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茹元煦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贵妃,和皇帝绑定了气运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茹没有谋权篡位的野心,当皇帝多没意思,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恶心元煦。原著里,五年后,远在沂南的肃亲王揭竿而起,元煦和女主红缨下江南时被人截杀,红缨拖着元煦一路逃亡,也正是这次逃亡,让元煦对红缨彻底动了心。元煦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来。显然对宋茹的话不以为意。“主子,锦衣卫追来了。”一旁的江寰提醒她。宋茹一脚将元煦踹开,说道:“真没意思,游戏结束了,小皇帝,等你下回出宫时,我们接着再叙。”元煦红着双目,眼睁睁看着那白衣女子从他的视线消失。他双手用力扣入了地面中,“你到底是谁!”回答他的,是女子白衣上余留下来的鹅梨香,甜的令人发腻。鹅梨香不是什么稀奇的香,京中大多数女儿家都爱用。元煦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奇耻大辱!魏士忠带着锦衣卫匆匆赶到,见陛下身...
《穿成贵妃,和皇帝绑定了气运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宋茹没有谋权篡位的野心,当皇帝多没意思,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恶心元煦。
原著里,五年后,远在沂南的肃亲王揭竿而起,元煦和女主红缨下江南时被人截杀,红缨拖着元煦一路逃亡,也正是这次逃亡,让元煦对红缨彻底动了心。
元煦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来。
显然对宋茹的话不以为意。
“主子,锦衣卫追来了。”一旁的江寰提醒她。
宋茹一脚将元煦踹开,说道:“真没意思,游戏结束了,小皇帝,等你下回出宫时,我们接着再叙。”
元煦红着双目,眼睁睁看着那白衣女子从他的视线消失。
他双手用力扣入了地面中,“你到底是谁!”
回答他的,是女子白衣上余留下来的鹅梨香,甜的令人发腻。
鹅梨香不是什么稀奇的香,京中大多数女儿家都爱用。
元煦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奇耻大辱!
魏士忠带着锦衣卫匆匆赶到,见陛下身形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双目赤红,一副仿佛被人糟蹋了的样儿。
魏士忠赶忙跪在地上请罪道:“属下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责罚!”
元煦阴沉沉道:“你怎么不等朕死了再来。”
魏士忠哑口无言。
“一群废物!”
元煦强撑着身子起身,他目光阴鸷的望向魏士忠,道:“回去自领一百棍。”
“是,陛下。”
“给朕彻查张明玉,再查查这品茗斋是谁的产业,另,近日皇城戒严,想办法把那些黑衣人都给朕揪出来!揪不出来,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属下遵命。”
元煦气的发抖,深吸了一口气,回想方才那女子说过的话。
简直荒谬!
小小女子竟还妄图谋权篡位!呵,等抓到她,元煦要送她去暗室里陪他父皇!有美人相伴,想必父皇会很高兴!
宋茹和江寰甩开人,惊险的回到西山别居。
江寰道:“主子,方才何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那狗皇帝下毒毒死他或者控制住他。”
“没有用。”宋茹答。
刚穿来那会,宋茹也曾嫌麻烦,想要下毒直接控制元煦,可每当她做出要伤害元煦的举动,便会天降紫雷。
所谓天命之子说的便是元煦了,做坏事了报应到别人身上,最后还抱得美人归,江山美人全都得到。
宋茹越想越气的牙痒痒。
“那张明玉呢?主子当真要送他离京?”江寰又问。
“当然不,待我确定那百万两纹银的所在地后,便解决了他,江寰,到时你便带着那百万两向朝廷投诚。”
江寰问:“我突然带人投诚,皇帝会不会怀疑我?”
“你只需听本宫的命令行事,到时会有一场地动,让那百万两银子意外现世,元煦会信的。”在拿捏元煦一事上,没有人比宋茹更擅长了。
元煦到底才十九岁,年少气盛,虽心机深,然阅历终究太浅,如宋茹这般与他朝夕相对之人,很容易便能看懂他在想什么。
“江寰,这几日你带人去银子的所在地踩踩点,若张明玉所言属实便传信于我。”
“是。”
宋茹该回宫了,这次在宫外与元煦相遇实属意外。
元煦在宫外吃了这么大一个瘪,兴许会来她这个温柔乡寻求安慰。
……
果然,一个时辰后,元煦便来了瑶华宫。
元煦只简单沐浴更衣了一番,给伤口上了药,便来找宋茹了。
而此时,宋茹正站在廊下逗着鹦鹉,她穿着藕色春衫,外面披着狐裘大氅。
这一瞬,元煦不知怎的,竟将宋茹的身影与宫外遇到的那毒妇重叠。
元煦轻嗤一声,摇了摇头,他到底在想什么。
宋茹大病未愈,怎可能突然出现在宫外?且她是那样一个温柔恭顺的女子,与那嚣张跋扈的毒妇毫无相似之处,那毒妇怎配与宋茹比?
“爱妃今日气色好多了。”元煦走到她身边道。
“陛下。”
宋茹扔下逗鸟棒,笑着朝元煦看去,她道:“陛下今日不是忙么?怎有空来瑶华宫了?”
今早元煦亲口跟她说今天忙来不了。
元煦脸色不大不好看,板着一张脸,没说话。
宋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内心笑的想死,只面上仍旧作出一副关切的模样,问:“怎么了?陛下可是心情不好?”
元煦猛地抱住宋茹,将人按在怀里。
他将头搁在宋茹肩膀上,低声问道:“爱妃觉得朕是什么样的人?”
问出这话时他语气低落极了。
宋茹讶异的望向他,她语调柔软,说出的话也暖人心房,他道:“陛下是个有雄才大略之人,陛下待臣妾极好,在臣妾眼里,陛下是这天底下最好的郎君。”
“陛下聪慧过人,十九岁便登基,便是历朝历代,如陛下这般年轻有为的帝王也是极为少见的,若是让臣妾来细数陛下的优点,臣妾恐怕要说不过来了。”
方才在宫外时,那女人说他恶毒,骂他狗东西,说他是垃圾。
可宋茹却说他很好,说他是天底下最好的郎君。
于是元煦便道:“说说看,朕有哪些优点。”
宋茹:“……”
这真是太为难人了。
宋茹随口道:“陛下长得英俊非凡,如陛下这般英俊的人世间少有。”
元煦懒洋洋开口:“嗯,还有呢?”
宋茹又道:“陛下宽容大度,心胸宽广。”
元煦被她这句话惹笑了,他对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道:“大度?你确定你说的是朕吗?”
他最小气了,也不能容人。
宋茹瞥了他一眼,眸光轻飘飘的,恬静而又美好,她道:“臣妾之前惹了陛下生气,陛下转头就原谅了臣妾,这还不算大度吗?在臣妾眼里,满宫上下加起来都没有陛下大度。”
元煦承认,他被宋茹这番话哄的开心极了,心底的郁气也散了些。
男人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宋茹的唇,问:“还有呢?”
宋茹实在想不出来了,他真的有优点吗?除了这张脸外,没有了吧?
宋茹脸色羞红,将小脸埋在元煦胸口处,道:“陛下这是故意让臣妾夸您呢,臣妾不说了。”
元煦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发丝,道:“我喜欢听你说这些。”
“宋茹,你是第一个说我好的人,也是第一个说我宽容大度的人,你知道外面都怎么传我吗?他们说我是暴君,说我喜怒无常,说我恶毒……”
他话未说完,宋茹食指猛地抵在他唇上,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她目露心疼,说道:“那是因为外面的人不了解陛下,陛下莫要说这些话了,臣妾听不得,一想到有人诋毁陛下,臣妾心里就好难受。”
元煦一把托着宋茹的屁股将她抱起,他抓着她的小手,覆在他心脏处,道:“朕心里也难受,爱妃能不能多疼我些。”
元煦扯动了身上的伤口,殷红的血便渗了出来。
宋茹一惊:“陛下怎的受伤了?”
她神色一派严肃:“是何人胆敢伤陛下的龙体。”
元煦抱着宋茹进屋,他将宋茹放在榻上,随后倾身,将头埋在她胸口处,他道:“卿卿,朕好痛啊。”
宋茹摸着他脸,温声安慰:“叫太医来看看好不好?”
元煦摇了摇头。
元煦捉住她的小手,舔着她的指尖,看向她时目光极具侵略性,他道:“朕今日在宫外遇到一个女子,她说朕像青楼楚馆的小倌,朕像吗?”
宋茹立即反驳:“胡言乱语,何人竟敢如此羞辱陛下!”
她故作生气的看着元煦,“陛下平日里对臣妾强势凶狠,怎的对上其他女子,就任由辱骂了?”
“她还说她要窃朕的国,宋茹,你觉得女子会有那能耐吗?”元煦声音嘶哑,像饱含了委屈般,双目眨也不眨的望着宋茹。
宋茹登时皱眉,道:“好大的口气,遇到这种口出狂言之人,陛下就该狠狠惩治一顿,以儆效尤。”
“哦,那女子还说要让朕做她的男宠。”
宋茹:“?”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明明说的是做男宠都不配。
真狗。
宋茹摸着他的头哄道:“陛下,这些狂徒不值得您生气,而且陛下确定要在臣妾的榻上讨论其他女人吗?臣妾也是女人,臣妾会吃醋的。”
元煦抓着她的手往下,道:“卿卿,我们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行房了,我想……”
宋茹:“……”
他伤口还流着血呢!
狗东西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发情了,真是一点也不意外呢!
可她不想!
宋茹道:“太医说臣妾身子还未痊愈,恐不宜侍寝。”
元煦咬着她的耳朵,故意吹了口气,轻声道:“用腿帮我,好不好?”
“卿卿之前还说要让朕日日都高高兴兴的,难道卿卿要出尔反尔了吗?朕今日心情不好,你哄哄朕。”
元煦就是有这样的本事,理直气壮的耍流氓,理直气壮的不要脸。
宝珍安抚道:“别慌,娘娘定还有后手,娘娘出宫前可有嘱咐过什么?”
倘若被人发现宋茹离宫,整个瑶华宫都要跟着陪葬。
“对了,娘娘给过我一个锦囊,命我发生意外时再打开。”宝珠匆匆忙忙的将那锦囊拿出来。
听到这话,宝珍也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宋茹一向走一步算十步,她不信娘娘没有算到陛下会来看她这个可能。
宝珠打开锦囊,里面留有一张纸条。
躺上去。
躺上去?
宝珠宝珍二人面面相觑,好在能跟着宋茹进宫的,都是顶顶聪明的人。
宝珍道:“娘娘是让我们代替她躺上床,暂时蒙混过去?”
“可……”宝珠仍有顾忌,如陛下那般疑心深重的人,真的不会发现吗?
“照着娘娘说的做,娘娘既留了这个锦囊,必是已经想好了法子。”
宝珍身形与宋茹相似,便由宝珍穿着宋茹的衣服躺上了床。
不多会,元煦便抵达了瑶华宫。
太监宫女们纷纷跪在地上。
宝珍压低声音道:“陛下,娘娘刚歇下去没多久。”
元煦道:“朕看看就走,莫要惊动她。”
“是。”
入了寝殿,元煦朝床上看去,那娇人儿背对着他躺着。
元煦来瑶华宫不过是心血来潮,此刻站到这里,才恍然意识到他这举动太过冲动,她惹了他不快,他却巴巴的跑来看她,就像是他先低头了一般。
一碗鸡汤就哄好他,未免想的也太美,起码十碗,元煦看着床上的人想到。
他情不自禁伸手,欲抚上她的小脸。
而床上的宝珍,在帝王这般深情的注视下,险些要绷不住,冷汗直冒。
就在男人掌心即将碰上的那一刻,行舟走进屋,半跪在地上,声音不徐不缓道:“陛下,您让汪公公办的事有眉目了,他现下正在御书房外等您。”
元煦手一顿,他转过身,望向这面嫩的小太监。
这小太监是汪福手底下的人,元煦曾见过几次。
他回头看了“宋茹”一眼,对行舟道:“走罢。”
“对了,朕来瑶华宫一事,莫要告诉你们娘娘。”他对宝珠道。
正在吵架中,他还没有原谅她,今日就当他没来过,否则被她知晓,恐又要得意了,那这架吵的还有什么用?
“是,奴婢明白。”
送走了元煦这尊大佛,宝珍满头冷汗的从床上起身,“好在娘娘事先有安排。”
……
两个时辰后,宋茹离开茶庄。
坐马车回程的路上,前面的路被人给堵住了,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一起,似乎是在看什么热闹。
宋茹掀开窗帘朝外看了眼,语气淡淡的冲着车夫说了句:“绕路。”
“是。”
正欲收回手的刹那,宋茹瞧见了那被围在人群中央的少女。
原作中描写女主集世间美好于一身,眉心一点鲜红欲滴的朱砂痣……
而那少女眉心也有一颗红痣。
元煦上位后,便抄了女主满家,女主本是要被送去教坊司沦为官妓的,然中途被她逃了出来,一直隐藏在西区的难民营里。
宋茹眸光微动,道:“慢着,停车。”
与女主结个善缘,未尝不可。
“是。”
宋茹下了马车,不堪入耳的谩骂声传来。
“你这小贱人,偷了我店里的包子还想抵赖!”
红缨哭着开口:“我没有偷!”
她一张小脸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满是补丁,沾满灰尘,像街边的小乞丐。
“你这小贱人在我家店附近徘徊了好几日,周围人可都瞧见了!”
“就是,这小乞丐最近总在这一带流连,没想到是要偷东西!”
“我真的没有偷。”红缨流着泪解释。
可周遭没有人信她,她只是一个住在难民营的脏东西,比不了这群金贵老爷们。
“这样吧,我也不把你送去官府了,你把你脖子上的这块玉抵给我,我们就算一笔勾销了。”那店主满脸贪婪的盯着那块玉。
红缨霎时白了脸,双手捂着玉佩,道:“不行,不可以!”
这是她父亲留给她的遗物,
“小贱人别给脸不要脸!你既不愿拿玉抵债,你偷了我店里十个包子,共计三十文钱!现在便一并付清!”
红缨当然没有钱。
“不是我偷的,是你扔掉的馊了的不要了的!你扔了我才捡回去吃!”红缨咬着唇解释道。
店主凶神恶煞道:“谁说那是我扔掉不要的?住难民营的贱种,今日你若拿不出这三十文包子钱,我决计不会让你离开,大不了就报官!让官府来做主!”
听到报官二字,红缨脸色煞白,害怕的哆嗦了一下,她是在逃的逃犯,若是被官府抓住必定小命不保。
“知道怕了吧,把这玉给我,我们就一笔勾销!”
然,他话刚落,一旁伸出一只素白的手,宋茹将碎银扔给店老板,道:“我帮她付,不用找了。”
店主转过头,见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身姿婀娜,头上带着帷帽,观她穿着,不似寻常人。
店主咬了下碎银,只好道:“哼,小贱种还真是运气好,这都能遇上贵人,这次就算了。”
店主离开后,周围人群也跟着散了。
红缨看着面前这天仙似的人儿,不由得自惭形秽,将脏兮兮的小手往身后藏了藏,她倔强开口:“我真的没有偷他的包子,你、你不必给他钱的,我没欠他。”
宋茹拿出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她道:“嗯,我知道。”
红缨不可置信道:“你信我?”
宋茹失笑,问:“为何不信?”
红缨攥紧了衣摆,道:“我……我住难民营,他们都骂我是小偷骗子,我不是……我没有偷过东西,也没有骗过人……”
“我知道。”
原著里,女主就是个小天使,三年后女主不会再像如今这般狼狈,那时她古灵精怪,沐浴在阳光下,满身都是朝气,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治愈元煦这个阴暗疯批。
听到宋茹的话,红缨泪珠子止不住的往下落,滴在了宋茹手背上,她哽咽道:“你、你是仙子吧。”
只有仙子才会这般好,帮她付了包子钱,还无条件的相信她。
“他、他们都是为了我的玉佩,那些包子都是他倒掉的馊包子,我实在太饿了,才捡去吃了,我、我不偷东西的,我从不偷人东西……”她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这句话。
“我信你。”
一句我信你,让红缨所受的所有委屈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她哭的更凶了。
宋茹掏出自己的荷包,递给她,道:“今日我们也算有缘,这里面的银钱你藏好,别被人发现,以后馊的东西不要再吃了,对身子不好。”
红缨却将那荷包推了回去,她摇着头,道:“我不能要你的钱,我有手有脚,我可以自己挣钱,姐姐,今日你帮我出头花的那些钱,我以后都会还你的,你是个好人,我不占好人的便宜。”
真是个小天使,可就是这样的小天使,三年后被元煦纳入后宫,上演虐恋情深。
宋茹也没有强求,她道:“你若遇到困难,便去西山茶庄,那儿会有人帮你。”她一会儿便差人送封信过去,和荣叔打个招呼。
她比红缨高,红缨抬头仰视着她,她觉得她今日是真的遇到仙子了,仙子穿的不染纤尘,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当真是个美好的人物。
“你这玉佩……这玉佩很值钱,以后藏起来,莫要再轻易被人瞧见了,知道吗?”今日之事便是因那店主贪图女主这块玉佩而起。
这可不是一般玉佩。
这是以后男女主的定情信物。
红缨重重点了下头,道:“我知道了,姐姐,我叫红缨,你叫什么名字?”
宋茹笑了笑,她想起后续剧情女主还因为她吃了男主许久的醋,一度将她当成情敌,处处针她,她还是不要知道她的名字比较好。
“萍水相逢,名字不重要,若是有缘,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
宋茹便将手上的帕子赠与了她,转身离开。
红缨低下头,闻着帕子,香香的,是那种浅淡的鹅梨香,闻着叫人心头泛起丝丝甜意。
宋茹上了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而去,她今日帮了女主,只望日后她离宫时,女主莫要成为她的阻碍。
车夫犹豫着开口:“主子……”
“怎么了?”
“那小丫头……”
车夫还未说完,宋茹心脏处忽的一跳,她下意识掀开车帘,只见马车后,红缨喘着粗气朝她追来,一边追一边叫道:“姐姐,姐姐等等我,等等我呀!”
宋茹赶忙道:“停车!”
她下马车,红缨立马朝她扑了过来,见自己的小手在她雪白的衣摆上印下两个脏兮兮的小手印,红缨懊恼又自责。
她喘着粗气道:“姐姐,弄脏你的衣服了,对不起,我以后一并赔你,我会给你买更好看的。”
宋茹不在意,她将红缨垂下的额发拨到一旁去,她家里也有妹妹,她那妹妹娇气又高傲,可仍旧在她病重被推进抢救室的时候,哭的死去活来,整层楼的人都听到了。
盯着红缨倔强的小脸,宋茹不免想到了另个世界的妹妹,连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宋茹笑着开口:“傻不傻?追车作甚?”
红缨却一脸郑重的解下了脖颈上的玉佩,她将玉佩塞进宋茹手心,道:“姐姐,这个送你,你不要嫌弃,这是我身上目前最值钱的东西了。”
坏了,男女主定情信物到她手上了。
元煦大笑着抱着宋茹离开寝殿。
宋茹人麻了,也习惯了,她心脉受损后,元煦就变得格外粘人。
待元煦和宋茹离开。
花房宫女震惊的抬起头,面面相觑。
宝珠指使着她们,“把花放好,你们可以出去了,对了,以后花房有新品种,一律先送到瑶华宫来,这是陛下的命令。”
“是,奴婢知道了。”
都说贵妃娘娘要失宠了,这算失宠?失的哪门子的宠?
离开瑶华宫后,立即有宫女忍不住开口:“你说你见过外面那些世家千金,果真生的比贵妃娘娘还要美?那得美成什么样?”
那宫女脸色立即就不好看了,今日也是她第一次见贵妃娘娘,没成想,与贵妃娘娘一比,外面那些世家千金竟被衬成了庸脂俗粉,贵妃娘娘金尊玉贵,便是那通身雍容的气质,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你们还觉得贵妃娘娘会失宠吗?”
一时之间,几人不再言语。
便连陛下都屈尊降贵,亲自为贵妃娘娘穿衣穿鞋……
对娘娘的宠爱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们可不认为以后进宫的秀女们都能得到这待遇。
陛下的凶名满宫上下谁没有听过?前段时间刚屠了浣衣局,他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却唯独对贵妃娘娘如此。
“以后凡是瑶华宫的差事,都要放在首位。”
几位宫女了然,心底也是赞同的。
*
宋茹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出宫一趟,这几日元煦太粘着他,实在抽不出空。
她身子渐渐恢复,元煦也慢慢放下心来,经过太医诊断,她受损的心脉如同奇迹一般开始愈合,不再吐血后,宋茹便连气色都跟着好了。
今日元煦要与大臣议事,白日里抽不出时间来瑶华宫。
宋茹便召来了行舟,打算出宫见张明玉。
皇帝越逼越紧,再等下去张明玉该狗急跳墙了,那百万赈灾银一日查不出下落,淮州百姓便一日饱受饥寒之苦。
宋茹生怕天道最后将账又算在她的头上。
品茗斋。
宋茹和荣叔一前一后走入雅间。
张明玉正焦急不安的坐在里面等待着,见到来人,张明玉立即扑上去,急忙开口:“贵人,你若能助我离京,那百万两银子本官双手奉上!”
张明玉等了太多天,加上最近来查他的官员明显变多了,他们当今圣上可算不得好脾气之人,他生怕陛下不管不顾便将他杀了。
宋茹却淡淡开口:“你是怎么知道西山茶庄的?”
张明玉忙道:“我是户部侍郎,京中户籍一事皆由我负责,京中平白无故多出五百号来历不明的人许旁人察觉不到,却瞒不过我的眼睛,我派人一查,果然是有人在京中豢养私兵!后来我让人跟着你们的人,发现长霞山竟还藏着七千多人!”
张明玉理所当然的就以为对方想要谋反。
这么大的把柄在他手上,他便想着利用这些人,帮自己逃脱皇帝的追捕。
“贵人放心,这件事我从未跟任何人讲过,如今我求见贵人,不过是想与贵人合作,只要贵人保我一命,那百万两银子本官便赠与贵人!”
宋茹问:“那些银子你藏在了哪儿?”
张明玉登时警惕的望向她。
宋茹便笑了:“张大人,你该不会是想一分不出,画个大饼便想让我帮你吧?”
“银子,银子……”张明玉喃喃开口。
宋茹随手拿起桌上的杯盏,淡淡开口:“一百万两,一分都不能少,我要先见到银子,再帮大人达成夙愿,否则这合作免谈。”
张大人该知道,咱们圣上耐心不好,脾气更不好,如今按兵不动,不过是不想打草惊蛇,可一旦让陛下发现已经打草惊蛇,你猜陛下会选择怎么做?”
张明玉道:“我可以先给贵人二十万两,以示诚意。”
宋茹手上的杯子,“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砸了个稀碎。
“张大人,我不是在与你谈条件,我说了,一分都不能少。”
张明玉咬牙道:“贵人西山茶庄和栖霞山一事,也不想被人知道吧?我先给贵人二十万两,待我安全离京,自会将剩下的八十万两双手奉上。”
他竟在威胁她。
宋茹最讨厌被人威胁,她忍不住轻笑一声,道:“看来是谈崩了,那就看是张大人死的快,还是我的人撤离的快。”
张明玉望向面前的女人,女人一袭白衣,帷帽遮面,却通身扑面而来的威势。
他在思考,在犹豫。
“贵人,不若你露出真面容,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毕竟那百万两白银,我也是很怕打水漂的。”
这女人当真能从元煦手上保下他么?
宋茹答应的干脆,她道:“这有何难?”
宋茹伸手,摘下帷帽,露出那张娇美的容颜,她一双含情眼淡淡望向张明玉,道:“若论这天下间还有谁能救你,唯有本宫了。”
“贵、贵妃娘娘……”
张明玉惊骇交加的后退了一步,似是没想到,在京内豢养私兵的竟是这么个妇道人家。
是了,也只有如贵妃这般权势滔天之人,才敢在京城做下这等事。
宋茹桃花眸微微眯了眯,道:“本宫已拿出诚意,张大人考虑的如何了?”
“娘娘当真会说到做到,送我安全出京?”
宋茹掏出随身的玉牌,“执此令,张大人可畅通无阻的去任何地方。”
张明玉眼馋的望向那玉牌。
宋茹问:“现在可以说出那百万两银子的下落了吗?”
张明玉定了定神,道:“可以,我真心与娘娘合作,望娘娘能践行承诺。”
“自然。”
“银子就在……”
屋顶上,武威侯掀开瓦片,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他没想到,这些天张明玉千方百计想要见的人竟是当今贵妃!
武威侯登时写了一张纸条,绑在鹰脚上,向宫中那人传信。
“谁?”
荣叔听到动静,连忙朝屋顶看去。
武威侯见惊动了里面人,迅速后退,打算暂时撤退。
谁知四面八方突然有黑衣人向他冲了过来。
武威侯身手平平,不多会就被制住了。
江寰押着武威侯走入雅间,按着他跪在宋茹面前,江寰道:“主子,人抓到了,鹰跑了。”
鹰飞的太快,江寰又不善弓箭,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鹰往远处飞去。
武威侯看着面前容貌脱俗的宋茹,果真女人心海底针,深不可测,谁能想到当今贵妃竟会豢养私兵,她这是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武威侯故作镇定道:“贵妃娘娘,自打您入宫后,陛下便专宠您一人,您如此做,对得起陛下吗?”
谁知宋茹波澜不惊道:“自是对得起的。”
宋茹指尖划过武威侯的面庞,道:“侯爷平庸了一辈子,临到老了,还请继续平庸下去。”
“娘娘,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回头?”宋茹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让我做那被圈养的金丝雀,还不若让我死了算了。”
武威侯绷紧了一张脸,如今四周都是宋茹的人,他不确定自己这条命还能不能留下。
只听宋茹道:“荣叔,给他灌下十日散。”
“是。”
荣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塞,捏着武威侯的下巴就往里面灌。
“娘娘!娘娘!你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谁知宋茹毫不在意道:“那就诛好了。”
喂完十日散,武威侯“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面容狰狞,“十日散……十日散是什么,你给我吃了什么?”
宋茹抬脚,脚尖轻轻挑起武威侯的下巴,面无表情道:“顾名思义,十日内没有解药,你就会死,侯爷,陛下让你查了张明玉这么久,你打草惊蛇了却不知,你这样资质平庸的人,本就不适合在陛下身边任职。”
武威侯喘着粗气,瞪向宋茹,道:“我发往皇宫的那封信里,写了娘娘您豢养私兵,还与张明玉勾结之事,娘娘你放了我,回头我和陛下求情,让陛下将您从轻发落。”
宋茹却轻轻踹了他一脚,道:“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向元煦求情?你在元煦眼里算什么东西?你若真写了那些,此番也不该是这畏缩的神态,本宫猜,时间短,侯爷根本没空写那么多吧?”
宋茹猜对了,时间紧急,武威侯只来得及写下品茗斋三个字,让陛下尽快派人过来。
“看来本宫又猜对了。”
宋茹淡淡瞥了武威侯一眼,道:“今日之事,侯爷会保密的,嗯?”
武威侯咬牙切齿道:“陛下、陛下若是知道,不会放过你的!”
“侯爷说话的语气本宫很不喜欢,便让侯爷痛上几日吧,荣叔,九日后再将部分解药送去侯府。”
“是主子。”
宋茹低着头,与武威侯对视,她眼神仿佛淬了毒,又冷又厉。
“侯爷,往后每十日,荣叔都会送部分解药去侯府,以缓侯爷十日散之痛,只要侯爷乖乖的,这条命自然能留下,可若是侯爷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侯爷自己死了也就罢了,侯爷全家老小恐就……”
宋茹唇角缓缓勾起,言未尽,威胁的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咳、咳咳……”武威侯又重重吐出几口黑血来。
都说最毒妇人心,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本侯、本侯听娘娘的就是了……”
宋茹拍了拍他的脸,道:“这才像话。”
一旁的张明玉,见证了全程,吓的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不过与此同时,也叫他对这次的合作增加了许多信心,娘娘连武威侯都不怕,送他出京,还不是小事一桩?
*
宫里。
鹰爪有力的抓住元煦的手臂,元煦解下它脚上的竹筒,倒出里面的纸条,里面只写了三个字:品茗斋。
过了这么久,武威候这废物总算查出点东西了。
“魏士忠,带人去品茗斋一趟。”
“是,陛下。”
元煦想了想,觉得派魏士忠不保险,又道:“不,朕和你一起去。”
韩熠不再说话。
他走出屋子,望向亮堂堂的天光,道:“哥,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我娘问起来,就说我被派去边疆了,短时间内回不来了。”
江寰嘴唇动了动,说了句:“好,你母亲……我会替你照顾好。”
“哥,不管你信不信,一开始我其实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让狗皇帝死,没有想牵连任何人。”
说完这话,韩熠一步一步往茶庄外走去。
*
今日是第七日。
天黑前,尉迟野将韩熠带到了元煦面前。
元煦已没有七天前那么暴怒了,只淡淡说了句:“由督查院、大理寺和刑部进行三堂会审,若刺杀属实,诛九族,处以极刑。”
“是。”
一段时日没见宋茹,元煦内心空虚至极。
可他不想先低头。
宋茹触犯了他的逆鳞,他不能容忍宋茹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插手朝政之事,况且他为人处世一直都是如此,宋茹倘若真爱他便要连这点一起爱。
这是他的底线所在,他不能因为宋茹就让底线一退再退。
元煦用完晚膳,今日的折子留到了明日,这几日他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不得劲。
沐浴更衣完,躺在床上,那汹涌的欲火再次袭来。
元煦每夜都在欲潮中沉沉浮浮。
他已经吃了太久的素,只要狠下心来,即便没有宋茹,也能熬过这漫漫长夜。
半夜,元煦满头大汗的醒来。
他感觉自己要憋坏了,那处快炸掉了。
元煦充满的欲色的眸,盯着空荡荡的寝殿,蓦的咬了咬牙。
他娘的!宋茹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地痞流氓,脸面有什么重要的,忍什么忍!
他要把宋茹往死里弄!这才是最好的教训方式!
元煦披着外衣起身,墨发如瀑般铺满了后背,一缕发丝垂至耳畔,他目光炽热而又灼烫,潮红的脸极为欲求不满。
夜色中,微哑的声音隔着门传入太监宫女的耳中,“摆驾,瑶华宫。”
宋茹已经就寝,寝殿内灯都熄了。
迷迷糊糊间,宋茹恍惚看到有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床前,宋茹以为自己看错了,正欲睁大眼再看,一只滚烫的手蓦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紧接着火热灼烫的吻便落了下来,这强势的态度,这滚烫的体温,宋茹当下确定,来的人是元煦。
宋茹冷哼一声,她心里可还有半口恶气未出,一点也不打算惯着元煦。
宋茹只装作未认出来人的样子,一巴掌恶狠狠地朝元煦脸上扇去。
“啪”的一声,把她小手都给打疼了。
元煦刚吻上那朝思暮想的红唇,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
接下来,宋茹一只手扯住元煦的头发,他发丝上刚打理好的发钗玉冠顿时叮叮当当的落在床上,滚到了地上。
宋茹抬手就往男人脸上扇,两颊一起扇。
一边扇一边惶恐的喊道:“来人!有刺客!快来人!”
元煦俊脸火辣辣的疼。
他大掌忙并住她双腕握在手心里,一只手去捂她的嘴,元煦炽热的目光像黑夜里的一簇火焰,紧紧盯着她,说道:“够了!没有刺客,别乱叫了,是朕!”
元煦又道:“别叫了,听懂了就点点头。”
宋茹惊慌失措的点了点头。
元煦松开她,摸了摸被她扇的火辣辣的脸,嘶,真他娘的疼,这是使了多大的劲儿?
元煦想生气,可又生不起来,他是偷偷进来的,来前也没让人通知她,许她只是被吓坏了。
不过看她这张牙舞爪的劲儿,想来伤势是好多了,能做些他想做的事了。
宝珠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跪在地上道:“陛下!陛下!小喜子一直在娘娘宫里伺候着,是娘娘用惯了的,换了其他人娘娘恐会不习惯!”
元煦看着那太监,冷哼一声,对魏士忠道:“给朕掌嘴一百,魏士忠你数着。”
“是,陛下。”
宝珠松了口气,小喜子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元煦问:“宋茹她到底怎么回事?”
他当然不信宋茹突然就不行了,前几日还能与他行房呢,虽气色不好但精神头可不差。
宝珠红着眼眶,道:“太医、太医说娘娘她伤了心脉,加之这几日又郁结在心,恐怕……恐怕……”
元煦连忙朝寝殿走去,他问:“她何时伤了心脉?朕怎么不知道?”
宝珠哽咽道:“那日从玲珑塔摔下来后,娘娘就一直在吐血,娘娘知道自己身体不顶用了,一直不敢告诉您,那夜侍寝,娘娘也是忍着心绞痛伺候的您……”
“娘娘说您日理万机,本就已经够操劳,怎能再因为她的身子一直烦心?这才封锁了消息,不让人告诉您,娘娘劝您选秀也是,她怕自己陪不了您太久了。”
宝珠说着说着,眼泪便止不住往下落。
虽说宋茹利用过她,可这番话里,也多少掺杂着真心实意。
“您让娘娘罚抄楚经,娘娘是半句怨言也没有的,她恼自己那夜惹了您生气,便整日自罚一般的抄着楚经,奴婢们劝也劝不住,每日都要抄到深夜,眼睛都快熬瞎了,娘娘说她想早点抄完给您看。”
“您昨日罚娘娘加抄十遍,娘娘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当夜就抄完了,可娘娘的精气神也彻底耗尽了……”
入了屋,床上的人形销骨立。
只是几日未见,宋茹却已憔悴的不成人形。
往日里她便已经很瘦,她那细腰他一把就能握住,可今日,看到她彻底失了生气躺在那里,元煦的心忽的就乱了起来。
他眼神扫到桌上的宣纸,那是她刚抄完的楚经,字迹是标准的小篆,抄的很是漂亮,上面那猩红的血刺痛着元煦的眼。
元煦看着床上的人儿,像是压着无边的怒火与痛楚,他道:“她身子已成这样了……怎能不告诉朕……怎能不告诉朕?”
宝珠跪在地上,道:“奴婢说句实话,娘娘心系陛下,所思所想皆是陛下,娘娘怕陛下知道了后会难过,她怎么敢告诉您?”
元煦冲着她挥了挥手,道:“你出去。”
“是。”
太医收回针,叹了口气,惶恐的跪在地上,道:“娘娘心脉受损严重,已经到了难以治愈的地步,恐……恐……”
他不敢说完,恐也就是这两日的事了。
“其他太医呢,让其他太医过来!”元煦死死盯着床上的人。
“是。”
不多会,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便都过来了。
元煦让他们上前为宋茹诊治,一个个把完脉后,皆是唉声叹气。
其中一个胆子略大的说道:“回陛下,娘娘一连吐了几日的血,如今气血耗尽,加之心脉损伤严重,已到了药石罔效的地步。”
元煦为天下之主,富有四海,然他此刻只是想留下他爱妃的命而已,却显得如此艰难,他面前狰狞道:“朕让你们救她!朕不想听这些没用的话!”
太医们伏在地上,不再言语。
“一群废物!朕养了你们这么久,你们却连区区心疾也治不了,朕要你们有何用?今日你们若治不好贵妃,朕便将你们通通斩了!”
宋茹缓缓睁开双眼,她轻声唤道:“陛下……陛下……”
元煦听到她虚弱的声音,赶忙上前。
元煦坐在床边上,将她拢入怀中,他语气里带着自己也不曾发觉到急切,说道:“别怕,宋茹,你别怕,朕会治好你的。”
宋茹却轻轻摇了摇头,她蒙着水色的眼眸里带着悲痛,她伸手摸向元煦的脸,很轻的抚了抚,说道:“臣妾的身子……臣妾自己知道……陛下、陛下莫要为难太医了……”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出的血染红了元煦的衣襟。
元煦拿帕子,细细为她擦了擦唇角。
他点头应道:“好,好,朕都答应你,你莫要再说话了。”
宋茹摸他的脸,道:“臣妾怕臣妾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不知不觉,元煦早已双目通红,他道:“不会的,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臣妾的身子臣妾自个知道,陛下……臣妾一直不敢让您知道,您是帝王,是天下共主,臣妾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女人,不值得陛下您为臣妾忧心。”
元煦轻抚着她的小脸,他摇了摇头,道:“不是的。”
她怎会是普通女人?
宋茹能吸引他,不止因为她美丽的外貌,她温厚的性情、她出众的才学,无一不叫他喜欢。
宋茹如若不好,他是半点都不会碰的,房事于他而言是肮脏的见不得光的,是宋茹让他破了例,尝了这鱼水之欢的滋味。
她太好,她一颦一笑皆勾动他的心弦,让他觉得房事其实也不是那般的肮脏恶心。
“陛下,臣妾、臣妾怕自己陪不了您太久了,劝您选秀……也是无奈之举……臣妾、臣妾……”
说到这里,泪水蓦的顺着宋茹眼角滑落,她脸上带着深深的爱慕与不舍,她道:“臣妾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私心,臣妾早将您看做自己的夫君,哪有妻子愿意自己的夫君纳别的女人的?”
“可与臣妾的这点私心比起来,臣妾更怕……怕臣妾走后……没有人能再陪着您……怕漫漫长夜,陛下要一个人独自度过……”
宋茹说着说着,便情不自禁的哽咽了起来。
“您是臣妾心尖上的人,只要是为了陛下,臣妾虽九死其尤未悔,臣妾要陛下好好的,要陛下江山永固,更要陛下……每日都开开心心的……”
“陛下,答应臣妾,纳妃好不好?待臣妾不在了,也能有其他人陪伴着陛下……这是臣妾、臣妾最后的心愿了。”
元煦低下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啪嗒”一声,温热的泪落到了宋茹脸上。
自打元煦记事后,从未哭过,唯有母亲过世时流过一次泪。
元煦是帝王,帝王就得心肠冷硬。
他本觉得宋茹不过是一味供他解性瘾的药,纵然宠爱她,在他心里也不占分毫地位,与江山社稷比起来,宋茹实在太渺小了。
可这温柔娇弱的人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慢慢走到了元煦的心里,元煦从未发现过,许是发现了也不想承认。
此刻面对宋茹这张憔悴的脸,元煦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宋茹不过是一味药,一个暖床的玩意儿。
“朕不会让你有事的,宋茹。”元煦眨了眨眼,方才落下的那滴泪就仿若是她的错觉。
宋茹微微喘着气,侧过头,忍不住呕出了一口血。
这次是真真切切气的。
到了这地步,元煦这个犟种竟然还不愿让步。
“对不起,弄脏了、弄脏了陛下的衣裳。”
宋茹也跟着落了泪。
在元煦印象里,宋茹除了在床上时,极少会哭,她是个坚韧的女人。
“臣妾好怕,臣妾真的好怕,臣妾怕死,怕以后再也陪不了您了,若是臣妾死了,陛下您该怎么办?臣妾不想死,臣妾真的不想死。”
元煦抱着她轻哄,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喉间酸涩无比,他道:“你不会死的,宋茹,朕不会让你死的,你信朕……”
“臣妾抄的楚经陛下看见了吗?三十遍、三十遍臣妾都抄完了,陛下有没有、有没有开心一点?”
提到楚经,元煦便想到了那幅沾着他血的字。
他竟让宋茹拖着重伤的身体,抄下了那三十遍的楚经。
而宋茹居然当真忍着病痛的折磨抄完了,她的毅力当真无人能及,他之前还嘲笑她,不过是三十遍楚经,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三十遍楚经,要的竟然是宋茹的命。
“对不起……今日、今日臣妾本想炖完汤,带着楚经一起去看望陛下……希望陛下您能、您能消消气……可臣妾到底是没能来得及。”
“陛下,您不知道……那夜看着您生气的离开,臣妾心好痛,恨自己惹恼了您,恨自己不够体恤您,臣妾、臣妾也想陪您一辈子,可是造化弄人……”
“陛下,选秀一事,您应了臣妾,应了臣妾……好不好?许陛下接触了旁人后,会发现……这世上比臣妾好的女人有很多很多……臣妾惹陛下不开心,臣妾才是这世上最不值得陛下留恋的人……”
宋茹睁着一双涣散的眼睛,虚弱的与元煦对视。
这一刻,元煦彻底拒绝不了,面对将死之人,元煦也希望宋茹能够高兴圆满。
相处半年,她早已不是简单的泄欲工具。
“好,朕答应你。”
“你想朕去选秀,朕就去选,宋茹,你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你陪朕一起去,你看谁顺眼,朕就选谁,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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