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屠宋雨惜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悍卒:开局官府发媳妇吕屠宋雨惜 番外》,由网络作家“吕不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冷哼:“嚯,如此大的口气,我还以为是都尉大人来了呢!”一群兵丁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个身穿皮甲的黑瘦男人走了过来,他们人手标配一柄明晃晃朴刀,显然比乌丸骑兵所使的长刀更锋利。黑瘦男人斜睨了吕屠一眼:“你就是那个杀了三个乌丸骑兵的吕屠?”吕屠朗声道:“是我,你是谁?”“我叫李达,也是武川都护府下什长,管理松山、南岗两村。”吕屠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昨日周泰山让他来管理松山村,今日李达比他还先到这里,看来这是周泰山故意为之。“巧了,周校尉昨日便交代,将奎山松山两村交给我管理,你从哪来就回哪去吧!”李达一愣,没想到这小子比他还要狂!他可是收到周泰山命令,让他在吕屠之前就来接管松山村的,有了靠山自然不会怕吕屠。“你算哪根葱?...
《重生悍卒:开局官府发媳妇吕屠宋雨惜 番外》精彩片段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冷哼:“嚯,如此大的口气,我还以为是都尉大人来了呢!”
一群兵丁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个身穿皮甲的黑瘦男人走了过来,他们人手标配一柄明晃晃朴刀,显然比乌丸骑兵所使的长刀更锋利。
黑瘦男人斜睨了吕屠一眼:“你就是那个杀了三个乌丸骑兵的吕屠?”
吕屠朗声道:“是我,你是谁?”
“我叫李达,也是武川都护府下什长,管理松山、南岗两村。”
吕屠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昨日周泰山让他来管理松山村,今日李达比他还先到这里,看来这是周泰山故意为之。
“巧了,周校尉昨日便交代,将奎山松山两村交给我管理,你从哪来就回哪去吧!”
李达一愣,没想到这小子比他还要狂!他可是收到周泰山命令,让他在吕屠之前就来接管松山村的,有了靠山自然不会怕吕屠。
“你算哪根葱?你看看这是什么?”李达拿出一张黑黄的纸,上面鬼画符似的写了几个字。
吕屠也纳闷:“这是啥?”
李达自信一笑:“连字都不认识,这是我的调令!”
吕屠都被他给气笑了,这糊弄人也实在过于草率了吧?真当自己不识字啊?
不过他也懒得去争辩,这种事情摆明了就是周泰山在背后使坏,为了整整他也好,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也罢,吕屠一力挡之就行了,在武川这地界,实力才是硬道理!
吕屠翻身下马,来到李达的面前笑道:“你再拿出来我看看。”
李达哼了一声,将调令拍出来,吕屠拿过调令当场就将其撕得粉碎:“你个不识字草包,被人糊弄了都不知道,居然敢拿孩童涂鸦当做调令!你知不知道这是要军法处置的!”
李达刚准备愤怒发飙,可没想到吕屠的大帽子直接就给他戴上了。
经过他这么一闹,松山村的村民也陆续走了过来,看起了热闹。
而且吕屠说的没错,李达的确不识字,这只是昨晚他收到周亚炳命令时,让手下人想出来的办法,他们料定吕屠一个猎户出生肯定也不识字,没想到吕屠一眼就识破了。
可他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承认自己伪造调令,依旧死鸭子嘴硬道:“吕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校尉大人亲笔调令撕毁,来人啊给我将他拿下,押解到武川都府处置!”
话音刚落李达就抽出了腰间的朴刀,准备朝着吕屠砍去,他虽然知道昨日奎山村内死了三个乌丸兵,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三人全都是吕屠一人所杀。
他的朴刀刚一出鞘,他高举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此时李达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了一把森然的匕首,吕屠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一言不合就要举刀砍我,怎么昨日乌丸兵来,狼烟燃起时,却不见你增兵救援呢?”
“我...我当时在南岗,分身乏术。”
吕屠的匕首刺破了他脖子处的皮肤:“南岗村离我奎山村不过十几里的路程,就算是跑都跑过来了,我看你是一听到乌丸人来,你就被吓破胆了吧!”
“你胡说!我当兵四年,还从未在乌丸人手里被打败过!”
吕屠还没说话,此时松山村民中就传来一声嗤笑:“你当然没被打败过,从来都是一听乌丸人来,你早跑得没烟了。”
“谁?是谁在诋毁本什长?”
人群中赫然走出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他浑身褴褛可眼神异常坚定:“我聂云说话从不说谎!
一年前我爹就在你手下当兵,你怕乌丸怕得屁滚尿流,将我爹一人留下与乌丸人厮杀,我爹拼着老命砍掉一颗乌丸人头,你却将军功据为己有,要不然以你这废物也能当上什长!?”
李达眼中闪过一丝恐慌,色厉内茬道:“你胡说!你爹聂锋才是临阵脱逃的孬种!”
此时聂云越众而出,抱拳单膝跪在吕屠的面前:“这李达当上什长以来,鱼肉我们几个村里,平日里纵容徐飞等狗腿子行凶,替他物色新欢,看上谁家媳妇,就去谁家睡觉,乌丸来了他甚至派人守着村口不让我们逃跑!自己却骑着马每次先逃,请吕什长替我们做主!”
其他的松山村百姓,此时也纷纷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请什长大人做主,聂云所说句句属实!”
李达震怒道:“造反了!你们这些泥腿子贱民这是要反啊?我汇报上去将你们统统杀了!”
而吕屠冰冷的声音让他立刻闭上了嘴:“这么说来,他们的确没有冤枉你。”
李达惊恐地望着吕屠:“你不要乱来,我可是校尉大人亲封的什长!你杀了我,你也要受到军法处置!”
松山村民们见状纷纷叩头:“请什长大人替我们做主!”
吕屠一字一顿道:“国家让你当兵,是保家卫国的,而不是让你作威作福鱼肉百姓的,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畜生!”
说罢,众人眼前寒光一闪,李达的脖子处溅射出一缕血线,他捂着自己的脖子,不断惊恐倒退,退到了松山百姓当中。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喊了声:“你弄死了我媳妇!我要杀了你个王八蛋!”
只见一个人影扑在了李达的身上,不顾还有皮甲防御,对着李达的皮肉就重重地咬了下去。
其他村民们见状,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报酬机会,纷纷扑了过去开始疯狂撕咬。
作恶一生的李达,此时被淹没在一群平日里看不起的百姓当中,身体各处都有剧痛传来,可他甚至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就这样硬挺挺地感受着痛苦,直到浑身血肉被撕扯得干净。
少年聂云尽管双眼血红,不住地流淌着眼泪,可他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
吕屠上前拍了拍他的头:“去吧,去发泄一下。”
聂云倔强地转过了头不去看李达,冲着吕屠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我父亲虽然间接因李达而死,可我真正的杀父仇人是乌丸人!聂云恳请什长大人,允许我参军,跟随在大人身边,报杀父之仇!”
吕屠见他眼神清澈,意志坚定,不免被他情绪感染,朗声大笑道:“好,忠孝两全,是条汉子,你以后就跟着我,一起弑杀乌丸人!”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其中不乏有吕屠认识的人,见他居然好色成这样,连小命都不顾,不由得微微叹息,心想着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免得牵连自己。
吴老二则是夸张地怪叫了起来:“吕屠,你还真他娘的有种,居然来真的?”
赵老五大笑道:“你真是寡疯了吧?见到漂亮女人连命都不要啦?”
周围人也发出哄堂大笑,笑吕屠不自量力色胆包天!
在武川这样的地方,一个普通男人如果娶了漂亮女人,不一定是好事,更可能是一场灾难!
所有人都看好戏似的看着吕屠,继续怂恿道:“那你上去带走她啊!”
此时台上的宋雨惜,将所有的讥讽嘲笑都看在眼里,但她全然不在乎!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个敢拒绝校尉,义无反顾选择自己的男人,她想看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可下一秒,她刚焕发出希望的眼神,就变得失望透顶。
只见吕屠朝着赵老五等人一伸手:“我已经选她当媳妇了,先前说好的份子钱给我!”
赵老五脸色当即黑了下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呢?还想要钱?回去找你妈要去!”
吴老二也抵赖道:“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你他妈想钱想疯了吧?”
周围的人也是嘲讽声不断,谁都知道吕屠没有家人依靠,又有谁会怕他?当即纷纷抵赖。
吕屠看向破戎校尉周泰山,抱拳道:“大人,你可否为我作证,刚刚他们是否说了要随礼?”
周泰山闻言点点头:“的确说了,你们几人赶紧将钱兑现,我武川男儿可以杀人放火为祸一方,但绝不能当众耍赖!”
此话一出,立即博得在场所有人的支持,报以热烈的掌声。
吕屠虽脸上笑容不减,但暗地里直撮牙花子,这地方的人,究竟是他妈什么三观?再一次刷新了吕屠对武川环境的认知。
见周泰山都这样说了,赵老五等人也不好抵赖,不情愿地掏出铜钱交给吕屠,但却恶狠狠地说:“小子,跟你没完!”
吕屠怡然不惧:“老子等你。”
将先前跟他起哄打赌的钱全部揣进怀里,吕屠这才大踏步登台,来到宋雨惜的面前。
宋雨惜看向吕屠眼神中,再无半点欣赏和感激,此刻满是鄙夷,为了一点礼钱才娶自己过门,如果嫁给他的话,以后的日子猜都猜得到会有多惨。
吕屠见她毫无动作,而周泰山也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催促起来了,吕屠直接牵起了宋雨惜的手,就要往家走。
可刚走出两步,吕屠就感觉不对劲!他敏锐地发现宋雨惜的腿有问题!
此时台下众人也发现了,赵老五等人本就窝火,此时纷纷讥讽道:“吕屠你真是好命啊,娶了个瘸子回家!”
“笑死我了,你就为了几百文钱,取个瘸子媳妇,以后你可遭老罪喽!”
见吕屠停下脚步,宋雨惜的眼底闪过一丝哀伤,却强撑着最后一丝自尊,开口道:“还没下台,你还有机会反悔。”
吕屠没有说话,弯腰掀起了她的一小截裤腿,发现脚踝处有一块几公分的箭伤创口,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此时的伤口已经发炎灌脓,有了恶化的趋势。
这一幕正巧被台下伸长脖子的人看到,先前还被宋雨惜美貌吸引的人,大呼晦气!
“呸,真他妈恶心,原来是个破烂货,幸好老子有先见之明没选她!”
“真是祖宗保佑,这样的破烂货女人,娶回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就连有些不耐烦的周泰山见状,都放缓了语气:“本官准许你重新挑选一次。”
宋雨惜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命运,此刻她眼神决绝地盯着吕屠:“放开我!”
吕屠站起身,压根就没看宋雨惜的表情,冲着周泰山拱拱手,霸气无比地回应道:“周大人刚刚说过,我武川男儿一口唾沫一个钉,我说了选她,哪怕她是瘸子瞎子,她也是我的女人!”
“啊!?”
在场众人瞳孔地震!
所有人都满脸错愕地看着吕屠,如果之前还只是在心里骂他色胆包天的话,此时打心里认为吕屠就是个傻子!蠢货!
而宋雨惜也在吕屠说出‘她是我的女人’这句话之时,微不可闻地颤了一下。
宋雨惜一直在观察吕屠,无论是从身形、相貌都是上乘,可他却偏偏是为了一些礼钱选了自己,让宋雨惜内心有些瞧不起他。
可是他在发现自己是瘸子,甚至校尉还给出了反悔的机会,他竟然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自己,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的男人?
她曾经的显赫身世,让她见多了达官贵人皇亲国戚,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都从未像眼前这个男人这样,有如此独特的神秘感觉。
宋雨惜正想着,忽然感觉脚下一轻,自己竟被吕屠抱了起来!这一刻她的心脏急剧收缩,砰砰跳个不停!
周泰山赞许道:“好,像我武川男儿的风范,来年照样可以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这句话引起了台下的一阵哄笑,可宋雨惜发现,吕屠并没有笑,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那股坚定,好像他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拖累他,最关键的是吕屠不像其他人那样轻视自己!
感受着吕屠结实的臂膀,被他抱起竟让宋雨惜有了这大半年来,首次的心安感觉。
宋雨惜抬起眸子凝望着吕屠的侧脸,不得不说真的很英俊,就算是和号称大虞第一美男子的三皇子比较也不遑多让,无非就是皮肤黝黑了点,不过作为大将军之女,可以说恰好长在了宋雨惜的审美上。
吕屠就这么眼神坚毅地,抱着宋雨惜径直穿过人群,当着武川百姓的面,娶走了宋雨惜这个瘸子。
赵老五等人不敢再说一句闲话,就这么看着吕屠远去,其他人也没什么兴趣一直关注吕屠,许多人都娶到了新媳妇。
今晚的武川,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走出好远,宋雨惜这才反应过来,脸颊有些微红地小声道:“要不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吕屠低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宋雨惜的脸红蔓延到了脖子根,却又用一句话让宋雨惜冷静了下来:“我是你男人,跟我客气个鸡毛啊?”
吕屠看她如被惊吓的小鹿似的,就忍不住好笑:“我得给你包扎啊。”
“有劳相公了。”
疼痛过后人的感知会变得异常敏锐,当吕屠再度握住宋雨惜的小腿时,她只感觉浑身像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别动,身上有没有干净的布?”吕屠抬眼四周巡视一圈,整个屋里唯一的布料就在身下,还脏不拉几的,完全不能拿来包扎伤口。
宋雨惜害羞地点点头:“有。”
只见她用脏兮兮的小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上等丝绸,这可是她娘亲手织的手绢,为的就是新婚之夜垫落红用的。
可没想到吕屠二话没说就抓了过去,随后便埋头专心致志地替她包扎伤口。
宋雨惜此刻又羞又喜!羞的是吕屠居然把这么隐私的东西,毫不避讳地拿在手里,喜的是她看得出吕屠是发自内心地疼她。
吕屠将手绢用开水煮过拧干后,给她把伤口包扎好,开始着手准备大蒜素了。
他本来是打算培育青霉素的,只不过青霉素需要时间很长,而且眼下的环境实在是太过于恶劣,弄不好就会培育成黄曲霉素。
所以他还是选择了现目前最稳妥,也最容易被人体吸收的抗菌成分,就是大蒜素。
大蒜素需要先在50摄氏度左右的环境下进行酶解,然后利用从烈酒中蒸馏出来的无水乙醇混合继续加热,最后再过滤掉多余的杂质后,就得到了在这个时代珍贵无比的大蒜素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宋雨惜目睹了全过程,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繁琐的步骤,十分好奇。
只见吕屠专注地在各种锅碗瓢盆中忙活着,时不时爆发出一声激动的欢呼,连带着对宋雨惜竖起食指和中指。
宋雨惜虽然看不懂,但她依旧大受震撼!
只见吕屠先是给她的伤口处抹了一些后,又用调羹装了些什么过来,“喝下去。”
宋雨惜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口将调羹中的大蒜素吞下。
吕屠笑道:“你就不怕我炼的是毒药?”
宋雨惜莞尔:“我没见过炼毒药都不背着人的。”
两人相视一笑,却忽然同时愣住,在这乱世中的两颗孤独的心,就此碰撞出了火花。
吕屠缓缓靠了过去,宋雨惜更是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挺翘的睫毛不断颤抖,直到吕屠在她的唇上留下轻轻一吻的那一刻,宋雨惜的心好像都静止了。
“过不了多久,你的腿就会完全好起来。”
“真的吗相公?你对我太好啦!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宋雨惜激动地一把环住吕屠的腰,脸上幸福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吕屠也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轻抚着她的背:“感谢我还不简单?一年之后别让我被发配奴籍就行了。”
宋雨惜当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顿时羞涩地将头埋进了吕屠的怀里,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在这间破败的茅屋内,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吕屠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宁静。
近距离接触之下,吕屠惊讶地发现宋雨惜并不像远观之下那样瘦,藏在她宽大衣袍之下的身材,凹凸有致曲线玲珑,一时让吕屠心潮澎湃。
可这种温馨并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阵穿堂风吹过,瞬间带走了两人的体温,尤其是宋雨惜,她本就伤口感染恶化,此时身子更是抖若筛糠。
本就家徒四壁的屋子,所有的家当他都穿在了身上,甚至连最基本的床褥都没有,哪怕是他这种经常野外执行任务的糙汉,都睡不惯满是跳蚤的枯草床,更别提细皮嫩肉的宋雨惜了。
眼下正值寒冬,武川又地处北境,外边的雪堆积厚实,他这才体会到贫寒二字为何被人一起提及。
冬天,对于他们这些穷人来说,真的是要命!哪怕就算是前世的21世纪,穷人的冬天过得也并不体面。
生存的重担无疑是眼下的当务之急,好在前身是一个猎户,家里有一张祖传的水牛角弓,保养得当挂在墙上。
对于长期野外作战的他来说,打猎并不算是难事,他脱下身上破损的棉衣,披在了宋雨惜的身上,又将匕首也留在家里,叮嘱道:“你在家里休息一会,我出去打猎。”
“相公你等一下。”宋雨惜珍重地从怀里掏出一支金钗,递到了吕屠手里:“昨日我才从怀朔城过来,到处大雪封山,恐有豺狼虎豹,相公你先拿这钗子当掉,过些日子再进山打猎吧。”
吕屠本想拒绝,可看着宋雨惜那无比坚定的目光,他将那只做工极其精美的金钗接过,紧握在手里:“雨惜,委屈你了,刚嫁给我就要你当掉嫁妆。”
宋雨惜温柔地替吕屠拍打掉身上的灰尘:“你是我相公,我相信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这点钱算什么?哪怕是我娘在世她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
“雨惜,你真好。”吕屠此刻胸前涌起一股无法宣泄的爱意,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良久之后才不舍地分开。
“相公早些回家,我等你吃饭。”
“好!”
走出茅屋,吕屠只感觉亏欠了宋雨惜,两人甚至连结婚仪式都没有,宋雨惜就因心疼他,将嫁妆拿给自己去典当,他又怎能辜负这么有情有义的女人?
将金钗揣进了怀里,背上牛角弓和七八根箭矢以及一捆绳子,朝着南边的爱鹰山走去。
爱鹰山上的野生动物是越来越少了,要不然前身也不会因为打不到猎而饿死。
不过吕屠还是想去碰碰运气,家里的20斤小米,按照他的饭量来说,最多也就维持七天,更何况没有一丁点荤腥摄入,人的饭量还会剧增!
他很抵触那种坐吃山空的感觉,喜欢将一切事情都掌握在手里,论起执行力来说,吕屠无论放在哪个世界,他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拨,要不然也不可能成为最年轻的兵王。
刚出门就遇见了一群在村口榕树下唠嗑的村妇们,她们掌握着整个村子里最新的八卦资讯。
比如说当她们看见吕屠时,一个个的眼睛里就跟伸出了爪子似的,冲吕屠打听道:“吕屠啊,听说你娶了个漂亮媳妇,怎么不带出来让婶子们把把关呀?”
“何止啊!他家媳妇白净得就像是府上的小姐,那皮肤嫩得哟,一掐都能掐出水来!”
“只可惜,是个瘸子。”平日里为人刻薄的赵大娘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就是赵老五的娘,只能说他家的家风向来如此。
在几日前就因吕屠撞破了他调戏本村妇女而结怨,此时冤家路窄再次相遇,今晚这事难免被对方小题大做。
此时宋雨惜和大批村民也围拢了过来。吕屠不是怕事之人,既然招惹了对方,自己又是占理的,哪怕就是打破武川的这方天地,法也绝不向不法妥协!
“原来是你个脑满肠肥的家伙,难怪不过10里的路程,你这么久才赶到。”
周围军士呵斥道:“放肆!怎么跟周伙长说话的?”
“队正?就你也能当上队正?你恐怕连弓都拉不开吧。”吕屠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讥讽。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让周围军士感觉格外刺耳,他们当然知道周亚炳是仗着他爹的余荫才当上这个伙长,尽管内心很不服气,但也没有丝毫办法。
这时吴老二等人,拖来了三个乌丸骑兵的尸体,摆在官军的面前。
只在场众官兵都是上过前线,见识过乌丸骑兵的恐怖的,眼下见吕屠没有说谎,竟然真的杀了3个乌丸骑兵!而且还是三个穿着皮甲的兵!
乌丸骑兵们也是分等级的,由低到高是无甲、皮甲、锁子甲和铠甲,至于更高级的乌丸人,连他们都没见过。
要知道哪怕就是他们在面对无甲的乌丸骑兵时,战损率也达到了惊人的30比1,在需要付出30个兵的代价下,才能击杀一个无甲骑兵,更何况眼前三人还是颇为精锐的皮甲骑兵!
周亚炳翻身下马,双手扶着肚腩上的宽大腰带朝前走来,不怒反笑道:“好胆,竟敢出言挑衅我,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吕屠怡然不惧朗声道:“我的本事不是持刀对内,而是击杀北边乌丸的!”
周亚炳冷笑:“你说杀了就杀了?这些乌丸兵明明都是本大爷击杀的。”
一旁的宋雨惜知道吕屠要动手了,而且她比吕屠还要愤怒,在吕屠回来之前,她就听到这个周亚炳,要抢吕屠的功劳,私自将这死亡的乌丸骑兵算作是自己的战功。
她主动朝吴老二的壮媳妇招招手:“孙姐,拜托你扶我到旁边休息。”
随后她对吕屠低声说道:“相公,雷霆手段,速战速决!”
吕屠闻言内心凛然!他原以为宋雨惜会让他一味忍让,毕竟民不与官斗,可万万没想到宋雨惜一介女流,居然有这样的远见!自己终归是小看了她。
周亚炳大手一挥,数十持刀枪的军士步步紧逼,来到吕屠的正前方与他对峙起来,双方火药味极浓,大战一触即发。
而此时奎山村的百姓,想要帮助吕屠却又不敢,对方毕竟是破戎校尉的儿子,又代表着官军。
但赵老五等人,却不肯退缩地坚定站在吕屠身后:“官兵好不讲理,明明是吕屠独自一人杀乌丸三骑,立下这等赫赫战功,没想到却还要遭到你们这样的针对,真是让人寒心!”
“吕屠,今天哥几个挺你!”
如果说刚才能响应他跟着他来对抗外敌,现在能够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支持自己的,那就相当于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哪怕先前他们和吕屠有过口角,那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吕屠冲几人点点头,随后冲周亚炳朗声道:“你无非就是因为几日前,我撞见你骚扰我村妇女而怀恨在心,今天还想贪我战功,你这样做就不怕镇都大将军责罚?”
周亚炳阴险一笑:“这里有谁看到是你杀的乌丸兵?明明是本伙长带兵前来剿灭的乌丸兵!你们说是与不是?”
四周军士虽然不齿他的想法,但也无可奈何地应和:“伙长威武!”
“是吗?”吕屠的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笑,下一秒他就动了!
周亚炳的确是个废物,在明知道吕屠等人击杀了乌丸兵的情况下,依然敢靠近吕屠,看来他不是蠢就是平日里太嚣张狂妄了!
在其他军士还没反应过来时,吕屠已经欺身到了周亚炳近前,袖中匕首寒光闪烁抵在了他的脖子处。
森冷的刀身,激得周亚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哪怕身为伙长,最多带领50人,可他却从未真正地与敌人短兵相接。
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将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他吓得两股战战,身子不住地哆嗦。
“吕屠,有话好好说,你不要做傻事!”
“这么说你让人围着我,是打算跟我讲道理的?”
“没...没错,我这个人最喜欢跟人讲道理。”
吕屠手中的匕首在他的脖颈处留下一道血痕,邪魅一笑:“那就很遗憾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讲道理。”
周亚炳冲周围人大喊:“快把刀枪放下!”
旁边军士们怎么可能就此把刀枪放下?这可是他们身为军人的命!哪怕就是战死沙场也绝不放下武器,怎么可能因为周亚炳的一句话就照做?
所有人将吕屠和周亚炳围困在当中,周亚炳怒了,见这些泥腿子兵居然不听自己使唤,愤怒咆哮:“我他妈让你们把武器放下,你们是想看我死吗?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军士们听周亚炳又将自己老爹搬出来了,愤愤不平道:“校尉大人曾交代过,让我们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许放下武器,要不周公子你还是忍忍吧。”
听到这话周亚炳无奈了,吕屠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可看在他的眼里,却让他后背越发冰冷。
“战功我不要了,我会如实禀告上去,这次事情就当是一个误会。”
吕屠冷笑:“误会不了一点,我已经信不过你了。”
“那你信得过谁?”
这时远方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那你信得过老夫吗?”
包括吕屠在内的所有人都寻声看去,唯有周亚炳听到来人的声音兴奋道:“爹,救我,这里有人造反!”
来人正是主持发媳妇的破戎校尉周泰山,只见他带着上百人的队伍,已经来到了近前。
周泰山翻身下马,满脸严肃不怒自威地大步走了过来,所有军士自发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当他来到吕屠面前时,朗声道:“好小子,今日在菜市口就见你气宇不凡,果然不同凡响,居然立下如此战功!”
宋雨惜只感觉心乱如麻,自己究竟是嫁了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一会霸气无比像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一会又满嘴脏话粗俗不堪像个流氓!
她虽然是大将军之女,但也只是二八年华的少女,她不知道的是,这两种特质并不冲突。
吕屠此刻的心情极好,前世他一直在部队里,身边全是些糙老爷们,连女人味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曾被抓去过联谊舞会,但因把别人女孩甲沟炎踩疼了而草草结束。
现在倒好直接一步到位有媳妇了,连谈恋爱的麻烦过程都省了,尤其是听曾经的老班长说,谈恋爱时陪女朋友逛街,连他都撑不住全程。
吕屠边走边哼起了前世的流行歌曲:“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绝不会像阵风东飘西荡在温柔里流浪。好男人不会让等待的情人心越来越慌,孤单单看不见幸福会来的方向。”
一曲唱完,低头一瞧发现此时宋雨惜正眼泛泪光地盯着自己,吕屠第一反应是自己唱歌太难听了,尴尬道:“我不唱了,你别哭了。”
‘扑哧’宋雨惜破涕为笑,用她柔嫩的手指擦掉眼泪,笑道:“这首曲子好好听,是你谱写的吗?”
“就是随便哼哼。”吕屠不去看她,加快了脚步。
宋雨惜将这段旋律牢牢记下,心里暗暗惊喜,你会是曲中所唱的好男人吗?
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找了个这么出色的相公,君子六艺当中,目前看来至少精通音律,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过无趣吧?
想到这里宋雨惜逐渐放下戒备,将头靠在吕屠结实的臂膀上。
可没走多远,就见吕屠来到一处卖高粱酒的店铺门前,豪爽道:“老板,给我打两斤烈酒,越烈越好!”
听到这里宋雨惜差点两眼一黑,来之前她也曾听人说过,边关六镇的男人许多都爱喝酒吹牛打老婆,眼前的吕屠身形颀长肌肉结实,万一要打自己...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现在的她身上带伤几乎成了残疾,又是孤身一人,眼前的男子是她唯一的依靠了,挨打就挨打吧,反正她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将军嫡女了,如果打了自己后能再唱一段刚才的小曲也行。
吕屠又在集市购买了许多东西,比如大蒜、野果、粗盐、糖块、瓦罐、二十斤小米以及一把锋利的匕首。
先前收来的礼钱也花得七七八八了,武川的冬天,水果和蔬菜实在太珍贵,甚至超过了猪肉的价格,但是没办法急等着救命用。
不多时两人回到家,吕屠家在城南外的奎山村,将宋雨惜放在他那张枯草铺成的床上,扯来家里唯一的布充当床单。
“你先坐会。”吕屠说着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全掏出来摆放在桌上。
宋雨惜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那张饼,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的她此时眼睛都直了!
她伸出手摸向烧饼又快速地收了回来,她的教养让她做不出偷吃的行为。
吕屠一直在鼓捣灶台,太久没清理内部积了太多灰,这才刚把柴火燃起,就看见宋雨惜盯着那块饼咽口水,笑道:“饿了你就吃,跟我不用客气。”
宋雨惜乖巧点头小心翼翼地拿起烧饼掰下一小块后,把多的放回原处,低头小声道:“你也吃点,这一路辛苦你了。”
吕屠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关心自己这个老光棍,他也不啰嗦起身抓起那半块饼三两口吞下。
见吕屠似乎真的没有一家之主的架子,宋雨惜这才放下心来抓着那张饼狼吞虎咽起来,就连发丝吃进嘴里也顾不上了,吃完后这才缓解了饥饿感。
宋雨惜观察了一下屋子,虽然破败但好在是个栖身之所,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了,在流放到六镇的路上,宋雨惜见识过太多恶人。
要不是押解她的官兵曾是父亲军中的小卒,沿途对她多加照顾,恐怕她早都死在路上了。
她抬头看向吕屠,发现他正在煮一些东西,好奇问道:“还没请教公子大名。”
吕屠蹲在地上正忙活呢,回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让人如沐春风:“我叫吕屠,你呢?”
“我叫宋雨惜,以后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你是我合法妻子,当然是叫老公啊!”
“老公?”
吕屠下意识说漏了嘴:“你想怎么叫都可以,我这个人其实很随和的,你应该看得出来。”
宋雨惜闻言拢了拢头发会心一笑:“相公你在煮什么啊?味道有些奇怪。”
听到相公这个称呼,吕屠因长期军旅生活而日渐冰冷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了些,他虽然是一代兵王,可他毕竟是个男人,也曾在许多个夜深人静时辗转反侧,却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了牵挂。
这个时代的女孩真的很单纯,半张烧饼就能拉近两人的关系,听前世他的战友说,谈恋爱还得陪女孩吃饭逛街看电影送礼物,更得精通摄影和各种口红色号,别提多麻烦了!
“给你治腿伤的。”
宋雨惜惊讶了啊了一声:“你是说...你会医术还要给我治腿?”
吕屠这边已经把大蒜碾碎,灶台上则是煮着一斤烈酒,用来收集无水乙醇。
“你不信?”
“我信!因为你当着全武川的人说过,我是你女人!”宋雨惜一回想起在菜市口的场景,脸上就扬起一抹幸福的骄傲。
吕屠掀起宋雨惜的裤腿,她下意识地想要缩回去,却被吕屠拽住,沉声道:“治疗过程会很痛,我没有麻沸散,你实在忍不住就找个东西咬着或者大声喊出来。”
宋雨惜听到麻沸散后,更加相信吕屠是会医术的,这种东西只有京城里的神医才用,普通百姓根本接触不到。
她看着吕屠已经掏出新买的匕首,正在火上烤着,弱弱地点点头:“我听你的。”
吕屠让她平躺在床上,用消过毒的刀开始剔除伤口处的坏肉,刚一接触到皮肉,宋雨惜就疼得一抖。
吕屠见她痛苦的样子,正要去给她找根木棍咬着,谁知道宋雨惜慌乱间会错了意,直接抓过吕屠的胳膊咬在嘴里。
疼得吕屠也跟着龇牙咧嘴,他不得不加快手里的动作,划开坏肉后又将内部化脓全部挤出。
对于他来说处理这些小伤轻车熟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处理完毕,随后拿过剩下的高度烈酒,用眼神示意宋雨惜准备好。
宋雨惜郑重地点点头,当吕屠把烈酒浇到伤口处时,宋雨惜虽然有准备,但还是疼得不断颤抖。
松开了嘴放声大叫着试图减缓疼痛,吕屠赶紧抱住她,不让她碰到伤口。
邻居们厌恶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冲着吕屠家骂道:“娶了个瘸腿媳妇,还一刻都等不了,刚回家就搞上了,真是美的你!”
“两个不知廉耻的!我家还有孩子在呢!”
而屋内的吕屠二人压根就没听见,安抚了宋雨惜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此时宋雨惜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额头上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双眼通红地询问吕屠:“相公,结束了吗?”
“快了。”
“还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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