她是输的彻彻底底,“臣妾领旨。”
贺玥收回了蠢蠢欲动的手指,抬眸对李小书笑的可人。
“散了吧。”李小书说出这句话后,就带着贺玥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太子妃!”
东宫众妃嫔行跪拜礼,心里头也总算知道太子妃是个不好惹的,太子的心也都向着太子妃,潘承徽的下场就是一个警告!
出了碧院,贺玥发现外面早就有两个轿撵备着,她问,“去哪?”
发现对她没了兴趣,要放她出宫了?
李小书上了其中一个轿撵,“父皇的广明宫,你得同孤一起去谢恩。”
说是广明宫,其实也跟道观差不多了,当今的靖穆帝是个爱求仙问道的,刚登基的时候也算是个明德之君,发布了许多仁德的政令,后来行事愈发暴戾,最后干脆修了广明宫,招揽了一大批的术士。
其实如若他不沉迷于修仙问道,何家一定不会有如此的权势,李小书的太子之位也不会如此的牢固。
靖穆帝原本是个有铁血手段的帝王,只是可惜了。
当真可惜。
…………
广明宫内有许多身穿道袍的术士来来往往。
靖穆帝坐在首位,梳着道簪,穿着月白无纹的衣袍,手里捻弄着道家念珠。
清正容华,萧萧肃肃,李小书的眉眼确实有些像靖穆帝。
何皇后坐在靖穆帝的身旁倒是显出些老态来。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贺玥和李小书一同行礼问安。
“赐座。”靖穆帝淡道。
贺玥挨着李小书坐下,她一抬眼就对上了靖穆帝的目光,是和煦的。
她内心嘀咕,倒是没有传言中的暴戾冷血。
还有些面善,李小书长的倒像他父皇。
靖穆帝的广明宫确实是有些冷清,透着股萧瑟味。
何皇后定眼瞧了瞧贺玥,扯出一抹笑,“太子妃倒是好相貌,你的名字是叫贺玥对吗?”
贺玥端庄的坐着,闻言回道,“是的,儿臣的名字是叫贺玥。”
她知晓何皇后对她的不满,这也正常,放着好好的世家女不娶,娶了她一个二嫁的寡妇,她都能感受到何皇后的怒气了。
接下去何皇后肯定会给她难堪,自古婆媳关系是最难的,服了!这太子妃是她要当的吗?!
凭什么叫她来承受这些,不管了,李小书就在旁边,等会儿什么事都推给他。
果不其然,何皇后叹了一口气,紧了紧眉,“倒是犯了已故越皇贵妃的忌讳。”
同音罢了,要是一个宫女,改名也就改了,可是贺玥是太子妃,如果真改了名,那当真是里子和面子都没了!
论忌讳,这越皇贵妃是何皇后的忌讳才不假。
越皇贵妃原先是个罪臣之女,沦落到皇宫当了宫女,原名早就已经不知晓了,被靖穆帝赐了一个越字,从此便宠冠后宫,怀了荣王时更是被册封为越皇贵妃。
贺玥看着看着好似过电般的打了一个颤,骇然的坐起,她微抬起胳膊,手指虚浮在他的眉眼上方。
她到今日才发现宁如颂眉眼间几分像段齐岱!
段齐岱,段齐岱,这个她永远都忘不了的人,这会儿又浮上了心头。
她近几日总是回想到以前,回想到段齐岱,回想到她曾经被他护着的无忧岁月,她那时候只要当个他后面的小尾巴,傻笑着就好。
都说人要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可她一直都很珍惜段齐岱,怎么到头来也失去了呢。
她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段齐岱的面孔了,在现代好歹也有个照片,来到古代后什么都没了,半点念想都不留给她。
“怎了?”宁如颂睁开眼就看着贺玥直愣愣的望着他。
他的眼眸里总是清凛沉冷,这会儿又不那么像了,难怪以前没有发现。
贺玥的眼眶微红,眼里的情绪仿佛带着些悲伤,沉重的叫人心悸。
她回过神后,摇了摇头,重新躺下,将头依在他的臂弯之间,声音柔柔,“臣妾只是想起了今早的母后,心里头总是畏惧。”
宁如颂手揽着她,才发现她的身子有些颤抖,是了,她的胆子向来不大,母后又是一个只瞧得起何家女的人。
“以后母后再召你,就同今日一般派人来寻孤,你自个就不用去坤宁宫了,一切等孤。”
贺玥微微往他更靠近了些,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他的怀里。
女子的声音柔婉,“殿下你唤臣妾玥玥可好,曾经臣妾的家人就是这样唤臣妾的,从小到大都是这般唤的。”
她的心跳慌急,缓缓的缩起手指,攥成了拳头,她想她是魔怔了!
宁如颂垂睨着他怀里的贺玥,小脸有些白,鸦黑的发披散在他的臂弯,她好似全然依靠着他,当真是乖巧非常。
按理他不该如此纵着贺玥,可到底还是开口了,“玥玥。”
夜里头很静谧,他的声音清越平和,好似也晕上了几分夜色的柔和。
贺玥松开了攥成拳头的手,真像啊,她鼻腔蓦地发酸,心里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紧紧捏着。
她抬头手抚着宁如颂的脸,望着他那淡漠平静的眼眸,她的眼里蓄起了一层水雾,嗓音凝着酸涩,“殿下再唤臣妾一声吧,您对臣妾温和些吧,再温和些吧。”
再像些吧,再像些吧。
宁如颂想女子总是更在意些情爱,他将她夺来也应当对她好些,他下意识的忽略了心里掀起的波澜。
他揽着她更用力了些,声音放缓,眉眼也带上了温和,“玥玥。”
“嗯。”贺玥笑着应下,抬了些身子,在他眉心印下一吻,就像一个虔诚的回应。
她是真的欢喜,宁如颂瞧的出来,她眉眼荡漾着情意,他抿了抿唇,觉得她这副模样很美。
宁如颂又听见她说,“殿下以后也这般唤臣妾,好不好?”
人总是贪心不足,宁如颂心里头这般评价,可开口又是另一副模样,“无外人的时候孤可以这般唤你。”
贺玥唇角勾着,极力掩盖着眼里的复杂和怀念,她喃喃自语,“真好。”
吕嬷嬷劝告的声音这时又回响在了她的脑海,宁如颂这般阴鸷恣睢的人物如果知晓她内心的想法,定会叫她生不如死的,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答案。"
李小书直愣愣的接过钱袋,钱袋里装着的都是铜钱,很是有分量,她回想着那句话,何公子将她的房费都付清了。
贺玥用手在李小书的眼前晃了晃,将她的神给引了回来,“对了,等会我要去县城里一趟,铺子你看好了,以后你的工钱我也会多给的。”
“好的,贺老板。”李小书应答道,出于不可言说的心里,她并不感谢此时的贺玥,甚至有几分厌恶,贺玥应该从何公子那里得到了更多才会如此的大方吧。
李小书的眼里浮现出晦暗,明明……明明刚开始贺玥都不同意何公子住在院里,还是她求的情。
县城的集市很热闹,贺玥行走在道路上,整个人有点不可置信的迷惘。
整整三千两白银!那个玉佩整整换了三千两!
随后贺玥去药店买了治刀伤的药,挑着最好的买也才花了二十两银子。
又去成衣店买了三套最好的绸缎衣裳,花了十二两。
贺玥忍不住给自己也买了一件青色绣荷花的缎面裙子,她还看中了一根银簪子。
做工很精巧,上头的银丝缠绕成一朵兰花,就是老板价开的很高,足足要三两。
“您的肤色白皙,头发又黑又密,配上这个簪子呀,绝对好看。”
老板也是个女子,做买卖都成精了,她看了看贺玥头上的白绢花,开口讲道,“我们女子也不好一直回想着前头,以后的日子还得过,总得对自己好些。”
眼前这个女子长得也秀雅姝丽,配上这个兰花簪子的话,定是极妙的。
贺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买了这根簪子。
“来来来,我为您簪上,再换上一个好看的发髻,您呀是我见的最白净稠丽的女子,拾掇拾掇会更添几分体面。”
老板是个热心肠的,手也巧,几下子就给贺玥挽了一个漂亮的单髻,兰花簪子插了进去,上面的银色坠子衬托着她浓密鸦黑的秀发。
哪个女子不爱俏,贺玥当然也不例外,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满意的付了银两。
接着贺玥一路上又细细碎碎的买了些东西。
天色渐渐的沉了下去,带些暗红,在天际划开了一道艳色。
等租了马车回到家外头,贺玥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吱呀。”
门开了,是宁如颂,他立在门口,他的相貌本就极盛,在此刻好似被黄昏覆盖上了一层朦胧的细纱,愈发的不像尘世间的凡俗人了。
贺玥是个俗人,爱钱也爱美色,难免愣怔了一下。
后又连忙的清醒的过来,她轻轻晃了晃脑袋,真是越毒的东西越美,古人成不欺她。
宁如颂视线飘向她,然后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
“小生来提就好。”对他而言这些东西很轻。
“谢过何公子了。”有人代劳,贺玥自然不会推辞,她跟在宁如颂的后头一起进了院子里。
此时李小书已经将饭给做好了,对比以前丰盛极了,两个肉菜,两个素菜,还有一锅汤。
将买的东西放好后,宁如颂和贺玥净了手去吃饭。"
青阳县离闽县约莫十天脚程的距离,贺玥就在青阳县买了一个小庄子。
里面有几家农户耕地,他们原先还担心新来的贺夫人不租地给他们,哪曾想那贺夫人还给他们免去了一成租金,不算顶便宜,但是这样的地段已经是很划算了。
贺玥的善心维持在很好的一个度内,即在她的能力范围内给予最可行的方便。
“我要打把菜刀,锋利点的,还有……”贺玥说出了一堆物件。
她见没声了,抬头一看,却发现那铁匠正盯着她发愣,耳朵胀得通红的那种。
铁匠叫樊垣,是个年轻的,长得有股质朴的英俊,他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声音也好听,轻轻的、柔柔的。
“听清楚了吗?”贺玥坐在椅子上,晃悠悠的摇着团扇,她瞧出了樊垣的少年心事,倒也不戳破。
樊垣一时间手足无措,竟然鞠了一个躬,“听…听清楚了。”
贺玥被逗笑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打趣说道,“我可是不给小费的。”
她笑的落落大方,明艳洒脱,樊垣被晃了眼,心跳的更快了。
“不用给小费。”樊垣连忙摆手。
贺玥又问,“工期是多少?”
樊垣立马就答,“十天就好,我的手艺是县里最好的,不会叫您失望的。”
少年慕艾,他难得用夸耀的语气形容自己。
最后樊垣走出庄子的时候,步子都有些虚浮,他进入了晕头转向的爱慕之中。
一面而已,仅仅就一面,情爱当真好不讲道理。
…………
十天的时间,位高权重的太子殿下没有找到贺玥的踪迹,小铁匠却揣着刚打好的物件去见她了。
贺玥正要给钱,樊垣却不收,她皱起了秀眉,打开了钱袋,口吻严肃,“我不是个贪这种便宜的人。”
樊垣还是不收,他最后下定决心一般的开口,“贺夫人,我有几间铁匠铺子,我可以…可以叫媒人上门提亲吗?”
声音有些断续,很显然他很是紧张。
樊垣心下一横,一股脑的将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我知道您不差钱,我也是真的想娶您!我的铁匠铺子都可以当做聘礼的!”
“我家中没人,所以才叫媒人上门提亲,不是轻慢的意思!”
“啊。”贺玥有些讶然,瞧着眼前面皮都红起来的小铁匠,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知道自个长得好,但是也从来没有人向她提过亲,寡妇和年龄让他们望而止步,除了那个想纳她为妾的狗男人。
“我是个寡妇。”贺玥隔着帕子将银两放在樊垣的手中,她语调加重,“我已经二十四岁了,你还年轻!”
她倒是不觉得自个老了,但是古代嘛,女子二十四岁的年龄按常理几乎都有五岁以上的孩子了。
她也不排斥婚姻,毕竟就算顶着寡妇的名头,一介女流在古代总会遇到没法解决的事,可关键是要遇上合适的人。
樊垣猛的抬头,攥着手中的银两,郑重又沉稳的说道,“我不在乎,您那么好,哪能之前没有过丈夫,您如果还是十几岁,我连站在您跟前说出这番话的资格都没有。”
“我是真的想娶您的!”
小铁匠是全然捧出了一颗真心来,呈在贺玥的跟前。
说不触动那是假的,贺玥捏紧了的帕子,冶丽的面容有几分踌躇,“这种大事,我需要思考,哪能一下子就决定好。”
“你说你有几家铁匠铺子,我不清楚,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亲戚我也不清楚,我们就见过几面,你的品性到底如何,我也揣摩不出几分。”
“好的,好的!”樊垣见贺玥没有直接拒绝,心都飘出了魂了,只顾着一个劲的点头。
…………
时间缓缓流逝,两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时节到了秋季。
秋季确乎是个略带悲愁的季节,它有别于夏季的青葱,在某些时候,它预示着生命的流逝,和寒冬之前的萧瑟。
李小书的手下还是没有找到贺玥的踪迹,一部分归功于贺玥的谨慎和直觉,她早早的就远离了闽县,买的庄子签了转让文书,却没有到衙门过户,她打算年末再去。
还有一部分却是闽县的白县令接到了太子指令后的故意拖延,甚至帮贺玥掩盖了些踪迹,越晚找到,功劳才越大。
不存在什么能力不足的事,毕竟太子派出的人马又不止他一个,他们也没找到,他找到了不就是功劳一件嘛。
贺玥开始绣自己的嫁衣了,她同意了樊垣,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她难得遇到一位如此契合的结婚人选。
是的,契合,贺玥是个不相信爱情的人,世上哪有这么多至死不渝的爱情,合适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说绣嫁衣其实也不恰当,她还雇佣了一位绣娘,她在关键的时候添上几笔较好,如果全由她一人完成,恐怕这个嫁衣都难以入目。
闽县的县令府里,李小书看着手中的纸张,随后递给了白县令,她笑出了声,难掩盖其中的不怀好意,“贺老板要成婚了,这是最好的时间,夫君你这个时候将消息传给太子殿下,那定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李小书之前是个不识字的,短短四个月内她就能将字给认全了,不得不说,也是个有毅力,有心性的人。
白县令接过纸张,瞥过一眼后,就放在油灯上烧了,烧起的烟雾让白县令那双眼更显精明冷静,“你就这么确定太子殿下对贺玥有情吗?”
太子殿下那样的人好似就应该不沾情爱,一辈子冷心冷情下去。
“当然确定了。”李小书一只手扯着白县令的袖摆,等白县令转过头来看她,她才音调沉沉的接着说道,“太子殿下之前在李家村里瞧贺玥的眼神,就和你瞧你那个原配夫人一个样。”
白县令收回了在李小书手中的袖摆,声音也冷了下去,“本官去传信了。”
两日后,这封信件就呈在了东宫的案上。
太子修长的手指恰恰好好的放在了成婚二字上。
“忘不了先夫,要守着前人度过余生。”
“贺玥当真是把孤当个傻子耍了。”
小关子和张侍卫对视一眼,不敢发出半点的响动。
太子阴戾薄凉的声音再度响起。
“孤和贺老板关系匪浅,这新婚礼,孤亲自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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