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看书 > 现代都市 > 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后续+全文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林嘉言察哈尔的古代言情《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召临”,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滑雪摔倒后她穿越到陌生朝代,成了被送去蛮夷和亲的公主。原生家庭对她不闻不问,原主还重病缠身,生命垂危,她一开局就面临绝境。“这该不会是梦吧?”新婚次日,她就被弃于一隅,遭部落众人嘲笑。但她迅速调整心态,既来之则安之,想着养病度日也未尝不可。尽管没有系统、金手指这些穿越标配,可她有着现代医学知识这一强大武器。凭借精湛医术,她在草原大显身手。...
主角:林嘉言察哈尔 更新:2025-04-22 03: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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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嘉言察哈尔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召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林嘉言察哈尔的古代言情《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召临”,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滑雪摔倒后她穿越到陌生朝代,成了被送去蛮夷和亲的公主。原生家庭对她不闻不问,原主还重病缠身,生命垂危,她一开局就面临绝境。“这该不会是梦吧?”新婚次日,她就被弃于一隅,遭部落众人嘲笑。但她迅速调整心态,既来之则安之,想着养病度日也未尝不可。尽管没有系统、金手指这些穿越标配,可她有着现代医学知识这一强大武器。凭借精湛医术,她在草原大显身手。...
“女人?”林嘉言有些惊讶,草原男子普遍体格健壮,竟能让一个女子当上了部落首领。
“嗯,她是部落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一个,但她父王却因她是女子,要把王位传给她兄长,后来……她杀了父兄,自立为王。额日和很多人因此容不下她,她就带着部落分离了出去。”
面对不公她没有选择屈服,而是奋起反抗,何等魄力与胆识。林嘉言不由得心生敬佩。
“那巴林呢?”
“巴林部一直久居雪山脚下,他们避世不出,不喜参与草原纷争。但要想统一草原,迟早也绕不开他们。”
看着眼前四散分裂的地图,统一大业任重道远,林嘉言心情有些沉重,看向察哈尔的眼神里充满担忧。
“别怕,不用担心。”察哈尔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
“我不怕,”林嘉言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有没有哪里可以帮上你的忙。”
察哈尔深吸口气,把她搂进怀里,叹道,“我的好言言。”
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回了部落。
都兰见他们回来了,拍拍胸脯松了口气,“连下了这么久的大雪,我生怕你们被封在外面。”
“雪太大了,在兵营停留了些时日。”察哈尔把林嘉言从马上抱下来,卸下一堆东西。
“嫂嫂,这是给你带的滋补的草药,这是给阿明的。”林嘉言抱起一堆东西塞进都兰怀里。
都兰笑眯了眼睛,“好不容易出去放个风还想着给我们带东西,真是有心了,言言。”
“额吉,这些我都能吃吗?”阿明看着一整盒的糕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当然都是给你的,”林嘉言笑着摸了摸他的脸,“不过一天只能吃两块儿,吃多了牙痛。”
“谢谢额吉。”阿明高兴地蹦了蹦。
可汗在大帐等察哈尔议事,林嘉言自己先回了家。
“莲心,这是给你的。”林嘉言把麂皮手套塞到莲心手里。
“公主出门还惦记着奴婢,奴婢惶恐。”莲心连忙对着她屈膝行礼。
“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奴婢,你是我来到这里第一个朋友,当然得惦记着你了。”林嘉言拉着她的手,心疼地摸着她手上的冻疮。
“让你走你也不走,偏要呆在这苦寒之地吃苦,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相中了哪家的公子?你不好意思说,我帮你去求个……”
“公主,”莲心红着脸拉住她的手,大窘道,“公主莫拿我打趣了,莲心只是想陪在公主身边,绝无二心。”
本来之前发现好几次莲心在偷看阿吉那,想着只要她开口,自己就去可汗那里求他赐个婚,谁知道这姑娘心眼这么实,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承认。
“好吧,不说了。等你想通了就告诉我,总不能真的就这样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吧。”看到莲心眼眶又开始湿润,林嘉言只得作罢。
林嘉言从包裹里面掏出一捧种子,兴致勃勃地让莲心拿来小铲子,准备去找块儿空地开荒。
本以为穿进了宫斗文,结果是种田文,林嘉言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逗笑了。
但当一锄头砸在地面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的时候,她就笑不出来了。
“这地……”林嘉言震惊地看向莲心,“怎么这么硬?”
“公主,草原本来就不适合种植,何况现在天寒地冻,地面都冻硬了。”
难道那么多种子都白买了,林嘉言不信邪地又使劲挥了几次锄头,虎口都震麻了,也没刨出二两土。
“你太……你也太……”林嘉言红着脸控诉道,“过分了。”
虽说自己之前没经历过,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每次都被做到昏过去,肯定不是正常现象。
察哈尔自认已经很克制了,没想到还是得到她这样的评价。
“晚点脱了我再看看。”
“在这儿?”林嘉言震惊,周围全是来来往往列队巡逻的士兵,脚步声距离帐子不过几步之遥,她怀疑自己稍微大点声音说话外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想什么呢,我就给你上点药。”察哈尔笑着揉了揉她的脸。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在她身上彻底放纵一回,但一想到放纵的后果,肯定又得让她病上个好几天,还是算了,日子还长,徐徐图之吧。
帐里的行军床很窄,林嘉言几乎是趴在察哈尔身上睡的。
白天吹了风,她夜里有些咳嗽,察哈尔大手放在她的背上,身上的人一咳嗽他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本想着昨夜没有起热应该就没事了,没想到今天白天顶着风雪赶了段路,还是让她发起了低烧。
察哈尔原本还计划等雪停了就赶回部落,兵营里条件简陋,她不适合在这里久待。但眼下她低烧未退,也不能强行赶路,两人只好留在这里暂时休养。
大雪一连下了好几日,林嘉言也在帐子里待了好几天,终于等到放晴,她有些雀跃,想要出去玩一玩。
察哈尔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出门。
林嘉言又被裹成了企鹅,积雪很深,她深一脚浅一脚走得艰难,却一脸兴奋,乐在其中。
“啊呀。”突然一脚踩空,林嘉言扑通一声,脸朝下摔进雪里。
“没事吧。”察哈尔连忙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林嘉言脸上沾了雪,鼻头冻得红红的,脸上却是带着笑。
“好玩儿。”
察哈尔用手掌捧着她的脸,给她取暖,“不冷吗?”
草原的冬季很长,经常一连下好几个月的雪,大雪覆盖茫茫草原,看久了眼睛都会刺痛失明。察哈尔不知道下雪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但看到她兴奋的样子,突然觉得雪景好像也挺美的。
“我最喜欢下雪了,不过我们那里一般雪季都很短,来不及堆雪人就化掉了,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林嘉言伸手捏了一团雪。
“这雪还有的下,等回部落了,随便你玩儿……”
察哈尔话音还没落,林嘉言蹲下身突然向前一跃,整个人扑进雪里,吓了他一跳。
“你小心一点,碰到石头怎么办?”察哈尔把她拉起来,后怕道。
“雪这么厚,我又穿得这么多,射一箭都扎不到我的啦。”
林嘉言难得露出这么天真孩子气的一面,察哈尔被她脸上烂漫的笑容晃晕了眼,愣在了原地。
突然一个雪球朝他飞来,察哈尔下意识偏头,躲了过去。
“你反应好快啊。”林嘉言手里捏着雪球感叹道,本来还想趁他走神偷袭他,没想到他警戒性这么高。
“再来。”林嘉言又丢出一个雪球,正中察哈尔的心口。
“你怎么不躲了?”
“夫人到底想让我躲还是不躲?”察哈尔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
“呵,好大的口气,看招。”林嘉言一手抛出一个雪球,察哈尔直接用手接住,雪花四散。
林嘉言兴致勃勃,不断捏着雪球攻击察哈尔,察哈尔只得站在原地配合。她的笑声回荡在广阔无垠的天地间,是这片纯白画卷里的绝色。
“唔……”
马蹄声哒哒地敲击着青石板路,林嘉言在摇晃的马车上醒来,意识逐渐回归,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
耳边有人在轻声啜泣,林嘉言按了按自己的头。
什么情况,自己不是在九曜山滑雪吗,怎么晕过去了?
“公主?公主!你醒了?太好了!”一直在呜呜哭泣的女子激动地扑向床边。
林嘉言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是在叫她。
“我?这是……”
“公主太好了,御医说你不成了,我还以为你……呜呜呜……”
“停。”
林嘉言被她吵得头疼,伸手制止她的哭泣。
她打量四周,马车内部空间很大,装饰得富丽堂皇,贵气逼人。金黄色的流苏垂落在四周,轿帘上用金线绣满了凤凰交织嬉戏的图案,一针一线细致入微,一眼就能看出并非凡品。
景区体验项目?来之前也没听说九曜山还有这种项目啊。林嘉言摸了摸身下,柔软的锦缎厚实温暖,自己躺在床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
看到眼前这幅场景,还有床边一副宫娥打扮的女孩,林嘉言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矮几上有一面铜镜,林嘉言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冲过去。
镜子里是自己的脸没错,但面容苍白憔悴,满脸病容。细看之下五官也略显稚嫩,像是十七八岁的自己。
宫娥战战兢兢地扶住林嘉言,“公主你怎么了?”
“这是哪儿?”
林嘉言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
还以为公主病得神志不清了,宫娥又开始抽抽搭搭地掉眼泪。
“公主,我们离开南国已经七日了,距离葛郡还有不过三日的路程了。”
……
一定是睡觉的姿势不对,回去重睡。
林嘉言回到床上,两手端端正正叠放在身前,闭上眼睛。兴许是精神过于疲惫,她居然真的很快又睡了过去。
“刘太医,公主刚刚醒过来了一阵儿,不过模样很奇怪,该不是病糊涂了吧?”
太医搭在林嘉言的脉上,皱眉沉吟。
“脉细如线,气阴两虚,的确是病入膏肓之脉象,嘶……”刘太医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有些不解,“脉象由沉变浮,又似有转机之像……”
林嘉言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还是马车华贵的篷顶,忍不住捂住眼睛哀嚎了一声。
“公主,”刘太医唤了一声,喜笑颜开,“公主乃是有福之人,必能转危为安。”
刘太医心想,这公主打小就是个病秧子,在皇城里好生将养着都不知道能活多久。现在还被送去蛮夷之地去和亲,就这漫漫长路都能要了她的命了。自己被安排了这么个苦差事,要保证把公主安全送达,这段时间可谓是夜不能寐,生怕一不留神,公主就断了气了。"
林嘉言两行眼泪“唰”得就下来了,吓得察哈尔一个激灵弹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你……你欺负我,还吼我……”林嘉言抽噎着控诉。
“我没吼,我哪儿敢吼你。”察哈尔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昨晚都说了……不行了,你也不听……你还……还那么凶……”林嘉言趴在他的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察哈尔头都大了,只得捂住她的脑袋不停道歉,“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不会了,言言,别生气了,要不你再咬我一口?”
林嘉言气恼地捶了他一拳,把脸埋在他的衣服上,哭湿了他的领口。
林嘉言哭累了,贴在察哈尔怀里睡了过去。看到怀里的人哭得鼻尖泛红,睡着了还不时抽泣,察哈尔心底揪成一团。
又给她揉了会儿小腹,察哈尔才小心地把人放下。看到这么小小的一团人儿,察哈尔忍不住心生怜惜。趁她睡了,又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下,换了干爽的月事布。
头天晚上睡得早,林嘉言天还没亮就醒来了,也是担心自己弄脏床铺,一晚上都没敢乱动。这会儿伸手摸了摸身下,一片干爽,应该是没漏。
感受到怀里人的动作,察哈尔立刻清醒过来,“怎么了?肚子疼?”
林嘉言摇摇头,“我想如厕。”
林嘉言披着厚厚的大氅坐在恭桶上,弯着腰,只觉得小腹被带着倒刺的千斤坠狠狠地往下扯。
“嗯……”她咬牙忍着,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言言,还好吗?”察哈尔在外面听着她的动静,犹豫要不要直接进去。
忍过一阵绞痛,林嘉言颤抖着站起身,酸软的大腿使不上力,她艰难地扶着墙挪了出去。
见她半天没反应,察哈尔正准备直接闯进去,却见林嘉言面若金纸,毫无血色,颤抖着扶墙出来。
“言言,怎么脸色这么差,要不要叫车仁来看看?”察哈尔直接把她拦腰抱起,用大氅把人裹好。
这种事情,现代医学都解决不了,叫个蒙医来能有什么用。林嘉言闭着眼摇了摇头。
察哈尔把她抱回床上,搂在怀里,大手捂住她冰凉的小腹,心疼地打着圈揉捏。
“你今天不用去军营?”察哈尔身上很热, 林嘉言把手脚都贴在他身上取暖。
“不去了,在家陪你。”察哈尔把她冰凉的双脚放进自己怀里,用手给她搓热。
高烧过后加上失血过多,林嘉言精神不济,很快又睡了过去。待她睡熟,察哈尔才小心起身。决定还是去找嫂嫂来看看,她是过来人,应该懂得如何缓解。
林嘉言迷迷糊糊中闻到一股烟味,吸进鼻腔引得一阵咳嗽。
“咳咳咳……”她睁开眼,发现是都兰拿着一根正在冒烟的香,悬在自己小腹上方。
“这是……”艾灸?这个时候居然就有这种疗法了吗?
“这是艾草,缓解腹痛的。往常我来月信的时候熏上一会儿,很管用。”都兰摸了摸她的头,解释道。
自己前身每次痛经,都是靠布洛芬抗,还从没试过这种传统疗法。不过感觉确实有效果,腹痛已经好多了。
“快好了,我煮了姜枣茶,你先喝一点吧。”
莲心端来一碗甜甜的热茶,林嘉言喝了一碗,感觉身子暖了起来。
艾草熏得林嘉言小腹泛红,抚慰了里面不安的绞痛。一根燃尽,都兰帮她把衣服整理好,盖好被子。
“察哈尔呢?”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在家陪她,怎么又不见人了。
“你还会写汉字?”林嘉言吃惊道。
“从小跟着父王征战,没少跟中原人接触,看多了猪跑,也就会吃猪肉了。”
见他用自己之前搪塞过他的话来回应自己,林嘉言心虚地低下头。
“今日我去兵营,他们打到一只鹿,托我带回来给你补身子。”
“鹿?”
林嘉言还没吃过鹿肉,但是一想到动物园里可爱的小梅花鹿,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罪恶感。
“鹿肉补血益气,对你伤口恢复也有好处,看你好像不太喜欢吃水煮,我交代厨房给你做成炙鹿肉了。”
林嘉言没好意思说,这段时间因为养病,天天被投喂各种没滋没味的汤汤水水,嘴里早就淡得发苦了。曾经自己除了健身之外最爱的就是鲜香麻辣的火锅,每周至少吃一次。这里的人们饮食清淡,不食辛辣,憋得林嘉言吃什么都没胃口。
“有辣椒吗?”
烤肉蘸辣椒,想一想就食指大动。
察哈尔惊讶地挑了挑眉,“喜欢吃辣?但是辣椒不利于伤口恢复,你现在还不能吃。”
就知道。林嘉言努了努嘴,叹道,“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你要是能乖乖听话,好好喝药,把身体养好了,想吃什么我不答应你?”
察哈尔把脸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地嗅了一口。现在每天如果不亲亲她抱抱她,就会觉得少了点什么,浑身难受。
气息洒在林嘉言的耳后,有点痒。
“你干嘛……”
察哈尔按住怀里乱动挣扎的林嘉言,声音低哑,“别动。”
林嘉言感受到了他的异常,被那炙热滚烫的触感吓得不敢动了。
这段时间两人同榻而眠,每晚察哈尔都会抱着自己,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林嘉言经常能感受到他起了反应。但顾及林嘉言的身体,他每次都自己生生忍下了。
有几次半夜醒来,林嘉言都发现身边没人。应该也挺折磨的吧,大冬天跑去洗冷水澡。
良久,察哈尔才放开林嘉言,整理了一下衣物,披上外袍出去,“饭应该快好了,我去看看。”
这人真的是……自己也没说不行啊……
林嘉言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拍了拍自己的脸,“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林嘉言。”
察哈尔站在帐外,扶着门。为了平息身体里燃起的火,敞开衣襟让寒风灌满自己的衣袖,好一会儿才幽幽吐出口气,往厨房去了。
林嘉言等了好一会儿,察哈尔才端着一个食盘回来。
“怎么这么久啊?”
他一进来林嘉言就闻到了焦香的烤肉味儿,胃里的馋虫都被勾了出来。
“在准备这个。”
察哈尔放下食盘,拿出一个蘸碟。林嘉言凑近闻了闻,不确定道,“椒盐?”
“嗯,你不能吃辣椒,我就磨了些花椒粉和盐,蘸着吃应该也不错。”
一整根鹿腿被烤得金黄流油,表面被烤出了酥脆的外壳,察哈尔用匕首把肉切成小块儿,沾了一点椒盐,喂给林嘉言,“尝尝看。”
“好吃。”林嘉言脸颊鼓鼓的,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得眯了眯眼睛。“可惜阿明不在,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烤肉了。他今天还在惦记之前的兔子呢。”
“他少吃点也好,天天过来蹭吃蹭喝,都胖成球了。”察哈尔切着鹿肉,还在对刚刚阿明打断他的好事耿耿于怀。
“胖吗?没有吧,何况阿明大病初愈,多吃点好吃的补补身体是对的。”林嘉言吃完一块儿,又眼巴巴地等着他切。
察哈尔却突然放了下刀,正色道,“应该多吃点的是你,你每天就吃那么一点点,什么时候身体才能养得好?”
公主如今才刚过及笄之年,林嘉言呆望着镜中稚嫩的脸,心里却没有一丝重返十六岁的开心。
莲心给她梳妆,缀上了满头珠翠。
先前公主一直病重,卧床不起。准备的锦衣华服朱钗宝玉全都派不上用场。如今虽说身子还未痊愈,但眼瞅着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也能起身下床稍微走走了。
莲心面上带笑,心里欢喜,伺候公主穿好了层层华服。
“这么开心?”林嘉言看着莲心洋溢着笑容的脸,忍不住问道。
“公主身体好了,奴婢自然欢喜。”
林嘉言不自然地动了动脖子,只觉得自己脑袋上堆了好几斤的黄金珠宝。
话说出来,这公主体质实在是差,下床走几步就喘,说会儿话就晕。自己这两天还计算着能不能跳车逃跑,看来也是不可能的了。
“那个……什么胡木,草原上的王,他多大年纪啊?”
自己可不想刚穿到这个世界里就要嫁给一个老头子。
“奴婢不知,不过听说他的小儿子与公主殿下年龄相仿,想来应该和陛下年岁相近吧。”
“啊?”
林嘉言两眼一黑,险些站不稳,欲哭无泪,“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莲心扶着她的身体,见她误会了,连忙解释:“公主误会了,公主是去和布勒胡木的小儿子和亲,并非是和狼王啊。”
“哦……那还好…”个屁啊,自己在庆幸什么啊。
林嘉言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胡子拉碴,满身横肉的壮汉,抱着一根鲜血淋漓的羊腿大快朵颐。她摇摇头,把这个疯狂的原始人从脑海中驱散,又在心中把那个卖女求荣的狗皇帝给大骂三百回合。
莲心给她簪上一根并蒂金莲步摇,宽慰道,“公主也别太过忧心了,听闻那台吉从小跟着可汗四处征战,也是英勇无比,战功无数。布勒胡木一早就钦定了他就是未来的可汗。公主以后就是尊贵无比的可汗夫人,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福气呢。”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胡子拉碴的壮汉小人骑着大马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发出桀桀桀的笑声在林嘉言脑子里奔腾。
“唉,”林嘉言泄气地一屁股坐在榻上,“能不能不去啊,要不咱们逃跑吧?”
“公主慎言,”莲心大惊失色,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公主三思慎行啊。”
“别动不动就跪下啊,膝盖不疼吗?”林嘉言伸手想把人拉起来。
莲心跪着后退一步,深深地把头叩在手背上。
“我开玩笑的,我这个身体,能跑到哪儿去啊。”
这倒是真心话,就是现在给机会让她逃跑,凭着这不堪重负的孱弱身子,怕是还没跑出三百米就自己断气了。
何况,自己毫无准备地穿到这个时代,身无长处,在学校里学的医学理论知识,都还没怎么实践过,离了各种检查仪器似乎也毫无用处。
看来现在除了走一步看一步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公主莫要自怨自艾,您之前久住宫中,院墙高筑,憋得苦闷。说不定现在到了草原,无边无际无拘无束,反倒对您身体有好处呢。”
未来有没有好处不知道,反正眼下感觉自己快被高原反应给逼死了。林嘉言分析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时常头晕头痛,呼吸急促,心悸,应该都是因为高原反应,再加上原身底子实在太差,小小的高原反应就差点让她没了半条命。
林嘉言双手环了环自己的杨柳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又抚上平坦的胸口。不由得又长叹一口气,这也太瘦了。就算放在以瘦为美的现代社会,也是过于瘦弱干瘪的身材了。
自己前凸后翘的身材全没了,一朝回到解放前,让人难免心气郁结。
傍晚,马车终于停了。
林嘉言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莲心进来端了一碗药汁进来。
“公主,该喝药了。”
“到哪儿?”
林嘉言打了个哈欠,感觉队伍停了下来。
“明日便可抵达葛郡了,现在天色已晚,队伍要停下整顿,稍事休息,等明日一早再出发。”
碗里漆黑的药汁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苦味儿,林嘉言干呕一声,把药碗推远了些。
自己平时注重健身养生,很少生病。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药了,眼前这碗药汁自己决计是喝不下去的。
“我能下去走走吗?”
从这里醒来已经两天了,每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马车晃晃悠悠颠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公主,这不合规矩,”莲心连忙开口阻拦,“在见到驸马爷之前您不能在外露面,就连刘太医来为您诊治都只能以纱帘相隔,不可逾矩啊。”
古时候规矩可真多,林嘉言撇了撇嘴,只好作罢。
撩开轿帘,目之所及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太阳在地平线缓缓下沉,天上的云朵被染上一片金黄。如果忘却自己身处这糟糕的处境的话,这幅美景还是挺让人心旷神怡的。
林嘉言还没适应这里的海拔,高原反应还在持续。莲心端进来的晚饭她也没胃口,只吃了两块儿小小的栗子糕。
看她累了,莲心又伺候她洗漱更衣。
早上梳妆更衣就花了一两个时辰,然后在轿子里枯坐一天,一个人也没见着。晚上又要花一个多时辰拆卸打理,林嘉言实在很难理解古人的脑回路。
这一对花花绿绿的珠宝首饰,如果没有莲心,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往头上插。
夜里还是被头疼折磨得难以入眠,林嘉言真的很想掏出氧气罐来吸几口,又是想念现代科技的一天。
好不容易浅睡了三个多小时,莲心又进来把她叫醒,开始又一轮的梳妆打扮。
林嘉言坐在铜镜前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莲心只好一边给她盘发,一边用手扶着她的脑袋。
“公主,我们马上要到葛郡了,您清醒一下。一会儿见到驸马可不能这副样子啊。”
林嘉言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撩开帘子往外看。一座城池映入眼帘,远远还能看到有人骑着马从中穿行而过。
“台吉,那公主怎么还没来,南国的马这么慢吗?咱都等了一上午了。”
少年嘴里嚼着干草,百无聊赖地翘着腿躺在草地上。
一旁的男子浓眉高鼻,五官深邃,穿着雅青色长袍,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黑色绸带束在脑后,额头上还戴着一条黑色串珠的抹额。他靠着一棵大树,薄唇紧抿,狭长深邃的双眸望向远处,沉默不语。
“要我说那南国皇帝简直痴心妄想,以为送个女儿过来就能天下太平了。等我们可汗把部落整顿好了,还不踏平他们的城墙,掀了他的宝座。”少年越说越激动,在身前朝空气使劲挥了几下拳头。
“来了 。”
男子眯了眯眼睛,打断少年的畅想。
一条长长的车队从地平线蔓延过来,那是公主的陪嫁仪仗队,足足有数百辆马车之多。
“这清阳公主架势还不小,搞这么多人送行。”少年吐出口中的草根,手掌挡住阳光向前眺望。
“走了。”
男子已经率先跨上马,往城门口去了。余下的十几人也连忙骑马跟上。
林嘉言撩开车帘,看到城门口停了十几个骑着高大黑骊的人,想必就是可汗派来接自己的。她赶紧撤回手,整理好衣物,端庄地在榻上坐好。
两方人马相遇,使臣率先下马,向男子拱手行礼。
“拜见台吉,臣奉南荀帝之命,护送清阳公主前往俄日和,现人已安全……”
马上的少年没等他说完,就从马上一跃而下,一脚踏上公主的轿辇。
“不可……”使臣大惊失色,却阻拦不及。
少年一把掀开了轿帘。
林嘉言本来还在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也被眼前这少年给吓了一跳。
她身着一件鎏金绣凤锦袍,袍身以华丽的鎏金为底色,上面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那凤凰栩栩如生。袍边镶嵌着珍贵的宝石与珠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衬得她尊贵无比。
从未见如此肤若凝脂,仙姿佚貌的美人,少年看得愣住了,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尴尬地杵在原地。
“哎呀,万万不可啊,大人,于理不合,于理不合啊。”使臣忙不迭地把少年拉了回来。
“阿吉那,回来。”
男子骑在马上,面色不虞。少年一脸悻悻地站回男人身后。
“人已送到了,你们可以走了。”
“依照礼制……”礼官欲言又止。
“我说,”男人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你们可以走了。”
林嘉言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有些紧张,暗忖南国这些人不会把她一个人给丢在这儿了吧。
“莲心,莲心,你还在吗?”她小声呼唤着眼下唯一的熟人。
“公主。”
听到莲心还在轿子外候着,林嘉言缓了口气,定了定神。
感觉马车剧烈摇晃了下,头上步摇轻颤,林嘉言扶住车窗稳住身子。
少年带人把马车套在自己的马上,扬起马鞭,在空中甩了个鞭花。
这是草原的战马,力量远非南国草场上饲养出来的家养马可比。林嘉言只觉得马车猛然冲了出去,后背重重地磕在马车上,车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跟现在的速度相比,之前那三天简直就是在草原闲逛。
林嘉言在马车里被颠得七荤八素,满头珠翠铃铛作响,梳好的发髻也散了开来,甚是狼狈。她干脆直挺挺地在榻上躺下,恨不能直接晕死过去。
马车疾驰了半日才停下,林嘉言觉得自己的脑浆已经被晃匀了,这会儿正一跳一跳地疼。觉得这样躺在榻上不甚雅观,林嘉言挣扎着坐起身。
轿帘猛地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从他身旁的缝隙中,林嘉言看到了跳动的篝火和攒动的人影。
这是到地方了?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林嘉言。
从没见过这样明眸皓齿的美人。一把细腰弱柳扶风,不足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惊惧,一双圆溜溜的杏眼正惶恐不安地看着自己,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眼。心道难怪刚刚阿吉那只看了一眼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男人逆着光,林嘉言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来人身形高大魁梧,马车对于他来说太矮,他只能憋屈地弯着腰一步步向她靠近,极具压迫力。
“你……你是谁?”
林嘉言被他的气势逼得缩在角落,退无可退。
男人停下脚步,伸手撩开遮光的帘子,让外面的火光照耀进来。
借着火光林嘉言看清了他的脸,他有着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粗犷的眉毛下,一双锐利的眼睛如同草原上的鹰隼。五官长相和他的身材一样极具压迫力。
“察哈尔·阿拉坦嘎达苏,你的丈夫。”
林嘉言被后面的四个字给砸晕,也没记住前面的一串长长的名字。
“公主,公主。”
莲心焦急地在外面喊她。
颠簸了这么久,她的妆发全乱了,需要抓紧整理。
察哈尔回头看了眼莲心,从马车里退了出来。
“抓紧时间。”
莲心被他的气势压迫地不敢抬头,屈膝行了礼就赶紧进了马车。
“公主,我给您重新梳妆。”莲心把林嘉言从地上扶起,坐到铜镜前。
林嘉言这才缓过神,看到镜中的自己嘴唇惨白,云髻散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莲心,刚刚那是……”
“是驸马爷。”
不是说跟自己年龄相仿吗,草原人都长得这么威武雄壮的吗。感觉那人的胳膊都比自己大腿粗了。
林嘉言咽了咽口水,要是自己反抗逃跑,那人怕是一拳就能给自己捶飞了。
“哈哈哈,察哈尔,看见你的新娘子没有?”
“南国公主美不美啊?”
周围有人笑着起哄。
都知道南国皇帝被草原铁骑吓破了胆,特意献上自己最美的女儿送给部落。
察哈尔面沉如水,被父亲强塞了一个新娘,他心里很是不爽。
大哥已经娶亲,这送来的南国公主只能安排给他,即便他对这场政治联姻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被迫接受。
想起刚刚在马车里看到的女人,虽然一眼就觉得惊艳漂亮,但那般瘦弱胆小,比起草原上的兔子都过犹不及。这样的女人如何当得了自己的台吉哈敦(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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