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给校长孟海涛打了一个电话，问他黄菲今天上没上班。
果然，孟海涛给了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她上午跟我打电话说辞职了。”
“真的辞职了……”
顾青山有点恍然若失，虽然他和黄菲的接触并不多，而且也只仅限于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可顾青山这人念旧，黄菲这一走，对他来说还是多多少少的有点打击。
“这事你怎么问我啊？你没自己去她办公室看看？哎呀，你该不会又没来上课吧？你……”
孟海涛还在电话里问来问去的，顾青山心烦，不等他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然后他就真的不去学校了。
高兴了不去，难过了不去。
有事了不去，太累了也不去。
反正就是借口一大堆，顾青山随随便便就能找到N多不去上课的理由。
三两口把早饭吃了，顾青山就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发呆。
重生回来好几天了，应该做做总结了。
嗯，总的来说，大方向还是好的。系统也跟之前一样，时靠谱时不靠谱。其实积分任务之类的都没毛病，关键是那个骰子……尼玛，昨天抽的是大幸运啊，肯定是，自己绝对没记错！可是满打满算就给了几个不要钱的技能，好处仅此而已。可坏的是自己丢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老师，还招惹来一大堆的破事……哪多哪少？这也能叫大幸运？幸运你大爷啊！
虽然明知道没用，可是，顾青山还是忍不住的跟系统生闷气。
而在与此同时，马福全也在生气，而他生的气，可比顾青山炸裂多了。
市体校的校长办公室里，马福全把桌子拍的震天响，噼里啪啦的连茶台上的茶杯都跳起来了。老头子怒发上冲冠，额头上的青筋蹦起多高：“我为体校工作了一辈子，没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这么卸磨杀驴！怎么的，我才走了这么几天你就翻脸不认人了？不行！不行！我告诉你程云野，这个事情你必须给我办了，不然我就不走了，住这儿，你还得管饭！”
体校校长程云野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又蹦又跳的老糟头子，心里的腻歪劲儿比羊尾巴油都大。今天一大早，这老东西就拿着一份申请书回来了，说他发现了一个百年不遇的跳高天才，年少有为，以后肯定会取得优异成绩，打破各项记录如何如何的。而他作为发现者和专业的跳高教练，有义务也有责任对这样有才华有天赋的孩子进行培养，于是他申请重回体校，成为一名返聘的教练，立志在程云也校长的正确领导下，为市体校再创辉煌，再立新功……
实话实说，如果这个申请书是别人的，程云野就批了。
这几年市体校的人才流失比较严重，各种项目的教练被其他运动队挖走了不少，以至于很多岗位都处在不满员的状态。
可是……不满员，也不等于什么人都要啊！
是，马福全是市体校的老人，在这里兢兢业业工作了一辈子，是元老。
可他的成绩实在太辣眼睛了！
几十年了，由他带队并参加比赛的成绩，最好名次都没进过全省的前四，这样的战绩放眼全省都是如假包换的倒数第一。
而且，这老头还特别喜欢吹牛逼！
以前自己刚上任的时候，不明真相，还真就相信过他好几次——什么又发现一个天赋之才啦，又找到一个少年强者啦！程云野觉得自己当时是真的很傻很天真，每次马福全说这样的话，自己都会很激动，给他调配最好的训练资源，又帮忙疏通关系什么的，甚至又一次为了争抢一个所谓的“天才”，还跟其他学校的校长发生了冲突。
可结果呢！
屁！
什么天才，一个都不是！
国家级的比赛就不说了，省一级的比赛里，哪怕能拿个前四强呢，自己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可连一次都没有！
那些所谓的天才在进入市体校，拿到资源之后，就会在很短的时间里褪去光环，变成庸才。
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
这是马福全的眼光不行还是他的训练水平不行？
也许……他啥都不行！
他就没有行的！
所以，现在。
马福全这些话，程云野连一个字都不信。
“天才？屁的天才！肯定是这老头想被返聘想疯了，就找了个借口来糊弄我……呸，我再信你才真的见了鬼了。”
所以，程云野不吭声，就是安安静静地看着马福全表演。
而他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行为，果然把马福全给气的差点心梗：“程云野，你哑巴啦？你说话啊！”
程云野耸肩，撇嘴，一副欧美范儿的爱莫能助。
就这模样，显然是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了。
任由你说破天地，我就是不搭碴儿，你能咋的？
如果换个别人，可能就没办法了，最后只能骂骂咧咧的摔门离开。
可是，马福全毕竟年纪大，经验丰富，跟程云野这么多年的同事了，也对他有所了解。
而程云野最大的弱点就是——有洁癖！
马福全眼珠转了转，有主意了，一口吐沫就吐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把手一举：“程云野，你再跟我装哑巴，我就抹你脸上，你猜我敢不敢？”
一招……程云野惨遭秒杀！
看看那只沾满口水的手，程云野的脑袋一片空白，如果真抹到自己的脸上……哪怕是衣服上，自己这一周都可以安安心心的去死了。
恶心死的！
唉，这死老头子，太特么遭人烦了。
程云野强忍着心里的不爽，点点手示意马福全远离自己：“行！行！老马，真有你的！”
“肯说话了？那好，我也不跟你磨叽，我这事儿你办不办吧，给个痛快话！”
“办不了！”
程云野回答的很迅速，也很坚决。
“给我个理由！”
“理由不是明摆着吗？老马，你自己带队是个什么成绩你自己心里没数？就你这样的水平，我把你返聘回来有什么用？”
“我说了，我发现了一个天才，我要……”
“得得得……”程云野摆手：“老马你别说了，这些年你发现的天才还少吗？可拿出去一比划，哪个是真的？行了行了，我今天挺忙的，真没空在这儿跟你逗闷子，你赶紧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