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刺破晨雾时,我第7次在电动车后座睁开眼睛。
6点15分,仪表盘电子钟亮着血红的数字。后视镜里映着少年惨白的脸,校服第二颗纽扣被汗浸得发亮。这是第三次看见那个骑手——深灰色冲锋衣,黑色头盔,摩托车像沉默的兽蛰伏在梧桐树影里。
刹车片发出濒死的尖叫。这次我没急着拧油门,指节扣在车把上咯咯作响。三天前那个暴雨夜,我本该像往常一样送完最后一单外卖,却在人民路十字路口被失控的渣土车撞飞。意识消散前最后看见的,是仪表盘上定格的6:15。
然后就是永无止境的循环。
第一次重生时我以为是噩梦,直到看见准考证从指缝滑落,被车轮卷进下水道栅格。第二次在便利店门口被高空坠落的玻璃幕墙碎片割断颈动脉,温热的血溅在冰柜里高考加油的饮料瓶上。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