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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黑心莲,被禁欲厂长宠到腿软:林盼儿陈铖番外笔趣阁

罗彪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我有落户点。”简单的五个字,让庄兰两口子和办理人员都看向林盼儿。庄兰尖利的嘲讽道:“别想把户口落到我们家!是你自己说的要一刀两断,各不相干。”林盼儿看也没看对方,径直从花布包里拿出身份证明、迁户同意书,从窗口递给办理人员。“林开民,林开民来了没有?”“在,在呢!”林开民挤开林开祥两口子,将户口本递进窗口。确认林开民户主的身份后,办理人员将一张表格递给林开民填写:“本人自愿同意让林盼儿将户籍落到本人的户头下……”“等一下,大哥,你啥意思!?”林开祥一把夺过林开民手里的笔,神情充满不可置信和愤怒,“你竟然让这个死女娃子把户口落到你名下?大嫂她同意了?”“她晓得,盼儿不跟我们一个户,她自己单独一个户。”林开民解释道,想把笔拿回来继续填写...

主角:林盼儿陈铖   更新:2024-12-20 14: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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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盼儿陈铖的武侠仙侠小说《八零黑心莲,被禁欲厂长宠到腿软:林盼儿陈铖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罗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有落户点。”简单的五个字,让庄兰两口子和办理人员都看向林盼儿。庄兰尖利的嘲讽道:“别想把户口落到我们家!是你自己说的要一刀两断,各不相干。”林盼儿看也没看对方,径直从花布包里拿出身份证明、迁户同意书,从窗口递给办理人员。“林开民,林开民来了没有?”“在,在呢!”林开民挤开林开祥两口子,将户口本递进窗口。确认林开民户主的身份后,办理人员将一张表格递给林开民填写:“本人自愿同意让林盼儿将户籍落到本人的户头下……”“等一下,大哥,你啥意思!?”林开祥一把夺过林开民手里的笔,神情充满不可置信和愤怒,“你竟然让这个死女娃子把户口落到你名下?大嫂她同意了?”“她晓得,盼儿不跟我们一个户,她自己单独一个户。”林开民解释道,想把笔拿回来继续填写...

《八零黑心莲,被禁欲厂长宠到腿软:林盼儿陈铖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我有落户点。”

简单的五个字,让庄兰两口子和办理人员都看向林盼儿。

庄兰尖利的嘲讽道:“别想把户口落到我们家!是你自己说的要一刀两断,各不相干。”

林盼儿看也没看对方,径直从花布包里拿出身份证明、迁户同意书,从窗口递给办理人员。

“林开民,林开民来了没有?”

“在,在呢!”

林开民挤开林开祥两口子,将户口本递进窗口。

确认林开民户主的身份后,办理人员将一张表格递给林开民填写:

“本人自愿同意让林盼儿将户籍落到本人的户头下……”

“等一下,大哥,你啥意思!?”

林开祥一把夺过林开民手里的笔,神情充满不可置信和愤怒,“你竟然让这个死女娃子把户口落到你名下?大嫂她同意了?”

“她晓得,盼儿不跟我们一个户,她自己单独一个户。”

林开民解释道,想把笔拿回来继续填写,然而恼怒的林开祥直接把笔折断成两截。

办理人员却恼了,“喂,这位同志,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家,损坏财物要照价赔偿的!”

“我赔你就是了!”

吼完,林开祥不由分说将林开民拉到一边说悄悄话,“大哥,这个死女娃子啥德性,你是亲眼看到也亲耳听到的,你还敢收留她,就不怕她将来恩将仇报吗?”

这头,谢涛和林盼儿听不到两兄弟具体说了什么,但看得出林开祥是想坏事。

“三妹,你就不担心你大伯反悔,那你可就要成黑户口了。”

看林盼儿镇定自若一点也不慌,谢涛不由打趣。

“不担心。”

“为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答应每年给大伯一家300斤粮食。”

跟浅薄的兄弟亲情相比,她给林开民一家的,可是实打实的好处。

退一万步讲,就算林开民反悔,她宁愿变成黑户也要跟这一家子白眼狼划清界线。

……

这头,林开祥也从林开民口中得知了300斤粮的事,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300斤粮,折算成钱至少是30块。

林开民一家啥也不用干,连一副碗筷都不用添,每年就能白得30块!

而他和庄兰算计了半天,也才拿到50块!

林开祥心口酸得发苦,嘴上依旧阻挠,“大哥,这死女娃子的话不能信,她连土地都没有,自己都没得吃,哪来多余的粮交给你?”

“三妹已经先把今年的300斤粮给了,等明年,她要是还继续用我的户口,再继续交粮。先交粮,再用户口。”

林开祥不可思议:“她哪来的300斤粮?”

“按1角2分一斤折算,她昨晚上已经给了我36块钱,这钱红梅收着的。开祥,你看我这钱都收了,也不能说话不算话,是吧?”

说完,林开民便回到窗口前继续填写表格。

庄兰见后,跑到林开祥面前抱怨,“大哥咋回事啊,不向着你这个亲兄弟,反而向着外人,这不是明摆着打你的脸吗?”

“那狗东西给了大哥300斤粮。”

庄兰先是愣住,随后大怒,“她哪来的粮?不会是偷了家里的吧?”

“按钱算的,一斤1角2,她给了大哥36块钱!”林开祥咬牙切齿。

“难怪刘红梅上跳下蹿的帮那狗东西说话,敢情是拿了好处!”庄兰同样气得差点没咬碎了牙。

资料齐全,加上有谢涛的周旋,迁户手续办理得十分顺利。

拿到新户口本的那一刻,林盼儿激动的险些没流下眼泪。

从今往后,她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不再受任何人的管束和逼迫。

把户口本宝贝的揣进花布包中,林盼儿拿出剩下的25块递给了两口子。

看着手里的钱,想到林盼儿给林开民一家的36块,庄兰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拿得出300斤粮,为啥不给家里?我和你爸再有不是也养了你二十年,狼心狗肺的东西!”

“原因其实很简单,我宁愿让外人赚这个钱,也不想给你们赚。”

成功将两口子气到心梗,林盼儿满意了,转头邀请谢涛和林开民去吃午饭。

谢涛以公务在身婉拒了林盼儿的邀请,林开民倒是乐呵呵跟着林盼儿走了。

不吃白不吃。

看到伯侄俩进了一家馆子,庄兰心里怄得不行。

“这狗东西,都不喊我们一起吃。”

林开祥脸色同样不好看,活了大半辈子,他还没尝味馆子的味道呢。

路过一家面馆,闻着面馆里飘出的面香,庄兰直咽口水,“都这个点了,吃了再回去吧。”

林开祥看了眼面馆的招牌,最便宜的素面也要1角钱一两,以他和庄兰的饭量,少说也要吃掉5角钱。

“吃个屁,家里少了你一口饭吃?回去吃!”

庄兰不敢违逆丈夫,只得忍着饥饿往家赶路。

……

带林开民下馆子的林盼儿要了两个素菜,六两米饭。

倒不是她小气,舍不得点荤菜,这年头肉是稀罕物,得有肉票才吃得上。

换作市里的饭馆,不光吃肉要票,连米饭和蔬菜都得要票。

镇上饭馆的粮米蔬菜,都是附近村民供应,因此不要票就可以吃。

饭间,林开民关心起林盼儿往后的打算,“你没土地,文化也不高,还欠了一屁股债,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你大娘帮你相了个不错的小伙子,人踏实能干,还不嫌弃你欠了债,要不你下午去看看?”

林盼儿清楚,林开民关心是假,给她说亲才是真。

像她这种会操持家务,又会下地干活,还会喂鸡养猪,又没娘家拖累的孤女,正是农村家庭抢着要的儿媳妇人选。

林盼儿婉拒了林开民的说亲,直言要进城寻找亲生父母。

林开民劝了几句,看林盼儿态度坚决也就没再多劝。

和林开民分道扬镳后,林盼儿并没有立刻买车票去市里,而是去镇外种桃子的村户家里,买了一篮红通通的水蜜桃,三十个土鸡蛋,将这些东西送去了谢涛的老家。

送到派出所,谢涛是肯定不会收的,还容易落人口实,给谢涛添麻烦。

从谢家出来,林盼儿又去一个会酿酒的村户家里,打了五斤高梁酒。

酒坊和副食店买酒需要票,可农村人哪里搞得到那么多的票,于是便有农户偷偷在家自酿,喝不完的也会偷偷往外卖一些。

买完酒,林盼儿又找到一个认识的倒爷,买了两条五牛香烟。

拎着烟和酒,林盼儿回了燕子村。


听到大门外传来婆婆周桂英的怒骂,庄兰心里打了个咯噔,转身就回了堂屋。

“盼儿,你奶咋过来了,你快去问问她过来干啥。”

过来干啥,当然是过来收拾你啊。

自从7岁那年,她挺身而出替庄兰挡下了周桂英的拐棍后,每每被周桂英找麻烦,庄兰都会第一时间推她去挡灾。

为此,她被周桂英打破过头,打折过胳膊。

可她做了这么多,庄兰又何曾对她顾及过半分母女情。

林盼儿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出堂屋,却没往大门走。

“你去哪?”

庄兰站在堂屋外朝她喊。

“我肚子痛,去拉屎。”

“这个时候你要拉屎,真是懒牛懒马屎尿多,你搞快点!”

林盼儿没理会庄兰的埋怨,猫身进了茅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桂英在门外越骂越凶:“庄兰,你个狗日的以为闷到不开腔,老娘就拿你没办法了啊?”

咚!

半块砖从院墙被扔进来,刚好砸在庄兰脚边,把她吓了一跳。

“老大,你屎还没拉完啊?”

她气急败坏的喊完,又让林念儿去茅房催,“快去,把你姐喊出来!”

“哦。”

林念儿匆匆跑进茅房,又匆匆跑回来,“姐她还没拉完屎。”

庄兰刚想开口骂,大门被周桂英用拐棍敲得震天响。

“都站那干啥?还不去开门?”

被林开祥骂了一通,庄兰只得硬着头皮去开门。

门刚开了一道缝,一根拐棍朝着庄兰面前就捅了过来,好险她躲得快。

周桂英一脚将门踹开,站在门槛边,扯破锣般的大嗓门朝庄兰骂:“你个狗东西,老娘喊了你半天听不见啊?耳朵没用就割了拿去喂狗!!”

庄兰赔着笑脸,“妈,我在洗澡呢,刚把衣服穿好,有啥事你进来说。”

“说你妈个捶子,你狗日的不孝子孙,自己在家吃得嘴巴流油,就拿几块烂狗屎来打发你老娘老子,拿起你的臭狗屎给老娘爬,老娘不稀罕!”

随着周桂英的辱骂,一个搪瓷海碗被扔在庄兰脚边,碗边散落着五六块鸡肉。

庄兰一看也来了气,“妈,今晚上家里吃肉,我好心好意给你和爸送了去,我还做得不对了?”

周桂英脾气火爆又蛮横惯了,庄兰的争辩无疑火上浇油,她抄起拐棍就往庄兰身上招呼。

庄兰下意识伸手去接拐棍,然而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她整个人往前扑,加上手上的动作,在外人看来就成了重重推向周桂英。

周桂英快80岁的高龄,被推得一屁股就栽倒到门槛外。

“啊呀呀——”

“大家都来看看,庄兰这个不孝的狗东西打老娘了啊——”

四周的住户全都周桂英的哭天呛地给引了出来看热闹。

林开祥也从屋里跑了出来。

看到自家老娘坐在地上哭,上前一脚将庄兰踹地上。

“臭婆娘,你跟老娘动手了!?”

“我没有……”

“就是她,老二,就是她把我推倒的!哎哟喂,我的腰,我站不起来了,我要瘫痪了,我遭儿媳妇打成残废了哇!青天老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打雷劈死庄兰这个狗东西啊……”

周桂英本就是无理也要争三分的人,庄兰这一推,非得被她骂上三年不可。

为了方便看戏,有人点起了火把。

农村没别的娱乐,凑热闹便是村民最大的生活乐趣。

不一会,林开民林开武两兄弟也赶了过来。

得知事情原委后,你一句我一句把庄兰指责了一顿,说她不该跟周桂英动手。

庄兰委屈得都要吐血了。

任凭她怎么辩解没对周桂英动手,都抵不过周桂英的一句指认。

正应了一句话,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大家七手八脚的将周桂英馋扶起来,刘红梅以关心之名行使八卦之心,询问周桂英大晚上骂庄兰的原因。

“这个烂勾子的,屋里杀了四只鸡,给你们老子老娘就送了那么几坨,她把你们老子老娘当叫花子打发呢!”

周桂英说得唾沫横飞,“我不光骂她,我还想打死她个狗东西呢,这么气人,你们老子都要被她气死了!”

说完,还不解气的把手中拐棍朝庄兰砸过去。

听林家杀了四只鸡,围观村民都震惊了。

这年景,过年能吃上一顿鸡就非常不错了,这不节不气的,林家居然杀四只鸡来吃。

“开祥,你发大财了啊?杀了四只鸡!”

“发个屁的财,四只鸡都得鸡瘟了,不杀还能咋办?”

“那么多鸡你们一家人怕是吃不完哦,正好我们来了,干脆帮你们一起吃,也免得放臭了。”

林开祥还没说话,周桂英就骂开了,“你吃狗屎吃,给老娘滚一边去!”

周桂英嘴巴出了名的厉害,被骂的村民讪笑着不敢再耍宝。

“二弟妹,不怪老娘生气,你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四只鸡,你就给老娘他们送这么点?”

林开民作为大哥,毫不客气的把庄兰数落一通。

同时他内心对老二家吃独食的行为很是不满,杀了整整四只鸡,也不想着叫上他这个大哥一起打打牙祭。

庄兰大声叫屈:“哪才这么点,我明明是装了一大碗,盼儿,盼儿,你滚出来!”

“妈,我来了。”

看到从村民中挤进来的林盼儿,庄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她骂:

“我让你送的明明是一大碗,咋就剩这几块了?是不是你偷吃了?”

“不是我,我没偷吃。”

“你还不承认,除了你还有谁?”

林盼儿欲言又止,似乎很是为难,“我半路上遇到四宝,他说帮我给奶奶送,顺便在奶奶家吃夜饭,我就给他了。”

“哈,原来是你们家四宝偷吃了!!”

林开民刘红梅两口子没料到狗屎居然落到了自己头上。

刘红梅也不是吃素的,“二弟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四宝偷吃了?”

“我满满的一大碗肉,被你们家四宝送到老娘屋里就只剩这么几块了,不是你家四宝吃的,难不成是被狗吃了啊?”

刘红梅其实也认定自家老幺偷吃了,只是碍于脸面才不愿承认。

庄兰骂吃肉的是狗,那不就是变相骂她儿子?

“姓庄的,你自己做事不地道,还想让我家四宝给你顶锅,你要不要点脸?”

“大嫂,把你家四宝喊过来对质,不是他吃的,我当着全村人给你磕头道歉!”

庄兰把话说到这份上,刘红梅不由骑虎难下。

小儿子才7岁,哪里经得住大人的盘问,万一交待了偷吃的事,还不被全村人笑死。

“妈,大娘,你们别吵了,肉是我偷吃的,都是我没忍住嘴馋,跟四宝无关。”

林盼儿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揽下偷吃的罪责,无疑让剑拔弩张的气氛松下来。


林开祥起身猛的甩了林志杰一个耳光,“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想越过老子来当这个家的主了?”

长这么大,林志杰还是第一次挨打。

他双眼瞪得猩红,既愤怒又委屈,却又没胆量跟暴怒的林开祥对抗。

林念儿虽然幸灾乐祸,但也不敢在这当头触林开祥霉头,只敢用口形骂林志杰活该。

“罗家给的彩礼,你爸拿了一半去结了肥料钱和还债,这门亲事退不了了。”

庄兰嘴上是说给林志杰听,实则是在向林盼儿表明态度:无论如何她都得嫁去罗家。

林盼儿垂眸,掩下眼底的冷意和嘲讽。

说实在的,林志杰的想法挺好的。

林志杰放弃复读,直接去供销社上班。

而她也不必因为给林志杰筹措复读费,被逼嫁给罗彪。

可惜,两口子舍不得把到嘴的钱吐出去,为了这点钱,他们不念半点情份,一心推她去死。

林盼儿抬起头,笑意浅浅的对庄兰两口子道:“爸,妈,我听你们的,你们让我嫁我就嫁。”

她的温顺乖巧显然让庄兰两口子长舒了一口气。

剩下的就是供销社工作到底给谁的问题。

之前林志杰死活要复读,庄兰和林开祥也认定儿子复读能考上,这才决定把供销社的工作给二女儿。

可现在林志杰不复读了,想直接去供销社上班,两口子其实也不反对,反正都是一样的捧铁饭碗。

“老大,这工作是你的,你来决定给谁吧。”

随着林开祥的话音落下,姐弟俩和庄兰都齐唰唰看向林盼儿。

林盼儿都要气笑了。

一开始筹谋夺走她工作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工作是她用命换来的,不问问她愿不愿意呢?

在林开祥的心里,想必已经打算好了把供销社的工作给儿子,不给二女儿了。

可这样会显得他言而无信,有损他一家之主的威严。

以及怕林念儿会记恨这件事,将来嫁人后不肯帮衬娘家,于是让她来当恶人。

至于林盼儿会不会如他所愿,把工作给林志杰,这一点林开祥很放心。

他相信以林盼儿的聪明机智,一定能揣摩出他的心思。

“在我心里,念念和志杰都一样,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实在选不出来。爸,你是一家之主,这么大的事还是你做主吧。”

眼看林盼儿将皮球踢回给他,林开祥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看出丈夫的心思,庄兰忍不住对林盼儿发脾气,“你爸都说了让你做主,你做主就是了,废那么多话干啥?”

“妈,工作给念念还是志杰我都没意见,你和爸慢慢商量,我先下田干活了。”

说罢,林盼儿无视两口子吃屎一样的脸色,招呼林念儿和林志杰跟她一起下田。

“我们抓紧时间把谷子收完,让爸妈在家清清静静的商量。”

姐弟俩虽然不乐意下田,却也不敢在这当头惹林盼儿生气,怕林盼儿不把供销社的工作让给他们,只能戴上草帽拿上镰刀一块出了门。

……

“这个死女娃子,她这是故意跟我们堵气呢!昨天下午就偷懒不下田,早饭也不起来煮,大清早摔了我六七个碗,还煮了我五个鸡蛋,我看她是要造反了!”

等林盼儿一出门,庄兰便气愤的同丈夫抱怨。

林开祥吧唧了几口叶子烟才出声,“先不用管她,等这几天农忙忙完,早点把她嫁过去。”

庄兰点头道:“那我抽空去跟罗家说一声,让他们准备着办事。”

说完又担心起来,“供销社的工作要是给了志杰,念念肯定要闹翻天。”

林开祥冷哼一声,“她敢闹,不听话也早点把她嫁出去,免得在家里面惹人心烦。”

庄兰也不反对。

大女儿多留两家至少能帮家里干活,二女儿好吃懒做的,干啥啥不会,不如早点嫁出去,还能省点口粮。

当即,庄兰同林开祥说了几个名字,都是本村和邻村没结婚、家里又出得起彩礼的年轻小伙。

林开祥眯着眼睛琢磨了会,告诉庄兰:“等老大的事了了,你找媒人打听打听,谁家彩礼出得高就定谁,老二还不到岁数扯证,可以先办事把娃娃生了。”

庄兰脸上忍不住有了笑容,“盼儿和念念的彩礼钱,差不多能砌两间砖瓦房,等建起了新房子,我一定好好给志杰选个勤快又孝顺的媳妇!”

……

烈日当空,稻田里一片繁忙。

有拿着镰刀弯腰割水稻的,也有捧着割好的水稻送到打谷机里脱粒的。

林念儿和林志杰在林盼儿的督促下,挥着镰刀汗如雨下的割水稻,一茬又一茬,就像股市里的韭菜,永远割不完。

不多时,庄兰和林开祥也来了田间。

一家五口第一次齐上阵,引得路过村人啧啧称奇。

以前都只看到林盼儿下地,林念儿林志杰跟小姐少爷似的在家闲耍,今天居然也跟着一块下地干活了。

全家人埋头苦干,终于在响午前将水稻全部割完。

剩下的就是把割好的水稻挑回家,等下午借了别人家的打谷机一起脱粒。

“妈,你和志杰帮着爸把水稻挑回家,我和念念先回家煮饭,中午大伯三叔他们还要来家里吃饭呢。”

说完,林盼儿爬上田梗就走了。

庄兰瞪着她背影,气得脸都黑了。

平时下地干完活,林盼儿都是让她先回家,林盼儿自己留下来帮着林开祥收尾,今天竟然倒反天罡自己先收工走了。

死女娃子,再让你猖狂两天,等嫁到罗家有你哭的时候!

……

林开祥一大家子,林开民一大家子,加上周桂英和林建国老两口,一共18个人。

加上林盼儿家五口人,中午吃饭的总共有23个人。

要做23个人的饭菜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农村人饭量大,一个成年男人一顿吃上三碗轻轻松松,有些吃得多的,一顿四五碗都不一定饱。

林盼儿直接把米缸的大米全煮了,差不多有六七斤,把林念儿看得目瞪口呆。

“姐,你光煮白米饭,不怕妈骂你啊?”

这年景家家户户的大米都是不够吃的,平时煮饭都要掺着南瓜红薯豆角玉米白面等粗粮杂粮,而且粗娘杂粮的比例远远大于大米。

一些节俭的家庭,煮一锅红薯稀饭,那稀饭清得米粒都能数得清楚。

家里三亩水稻田,从选种到育芽到翻土到插秧,洒药施肥到收获,林盼儿没比庄兰两口子少干半点。

除去要上交的公粮数,家里今年能得500斤左右的谷子,约等于350斤大米。

这350斤大米,林盼儿个人至少占100斤。

反正她也带不走,与其留给一家子白眼狼,还不如煮了喂狗。

“难得奶奶来家里吃顿饭,不煮点好的让她吃高兴,又像昨天晚上那样骂一天,搞得大家都不痛快。”

林盼儿的解释让林念儿无法反驳,心想着反正饭是林盼儿煮的,骂也骂不到她的头上。


宋良不太明白的看着妻子,“啥意思?林三妹自己找着工作了?”

谢映蓉拿出信递给丈夫,“她前两天托人给我送了封信,说不想要工作了,想问我借200块钱,还在信里夹了一张借条,说一年后连本带利息还清。”

宋良看过信后,表示很不理解,“这林三妹咋想的,供销社上班,一个月工资就30多块,半年就能挣到200了。”

谢映蓉哂道:“她家里准备把她嫁出去,想把供销社的工作安排给她弟,估计她心里不乐意吧。”

“难怪呢。”

……

隔天一大早,庄兰便出门去找媒人,打算重新给林盼儿找婆家。

林志杰则关在屋里继续复习,林念儿吃过早饭就出了门,也不知跑去了哪。

林盼儿晾晒好粮食,交待林志杰看着,以免下雨被淋坏,这才换了身衣服出门去赶集买鸡娃。

昨天庄兰翻遍了整个家也没找到她丢的钱,只得不情不愿给她拿了买鸡娃的钱。

她们所在的燕子村隶属于三合乡,乡上每隔五天赶一次集。

到了集市口,就看到林念儿跟几个同乡的年轻人站在一堆,脸色涨红,嘴巴上下开合,似乎起了争执。

“呐,你姐就在那,你喊你姐过来说啊。”

林念儿回头,看到朝集市口走来的林盼儿,脸色有些不自在。

“姐,你来赶集啊?”

“嗯。”

林盼儿没错过林念儿眼里的心虚,笑吟吟走到一群人面前,“在说什么呢,说得这么热闹。”

几个都是以前她和林念儿的初中女同学。

孙雪道:“林盼儿,你来得正好,我们听说了个事。”

“啥事?”

“有人说前几天你们去罗彪家吃饭,林念儿她喝醉了,跟罗彪睡了。刚刚林念儿又说,喝醉的不是她,是你,跟罗彪睡的人也是你,有这回事不?”

林盼儿看向林念儿,“你真这么说的?”

“姐,跟罗彪说亲的是你,喝醉了跟他睡的也是你,对不对?”

林念儿说得言之凿凿。

林盼儿从小就宠她,对她有求必应,这次也肯定会帮她的。

孙雪几个纷纷看好戏的注视林盼儿,想看看林盼儿会不会像以前一样袒护林念儿。

毕竟以前在学校时,林盼儿护林念儿跟老母鸡护鸡娃似的,生怕林念儿受了委屈。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林盼儿扬手就甩了林念儿两个耳光。

场面一度静止。

孙雪几个都震惊的张大嘴巴。

林念儿捂着脸,简直不敢转念:“姐,你打我?”

“我何止是打你,我真想打死你!林念儿,我真不晓得是该骂你自私恶毒,还是骂你蠢!别人质疑你清白,你可以大声否认,也可以打回去骂回去,用一切手段维护自己的名誉!而不是往我这个亲姐头上扣屎盆子,泼脏水!”

“同样都是女人,你难道不晓得清白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女人没了清白,这辈子就完蛋了!从小到大,我省下口粮给你吃,舍不得你干一点脏活累活,把你当千金大小姐一样供着,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把我往死路上逼?损人不利已的畜生玩意!”

林盼儿的责骂,如同一个又一个的巴掌,打得林念儿脸皮火辣辣的疼。

然而她却无法替自己辩解半句,因为林盼儿的第一句都占着理。

在孙雪等人嘲讽和鄙夷的眼神中,她无地自容的捂着脸跑了。

目送林念儿跑远后,林盼儿看向孙雪几个。

几个人尴尬不已,显然被林盼儿的凶悍吓到,生怕也被林盼儿甩耳巴子。

林盼儿微微一笑,“罗家的事,你们都听谁说的?”

“这事在太平村都传遍了,是罗彪在牌桌子上说的,她还说你妹胸大屁股也大。”

田冬梅说道,她哥田勇经常跟罗彪一块打牌。

“林盼儿,你妹真的跟罗彪睡了啊?”

“没这回事,罗彪估计是记恨我们家要的彩礼太高,故意在外面胡说八道。”

随口解释了一句,林盼儿就往集市上去了。

等她走远后,孙雪几个继续八卦吃瓜。

“林念儿八成就是被罗彪睡了,她眉毛都是散的,胯也没以前那么紧了,听人说,被那啥过女人的胯就是分开的。”

“林念儿可真不是东西,她自己跟男人睡了,还把黑锅往林盼儿头上扣,亏林盼儿对她那么好。”

“我现在都还记得我们读小学的时候,一到下雨天,林念儿就要让林盼儿背着才肯上学,一直背到她四年级。”

……

等林盼儿赶完集回家,庄兰也回来了,站在堂屋前横眉竖眼的瞪她。

“你打你妹干啥?”

林盼儿将装着鸡娃的背篼放地上,淡声回道:“她没告诉你她在外面干了啥吗?”

“你是老大,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就不晓得让一让她?”

林盼儿取下墙上的柴刀,哐当扔庄兰脚边,“你干脆一刀把我砍死算了,也免得我被口水淹死。”

庄兰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发啥疯,有话不能好好说?”

林盼儿冷笑一声,转头进了林念儿屋子。

林念儿正撅着屁股透过窗户往院坝里看热闹,看林盼儿朝她屋过来忙不迭的想把门反锁,却被林盼儿一脚踹开。

不顾林念儿的尖叫和反抗,林盼儿将人拖到庄兰面前。

“来,告诉妈,你在外头是怎么败坏我名声的,说!”

林念儿嘴硬:“你少冤枉我,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你坏话了?”

“孙雪和田冬梅就在余小珍家,要我现在去喊她们过来跟你对质吗?”

林念儿脸上闪过心虚,随即眼圈一红装起可怜,“我说了你又怎么样,本来就是你欠我的!那碗麦乳精是给你喝的,该跟罗彪睡的也是你,是我替你挡了灾,你现在替我挡一下不应该吗?”

“既然那碗麦乳精是冲给我的,那你喝它之前,有没有问过我一声?不问自取是为偷!你落到这个境地,怪不到任何人,只怪你自己好吃嘴!”

林念儿说不过她,只能一个劲的哭。

林盼儿却没骂过瘾,“哭个屁,你除了哭还能干啥,白长了这么大个头,蠢得跟猪一样,人家说你你不晓得骂回去啊?我们是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懂吗?你往我头上泼脏水,败坏了我的名声,你以为你就能独善其身吗?”


“继先,你咋过来了?”

林开祥摸出烟袋给郭继先让烟,被郭继先摆手拒绝。

“闹啥呢?围着这么多人看热闹。”

“队长,你来得正好,有人卖闺女,你管不管的?”刘红梅快人快语。

“放你妈的狗屁,我正而八经请媒人给我闺女找的婆家,咋就是卖闺女了?”庄兰反驳。

刘红梅哈哈大笑,“笑死人了,你好意思跟队长说,你都给盼儿找的啥烂人不?不是好吃懒做的二流子,就是跛子残废,贪图人家给的高彩礼,你不是卖闺女难道是做善事啊?”

郭继先抬手制止两人的争吵,“行了,别吵了,都是一家人,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刘红梅阴阳怪气,“有些人畜生都不如,哪听得进人话哟。”

庄兰大怒:“你说谁畜生?”

“说谁谁心里有数!”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郭继先只得喊了几个妇女将两人拉开,一个站东边,一个站西边,隔得远远的。

林盼儿哭道:“继先叔,我心里委屈,今天想请你和大家帮我评一评理。”

“哎呀,林三妹,你也别哭了,终身大事跟家里面好商好量,没有过不去的坎,啊,就这样吧,天都快黑了,都回去烧锅煮饭了。”

郭继先打了几句官腔就想撤退。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一个生产队长,管不到村民的家事,还容易招来怨恨,影响以后在村里开展工作。

林盼儿拽着郭继先不让走,哭着道:“我妈说,我是家中老大,该为弟弟妹妹,为这个家做贡献,做出牺牲,我不服气!”

“长这么大,我没吃过一顿饱饭,没敢吃一口肉,没穿过一件新衣裳,我攒的每一分钱都花在了这个家,花在念念和志杰身上,我做的贡献还不够多吗!?”

“我考上了中师,他们不让我读,让我留在家里干活,我同意了。”

“志杰复读要用钱,他们把我卖给罗家换高价彩礼,我也同意了。”

“我拿命换到供销社的工作,他们要我让给念念和志杰,我还是答应了,我的牺牲还不够大吗?是不是非要我把这条命还给他们才够?”

“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去上吊,把这条命还给他们!”

说着,林盼儿捡起一旁不知道谁编的草绳,甩到一棵歪脖子树前要上吊。

村里人忙上前将她拦下。

“村里就没有比盼儿更孝顺懂事的闺女了,开祥,你当爹的,咋忍心把这么好的闺女嫁给杨跛子那种残废哟?”

一个林家同宗的长辈忍不住出声指责。

林开祥脸沉如水。

庄兰忙出声替丈夫挽尊:“二叔公,志杰要复读,家里拿不出钱,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这年景,谁家没个难处?前两年李大娘家老人下葬买不起棺材,也没见人家卖儿卖女吧?你们两口子贪财,把志杰拉出来当挡箭牌,传出去,外人还说是志杰害了亲姐一辈子,背上这种臭名声,这辈子怕是娶不上媳妇,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刘红梅安安珠讥,刀刀见血,把庄兰气得跳脚:“放你妈的狗屁,你少咒我家志杰!盼儿她自己愿意供志杰复读,要你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我说庄兰,你那两只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啊?看不到盼儿都被你两口子逼得要上吊了?”

“都闭嘴!”

林开祥大喝一声,随即对大哥林开民道:“大哥,这些年来我一直尊敬你和大嫂,从来没插手过你们家的婚配嫁娶,现在轮到我嫁闺女,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在这指手画脚!”

看林开祥发了火,林开民也只得拽了妻子一把,示意妻子不要再插手管老二一家的家事。

刘红梅呸了一声唾沫,甩手走了。

她的目的就是给庄兰添堵,至于林盼儿嫁谁不嫁谁,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挑事的刘红梅走了,林开祥大步走到林盼儿面前,语气狠厉:“今天当着全村人的面,你自己把话说清楚,是不是你让志杰复读的?亲事是不是你亲口答应我和你妈做主的?”

“让志杰复读,是因为我希望他将来有出息,亲事交给你和妈做主,是因为我发自内心尊敬你们。可是爸,你和妈真的有把我当亲闺女看待吗?”

“你们有为我考虑过哪怕一丁点吗?这天底下就找不到一个正常的未婚青年了吗?我林盼儿就这么贱命,只能配二流子配残废吗?”

“我自己都走不稳路的时候,就帮着照看弟弟妹妹,5岁下地挣工分。分了家以后,我哪天不是没日没夜帮着家里干活?你们怎么就忍心这么对我啊?!”

林盼儿声嘶力竭,悲戚呜咽,令在场之人无不心酸动容。

庄兰走到她面前,“你吼啥吼?怪就怪你天生福薄,没投胎到富贵人家,投到了老娘的肚皮里!生恩大于天,你这条命是老娘给的,但凡你活着一天,就得听老娘的!”

“哎呀,这话倒也未必。”

人群中响起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

大家寻着声音望去,认出是刘老爹后不免有些诧异。

“刘老爹,你倒是稀客哟。”一个村民揶揄。

刘老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八字先生,擅长给人算命,还会点卜卦、观测天象的能力,很受村民敬仰。

平时他外出走街串巷营生,十天半月不回村都是常事,就算在家也很少外出,鲜少东家长李家短的凑热闹。

刘老爹晃晃悠悠走到林家人面前,意味深长看着庄兰和林开祥。

庄兰被他看得极不自在,总感觉对方好像把她看透了。

“刘老爹,家里闺女不听教,让你见笑了。”

林开祥对刘老爹客套了句,意思很明显,家务事不希望外人插手。

刘老爹竖着食指刮了刮八字胡须,皮笑肉不笑的对林开祥开口:“你管教闺女,我肯定管不着,不过,她……”

刘老爹食指一拐,指向林盼儿,“真的是你闺女吗?”

这话一出,庄兰和林开祥脸色都是一变,只不过天色昏暗,倒也没人注意到。

有村民戏谑:“刘老爹,你莫不是酒喝多了,在这说昏话哦?我们都是看着盼儿长大的,咋可能不是开祥的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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