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玉珩沈昭璃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已为人妇,前未婚夫要迎娶我?全文》,由网络作家“易来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觅宁等人面色发白,虽很是害怕,仍将沈昭璃紧紧护在中间。“殿下放心,奴婢们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您有事的。”沈昭璃面色凝重,推开几人,掀起马车中的小桌案挡住后方。“说什么胡话,不过区区几个刺客,也能取你们性命?”“没有本宫的令,谁也不能伤害你们。”觅宁几人眼眶微红:“奴婢们遵命!”不敢愣着,几人忙寻找马车中能用的东西,挡住车壁,果真隔绝利箭。但还来不及松口气,马车便狠狠颠簸一下,往一旁倒去,马车中几人全部跌落出去。觅宁几人也因此同沈昭璃拉开了些距离。空中利箭疾飞而来,直射沈昭璃胸口。觅宁等人神色大变:“殿下小心!”沈昭璃眉眼闪过一抹冷色,刚要抬手,便见一道月白身影落在身前。墨发轻扬,衣袂翻飞间,折扇轻摆便将利箭打落,直直射入地面。楚...
《我已为人妇,前未婚夫要迎娶我?全文》精彩片段
觅宁等人面色发白,虽很是害怕,仍将沈昭璃紧紧护在中间。
“殿下放心,奴婢们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您有事的。”
沈昭璃面色凝重,推开几人,掀起马车中的小桌案挡住后方。
“说什么胡话,不过区区几个刺客,也能取你们性命?”
“没有本宫的令,谁也不能伤害你们。”
觅宁几人眼眶微红:“奴婢们遵命!”
不敢愣着,几人忙寻找马车中能用的东西,挡住车壁,果真隔绝利箭。
但还来不及松口气,马车便狠狠颠簸一下,往一旁倒去,马车中几人全部跌落出去。
觅宁几人也因此同沈昭璃拉开了些距离。
空中利箭疾飞而来,直射沈昭璃胸口。
觅宁等人神色大变:“殿下小心!”
沈昭璃眉眼闪过一抹冷色,刚要抬手,便见一道月白身影落在身前。
墨发轻扬,衣袂翻飞间,折扇轻摆便将利箭打落,直直射入地面。
楚云峥拉着沈昭璃躲入翻倒的马车阴影之中,将人护在身前,躲过射来的其他利箭。
于此同时,西坊市司令也带着官兵赶到。
“快!护驾!”
身着银甲的众官兵上前,将沈昭璃所在的位置,团团护住。
楚云峥狭长眼眸盯着面前之人,低沉嗓音响起。
“可有伤着?”
沈昭璃略有些惊讶地瞧着面前之人,心底有些疑虑。
他为何会在这里?
眼眸微眯,沈昭璃不动声色退后两步,同楚云峥拉开距离。
“不曾,多谢阁下搭救。”
楚云峥并未错过沈昭璃的小动作,不由轻笑。
“姑娘该不会如此吝啬,只有口头感谢吧。”
沈昭璃眉头轻皱,瞧着楚云峥。
“那依公子所言,你想要什么?”
楚云峥轻摇折扇,勾唇一笑,上挑桃花眼定定瞧着沈昭璃的眼眸,风情无限。
“救命之恩,不知可否换姑娘芳名?”
沈昭璃被那笑恍了一下心神,随即越发警惕起来。
危机解除,急急赶来的觅宁等人听闻此言,忙将沈昭璃护住,瞪着楚云峥。
“休得胡言,姑娘家名讳岂能随意告知。”
沈昭璃抬眸瞧楚云峥一眼,红唇轻启:“只换一个名字,阁下未免太亏了些,觅宁,将带出来的银子都给他。”
自五年前,她流落在外回宫之后,便一直在练武。
虽比不上武林高手,但自保却不是问题。
便是没有这人,方才那一箭,她也是能躲开的。
况且,这人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合了些。
觅宁应了声,便去马车中翻找银子。
楚云峥瞧出沈昭璃的防备,不由轻笑着后退,桃花眼微眯,笑容迷人犹如一只狡黠的狐狸。
“既是如此,这救命之恩,我便先替姑娘记下,日后再还。”
言罢,楚云峥便飞身一跃,榻上房檐,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昭璃凝眸瞧着楚云峥离去方向,红唇微抿。
这人相貌装扮不似大靖男儿,武艺还如此高强,究竟是何人?
正思虑间,谢玉珩同西坊市司令庆海拨开人群,一同前来。
谢玉珩步履匆匆,直直行至沈昭璃身边,将庆海落在身后,清冷眼眸带着几分质问。
“方才那人是谁?为何离你那般近?”
自谢玉珩同苏清溪在西坊市上岸,没逛多久,便听说有人遇刺。
谢玉珩放心不下,一路追过来。
恰好瞧见,西坊市司令庆海帮着段飞沉将所有黑衣刺客全部拿下,便知晓遇刺之人是沈昭璃。
匆匆赶来,便见沈昭璃同一长相惹眼的男子如此亲近。
谢玉珩清冷面上一片错愕,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镇定下来。
“公主,莫要说这样的话,我补给你一个更加盛大的定亲宴,我亲自下帖邀文武百官前来见证,可好?”
沈昭璃轻笑,心头毫无波澜。
“这定亲宴还是留给你同苏姑娘吧,本宫不稀罕。”
谢玉珩眉头紧皱,面色也苍白几分,清冷眸子定定瞧着沈昭璃。
“近日事多,我已疲惫不堪,莫要再闹了好吗?”
沈昭璃懒得再同谢玉珩再次纠缠,转身往马车走。
谢玉珩伸手去拉沈昭璃的手,却被段飞沉一把拦住。
谢玉珩脸色黑色厉害,目光却一直瞧着沈昭璃的背影。
“公主,母亲一直惦记着你,同我一起回去好吗?”
沈昭璃不由脚步微顿,一旁觅宁几人都有些紧张。
殿下不会被说动了吧。
沈昭璃低眸轻笑,眼底满是清明,声音轻柔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
“谢老夫人是惦记本宫,还是惦记本宫的东西?”
从前,她心悦谢玉珩,自是什么好东西都想给他。
连带着谢玉珩的母亲,她也爱屋及乌,尊敬有加。
不管那谢老夫人提出何等无礼要求,只要她能做到,多半都是满足。
宫中御膳,稀世奇宝,珍贵药材。
那些普通世家一辈子也享受不到的好东西,谢家都享受到了。
可,那些东西是她乐意给才有,她若不乐意,也可统统收回。
言罢,沈昭璃步伐再无半分犹豫。
匆匆赶来的苏清溪瞧见这般情形,清秀小脸上略有几分怒气,冲上前去拦住沈昭璃去路。
“长乐公主,清珪哥哥伤势未愈,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听闻你遇刺,他担心的不得了,抛下我立刻赶来,你怎么就一点儿也不领情?”
沈昭璃凤眸微眯,冷笑一声。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苏姑娘是一点儿记性也没长。”
“觅宁,掌嘴!”
苏清溪面色微变,终是知道害怕。
“殿下,我错了,是我口不择言,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觅宁早看苏清溪不爽,哪儿能让她继续在沈昭璃面前蹦跶,挥手让几个飞鱼卫将人拖开,给沈昭璃让出路来。
眼见沈昭璃上了马车,觅宁立刻让人压着苏清溪,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
响亮的巴掌声,不绝于耳。
苏清溪的哭声都显得断断续续,不一会儿苍白面颊便红肿起来。
“我错了,求求你,别打了!”
“我再也不敢对公主殿下不敬了。”
觅宁才不管苏清溪说了什么,巴掌打得更重几分。
下次该准备条戒尺在身上,免得抽人嘴巴手疼。
谢玉珩满脸急色,瞪着面前段飞沉:“让开!”
段飞沉出自宫廷暗卫,丝毫不惧谢玉珩的威严,面目冷硬。
“我不能让你妨碍觅宁姑姑执刑。”
沈昭璃没说打多少,觅宁便一直抽到打不动,才让人松开苏清溪。
苏清溪力竭摔倒在地,那张白嫩小脸,红肿一片,连话都说不出来。
觅宁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瞧着苏清溪。
“苏姑娘,这次可要好好记住,对殿下不敬会是何等下场。”
言罢,觅宁大手一挥,众人便随着觅宁一起往马车行去。
段飞沉见状,也不再搭理谢玉珩,追了上去。
谢玉珩面色冷凝,忙上前将苏清溪扶起。
瞧着苏清溪红肿的面颊,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沈昭璃以前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柔贤惠,何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了。
女孩儿家最重要的便是脸蛋,沈昭璃怎么能对溪儿下这么重的手。
沈昭璃轻笑,眼底有些无奈。
“你啊,都出来玩儿了,还如此操心。”
“公主府护卫各个都是好手,不比司市的人厉害?行了,在外就别叫殿下了,咱们低调些,四处逛逛。”
说着,沈昭璃笑着看向其他几人。
“今日你们想买什么,都算在我头上,不必拘着省银子。”
几人闻言,顿时眼底一亮,忙不迭冲沈昭璃行礼。
“谢姑娘恩典!”
有了沈昭璃这话,几人便都放松下来,边走边逛,一路上买了不少东西。
“姑娘,那边好热闹啊,咱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云瑶有些激动地指着长街前头。
不知是什么摊子,人格外的多,里三层外三层,几乎只能看到窜动的人群。
沈昭璃眼底也有些兴味,这一路上她瞧见不少从前只在书中看过的东西。
皇兄这西坊市开的,着实不错。
“好,便去瞧瞧是什么好东西,惹得这么多人驻足。”
觅宁眉头微皱,觉得不妥。
这人实在太多了。
但沈昭璃都已经发话,觅宁便也没开口,扫自家公主的雅兴,只将一旁公主府的护卫同龄段飞沉拉到一旁,仔细叮嘱。
“此处人多,段将军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护好殿下安危。”
“姑姑安心,定护公主周全。”
二人的小动作没逃过沈昭璃的眼睛,不由心头微暖。
接近那摊子,周围人便越发多了起来。
挤挤攘攘,几乎寸步难行。
段飞沉同公主府的其他护卫将沈昭璃一行人紧紧护在中间,半点也没挤着,却也怎么都进不去。
云瑶是个急性子的,忍不住问了旁边大爷一嘴。
“老爷子,这里头是做什么呢?怎么这么多人?”
老爷子看沈昭璃等人一眼,笑呵呵答道:“瞧你们这架势,是大户人家吧,今儿西坊市开放,来了好多大户人家,都在这猜灯谜呢。”
云瑶闻言有些不解:“这一路上过来,灯谜摊儿也没少见,没见人这么多啊。”
老爷子看几人一眼,不由大笑。
“这家若猜对灯谜,不止能得花灯,还能兑换对应的物价,各个价值不菲,这捡便宜的大好事,人当然多了。”
“而且那摊主还生得一副好皮囊,多看一眼,心情也好啊。”
云瑶几人闻言,不由无语凝噎,视线落到带着面纱的沈昭璃身上。
幸而她们家殿下是带着面纱,不然以殿下的仙姿玉貌,这西坊市还不人满为患,全都走不动道儿了。
沈昭璃也不由失笑,想瞧瞧到底是怎样一个妙人儿,引得此处不论男女老少,皆驻足停留。
刚要往里继续走,便听得一道刺耳声音响起。
“本少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一个摆摊儿的倒还拽起来了。”
“你今日若不跟我走,看本少爷不砸了你的摊儿!”
话音才落,便传来东西碎裂声音,人群惊呼一片,往一旁散去。
让出的缺口,正好可以让沈昭璃看清里面的情况。
青石地板上,不知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在灯火下泛着细碎如星辰一般的光。
往前看,不大的摊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小物件,有小动物,也有花草。
雕刻的栩栩如生,仿若要自那摆件中挣脱出来。
不知是什么材质做得,晶莹剔透的料子却流光溢彩,夺人眼球,瞧着价值不菲的模样。
但这所有的一切,却不都不及那坐在摊前那男子一丝光芒。
如瀑黑发似海藻一般微微卷曲,半束于脑后,额角落下一缕,显得慵懒随性。
容色在玉京贵女之中也是一等一的美艳。
才入宫不到四年,便一路晋升至贵妃之位。
其恩宠程度可与皇嫂相媲美。
昨日西坊市之事, 倒是让这两家先掐起来了。
送来厚礼,无非是想拉拢她,站在自家女儿那一边。
不过皇兄后宫之事,她还是不掺和的好。
至于镇国公府和兵部侍郎府,这两家的目的单纯些。
多半是因她曾帮过宋老将军和虞宝林的忙,知恩图报才让人送了压惊礼来,也是一份心意。
“觅宁,礼单理出来后,便让人送些回礼去吧。”
觅宁点点头:“殿下放心,奴婢定将事情安排的妥当。”
……
皇宫御书房外。
六旬的越国公身着太白长衫,跪在殿外,有些摇摇欲坠。
身旁是被扒去了外侧上衣,背着荆棘条的越世佳。
没吃过苦的贵公子,跪了一夜,荆条磨着后背,扯出丝丝血痕,早已是头晕眼花,双腿打颤。
“ 爹,儿子快要跪不住了。”越世佳苦着张脸,此时肠子都要悔青了。
越国公瞪自家儿子一眼,胡须微颤。
“你在外惹是生非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跪不住?给我闭嘴!”
下完早朝,沈知瑾才到御书房门口,便听着二人的话,冷哼一声。
“随朕进来吧。”
小太监推开御书房门,沈知瑾看也没看二人一眼,便进了殿。
越国公面色一喜,忙撑着起身,却因跪得太久踉跄一下。
吴昱见状,让小太监将两人扶着进了御书房。
不待皇帝开口,越国公便先一头拜了下去,涕泗横流。
“是老臣的错,不该一时糊涂,答应帮着平准署借调神威军,但实在是有人在平准署闹事, 平准令三番五次求到老臣这儿来。”
“老臣也是怕平准署出事,连累玉京百姓,这才擅自做主的啊。”
“老臣虽一时糊涂,却是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一旁跪着的越世佳,一脑门子汗,腿都吓软了。
这里头还有他爹私调神威军的事儿?
坑儿子,真是坑儿子啊。
看着在御书房中大哭大闹的越国公,沈知瑾冷哼一声。
平准署乃是玉京城中管理市场秩序和物价的场所。
越国公话说得漂亮,若真有人去平准署闹事,自然是平准署出了问题。
可这些人不知上报,却一心想着以武力镇压。
真是他的好朝臣!
“平准令的过错,朕自然会追究,但越国公你私调神威军,以致西坊市潜入刺客,险些酿成大祸,朕亦不能轻轻放过!”
越国公闻言,神色顿时一紧,眼睛提溜一转,哭得更大声了。
“皇上,臣实在冤枉啊,老臣虽为越国公,可却没有实权,哪里能调动神威军?”
“老臣顶多只是提了一嘴,擅离职守的还是他们神威军自己。”
一旁跪着的越世佳听着二人所言,冷汗直冒,不一会儿身上衣襟都湿了大半。
爹犯得可都是砍头的大罪啊。
越国公所言,沈知瑾岂能不知。
越家如今在官场上,的确已没有什么势力。
可越家出了一位皇后,更有累积三代的财富,又有谁敢小瞧越家?
不论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
越家能调动的实际权利,都比他想得要多。
可越是如此,沈知瑾便越发生气。
若是官官相护,贪污钱财,百姓们如何能过上好日子?
见沈知瑾神色不定,没有只言片语,越国公心底也有些慌了。
“陛下,老臣会如此糊涂行事,也是为了怜儿啊。”
沈昭璃在他身后追了整整三年,几乎舍去了公主的尊严,她绝不可能离开他。
说到底,沈昭璃不就是气他对溪儿太好了。
他虽与溪儿没什么,但若沈昭璃实在不高兴,日后同溪儿保持些距离便是。
横竖溪儿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
“母亲,去物色些好的世家公子,准备着给溪儿议亲吧。”
不待谢老夫人开口,躺在床上悠悠转醒的苏清溪听闻此言,眼泪簌簌落下,眼底满是委屈。
“不要,青珪哥哥你别不要我。”
“溪儿日后可以待在房间里,再也不出去惹长乐公主不高兴,求你别把溪儿送走。”
苏清溪脸颊红肿,哭得毫无美感,但模样瞧着实在凄惨。
到底是看着长起来的孩子,谢老夫人有些于心不忍,忙上前轻拍苏清溪肩头。
“好了,好了,咱们不议亲,就在相府里住着,方才那都是你清珪哥哥胡说呢。”
苏清溪蓄满了泪水的杏眼盯着谢玉珩,不肯移开视线。
谢玉珩瞧着苏清溪那模样也有些心疼,叹了口气点头。
“是我胡说。”
也罢,到底是沈昭璃让人将溪儿的脸打成这样。
再怎么说, 也得先将溪儿的脸治好。
议亲之事,日后再说。
他先替溪儿相看着就是。
听到谢玉珩肯定的回答,苏清溪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翌日,长乐公主府。
自大清早起,府中便一直进进出出。
送礼的队伍就没停过。
阵仗比沈昭璃生辰那日还要大上许多。
光是宫中搬来的礼物便放满了一个小院子。
紫嫣伺候着沈昭璃梳妆打扮,觅宁云瑶在外理着众人送来的礼物。
香雪替沈昭璃递上一杯清口的香茶,忍不住轻笑。
“今儿公主府也太热闹了些,大清早便似过年一般。”
沈昭璃瞧着镜中自己,紫嫣替她挽好的飞云髻簪上最后一朵珠花,额前贴上花钿。
清贵之气扑面而来,美丽不可方物。
觅宁抱着礼册自外头进来,喝了口茶水,忙行至沈昭璃跟前。
“殿下,送礼来的人家都已理清了。”
“除了陛下,大长公主送来的压惊礼,太傅府也送了不少珍贵的养身药材,还有一封信笺。”
觅宁说着便将信笺递给沈昭璃。
打开瞧了一眼,沈昭璃便不由笑了起来。
信笺乃是周清韵写来的。
信中言明周老太傅听闻她遇刺之事,十分担忧,让她无论如何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周清韵自己也留了几句话。
知晓出了这样的大事,沈昭璃这两日定然忙的很,她过两日在上门看她。
收起信笺,沈昭璃心头微暖。
觅宁抱着礼册,继续禀报。
“中宫皇后娘娘也命人送来了压惊礼,份量同陛下送来的也不多承让,一同而来的还有一张拜帖。”
“皇后娘娘今日将亲自来公主府看望殿下。”
“再有便是越国公府,镇国将军府、户部尚书府还有兵部侍郎府都送来了压惊礼。”
“数量太多,底下人还在清点入册,晚些时候再来向殿下禀报。”
沈昭璃闻言,不由眉头微挑。
倒是有意思得很。
越国公府和户部尚书府,两家关系可不好,这送礼倒是赶在一块儿了。
但无需细想,沈昭璃也能清楚其中关节。
皇兄如今后宫中嫔妃不多,单论家世得数出自户部尚书府的嫡女裴绣芸 。
这裴绣芸在闺中时便性子张扬,能歌善舞,颇为出挑。
觅宁被苏清溪这般挑衅态度,气的身子直抖。
跟随殿下身边多年,除了安宁郡主,还未曾见过有谁敢如此对殿下不敬。
“你……”
觅宁话未出口,便被沈昭璃抬手制止。
诗书传世,无问出身,只是…
“那你呢?”
“本宫应了你的挑战,可若你输了又当如何?”
苏清溪愣了一下,并未想过自己有输的可能。
“若我输了,任由殿下处置便是。”
众人听闻都不由皱起眉头。
这般言论,未免太讨巧了些。
谁人不知殿下向来心慈仁善,哪里会重罚?
沈昭璃侧撑着额头,精致漂亮的指节划过发丝,清润嗓音透着威严。
“本宫并非独断专行之人,若苏姑娘输了,今日之为,便依律法礼制处置吧。”
高台上,众人闻听此言,皆面露讶异。
若按律法礼制,苏清溪今日之行罪责可不轻啊。
苏清溪不以为意,一口应下。
“便如殿下所言,但若我赢了,还请答应我一件事。”
“莫要再怪清…丞相大人了。”
沈昭璃眼眸微眯,眼底泛起几丝冷意。
她的事,何时轮到旁人置喙了?
之前不与苏清溪计较,不过觉得没必要自降身份,却好似叫人将她当做了软柿子。
“苏姑娘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
无形气势弥漫开来,苏清溪不由垂下视线。
她丝毫不觉自己今日行事有什么不妥,反正再不济还有青珪哥哥替她撑腰。
众人瞩目下,苏清溪踏上斗诗台,来到宫婢备好的桌案前。
提笔那一刻,眼神顿时变得透亮,连周身那股小家子气似乎都散去不少。
苏清溪凝神片刻,抬笔沾墨。
丞相府的苏姑娘同长乐公主斗诗,这可是天大的乐子。
众人也顾不上自己得什么彩头了,全涌到斗诗台周围落座。
大长公主沈双玉见状,也让侍卫撤去阻拦,只让人在外围维持秩序。
好让众人瞧的清楚些。
众人瞧着台上的苏清溪,议论纷纷。
无一例外,皆是一副不看好的态度。
苏清溪捏着手中毛笔,心中有些委屈恼怒,抬眸看了眼坐于高台之上的沈昭璃,又燃起了些斗志。
她不会输。
深吸口气,苏清溪在宣纸上落笔。
一手娟秀小楷跃然纸上,不过片刻功夫,便做了首七言绝句。
众人见苏清溪这般快便放下狼毫笔,不由微怔。
“这位苏姑娘是真有才学,还是破罐子破摔?这么快便作好诗了?”
“方才匆匆一瞥,虽未瞧见诗的内容,但那苏姑娘写得一手好字,想来是有些才学的。”
“说来也是,丞相大人可是三元及第,才高八斗,既是如此看重那位苏姑娘,想必不是个草包。”
“有才学之人多了,可如她这般没有自知之明的,却没几个。”
剑眉星目的俊郎男子,依着雕龙石柱冷嗤。
斗诗台下,众人言论不一。
苏清溪红唇微抿,将手中诗词交由一旁宫婢,送到唱诗宫人手中。
随着唱诗宫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苏清溪的诗词内容也落入众人耳中。
翠竹轻摇影婆娑,低处生长亦自歌。
不羡高枝攀凤阙,清风徐来节更坚。
……
嘈杂之声渐渐消弭,只剩唱诗宫人的声音回荡。
众人瞧苏清溪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不屑,逐渐变得敬佩起来。
观景台上坐着的不乏有才之人。
不少世家公子都对苏清溪投去欣赏的目光,甚至有人忍不住高声叫好。
方才对苏清溪爱搭不理的贵女们,眼神也和善许多。
谁也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无骨的女子,竟能做出这般气节的诗词。
借诗言志,志气高洁。
瞧见众人反应,苏清溪紧捏的手松开,整个人放松不少。
清秀小脸浮着笑意,缓缓抬头看向沈昭璃。
“长乐殿下,该你了。”
众人目光顺着过去,落在高台上的沈昭璃身上。
“这苏姑娘才华斐然,便是榜上有名的学子也不敢说能作出这般诗词来,长乐殿下能赢吗?”
“谁知道呢?长乐殿下虽成名已久,可到底荒废多年,也不知如今是何水平。”
“长乐殿下若是输了,那可是丢人丢大了。”
人群中的谢玉珩不由眉头微皱。
溪儿的诗才极高,沈昭璃往日里有虚名,但少见其作诗,只怕难以做出更好的诗词来。
谢玉珩犹豫片刻,正欲开口,便对上苏清溪期待的目光,顿时心口一滞。
罢了,难得溪儿高兴。
至于沈昭璃,身为长公主,竟还如此意气用事。
既是她自己答应了斗诗,若输了也该由她自己承担。
磨磨她那不稳重的性子。
沈双玉瞧着沈昭璃,温柔眉眼间略有些担忧神色。
“璃儿,这苏家姑娘有几分才学,若有为难,不必勉强,姑母自会替你解决。”
沈昭璃轻笑,神色自始至终都是一派淡然。
“姑母不必忧心。”
宫婢领着沈昭璃踏上斗诗台,递上上好的笔墨纸砚。
沈昭璃只淡淡瞥了眼,便挪开目光。
“不必如此麻烦。”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沈昭璃朝苏清溪走出一步。
“殿下这是做什么?”
“不知,难道是自觉作不出更好的诗,已经打算认输了?”
听着台下众人议论,苏清溪有些忍不住得意起来。
纵是长乐公主容貌无双,身份尊贵,没有才学,也不过是空壳。
“长乐殿下,我知你是因青珪哥哥为了我,在定亲宴上抛下你而生气,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若你认输,小女子不会多做纠缠,只希望殿下莫再同青珪哥哥闹了。”
沈昭璃步子一顿,不由嗤笑出声,瞧苏清溪的目光有些莫名。
闹?
苏清溪胆敢在她面前如此大放厥词,是仗着谢玉珩的偏爱吗?
凤眸微眯,迫人的气势立刻冒了出来。
“玉阶生翠影,花间露华浓。”
“笔端流云意,墨海起波澜。”
沈昭璃每朝苏清溪走一步,便念出一句诗。
清润好听的嗓音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晰传入众人耳中。
“不因金缕贵,自是才华重。”
“草木皆有情,何分尊与卑。”
话音落下,众人皆惊。
目之所及,一片鸦雀无声。
好半晌,众人才回过神来,瞧沈昭璃的目光带着敬佩与狂热。
这便是年仅十岁,便一诗动玉京的长乐公主。
才情惊世,绝非虚言。
沈昭璃在距离苏清溪约莫一丈远的地方停住脚步,清凌凌目光落在苏清溪身上。
“这个闹字本宫可当不起,苏姑娘未免太心急了些。”
苏清溪不可置信瞧着沈昭璃,她自认成诗速度已是极快。
可如今……
“你,你竟然…不到七步便成诗了!”
话已至此,谢玉珩便是心中再不愿,也只得应了。
“诸位在相府多年,勤勉有功,诸位既心意已决,本官也不便多留。”
“殷吉,将相府名下产业清点变卖,补上府中银钱缺口。”
“诸位放心,你们的月钱一个字儿也不会少。”
谢老太太急得有些坐不住:“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谢玉珩眉头皱得更紧:
“这些个下人,怎么敢嚼殿下的舌根!”
拉住觅宁,沈昭璃摇头:“堵得住府里下人的嘴,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今日寿宴,谢玉珩当众弃她而去,文武百官皆是见证。
她早已成了笑话。
而今只怕整个玉京都晓得了。
觅宁眼眶红红:“殿下,奴婢为您不值。”
“这些年您为谢丞相做了多少事?旁人或许不知,可奴婢却是清楚的。”
谢玉珩虽是大靖史上最年轻的丞相,可堪称惊才绝艳。
可家中清苦,便是入朝为官,日子过得也不如旁人松快。
偏偏家中老母看病花钱如流水。
谢玉珩为人清傲,生活琐事更是一塌糊涂。
偌大一个丞相府能有今日荣光,谢老太太而今身子康泰。
全是靠着沈昭璃又是接济,又是请太医,又是送补品。
还要顾及着谢玉珩的颜面,变着法儿一点点送过去。
丞相府里如今用的奴才婢子,厨娘管事,都是沈昭璃精心挑选,让牙婆以最低价送进丞相府,自己掏银子补贴他们的月银。
便是一应吃穿用度,也全是沈昭璃补贴。
否则谢丞相那穷乡僻壤出来的小青梅,也能穿上千金难求的云锦衣衫?
成日打扮得比玉京中贵女们还要精致。
一想到这些,觅宁心中就膈应得厉害。
“殿下,您对谢丞相那么好,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沈昭璃轻笑,若说她往日里没有怨气,是假话。
可而今想通了,便不觉如何了。
“罢了。谢丞相乃是朝廷股肱之臣,做出颇多政绩,造福百姓,本宫替他解决后顾之忧,免他分散精力,终也算一件好事。”
觅宁小声嘀咕:“可丞相大人分出来的精力,全给了苏姑娘。”
沈昭璃微微一怔,她三月后便要和亲北凉,再管着丞相府的开支,也的确不合时宜。
“吩咐下去,日后丞相府的开支,公主府不再管了。”
觅宁眨眨眼,心头有些欣慰。
这些年,殿下如何待丞相大人,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早已替公主殿下不值。
而今殿下总算是清醒了。
回到清欢殿。
香雪,紫嫣,云瑶三个平日里贴身伺候的婢女,见沈昭璃回来,个个都是眼眶红红。
却没一人敢提今日之事。
侍候着沈昭璃用了晚膳,又沐浴更衣。
觅宁抱着礼册行至沈昭璃跟前。
“今日公主诞辰,文武百官都送了贺礼来,有几样格外珍贵,还得请公主过目。”
微一摆手,身后跟着两个婢女便在沈昭璃跟前排成一列。
“陛下今年特让尚珍局为您打造一套新头冠,料子全是最珍贵的,冠顶上镶嵌的珠子是南海上贡顶级东珠,百年难得一见。”
锦盒打开,一整套精致的公主吉服和头冠躺在柔软的丝绸之上。
纯金打造的头冠镶嵌着无数宝石,正中央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口中衔着流光溢彩的硕大东珠。
上等丝绸制成的吉服,更是华贵精致到了极点,领口袖口都镶有珍珠,随着光线流转出柔和圣洁的光泽。
单单只是看一眼,便能清楚其中工艺繁琐。
见沈昭璃似是有些惊讶,觅宁笑着解释。
“尚珍局的人将头冠做出来,陛下便觉该有相配的吉服,才配得上殿下您,又命尚衣局赶制了这件吉服。”
“虽说时间有些紧,但尚衣局不敢怠慢殿下,日夜赶工才出了这么一件。”
“殿下瞧着可喜欢?”
沈昭璃眸子泛出点点喜色,唇角微扬。
“辛苦她们了,让人去赏。”
“殿下安心,陛下晓得您的性子,让人赏了银子,还给放了三天假。”
觅宁又打开另一只锦盒,笑意吟吟捧到沈昭璃跟前。
“摄政王这几年在外游玩,却是惦记着殿下的,特让人寻了块上好的暖玉,说是让殿下带着养身子。”
不大的玉佩被雕成凤凰模样,握在手中莹润温暖。
沈昭璃眼底闪过一抹惊喜:“皇叔当真有心了。”
因着前些年在地牢中寒气入体,她总是手脚冰凉,比旁人更怕冷些。
哪怕这几年多有调理,也不见大好。
觅宁替沈昭璃将暖玉戴上:“有了这暖玉,殿下夜间便可睡得安稳些了。”
“再有便是大长公主命人送来了自己亲手栽种的双色牡丹,说是独一份儿的,让殿下赏着玩玩。”
“一同送来的,还有过几日春晖宴的请帖。”
沈昭璃眼眸微动,往年每逢春日,姑母都会在琼华园举办春晖宴。
广邀满玉京高门贵女,世家公子,前去赏花品茗,赋诗颂春华。
前几年她忙着追逐谢玉珩,这类宴会她鲜少参加。
今次倒可去上一趟。
觅宁边说着,边将手中礼册递上。
品级分明的礼册,纵然沈昭璃不曾刻意寻找,也一眼察觉没有谢玉珩的。
不由捏紧抓着礼册的手,心头涌上些许酸涩。
几日前,谢玉珩亲口答应娶她之时,曾言,待她诞辰,将有礼物相送。
而今她的诞辰都快过去了,却连人影也见不着。
罢了,反正日后大抵也不会再有任何牵扯。
忽而一声鸣叫打断沈昭璃的思绪。
华光闪过,寂静下去的夜色被五彩的烟火照得通明。
此起彼伏,绚烂无比的烟火争相在空中炸开。
众人移至殿外,全都兴致勃勃盯着空中烟火,气氛热烈起来。
“殿下,那烟火似是从丞相府放出来的,是不是丞相大人特意为您准备的礼物?”
沈昭璃微微一怔,循着那烟火发散的方向看去,当真是在丞相府。
“这还用说嘛,定是谢丞相特意为殿下准备的。”
“不是给咱们殿下看的,还能是给谁?”
沈昭璃瞧着空中烟火,心中情绪有些复杂。
她曾无数次设想过,谢玉珩有朝一日能向她多走一步。
今夜的烟火是很美,可似乎已经有些晚了,她已经不想要了。
沈昭璃眸光微淡,转身进了寝殿。
几个婢女,皆是怔怔。
“瞧公主这回是真动了气,往日里哪怕谢丞相多同殿下说几句话,都高兴得紧,今儿如此盛大的烟火,也不见公主在意。”
“也该叫谢丞相瞧瞧,咱公主也是有脾性的,日后便不敢如此怠慢殿下了。”
觅宁听得有些心烦,呵斥:“放肆!殿下也是尔等能妄论的?!”
况且殿下已经答应和亲,同谢丞相哪儿还有日后?
春晖宴后,马车在丞相府前刚停下,下人便急匆匆冲进谢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不好了,大人带了一身伤回来!”
谢老夫人正倚在软榻上小憩,闻言顿时惊醒,绣鞋都没穿好,便往外跑。
“不是去赴宴?怎么会受伤?”
传话小厮擦着额头的汗:“奴才也不知啊,丞相大人不肯说,可那真是一身的伤啊,衣服都被血浸透了。”
谢老夫人大惊,步伐更快了些。
“快,去找太医来!”
下人应了声,便赶忙驾马赶往太医署。
谢老夫人领着几个丫鬟仆婢赶到相府门口,便见谢玉珩被苏清溪扶着自马车上下来。
藏于披风下的一袭青衫,被溢出的鲜血染成深色,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鞭痕。
清俊脸庞苍白如纸,身形摇晃几乎站不住。
谢老夫人面色大变,忙迎上去,一行人往府里走。
“我的天爷啊,这是怎么搞得?谁敢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谢玉珩强忍着浑身痛楚,朝谢老夫人摇头。
谢老夫人心疼儿子心疼的不得了。
见谢玉珩还不肯说怎么回事,顿时有些压不住怒气,瞪向跟着去的下人。
“你们都是死的吗?眼看着自家主子受这么重的伤!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苏清溪扶着谢玉珩,一双漂亮杏眼已经哭肿。
“谢姨,是长乐公主殿下让人打的青珪哥哥。”
谢老夫人有些不可置信,顿时眉眼一横,怒气上涌。
“她凭什么让人打清珪?”
“就算再怎么有气,也不能对自己未婚夫下这种死手啊!日后嫁过来还怎么得了?不把我们整个丞相府都掀翻了去!”
“哪儿有她这样做人媳妇的?”
老太太越说越气:“不行,老身非得去找她要个说法。”
谢玉珩神色微变,拉住谢老夫人,眉头深锁。
“母亲,别闹了,我说了不怪她。”
谢老夫人瞪着谢玉珩,气得直抖:“你个不争气的,都被打成什么样了,还为她说话!”
话音刚落,谢玉珩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众人见状,都慌了神,忙将谢玉珩送回房间。
太医很快过来,为谢玉珩诊治。
听闻虽看着严重,却都是皮外伤,仔细养段时间便能好,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谢老夫人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叫来下人,一脸阴沉。
“去,到长乐公主府去,将人给我叫来!”
她倒要看看这儿媳妇要翻出什么天儿去。
下人可是见过长乐公主在老夫人面前做小伏低的模样,闻言立刻答应下来,驾马赶往长乐公主府。
一见门房,便摆出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快让你们家公主随我走一趟。”
门房瞧这下人面生,还敢如此放肆,来了怒气。
“何人敢在公主府门前放肆!不要命了?”
下人双手背立,瞪门房一眼:“瞎了你的狗眼,我乃是丞相府的人,奉我家老夫人之名,让你家公主过府的。”
公主府又怎么样?往日里对他们丞相府的下人还不是客客气气,好吃好喝讨好着的。
一个小小门房,还敢跟他大呼小叫。
门房一听是丞相府的人,眉头登时皱了起来。
上次替丞相大人送栗子糕,扣了一月月钱。
这教训他可还没忘呢。
那下人见门房不说话,顿时得意起来。
“知道怕了吧,那还不快让我进去!”
说着,下人便大步流星往公主府里走,却被门房一把拦下。
“丞相府又如何?我家公主已下令,不见客!”
门房被推了个踉跄,瞪大双眼有些气急。
“你是聋了?没听我说是我家老夫人请长乐公主过去?”
“你家公主在我家老夫人跟前可是多恭敬的,你这下人竟敢阻拦,得罪了老子,信不信我回去告上一状,叫你连这看门狗的活计都没得干!”
门房见状,不由冷笑一声。
丞相拎不清,怎么连府中下人都看不透形势。
从前对丞相府下人多有恭敬,那都是看在公主心悦丞相大人的份上。
丞相府所得恩宠,荣耀都是公主给的。
而今殿下既已不将谢丞相放在心上,他们又何须再顾及丞相府的脸面?
“来啊,此人胆敢在公主府前大放厥词,冒犯公主,将他给我打出去!”
话音方落,府中便冲出三五护卫,给那下人一顿乱棒。
下人被打的抱头鼠窜,边跑还不忘边骂。
“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回去告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门房冷哼一声,有殿下的命令,便是丞相大人他也敢拦。
一个小小下人,他怕个屁!
公主府门口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入沈昭璃耳中,也只是轻轻一笑。
“赏那门房一月月银。”
……
丞相府,谢老夫人院子。
茶盏碎裂声伴随着谢老夫人的怒喝响起。
“真是反了天了,这小贱人还想不想嫁给我儿子?”
下人捂着青紫交加的脸,哭嚎道:“那门房嚣张得很,说是就算老夫人您亲自求上门,也不会让您进去。”
“还骂您倚老卖老,敢对公主不敬,仔细着脑袋呢。”
谢老夫人气的胸口起伏,两眼直翻。
好,好她个长乐公主!
平日里对她恭敬有加,小心伺候,而今她儿子答应了赐婚,就变了脸!
她倒要看看,她这个当娘的若是不同意,沈昭璃能不能进得来谢家大门。
她非得要这不知好歹的小贱人,给她跪下磕头道歉不可!
“老夫人息怒,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谢老夫人瞧一眼鼻青脸肿的下人,语气缓和几分。
“你下去吧,让人找大夫给瞧瞧。”
下人心中得意,得罪了老夫人,连公主殿下都没好果子吃。
那该死的门房,等着受罚吧。
却说,谢玉珩那边。
苏清溪倚在床边,本就因病弱有些苍白的小脸,眼底泛起一片乌青,脑袋轻点昏昏欲睡。
谢玉珩昏迷一夜,终是缓缓醒了过来,喉咙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不由眉头微皱。
“水。”
嘶哑声音立时惊醒一旁的苏清溪,面上满是惊喜。
“清珪哥哥你醒了!”
意料之外的声音让谢玉珩微微一愣,瞧着面前的苏清溪,脱口而出。
“沈昭璃呢?”
苏清溪笑意僵在脸上,不由捏紧了帕子。
“长乐公主没来,一直是我在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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