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晏时元姝锦的其他类型小说《尚书郎他是个闷骚徐晏时元姝锦》,由网络作家“伊人何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心中打定了主意,她不会嫁任何一个殿下,她也不想拖徐晏时下水了。若到了最后的关头,她便想个办法“死遁”,元家没了女儿,他们便什么也做不了了,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若有一日圣上真的跟元家撕破脸了起来了,到那时,没了她这个软肋,元不闻和元逸不一定会输。正想着,她听到外头守门的“小厮”恭敬的说了声。“殿下!”殿下?等等,元姝锦心里咯噔一声,紧皱着眉头,僵硬的转过身去,不远处门口站着一个黑色蟒袍的男人,那人嘴角噙着笑,望着她,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冷冽的气息。“见过睿王。”元姝锦心里倒抽了一口气,念叨着他最好只是简单的路过,只是李承瑞眼眸里那炙热的眼神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活吞了她。“元娘子,竟不知你也来了楚州,不知元娘子来此所为何事?”李承瑞明知...
《尚书郎他是个闷骚徐晏时元姝锦》精彩片段
她心中打定了主意,她不会嫁任何一个殿下,她也不想拖徐晏时下水了。
若到了最后的关头,她便想个办法“死遁”,元家没了女儿,他们便什么也做不了了,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若有一日圣上真的跟元家撕破脸了起来了,到那时,没了她这个软肋,元不闻和元逸不一定会输。
正想着,她听到外头守门的“小厮”恭敬的说了声。
“殿下!”
殿下?等等,元姝锦心里咯噔一声,紧皱着眉头,僵硬的转过身去,不远处门口站着一个黑色蟒袍的男人,那人嘴角噙着笑,望着她,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冷冽的气息。
“见过睿王。”
元姝锦心里倒抽了一口气,念叨着他最好只是简单的路过,只是李承瑞眼眸里那炙热的眼神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活吞了她。
“元娘子,竟不知你也来了楚州,不知元娘子来此所为何事?”
李承瑞明知故问,元姝锦恨不得当场翻他一个白眼,喃喃笑道。
“说来话长,不过是一些小事,就不劳殿下挂心了。”
男人低眸盯着她,眼眸漆黑,嘴角翘起,饶有兴味的在她身边踱步。
“不算小事,本王离京时刚巧去拜访了将军府,听说元小娘子偷偷跑来了楚州,还向元伯父承诺了若是路过楚州定带着元小娘子回家。”
听到李承瑞的话,元姝锦瞳孔一缩,心里敲起了警钟,她自然不信她阿爹会把她来了楚州的事情告诉李承瑞,更不会说出让李承瑞带自己回京都的话,这些只怕是他自己编的,前世怎么不知他脸皮这么厚!
“三殿下贵人多事,不敢劳烦殿下,这楚州景色宜人我还想多待些时日。”
元姝锦只觉自己脸都要笑僵了,只是这李承瑞是打定了主意要带她走,她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路过,就是奔着她来的,要是单独跟着李承瑞回京了,她就真的是有嘴也扯不干净了。
“夫人,郎君回来了。”一双丫髻约莫八九岁的丫鬟跑了过来,这是徐晏时让季风临时在楚州本地买来伺候她的,自然不知道他们真实身份。
李承瑞身子一僵,眸子微眯,宛如听见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
“夫人?元小娘子一个未出阁的女娘,何时成了你家夫人,来人,将这满口胡言的婢子乱棍打死。”
那丫鬟年纪小听到这话直接害怕的哭了出来,瘫跪在地上。
“夫人,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元姝锦看着那宛如世间活阎罗一样的李承瑞,快步挡在那丫鬟身前,空中传出长棍落下的声音,紧闭着眼睛,死死地咬住下唇。
“郎君!”
身体突然被腾空拉开,落入温热的怀里,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分不清是对那棒棍子心有余悸还是别的什么。
元姝锦抬眼,徐晏时比她高了很大一截,她清晰的看到他密密的长睫,睫下眸光微冷视线落在前方,面色清冷,不见平日半分温柔,只是那手依旧牢牢的揽着她。
顺着他的视线过去,李承瑞脸色难看,浑身上下散着浓浓的戾气,他视线又落在元姝锦身上,似带着些愧疚,又扫过她腰间的那双净白修长的大手,神情晦涩,眸子微抬,对着徐晏时讥笑道。
“原是尚书大人,还真是巧了,徐尚书怎么又在此。”
李承瑞只知道她来了楚州,却不知道徐晏时也在?元姝锦是万万不信的,他分明就是在阴阳怪气,想看徐晏时怎么辩解,因为他在京都时曾当着李承瑞的面说过他跟自己没有瓜葛。
如此那她岂不是完了,万一他为了证明自己跟她没干系,把她扔给李承瑞,那她当如何是好。
难不成真的要“死遁”了吗,元姝锦顿时心如死灰,咬着下唇,下意识揪紧了徐晏时一角袖子,低着头不去看他们任何一人。
“得了圣上密令来此办事,殿下身份特殊还是早些离开以免打草惊蛇。”
“如此,自然是不敢打搅徐尚书的公务,只是这元娘子,本王得带走。”男人周身气场强大而摄人,看着元姝锦的眼神宛如盯着猎物一般,占有欲极强。
徐晏时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身下的人攥的更紧了,揽着人的手微动,又紧了些,看向李承瑞,神色平淡,眸色清冷疏远,淡淡道。
“元老将军早先传来书信嘱托下官照顾好元娘子,来日随下官一同回京,长者嘱托在先,你我晚辈不可辜负,再者,元娘子如今的身份是许家少夫人,若突然不见,旁人定会疑心,殿下要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国之大事吗?”
元姝锦看着徐晏时他神色冷冷,却是更显风骨,心下微颤,眼角泛红,鼻头忍不住泛起一丝酸涩 ,看来自己这些时日的努力还是没有白费。
刚想着徐晏时就松开了揽在她腰间的手,心里咯噔一声,她就不该得意忘形,眼睛更红了,撅着嘴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他。
李承瑞脊背绷紧,手指紧紧的握着,漆黑如墨的眸子阴翳非常,视线落在元姝锦那张秀美的脸上又扫了眼一旁清冷矜贵的男人,心里莫名的不爽,咬牙冷声道。
“既如此,那便劳烦徐尚书好生照料元娘子,本王在京都等你们。”
男人一身黑袍长袖一挥,转身离开。
李承瑞走后,周围的空气都格外干净,呼吸也舒畅很多,元姝锦一直提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徐晏时看了她一眼,面容清疏,温声道。
“方才一时情急,无礼之处还请娘子勿怪。”
“不怪,不怪,我心底感谢徐尚书还来不及呢,多谢徐尚书,若不是你,我只怕就只能跟着三殿下回去了。”想到这里,元姝锦皱了皱眉。
“元娘子不愿回京?”徐晏时垂下眼睫,半晌道。
“不是不愿,只是不想跟旁人回去,只想跟徐尚书回京。”元姝锦眼波微动,脸也红了起来。
“徐尚书也不想姝锦同三殿下走吧?”
说完元姝锦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她又不受控制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徐晏时轻叹,看来她是不怕了又恢复了以往的嬉皮笑脸,唇边扬起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温声。
“娘子想走自然不拦。”
意思就是只要元姝锦自己不想走谁也带不走她,元姝锦心里乐极,下意识就朝徐晏时扑去,扑通一声,腿一软直直的跪下了。
“元阿福,你能不能乖些。”
元阿福?除了晚上做那事时他会唤自己“阿福”,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的乳名。
那时候都没仔细听,怎么同样的字,偏偏徐晏时叫的,就比其他人叫的好听呢。
她的夫君,不仅模样俊朗,声音也好听的紧,怎么感觉自己捡到了一个大便宜呢!
见趴在自己腿上的女人,满脸的痴汉样,徐晏时无奈气笑,实在是没办法跟一个女流氓交流。
几日后
大相国寺郊外小道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行人排着长长的队伍,皇帝为首,国师随后,随后依次,再是皇子,后宫妃嫔公主,官员女眷,文武官员,随行侍卫。
元姝锦坐在马车内,对面坐着皇后,她原是坐在自己的马车中的,可硬生生的被皇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上来了,实在不是她显摆,是皇后太爱她了,哪怕自己做不成她的儿媳,依旧对自己很好,这点是元姝锦没有想到的。
她大婚那日,皇后虽然没有去,但是送去的贺礼都抵得上她一半的嫁妆。
“姝锦啊,在尚书府可待的习惯?予一直想召你入宫陪予说说话,但想着你们新婚燕尔,也不好打搅你们夫妇。”
皇后亲昵的拉过她的手,像母亲一样同她说道着,眉眼间尽是温柔。
元姝锦看着这个慈善温柔的女人,眼眶有些微红,微笑道。
“姝锦也一直想着娘娘呢,我在尚书府一切都好,婆母和善,夫君也事事都宠着,倒是娘娘近些时日瞧着瘦了许多。”
前世她回到京都后不久便嫁给了李承瑞,李承瑞是宠妃的儿子,她入宫常见的人也是那位宠妃,她也有意识的尽量避免跟皇后接触,怕李承瑞在他母妃前不好做,随后不到一年的时间,李承瑞夺位,弑父,皇后自刎于长明殿。
人群中,皇子们走在那妃嫔女眷们的马车之前,一道视线时不时的落在那皇后那华丽的马车上。
行至大相国寺
马车里雍容华贵的妃嫔贵女们纷纷落轿,元姝锦一下来,眼神就朝后四处张望着,看到那暗红官服下身资如玉的男人,似感觉的了她的视线,抬眼也望过来,女子清丽的舒然一笑,朝他挤了挤眼。
徐晏时眼睫微颤,无奈的垂目,不去看她,她便能安分些。
皇天上帝,浩渺无垠,乾坤造化,日月星辰。地神祇灵,山川草木,水火风雷,皆为神力。今吾辈以虔诚之心,奉献牲醴,祭祀天地神明,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国师在皇帝一旁,高声宣读着祭祀的祈语,龙袍下的天子,威严耸立。
结束后,每个人都要轮着去上香,元姝锦想找徐晏时一起,可此刻他正跟其他官员在谈话,实在是不敢打扰,便只能她自己去了。
还是在家中好,徐晏时就只是自己的夫君,不向在这,什么都束着他们。
手中接过几根长香,元姝锦跟在人后排队,刚一站好,身后就排上了人,总觉得身后阴森森的,有人盯着自己。
她转头向后一看,险些腿软,李承瑞一身黑色锦衣站在自己身后。
众目睽睽,嘴里要骂人的话也咽了回去,元姝锦皱眉转过身,身后响起男人异样温柔的声音。
“元娘子将香拿的远些,快要落到袖摆上了。”
元姝锦忍着心中别扭的感觉,垂目,一抖,那香灰差点落在自己手上。
但是元姝锦确实也有被那天水居新出的话本给吸引过,而且还是徐玉颜来将军府看她时,告诉她的,婚期在即,按礼二人不能见面,但是她跟他妹妹可以。
自从与那回皇后寿宴与这徐家妹妹结识之后,她们发现对方真的是自己相见恨晚的知己!尤其是在对话本的痴迷度上,那日徐玉颜带着一叠话本,来找她时,她的手指刚被戳了一个针眼,疼的她嗷嗷直叫。
甚至还打起了那文弱弱的徐玉颜的主意,她们二人虽是知己,但是徐玉颜跟她不同,徐家历代书香世家,要说徐玉颜不会女红她是不信的。而她出生武将之家,父兄对这种女红也并不在乎,虽是有嬷嬷教她,但她对此也不感兴趣,学了几次就跟元不闻哭诉,便没学了,上一世嫁给李承瑞她也没做过什么,王妃的婚服都是由宫里的尚衣局的专人制作,虽说按理也要她去绣上几针,但是李承瑞嫌麻烦,便直接全部交给了尚衣局的人,后来一直也没学过。
“玉颜妹妹,你说咱俩的关系亲不亲?”
“自然是亲的,而且元姐姐马上就要嫁给我兄长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闻言,女子清丽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眨着双眼语气委屈。
“说得对,我也是如此想的,那既是一家人,玉颜妹妹你瞧,我这绣的实在是不太好看,到时传出去旁人见了岂不是要笑话,妹妹你手巧,要不然帮我绣上几针?”
徐玉颜见到她伸出来可怜的娇嫩手指,还有那有些歪歪扭扭虽不算很难看,但也算不上美观的绣样,最后帮她绣到了天色尽黑在将军府用完晚膳才回了尚书府,元姝锦还依依不舍的在门口送她,让她常来。
谁知,她打的算盘全尚书府都知道了!
徐玉颜出门时是跟许氏打过招呼的,说是去看望元姝锦,但那时徐晏时已经进宫上值去了。为了下月可以多些空闲时日,他跟皇帝申请这月的休沐全都取消了,每日都是早出晚归。
今日处理完事务天近昏沉,刚下马车就碰到了刚要进门的徐玉颜,徐玉颜心里咯噔,暗道不好,她阿兄最不喜她晚归,说一个女子在外危险,每次她听话本入迷了忘了时辰都会被徐晏时亲自逮回去,然后罚抄。
徐晏时眸子微眯,语气冷厉。
“徐玉颜,为何现在才回府?”
徐玉颜满脸委屈,是亲兄长无疑了,徐晏时平日都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可每次教育起她来那气势却比那寒潭里的冰还要冷。
徐晏时垂目视线落在徐玉颜那粉红锦绸袖摆上,淡淡道。
“那是何物?”
徐玉颜懵圈的朝着徐晏时的视线低头,顿时心中炸裂!那绣嫁衣的针线是何时别到她袖子上的!
少女僵硬的抬头,声音软糯又心虚。
“阿兄……”
徐晏时垂目,眼睫轻挑,温声道。
“今日去哪了?”
“去将军府了。”
暗红官服下男子面如冠玉,那视线一直落在那根细细的绣针上,伸手道。
“取下来,也不怕伤着自己?”
徐玉颜闻及马上把那根娟秀的针取下,递给徐晏时,最后在她阿兄几句话下,把在将军府的一切都事无巨细的全盘托出。
徐玉颜抿唇,不敢去看她阿兄的神情,但事实上徐晏时并没有生气,反而脸上似乎还带着隐隐的无奈笑意。
“我来了,远舟哥哥~”
宁远候偏头看到那双朝自己蹦过来的小短腿,很无语,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徐玉颜腿有点抖,心也有点慌,女娃奶呼呼的声音有些发颤。
“远舟哥哥,拉我一把,袅袅怕。”
怕你还上来,人菜胆大,活该。
男孩面上没好气,可还是起身伸手拉住那奶呼呼温热的小手,继续坐下。
徐玉颜紧紧挨着他,还时不时瞅他一眼,宁远舟也不说话,继续看着远方,微风阵阵带起二人的衣袍,女孩身上淡淡的奶香也被吹来,布满阴霾的世界,好像有了波动,他居然在这个小不点身上感受到了温暖。
“远舟哥哥,你看起来好孤独,好可怜,你以后可以去徐家找袅袅,袅袅带着阿兄,一起陪你玩。”
谁要去找你,一个小屁孩儿。
宁远舟觉得好笑,瞥了她一眼,忍不住捏了捏那奶呼呼的小脸蛋儿,还有点好捏,原来是徐家的小女君,真想藏起来,就这么陪着他。
“袅袅是吧?我不喜欢生人,也不想去你家,不然,你留下来陪我吧。”
徐玉颜一时没听懂:“我不就是在陪你吗?”
宁远舟凑近,捏了捏她的脸蛋,有点痛。
“我说的是,以后你不要你阿娘,也不要你阿兄了,就陪着我,如何?”
这句话她听懂了,还被吓哭了,她才想起来她阿娘,哭着喊着要找她阿娘。
宁远候泄气的垂眸,轻笑,刚才不还说的好好的,骗子。
明明才十一二岁看起来也俊秀的男孩,直接抱着她,三两下着了地,还出现在了客厅,所有人见到那宁远候的嫡子小侯爷,都愣住了,手上还牵着个像瓷娃娃的女娃。
许氏这时刚巧回来,宁远舟说了几句之后,了解了全貌的许氏连连道谢,他抬头看着许氏,果然是出自江南水乡的温婉淑雅,宁远舟好像又感受到了娘亲的温暖,可是是别人的,还有那两眼哭过后水漾漾的女孩,她也是别人家的。
男孩负手,又离开了,徐玉颜想他是不是又爬到那屋顶上去了,可是她要跟阿娘回家了。
“娘子,娘子。”
身边的婢女轻唤,徐玉颜从回忆中醒来,水下的身子已被泡的有些发红,在这冬日格外舒适。
今日是宁远舟第二次见她,可却不是她第二次见他。
宁远舟常年出入秦楼楚馆,她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时,她还不相信,当初那个小哥哥,竟成了她最不喜欢的那一类人,她打听了他常去的地方,是万花楼,里面的琉璃姑娘与他交好,别人一月见一次,而他日日都可见。
那日她特地停了马车,果然见到了他,他从小就长的好看,比女子还要好看,如今他们都长大了,他只会更加妖冶,那眼角下的泪痣,在他妖孽的脸上宛如点睛之笔。
屋内灯灭,暖炉升起,娇俏可人的女子呼吸平稳的看着头顶的纱幔,侧过身眼神涣散。
他后面是因为常哭,所以才长了那颗泪痣的吗?
他还是很孤独吗?那侯府的屋顶是不是依旧常常坐着一人呢?
不对,应当不会有人了,毕竟他现在都是去万花楼坐了,那应当也不孤单了吧,毕竟琉璃姑娘那么善解人意,还貌美。
睡意袭来,女子伴着檀香睡得格外的好。
宁远候府
“远儿,你别跟你爹爹置气,他也是为了你好,语气凶了些,别同他一般见识。”
元姝锦紧紧拧着身上的薄被,发丝被汗水打湿,心神未定的看着头顶的纱幔。
还是熟悉的场景,不由得心里松了口气。
如今已经元嘉十三年,上一世她就是在这个冬日遇到的李承瑞,转而在元嘉十四年的秋日与他完婚。
直到李承瑞与元父起了争执,元父被杀害后她则被软禁了起来,而她的兄长元逸在收到妹夫传来的,父亲被“圣上”赐死的消息时,连夜从边关带兵攻入京都,最后在宫门下,为护妹夫受万箭穿心而亡。而李承瑞也如愿坐上了他朝思暮想的皇位。
他杀了她父兄,却不愿让她死,李承瑞命宫女日日看着她,他一下朝也守着她,只是他再怎么小心,终于还是让她找到了空隙,一夜里,她打碎了早膳时藏好的玉碗,割腕自尽。
再醒来之后,居然发现自己回到了几年前,她想,这不就是上天给她纠错的机会吗。
“春桃,芙蓉。”
房门被打开,名唤春桃和芙蓉的两个婢女齐齐走了进来,为元姝锦洗漱穿衣。
“今日是阿娘的忌日,要去大相国寺进香,找件素雅的衣物便可。”元姝锦坐在榻上,看着春桃从那紫檀衣柜中众多鲜色衣裙里拿出的那件月白色绫罗袍点了点头。
“我家娘子,怎么穿什么都好看。”
春桃看着元姝锦穿上她挑选的衣裙,眼里全是自豪与惊艳。
“是啊,是啊,咱们小姐在这京都怕也能算是第一美人了。”
春桃和芙蓉你一言我一语的捧着,元姝锦无奈的笑笑。
她是武将之女,去年元不闻打了胜仗受圣命回京,皇帝也让他把她带回来了。
不过突厥一日未定,边塞不能无人驻守,元逸便留在了那,在边塞长大的她性子比寻常的京都贵女要跳脱许多。
许是已经死过一回,所以元姝锦也比之前多了几分沉稳,比起当初过于任性的性子如今却是刚刚好。
“阿爹!”
元父刚一下朝身上的朝服都未换下,自家的女儿就朝他奔来,抱着他的胳膊摇个不停,实在可爱至极。
“你这姑娘,又是在耍什么鬼主意了。”
元不闻心里甜滋滋的可语气还是十分严肃,如今元姝锦已过了及笄之年,同龄的小娘子都要么已经嫁人要么就已经议亲,他这个老父亲实在是舍不得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阿爹,兄长何时入京?”
“逸儿已经入宫拜见圣上了,算算时辰差不多该回了。”
元姝锦便站在门前等着,她重生过来时已经在京都了,所以她还没见到元逸,想起前世自元不闻不在后,她们兄妹二人连面都没有见到,心里就十分苦楚。
许久,远处马蹄声传来,元姝锦见到了马背上意气风发的男人,终是忍不住红了眼。
“阿兄!”
元姝锦朝那人小跑过去,水汪汪的杏眼带着些潮气,撅着嘴委屈巴巴的模样,像是被欺负了一般。
“元阿福,不过是一年未见,怎的哭哭啼啼的,莫不是惹了事,不敢告诉阿爹,叫我给你擦屁股?”
元逸挑眉,双臂环胸,嘴角噙笑。
“阿兄就如此见不得我好。”
元逸回府后,一家人收拾好齐齐上了马车,元姝锦坐在轿中看着去往大相国寺的路,心中惴惴不安。
春桃见元姝锦脸色苍白以为是吹了寒风,拾起早先准备的雪羽披风给她系上。
“如今已是深秋,寒气重,娘子多穿些。”
“今日天朗,不必忧心,你家娘子我的身子也没有那般娇弱。”
元姝锦摸摸春桃的头,叫她安心,春桃是元不闻从乞丐堆里带来的,听说家人因战乱都死了,给她当丫鬟的时候才不过五六岁,一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女娃,照顾起来人却异常贴心,她也当她做自家妹妹一般,这些年给她喂的还有些肉乎乎的。
掀开轿帘,茂密的枝叶遮住日光,斑驳的树影随风晃动,一时只听得鸟叫声伴随着车轮滚滚。
“今日天气这般好,回来咱们去茶馆听戏。”
“小姐,可今日郎君回来了,要是被捉到。”
“无事,反正阿兄知道我什么德行,又不是第一次了,放心,有娘子我扛着呢。”
元姝锦拍拍胸脯,挑了挑眉,语气松快。
“元阿福,还不下来。”
外头传来清脆的嗓音,元逸斜靠着马轿,伸手敲了敲窗口。
元姝锦从轿辇上下来,抬眸看着眼前威严的大相国寺,四周宁静,佛音袅袅,钟声悠远。
她以前并不信鬼神之论,如今却信了,想着这一世要有个好结局,她待会儿得好好去拜拜。
跟在元父身后,兄妹俩难得的安静一会,可元姝锦心里到底是有些慌张了,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台阶之上一身锦黑色蟒袍的男人,那般白玉的面容却叫人阴恻恻的。
偏偏这入寺又只有这么一条路,元姝锦想着不理他便是,反正现在她与李承瑞并无干系。
“元将军。”
元不闻见到三皇子在此,按照礼节也应该上前打个招呼,谁知这三皇子竟主动上前了。
“三皇子。”
元不闻拱手回礼,后头元逸和元姝锦也跟着行礼,并不打算说些什么。
“近日母妃头疾犯了,我来求个符,听闻今日是元夫人的忌日,不知本王能否也去给元夫人进根香?”
话是对着元不闻说的,可那深邃的眼眸却是望着元不闻身后的人,狭长的丹凤眼隐约藏着些什么。
元姝锦低着头根本就没注意到谁看没看着她,她现在是听到那人的声音就作呕,尤其是元不闻和元逸也在这,心里的不适感更强烈了。
李承瑞叫随身的侍卫待在外头,同元不闻一同入了寺内,佛殿中巨大的金身佛像巍峨矗立,慈眉善目的俯视着众生。
元姝锦进完香便离开了香堂,看着这硕大的古寺。
“春桃,你在这等着,我去转转,要走了你再来叫我。”
她先前来这都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一边想着,穿过石道不知不觉到了一小佛堂外,一只小猫惬意的跑过入了佛堂。
这佛堂里面没有什么人,莲花台上也是一座巨大的金身佛像,元姝锦跪在团蒲上,作揖过后起身准备出去。
“子裳,要这大楚海晏河清,吏治清明,要多些你这样的臣子才好。”
“你总唤老衲老师,可老衲终是当不得这老师二字了。”
佛堂内的小隔间里老儒平缓的叹息。
元姝锦眸光一动,这里头还有个朝臣,不过她向来对这些朝堂之事不感兴趣。
“这佛堂里的沙弥居然还是那个朝臣的老师。”
她心里想了片刻才想起好像是有一个大臣前些年因不满政策多次弹劾未果,最后辞官剃度出家的事。
但这唤他老师的人她实在是想不出是谁了,指尖不经意的点着唇,盯着那隔间,不知为何她实在是好奇这里头一直未说话的那位被唤做子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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