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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了,首辅大人被我撩疯!结局+番外小说

白苏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是啊,陆晏廷的这张脸着实带着欺骗性,他就算是随随便便往上京城的街上一走,只怕路过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往他身上多看两眼。胡思乱想间,沈令仪已经走到了桌边,可未等她站定,陆晏廷已单手拽住她的皓腕,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陆晏廷!”情急之下,沈令仪又张口直呼其名。眨眼间,两人便叠著站在一起,沈令仪能感觉到背脊上传来的阵阵心鼓声和他胸膛起伏的曲线。书房中紧闭的窗棂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彻底隔绝,四下安安静静的,沈令仪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和陆晏廷缠绕在一起的呼吸声。这过分亲昵的举动让她觉得格外不安。她下意识扭著腰想躲,可男人却伸出左手直接扣住了她的小腹,然后将右手的笔放入她的掌心中,再把自己的右手覆蓋在她微颤的细指上。“形似而神不似,你这幅画,最多也就是...

主角:沈令仪陆晏廷   更新:2025-02-21 16: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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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令仪陆晏廷的其他类型小说《受不了了,首辅大人被我撩疯!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白苏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啊,陆晏廷的这张脸着实带着欺骗性,他就算是随随便便往上京城的街上一走,只怕路过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往他身上多看两眼。胡思乱想间,沈令仪已经走到了桌边,可未等她站定,陆晏廷已单手拽住她的皓腕,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陆晏廷!”情急之下,沈令仪又张口直呼其名。眨眼间,两人便叠著站在一起,沈令仪能感觉到背脊上传来的阵阵心鼓声和他胸膛起伏的曲线。书房中紧闭的窗棂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彻底隔绝,四下安安静静的,沈令仪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和陆晏廷缠绕在一起的呼吸声。这过分亲昵的举动让她觉得格外不安。她下意识扭著腰想躲,可男人却伸出左手直接扣住了她的小腹,然后将右手的笔放入她的掌心中,再把自己的右手覆蓋在她微颤的细指上。“形似而神不似,你这幅画,最多也就是...

《受不了了,首辅大人被我撩疯!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是啊,陆晏廷的这张脸着实带着欺骗性,他就算是随随便便往上京城的街上一走,只怕路过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往他身上多看两眼。

胡思乱想间,沈令仪已经走到了桌边,可未等她站定,陆晏廷已单手拽住她的皓腕,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

“陆晏廷!”情急之下,沈令仪又张口直呼其名。

眨眼间,两人便叠著站在一起,沈令仪能感觉到背脊上传来的阵阵心鼓声和他胸膛起伏的曲线。

书房中紧闭的窗棂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彻底隔绝,四下安安静静的,沈令仪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和陆晏廷缠绕在一起的呼吸声。

这过分亲昵的举动让她觉得格外不安。

她下意识扭著腰想躲,可男人却伸出左手直接扣住了她的小腹,然后将右手的笔放入她的掌心中,再把自己的右手覆蓋在她微颤的细指上。

“形似而神不似,你这幅画,最多也就是临摹得像而已。”

“我……”

“山远线虚,亭近走实,这么简单的技巧都不知道?”

“我、我才刚……”

“湖面也是要有虚实之感的,你现在只是跟着画在走线,没有用自己的眼睛透过视角去看,那么你永远就只能是在模仿这幅画而已,成不了自己的风格。”

陆晏廷完全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沈令仪心里全慌了。

她很想冲陆晏廷喊,她就是仿画而已,她不需要有自己的风格,更不需要被他手把手地教著画画!

可是男人低沉的声音持续地在她耳边响起,因为离得太近,她耳侧的肌肤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受到陆晏廷的呼吸。

沈令仪整个人都僵了,她强烈想要躲,却被陆晏廷掐著腰,更强势地按在了桌沿边。

“专心点,皎皎!”男人的声音仿佛一盅蛊惑人心的毒酒,吹拂在她耳边的气息更像是煨了火,一点点灼烫著沈令仪露在外的光洁脖颈。

她白皙的皮肤因为激动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霞粉色,一颗心仿佛被人狠狠揪著,酸酸胀胀地难受着。

那种滋味,很难形容,很难……

“你……要干什么!”

她能察觉到危险的逼近,可究竟是什么危险,沈令仪却根本辨不清楚。

“教你画画啊,皎皎。”

男人沉沉一笑,将下颚抵在她微微颤动的香肩上,右手自始至终还在努力引导著沈令仪手中的笔,事无巨细地教着她线条明暗虚实的走向。

“陆晏廷,我不想学!”可沈令仪却听不进半分,她慌的是自己身体的反应。

当陆晏廷掌心中的薄茧划过她的手背时,沈令仪发现,她除了呼吸困难,心里竟还莫名得涌起一阵躁动,一阵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纾解的躁动……

后来,陆晏廷是在沈令仪低声的啜泣中才缓缓地将下颚从她的肩窝处抬起来的。

看着小女人红着眼缩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的样子,他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因为他清楚沈令仪并不是胆小的人,可他就偏想把人欺负地狠了,再好好地哄著。

有点像是在训兽,幼兽顽劣,性子蛮向,若不在最开始就“以暴制暴”地打压住它,让它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只怕养到最后都是养不熟的。

但每次看到沈令仪红着眼咬着嘴唇一脸倔强的模样,陆晏廷手里的“暴”就制不下去了。


换好了衣裳,陆晏廷又交代了沈令仪几处傍晚随宴时要注意的细节,便准备带她出门。

临出书房的时候,沈令仪无意中看到了东面墙上挂著的一幅山水画。

画中景色别致,山近水远,屋高亭低,和以前自己模仿的珣笙先生的那幅《上京山水忆秋图》的风格非常相似。

她不禁好奇往前走了两步,凑近仔细地看了看,果然在落款处看到了“珣笙”二字。

“沈令仪,还不走?”已经站在门外的陆晏廷转了身见小女人并未跟上,便直接唤她。

可沈令仪却没有挪动一下步子,反而指著墙上的画问道,“这幅墨宝是珣笙先生的真迹吗?”

陆晏廷一愣,蹙眉问她,“你知道珣笙?”

沈令仪点点头,眨着眼道,“以前在秋水苑看到过有客人带来的珣笙先生的画,不过都是仿画而已。”

她这话真假参半,只因对着陆晏廷,她自然是不能说实话的。

“你喜欢他的画?”陆晏廷闻言又问。

沈令仪不太想把此刻内心的欣喜之色展现出来,便故作镇定道,“就是觉得先生的画有一种悠然避世之风,看着就能让人心生安宁。”

“那是巧了。”陆晏廷道,“我手上有好几幅他的画,你若喜欢,回头我就找出来。”

“真的?”沈令仪眼前一亮,终究还是难掩兴奋。

陆晏廷将小女人的神情看在眼中,却面色无波地清了清嗓子道,“不过眼下,我们先办正事。”

五皇子的母妃是如今荣宠在身的毓贵妃,是以当年五皇子出宫择府时,孝帝便钦点了皇城南侧的一处旧宅给他。

宅子在广元街上,是早年间先帝爷恩赐给太子傅张尤的宅子,宅子不大,却贵在精巧别致、曲径通幽,五皇子当时因此大大地出了一把风头。

那之后,五皇子便常常在别院中举办些附庸风雅的花酒宴席,和一众狐朋狗友肆意玩闹花天酒地,过著快活似神仙的绯靡日子。

是以这日,沈令仪刚跟着陆晏廷绕过别府的照壁,便听见大厅内传出的阵阵高呼声。

沈令仪循声看去,只见一群身着锦衣华服的人正围着一张大大的圆桌在那儿赌色子,每个人的手边都放著一堆白花花的银元宝,下注喊大小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忽然,不知哪个小厮扬声喊了一句“陆首辅到”,沈令仪只见大厅内顿时莫名地就安静了下来。

原本那些兴致勃勃到面红耳赤的赌客仿佛是当众被泼了一大盆冷水般,一个个都忙不迭地将手边的银子拢进袋子,然后纷纷散开,寻了周遭空着的座位挨个落了座。

然后,有人款款迎了上来,大声笑道,“万万没有想到,晚宴还未开席,陆首辅竟来得这样早,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沈令仪悄悄抬了头,见来人竟是一副五短身才,圆脸宽耳,大腹便便,眯着眼笑起来的样子看着倒有些憨态,可不知为何,这人的笑,却让沈令仪无端地打了个寒战。

“本官素闻五殿下别院的九曲亭四季换景四季不同,心想百闻不如一见,是以今日便特意提早拜会,却不知道竟扰了殿下的雅兴。”

陆晏廷说著往四下看了看,脸上笑容意味深长。

五皇子眯了眼,笑意更甚了几分,“哪里哪里,陆首辅太客气了,首辅大人能来,我是求之不得的,九曲亭是吧,我这就陪大人去看看。”

“有劳五殿下。”陆晏廷也不推辞,笑着侧身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五皇子点头附和,步子刚迈出,他便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沈令仪。

沈令仪今日出门的这身衣裳是陆晏廷从成衣铺子里直接带回来的,旁的不说,就单说她披在外头的那件牡丹红描金广绫长尾鸾袍,便足以令人眼前一亮,惊艳不已。

“啊,想必这位就是……大人的新欢吧。”五皇子眼底锐色一闪,仿佛猎人盯着猎物一般看着沈令仪。

陆晏廷视线微转,却并未向五皇子开口介绍沈令仪,反而吩咐她先向五皇子行礼。

“这是五殿下,喊人。”他一边说,一边还佯装非常不经意地伸手将沈令仪垂落的发丝勾至耳后,做足了溺宠偏爱的姿态。

“民女给五殿下请安。”

沈令仪闻言明媚一笑,半蹲福身行礼之时还特意侧身微微仰了头,用一双似暗涌秋波的眸子轻飘飘地扫了五皇子一眼,婀娜翩翩。

饶是平日里见多了各色莺莺燕燕的五皇子,此刻也被沈令仪那艳而不俗的美貌吸引去了注意。

但碍着陆晏廷在场,他不好太肆意,只假装怜香惜玉般地亲自抬手扶住了沈令仪的皓腕,摸了一把她滑嫩细腻的肌肤后方才笑着让她平了身。

沈令仪应声作谢,却不著痕迹地用袖口擦了擦方才被五皇子摸过的地方。

五皇子自然没看到这一幕,他过了瘾后只觉舒坦,便开始将陆晏廷迎往九曲亭。

一路上,他与陆晏廷天南海北地闲聊著,说自己前两日又得了前朝权臣徐沉的大作《嵩山望江图》,又说待开春了想给自己这座别府换个府匾,到时候想请那些新晋的翰林清流们齐聚此地,让大家集思广益,他便可从中讨个墨宝……

陆晏廷则在一旁有问必答,极为难得地耐心陪聊。

一眨眼的功夫,三人便来至九曲亭外。

可不等沈令仪将远处湖天一线冬残春归的暮色美景瞧上一眼,站在前面的陆晏廷就忽然转头吩咐她,“方才走的急,把出门时准备好要送给五殿下的那一盒明前龙井落在马车上了,你去取一下。”

沈令仪知道这是陆晏廷说的暗话,无声乖巧地行了个礼后转身就走。

“慢著!”

偏在这时,五皇子突然出声阻止了她。

沈令仪一愣,一颗心立刻吊了起来。

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重新转回了身,行礼后问五皇子,“五殿下有何吩咐?”

“你认识从这儿出去的路吗?”五皇子似问得很随意。

沈令仪屈膝低头,脑海中顿时犹豫不定——究竟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但其实陆晏廷在此刻支开她,是为了让她去见他提前安插在此处的眼线,若是现在她走不掉,只怕后面准备好的事就不能顺利展开。

如此一想,沈令仪便当机立断道,“妾身自幼为奴,没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只是识别个方向跑个腿的这种粗活,妾身还是会的。”

她话音刚落,陆晏廷就扳起了脸。

“巧言令色,怪我平日里太纵着你了,你都敢回五殿下的嘴了?”

“妾身不敢!”沈令仪忙不迭地跪下了身。

“不敢什么,我看你胆子大的很!”陆晏廷冷声道,“去,去把东西取了交给府上的管事大人,然后你就乖乖地去前院落脚歇息的偏厅等我,没我传召,不准再进来!”


沈令仪下意识想躲,谁知陆晏廷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似鼓励孩童般称赞她道,“皎皎,你做的很好,真的,若当时你没有来找我而是独自回了偏厅,只怕真要出……”

谁知陆晏廷话才说了一半,忽而听到风雨声中竟传出了一些“咻咻”的奇怪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密,也越来越明显。

沈令仪想掀开帘子去看,手刚抬起,却被陆晏廷制止了。

“车里更安全些,坐好别动。”

“什么?”沈令仪没明白他的意思,正想问个清楚,便听到了“咚咚咚”的闷鼓声。

沈令仪微怔,仿佛是断了片的脑子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

是有箭射在了这马车厢上,而显然的,自己身下坐着的这辆马车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玄机,迎著箭雨,竟能安然无恙。

外面风雨一片,加上箭流,显然是乱做了一团。

可摇晃的马车内,陆晏廷却整暇以待地看着她,脸上并无半点慌乱之色,反而像是见怪不怪了一般,还在说著方才沈令仪不顾阻拦冲过侍卫强行扑进他怀中的事儿。

“……但皎皎,我还是要点点你,你遇事莽撞了些,只为目的不想后果。”陆晏廷板著脸,像是正经批评人的样子,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头头是道,“你说,坐实了我是个沉迷美色的昏庸之臣,对你有什么好处?”

在这一刻,沈令仪才觉得有那么多人怕陆晏廷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个男人,已经称不上是“临危不乱”了,他根本就是“临危成魔”!

两人坐的马车虽然构造特殊能挡住箭雨,但光是听着那一声一声催命敲心似的“咚咚”声,沈令仪都觉得自己好像下一刻便会命丧于此。

她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只担心自己坐在这马车中会被射成漏水的筛子。

沈令仪承认,她不怕死,但是她非常惜命!

“对我当然没半点好处,我只是想把消息告诉你,诚心救人反倒成了我的错?”惶恐逼出了沈令仪心里那根反骨的刺。

外面俨然已传来了忽远忽近的打斗声,忽然,有人重重地跳上了车厢,沈令仪闻声抬头,就见一柄闪著寒光的细刃已穿透了车顶,然后,几滴血红色的液体便顺着利刃在沈令仪的眼前落下,一滴一滴,绽放在她的手背上。

血腥味四下散开,沈令仪愣住了,一张脸瞬间惨白一片。

那之后,她都不知陆晏廷是如何把自己拥在怀中的,也不知他用了什么东西将自己手背上的血滴给擦拭干净的。

反正回神的时候,她已经被陆晏廷紧紧抱着,男人轻声细语地告诉她别怕,有他在,谁都伤不了她。

那一刻,沈令仪只觉得陆晏廷身上的乌木香格外得好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外面的打斗声终于小了下去,然后,紧闭的车厢门被人从外面用力地拉开。

凉风夹杂着雨气霎时涌进车厢内,外面灯火微晃,一下子眯花了沈令仪的眼。

因为看不清外面的情况,沈令仪只能依偎在陆晏廷的怀中没敢动身,但是她可以非常清楚地嗅到吹进车厢的风雨中夹杂着的血腥气和尘土气,仿佛在昭示著方才发生了怎样的一场恶战。

这一刻,沈令仪甚至有些庆幸,想着万一冲进来的是坏人,她还能拉着陆晏廷给自己做一下垫背!


以前在穆王府做丫鬟的时候,每月初八是沈令仪的轮休日,若是她提前同管事妈妈请假,当天是能出府半日的。

可自打来了隐竹院,日子是彻底清闲下来了,但沈令仪却觉得无形之中有一副枷锁,将她紧紧地困在了原地。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却唯独不清楚自己的自由范畴,可在陆晏廷的面前她又不敢提半个字,是以这一拖再拖,转眼就到了三月中旬。

但是自打陆晏廷离了别院回了陆府之后,沈令仪的日子就过得更无所事事了,接连几日,她已经快无聊到站在院子里的桃树下数枝干上的花骨朵了。

就这样,当沈令仪数花数到第三天早上的时候,知春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趁著栖山晚上回别院来取东西的时候,拉着他问了一句。

然后,沈令仪终于在栖山的首肯下得了一次休假。

隔天一早,知春亲自送沈令仪出门,但临别前她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姑娘这是准备去哪里?”

沈令仪明白知春在担心什么,笑着应道,“你放心,我不会逃跑的,我就去一趟桃溪胡同的秋水苑,大概半日左右,傍晚以前我一定回来。”

知春闻言脸颊微红,忙摆手道,“姑娘别误会,我就是问问。”

可沈令仪倒是很坦然,“我知道,我若是你啊也定要问清楚的,毕竟我这会儿是一个人出门。”

“那秋水苑里……有姑娘的亲戚?”知春见沈令仪知无不言,索性又多问了一句。

整个上京城里就一处叫“秋水苑”的地方,花街柳巷,很是有名,知春也是知道的。

“我干娘住在那里。”沈令仪并没有隐瞒,事实上她知道,以陆晏廷的手段,若想查她的底细,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她根本不需要费神在陆晏廷这里耍什幺小心眼。

知春显然也是没有料到沈令仪会如此直截了当。

她闻言微怔,半晌才忽然回神道,“姑娘稍等片刻,奴婢去取点东西就来,很快的。”

沈令仪点点头,待知春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她手上多了一个食盒。

“这是早上单妈妈新做的点心,单妈妈是南方人,做的红豆糕特别好吃,上京城里都很少有能吃到的,姑娘带去给您干娘尝个新鲜。”

“这……”沈令仪直觉摇头,“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知春轻笑,“咱们别院没什么规矩的,再说了,姑娘你回去探亲,怎么能空着手,这才是不合规矩呢。”

知春说罢也不顾沈令仪犹豫,反手就将人转了个面,然后又轻轻地推了一下她的肩道,“姑娘早些走,晚上我让单妈妈给姑娘留碗双浇面。”

沈令仪听懂了知春的言下之意,是让她不用来回赶时间,便是眼前一亮,笑着说了声“多谢”,然后转身就跨出了别院的门。

……

秋水苑离隐竹院其实有些距离,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沈令仪赶到的时候还未过午时,秋水苑里安静如斯,前厅后院皆看不见什么人,只有几个负责洒扫的小厮正在那儿懒懒散散地干著闲活儿。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有小厮机敏地抬起头,在看到沈令仪的时候,小厮开心地瞪大了眼睛。

“皎皎姐!”

“皎皎姐你回来了!”

“皎皎姐,你初八那天怎么没来,程妈妈等了你大半天。”

“皎皎姐你累不累,要不要喝口热茶?”

经那小厮一唤,大家便都发现了沈令仪,纷纷喊著沈令仪的别名围了上来,对她嘘寒问暖。

沈令仪笑着一一和大家伙儿打招呼,末了才问,“妈妈歇在屋里吗?”

“在的。”其中一个小厮点点头,一边帮沈令仪提过了手上的东西,一边引着她往楼上走。

秋水苑的老鸨名叫程余嫣,三十几年前曾是轰动整个上京城的头牌花魁,风光无限。

然而女子一旦入了花街柳巷做了这一行,便等于身陷泥沼无法自清,无论人前多光鲜亮丽,人后皆是吐不尽的苦水和无助。

程余嫣当年不是没有想过要从良,她也并非没有从良的机会,只是人生在世,很多时候能决定自己命运的并不一定是自己本身,有太多的人和事会让人被迫的选择和放弃。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程余嫣会在成亲的第二年又回到了她曾经心心念念想要摆脱的青楼之地,总之再后来,上京城就多了一座秋水苑,程余嫣也因此成了赫赫有名的头牌老鸨。

话说沈令仪推开屋门的时候,程余嫣刚用完早膳。

看到来人程余嫣微微一愣,随即便云淡风轻地让沈令仪进来坐。

程妈妈眼下年过四旬,脸上偶露岁月之痕,但整个人却依旧风韵犹存,若是敷上妆打扮一番,便一点都看不出是已经上了年纪的女子。

沈令仪进屋以后乖乖巧巧地喊了她一声“干娘”,落座时又把手中的食盒端上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

程余嫣说话很好听,每个结尾的话音里都带着一点点抑扬顿挫的戏腔,并不突兀,反而有种天生的韵味夹在字里行间。

沈令仪打开食盒给程余嫣看,然后把近几日发生的种种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屋子里安静得很,唯有程余嫣养的那只八哥在高悬的鸟笼里上蹿下跳,还口齿伶俐地喊著——“皎皎,皎皎……”

沈令仪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挂著鸟笼的窗棂,忽而轻叹了一口气道,“干娘,你骂我吧,我知道错了。”

“你错哪儿了?”程余嫣淡淡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盒,然后将其轻轻地往边上一推。

沈令仪便在这时转过了头,“我知道的,之前你千方百计地找了关系把我送进穆王府,就是想让我有个出头的日子。我从小的时候你就告诫我,哪怕是给人做丫鬟,也就是出卖力气讨生活,都好过在秋水苑卖色卖笑。可现在兜兜转转的,我还是给人做了外室……”

最后两个字沈令仪说的轻之又轻,但其实她心里清楚的很,这条路,她走的义无反顾!

程余嫣闻言抿著嘴继续沉默,半晌才终于语含怒意道,“外室都不如妾,早知你想要走这条路,那我不如让你在秋水苑风风光光的下楼迎客,岂不是更快活自在?”


但万一……万一在这之前她自己先不小心把小命给丢了,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从头到尾白忙活了一场?

“姑娘,姑娘?”见沈令仪不知在想什么竟捧着茶盏出了神,知春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哦……我……”沈令仪压下了心中纷乱的思绪,刚想回应知春,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知春跑去开门,却不料跟着她走进来的竟是翎月。

翎月身上还穿着沾了血迹的衣裳,可见过来这里是她临时起意之举。

“知春,快去倒杯茶。”沈令仪上前将人迎了进来,又转身帮她搬了一把椅子让她坐。

翎月连忙摆手,在沈令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竟“噗通”一声直接跪下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沈令仪被她这一举动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

从小到大只有她跪别人的,可却从来没有人给她下跪的。

“翎月是来谢过沈姑娘的救命之恩的!”翎月跪下了还不算,还想俯身给沈令仪磕头。

沈令仪见状,连忙倾身扶着她的肩膀强迫她直起腰来。

“翎月姑娘谢归谢,可千万不要对着我行这么大的礼,我今日这么做也只是举手之劳,你这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我怕折了寿的。”

沈令仪虽跟了陆晏廷,却从未当自己是别人的主子,眼下这番话便是说的真切实在,话糙理不糙。

一旁的知春径直被眼前的景象给逗笑了,便认真地和翎月说道,“翎月姐姐不用拘礼,真的,我们姑娘不讲究这些,姐姐这样反而要吓坏我们姑娘了。”

“对对!”沈令仪连连点头附和,“咱们都自在些,我这里没有这么多规矩的。”

翎月这才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我没想着要吓姑娘,我就是真的想来谢谢姑娘的。”

“我知道。”沈令仪点头,拉着她重新入了座,又让知春给她递了一块干净的热帕子让她擦手,方才说道,“但我确实没做什么事,只是把你和崇岭可能遇着危险的事告诉了大人而已。”

翎月闻言摇摇头,“正是因为姑娘警敏,才替我和崇岭争取了一些时间。姑娘有所不知,我后来其实很快找到了崇岭,但是崇岭当时寡不敌众已经受伤了,我虽懂些武功,但是又要救受伤的崇岭又要自救,当时根本不可能。且对方已经分了两头,除了对付我和崇岭,另外一拨人便是冲著大人去的。说实话,若是姑娘当时没有及时去找大人告知危险,只怕现在……我和崇岭凶多吉少不说,大人也未必会发现其中的危险。”

翎月说的很平静,但沈令仪还是可以想象当时的重重危险和两人劫后余生的欣喜。

“所以姑娘是我命中的贵人。”翎月由衷道。

沈令仪被她说的格外不好意思,“不不,贵人不敢当,我们虽只是初识,但都是大人的人,我不过举手之劳,却能救你和崇岭摆脱危机,这也是缘分。”

不管怎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沈令仪还是很开心的。

“姑娘心善,好人会有好报的。”翎月颔首笑道。

“那崇岭现在没事了吧,之前听闻他受了伤。”沈令仪关心地问。

翎月道,“无妨,他就是些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休养一些时日即可。”

“那你……”沈令仪说著又打量了一下翎月,“那你现在这样还要回五殿下的别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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