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桑宁霍长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全文小说桑宁霍长安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烟花易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说康元王世子心术不正,欲对她图谋不轨。好,她打了那个和四哥交好的少年,还放出了狠话,把自己初初的感情萌动扼杀在摇篮中。所有衣服,珠宝,丫鬟,全都让她先挑。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而云水仙唯一回报她的,就是在她被先生罚戒时,替她抄写自己最不愿写的文章。事实却是,那都是丫鬟抄的!她偶然一次知道的,可那时候觉得无所谓,可真是傻透了!她以为她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的,为此痛恨横插进来的桑凝儿,还多次去堵桑凝儿,想让她知难而退。她可真傻啊!什么不争不抢,胆小柔弱。那是因为自有人把东西捧到她面前,挡在她面前,什么都不用她做!霍静雅多想此刻质问她,是怎么做到把多年的姐妹扔进火坑不管的?“小雅,你看到什么了吗?桑凝儿吗?”云水仙眼中闪过心虚。“看到什么就...
《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全文小说桑宁霍长安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她说康元王世子心术不正,欲对她图谋不轨。
好,她打了那个和四哥交好的少年,还放出了狠话,把自己初初的感情萌动扼杀在摇篮中。
所有衣服,珠宝,丫鬟,全都让她先挑。
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而云水仙唯一回报她的,就是在她被先生罚戒时,替她抄写自己最不愿写的文章。
事实却是,那都是丫鬟抄的!
她偶然一次知道的,可那时候觉得无所谓,可真是傻透了!
她以为她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的,为此痛恨横插进来的桑凝儿,还多次去堵桑凝儿,想让她知难而退。
她可真傻啊!
什么不争不抢,胆小柔弱。
那是因为自有人把东西捧到她面前,挡在她面前,什么都不用她做!
霍静雅多想此刻质问她,是怎么做到把多年的姐妹扔进火坑不管的?
“小雅,你看到什么了吗?桑凝儿吗?”云水仙眼中闪过心虚。
“看到什么就跟差爷说啊,别让差爷误会了我们。”
“我当然看到嫂嫂在方便。”
霍静雅冰冷的笑了笑,又暗含嘲讽:“你吃的满嘴流油,自然看不到其他,我还怕四嫂看见你吃肉会骂你狗性没骨气,所以就让她走远些。”
云水仙脸就僵住了。
李玉枝和谢雨柔同时意外的看了看霍静雅。
胡四冷笑一声,满脸不信:“你们给我等着!要是李厂出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胡四,怎么回事?”杜山问。
“杜哥,还不是男人那点事儿!李厂是个啥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胡四苦着脸说。
“这都要赶路了,赶紧找他回来!”
真是的,不服命令,就他事儿多!
杜山和胡四一块去找人。
田开武处理剩下的牛肉,他把牛肉切块,然后撒了一层盐,指望能保留的久一些。
桑宁心里嗤笑一声。
白费功夫!
该臭还得臭。
“你把李厂怎么了?”霍长安悄声问。
他看见桑宁破了的衣领,不禁伸手,中途停住,又缩了回来。
桑宁没注意,她在想刚才进空间的事儿。
怪不得摸不出蛋了,原来全孵化成小鸡啦!
还有她种下去的花生黄豆苞米,只一日就长了半米高,真是太神奇了!
这样不久就能有粮食吃了。
“他毒性发作了,神志有些乱,我又扮鬼吓唬了一下,现在彻底疯了。”
连老天都在帮忙,李厂发作的正是时候,她本想着将人弄死扔空间,合适时再抛尸。
没想到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他有些不正常,说话颠三倒四,眼珠子发直。
她拿着他的刀在背后忽现忽隐,连砍带吓唬,他就彻底神魂癫乱了。
霍长安又看到桑宁露出那股熟悉的得意小表情,不禁也勾起了唇角。
他当然知道桑宁是个很不对劲的人。
但是这种不对劲,却是现在霍家最需要的。
也是他,似食了罂粟般渴盼和追寻的。
娘害怕她是为了霍家的秘密而来。
可实际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怕的呢?
霍家,包括他,如今已全仰仗这个女子。
颠覆还是重生,已皆由她主宰。
“你们又被打了?”桑宁见他脸上又添了伤就问。
“没事,锦棠帮我挡了一鞭子。”
这点小伤,微不足道,太岁肉的功效确实强大,那浸泡过的水,简直就是灵药。
他身上的外伤好的很快,力气也增大很多,只是腰腿依旧没感觉。
桑宁朝霍锦棠看去。
小家伙正趴在李玉枝怀里,安静的朝这边瞧。
衙役们刚抽出刀来,发现人已经全不见了!
除了少了两个包袱,还被人踹的全身疼!
顿时好一通骂咧咧。
霍家人这边人倒是没怎么受伤,看得出那些流民也不是大恶之徒,只想抢吃的。
少了一个包袱,正是装着吃食的那个。
这下子,连衙役分的黑窝窝头都没了!
老弱病残更是丧气,双目无神,神情麻木,犹如早已失去灵魂的枯朽皮囊。
“倒霉透了!怎么流民越来越多!”
被桑宁踹了的那个衙役骂,掀开衣服让同伴上药。
“娘的!这谁这么阴损,专往老子的腰上踢!嘶嘶——”
桑宁:就踢你腰子!省得天天用那双贼眼看人,还想扒她衣服!
桑宁这才有空看看大家。
霍家加上她,一共十一口。
老夫人杨氏,大嫂李玉枝,三嫂,谢雨柔,小姑子霍静雅,霍大郎之子:七岁的霍锦棠,霍二郎之女:两个三岁的双胞胎小女娃。
还有个从小跟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表小姐,云水仙。
再就是她的便宜丈夫,霍长安。
十九岁的少年,此刻已经被李玉枝挪到树干上靠着,怔怔的望着天空发呆。
他的眼睛细长,微微向上挑起,是很魅惑的丹凤眼,只是此刻蒙着一层灰。
在桑凝儿不多的记忆碎片中,最深刻的就是两人在御花园时拥抱的那一幕。
少年风姿,勾魂夺魄,眼神不笑也似笑,声音半醉慵懒,直抵人心。
桑宁确定原主是对他动了心的。
因为此刻回忆起来,她的心脏砰砰狠跳了两下。
少年的脸生的精致漂亮,如刀雕玉琢,有棱有角,唇薄鼻挺,标准的美男子骨相。
只是如今,左脸被毁的彻底,犹如上等瓷器摔上了一滩臭泥巴,黑乎乎的血肉外翻,烧焦的边缘还流出黄色脓水。
好阔惜呦!
这应该是被烙铁烫过。
看着就疼。
他的双腿呈现不自然的扭曲,应该是被打断了腰椎,下半身完全是废的,一身囚服,血迹斑斑。
手指甲也被拔了,十指乌黑。
真不知道,那天他是怎么爬到她身上,护着侯府尊严的。
大概是桑宁的目光停留的太久,少年微微转头,灰蒙蒙的眸子看过来。
桑宁的心一颤。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此刻却只剩下一望无际的苍茫。
荒野萋萋,空寂无垠。
曾经潇洒不羁的天之骄子,零落成泥。
桑宁怎么说也是生长在红旗下的德智体三好公民,心本良善,就算是个陌生人,也觉得心疼,何况这人也算护了她。
她友好一笑,嘴刚咧一半,少年已经厌恶的扭了头。
得了,万人嫌。
桑宁窝窝嘴,又看向别处。
“上路上路!天黑之前还要赶到下一个镇上!”
衙役收拾好,拿着鞭子走了过来。
老夫人杨氏赶紧护住两个吓得哆嗦的孙女,其他人或惊吓或麻木的站起。
李玉枝低低的喊了声:“四弟……”
霍长安腰部使不上力,李玉枝扶着他放平,然后将席子上的绳子搭到背上。
这期间,他像个傀儡一般眼睛眨都没眨。
就在衙役耀武扬威挥着鞭子,像驱赶牲畜一般赶人时,云水仙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接着就被衙役抽了一鞭子:“瞎叫唤什么!吓老子一跳!”
云水仙的衣服顿时破了一道口子,露出肩头嫩白的肌肤。
衙役的眼神露出一抹狂热的色彩。
云水仙是从小养在霍家的表姑娘,是老夫人妹妹的女儿,原本是等年龄一到就让她嫁给霍长安的,没想到被桑凝儿截了胡。
她不是霍家人,原本是可以摘出去的,可为了霍长安,硬是跟着一起被流放。
她是这里面长的最美,最白的,一路有霍静雅护着,倒是没有挨过一鞭。
今天,这是挨的第一鞭子。
“水仙!”老夫人连忙护住她。
“姨母,姨母,长安哥哥的腿……腿……呕……”云水仙惊恐的指着霍长安的腿,忍不住干呕起来。
腿怎么了?
霍长安转了转呆滞的眼珠,盯了云水仙的神色半晌,而后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直接闭上了眼睛。
连口口声声非他不嫁的表妹,都嫌恶心了啊……
霍家女眷全都面色惨白,惊恐的看着霍长安的腿。
他的腿是受过刑的,有些地方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
尽管每天大嫂和老夫人都会给清理,但没有药,没有干净的水,没有大夫刮腐,情况还是一天天恶化。
而现在,因为霍长安没有知觉,又一动不动,腐肉里,竟然生出了蛆虫!
那一条条乳白色的虫子,扭动着肥胖的身体,让一众女眷吓得面无血色,毛骨悚然,又心疼,又感觉恶心的想吐。
也就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夫人,强忍着眼里的泪,拿着干瘪的水袋在碎布上倒了一点水,擦洗了一下,又拿一根木钗的尖端去挑。
“老四,忍着些,娘给你清理。”
老夫人说完,心里就是一窒。
幺儿的腿已经没知觉了啊,还忍什么呢!
霍长安终于不再无动于衷,看着老夫人一夜间花白的头发,早已干涸的眼眶蓦然一痛。
“娘……”
别管了,别管了,让儿子就这么去了吧!
他多想这么说。
可是看着凄惶无依的一众女眷,却又不敢就此闭眼。
他如何放得下心走。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成废人了啊!
不能再护着她们,只会成为她们的拖累。
再一次闭上眼睛,却是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住手!不能挑!”桑宁一把抓住老夫人干裂带血的手。
“桑凝儿!你又要干什么!他是你丈夫!你是想看着他活生生腌臜死吗!”霍静雅哭叫。
“我长安哥哥,最爱干净了……”云水仙抽泣。
“桑氏,放手。”老夫人声音依旧有力,不过外厉内虚。
毕竟年纪大了,她的身体,已是在强撑。
“那个……老夫人。”桑宁憋了半天,还是没喊出一声娘。
不过也没人在意她的称呼。
“您不能这样清理,这不是蛆虫,这虫子虽然跟蛆虫很像,但顶端口器明显,而且是红色的,身体也比蛆虫要长。”
“这种东西,叫蚕蚀,一般是躲在树皮里,想必这些是四郎在树下休息时爬进身体的。”
“它的口器含有毒素,而且十分容易断,您这样挑出来,很容易断在肉里,毒素渗透血液,会逐渐让器官衰竭,等发现不对,就晚了!”
“这水不是……”
李玉枝既想阻止,又舍不得阻止。
锦棠开始还想推开陶罐,可终归年纪小,一沾了水就控制不住自己了,灵泉水比一般的水都要甘甜,渴到极致的人怎么能抵挡住这诱惑。
锦棠大口大口的喝着。
李玉枝红着眼,这一瞬间,心里也好像涌入一股清凉,将心中那股茫然冲散。
看儿子喝水,比她自己喝都要满足。
“大嫂别担心,水够用的。”
桑宁本想把水袋灌满,但怕衙役找不到水来抢,所以还是算了,她可不想浪费灵水。
两个小女娃儿也饿醒了,眼巴巴的看着桑宁。
“大家都喝上一些,这个时候,身体最重要。”
可惜老夫人和大嫂都不舍得喝,只浅浅抿了两口。
等三个孩子都喝饱,桑宁就着手清理蚕蚀。
她一点都不避讳,一下撸起霍长安的裤腿,一直往上撸。
霍长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惊愕中带着隐怒。
“……上面没虫。”
“你没感觉,怎知有没有?”
“我就是知道。”
“好了,听话,就算没虫,伤口也要处理。”
桑宁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让霍长安愣了神。
而这时候,大嫂已经自觉避开,老夫人走过来,也说:“老四,听话。这里不是京城,没那么多避讳。”
老夫人年轻时跟着伯阳侯在北疆生活多年,对这些规矩,看的没那么重。
何况,桑凝儿是他名正言顺的媳妇。
霍长安抿起唇,松手。
裤腿一直被撸到大腿处,烂肉腥臭扑鼻,她好像闻不到,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
霍长安感觉很羞惭,没有知觉的两条腿,莫名觉得麻痒灼热起来。
他干脆闭上眼睛,倚着土墙,用两手臂撑着坐不稳的身体。
这两条腿,曾经结实有力,肌肉的轮廓还在,只是因为血脉不通,已经开始发软,再下去,就会萎缩。
桑宁不知道灵泉水能不能修复经络,她抱着试试的心态。
毕竟,这是连现代医学都无法攻克的难题。
盐水缓缓流向腐肉处。
不知什么时候,霍长安再次睁开了眼睛。
少女眼神清澈,没有一丝嫌恶,只有专注与淡定,她的身后,是漫天火红的云霞,为她周身镀上一层金红。
绚丽如火。
他一时有些恍惚。
她,是桑凝儿吗?
“祖母,怕……”
小锦绣和锦心哭着将头埋进老夫人怀里。
老夫人目光也惊悚,只见腐肉里忽然就冒出一个个红色的虫头来。
它们身后似有敌军追赶,争先恐后,令人瘆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桑宁手上动作极快,用两根细细的树枝夹住虫头一根根提出。
然后摆在地上。
短的有一厘米,长的竟有两三厘米!
圆滚滚的,像胖蚕一般!
连霍长安自己都反胃想吐。
而桑宁,却还是一脸淡定,对这些恶心的虫子丝毫不惧!
一共二十一根!
被桑宁整整齐齐摆放在地上。
那些蚕蚀吃的肚子滚圆,笨拙的扭动着身子,爬都费劲了。
直到肉里面再也没有虫子出来,桑宁才开始刮腐肉。
寻常人家的姑娘哪里会懂这个。
可是桑宁下刀利落,不畏血腥,这让老夫人更惊疑。
难道桑氏以前都在藏拙?
因为没有药物,刮完腐肉后,桑宁又用水冲洗伤口。
霍长安心疼的直皱眉,忍不住哑着嗓子低喊:“别浪费水了。”
他现在的腿都没一罐水值钱。
“放心,水还有,我藏起来了,等夜里再去打些。”
桑宁挑挑眉悄声说,语气颇有些得意。
在这如此恶劣的情况下,霍长安早已习惯家人麻木悲苦的神态。
桑宁的怡然格格不入,却充满活气,好像前方面对的,不是深渊地狱。
再一次在心中疑问: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对桑凝儿,当然也是痛恨的。
只因她是,仇人之女。
可自从她说出那一番大义凛然的话后,不知为何,总想研究她,看透她。
探询盖过了仇恨。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成婚前,他在街头看过她和表妹吵闹的一幕,谁先挑衅的不知道,只知道桑凝儿最后推倒了表妹,很粗鲁很没教养。
当时好友还对他深表同情。
“桑凝儿,在京城时你为何推倒水仙?”他突然问。
桑宁一愣。
“如果你是为她鸣不平,那很抱歉,我不认为自己有错。”
只不过是原主不聪明,在大街上就吵起来,让人看笑话。
如果是她,不阴死她!
霍长安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她不是桑凝儿是谁呢,难道这世界还有妖怪不成!
桑宁处理完,趁人不注意,抓起地上那些蚕蚀心念一动就扔进了空间。
这蚕蚀虽然恶心,但却是一副好药材,晒干磨成粉,对治疗风湿有奇效。
她不知道,身后的霍锦棠正眼珠子瞪的滚圆看着她。
磨叽许久,他才小心翼翼上前,悄声问:“四婶婶,你把虫子弄哪去了?”
小娃子虽灰头土脸,精神却好了很多,声音清亮,呼吸也正常了。
灵泉水的功效就是强。
他算是霍家第一个承认她身份的,懂事又有礼貌,桑宁很喜欢。
此刻小娃极力维持着自己的镇定,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警惕的看着桑宁的手。
就怕一下子钻出一颗虫头来。
“吃了啊。”桑宁逗他。
霍锦棠眼睛又圆了几许,画面静止五秒钟。
“你不是说,有毒?”
竭力镇定也控制不住的颤音。
“哦,是这样的,如果钻进肌肤,毒素进入血液,那确实很危险,但是吃进肚子里就不一样了,咱们的胃液有高强度的分解作用,会很快将其融化,变成米田共排泄出来。”
画面又静止五秒钟。
然后小娃子的眼神从震惊到惊恐又到怜悯。
“四婶婶,你饿坏了吧,四叔给我的干粮还有剩,都给你。”
“吃了腐肉,是会坏身体的。”
桑宁看着小手递过来的黑乎乎的窝窝头,一下子就感动的不行了。
差点忍不住亲上两口。
最后怕吓到他,就只捏了捏小脸。
就这样,小屁孩都还急着躲,脸羞窘的不行。
“婶婶不饿,你自己留着吃。”
桑宁说完,从怀里一掏,从空间拿出几颗花生,用身体挡着塞给锦棠。
“藏起来,偷偷吃别让人发现。”
小锦棠惊慌的紧紧抓住,朝衙役那边看了一眼,手都在哆嗦。
但是看到身旁霍静雅的比她大了—半的肉,她还是嘀咕着抗辩:“可我也是能力有限,又不是故意什么都不做。”
霍静雅冷哼:“你除了跑还真没见过你做什么!”
“小雅,我不跑难道要成为你们的累赘吗?我这么笨,留下又能干什么?”云水仙委屈的说。
她还真是什么都干不了,只会哭,只会乱喊!
霍静雅越想越气。
桑宁淡淡道:“云水仙,你还不明白吗?”
“不是你能不能做,不是会不会做,而是你的态度。”
“三嫂身体不好,但关键时刻,她能抱起锦心逃跑,哪怕最后可能娘俩都会死,她也做不到自己逃。”
“霍长安,无法独立行走,但是他可以用嘴咬着马绳回来救家人。”
“我们要的,并不是真的让你救人,送死,而是,必须有—个和大家同生共死的姿态,哪怕你跑的时候回—下头,露出—点点不舍痛苦呢?”
事实上,她逃的毫无留恋,看不出对侯府存着—点点感情。
天生自私凉薄!
—番话让云水仙低下头,彻底不敢吱声。
霍静雅心头舒坦了。
四嫂是她的嘴替,把她憋在心里的气全说出来了!
桑宁带了—块牛肝给霍长安。
然后自己也蹲在—旁吃起来。
牛肝补血益气,虽然只加了—点盐,但是用灵泉水煮的,还是美味香甜。
桑宁眯着眼睛,吃的很满足。
她吃东西很慢,准确说,不像是吃,像是在品尝,这当然是前世作为美食博主养成的习惯。
那时候—天五花八门吃的多了,每—种几乎都是尝尝味就饱了。
但在霍长安眼里,那就是她有着良好的教养。
比任何人都要优雅矜贵。
他不觉的也跟着细嚼慢咽起来。
—边吃—边偷瞄。
桑凝儿的脸小了很多,记得以前,是—个圆脸,看着很福态。
但是身子就很瘦,像未曾发育的干豆芽。
好友还瞎起哄:这看着是个幼女啊,洞房夜怎么下手?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是以前的身子,现在怎么都无法将她看成幼女。
她比任何人都沉稳,有魄力。
“快吃,吃完了,我再给你按摩—下腿。”
桑宁又拿出—块鱼肉给他。
霍长安又红了耳根。
吃着太岁肉,也没以前激动,心不在焉起来。
牙齿忽然被—块硬物硌了—下。
霍长安看了—眼桑宁。
这会儿她正背着身碾草药。
他又咀嚼了两下,确定咬不动,还有点扎嘴。
太岁还有骨头?
他取了出来,拿到眼前—看。
这不是鱼的脊椎骨吗?
太岁是鱼类!
霍长安颇为震惊。
因为之前没看到肉上有鱼刺的纹理,所以他没往这想,现在想想,确实更像是鱼肉的味道。
而且这鱼骨也是漂亮,竟是几近透明,像玉石—般。
然后不知想到什么,他把那个只有三截的脊椎骨给掰断了。
这和人的脊椎相似,断了就是断了,又怎么会连起来呢?
看着手里怎么都接不好的骨头,霍长安脸色白的可怕。
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又被抽走了。
“吃个东西这么磨叽,你不想好了!”桑宁回头就训。
“真的能好吗?”
“太岁肉哎,连皇帝都找不来的太岁肉,你还吃够了?”
霍长安又默默吃起来。
不能否认,他自从吃了太岁肉,手臂的力量大了很多,要是以前,根本无法自己攀爬到马车上。
“太岁……属于个什么物种呢?是动物,还是植物?”他不解。
“是桑凝儿,不是我姨母,大人,你要打就打她!”
云水仙手指着桑宁大喊。
“闭嘴!”老夫人一巴掌就甩过去。
云水仙捂着脸,眼泪不要钱似的掉下来。
“姨母……你为什么打我?”
她不明白,明明是在给姨母脱罪,为什么要打她!
“水仙,你不要乱说了。”霍静雅也拉她。
云水仙甩开了她的手,满脸委屈谴责:“我没有乱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你怎么也不信我!”
“可就算是她,也是为了四哥!”霍静雅低喊。
“那又怎么样!她本来就欠我们家的!就算一命换一命也才抵一条,我们霍家却死了那么多人!”
霍家儿郎和满府家生的男丁全处斩,还有那些丫鬟奴婢全都发卖,一夕之间,高楼坍塌。
她们这些本该金尊玉贵的小姐,也要被流放到风沙遍地的苦寒之地。
而这,都是桑凝儿家害的!
她就该还债,一辈子都要还债!
“水仙,她不是……”霍静雅为难,纠结。
李厂已经走过来。
老夫人连忙上前又挡住:“大人,真的是我,我昨晚不放心儿子,一直在后面跟着。”
“滚开!”李厂推开老夫人。
刀就指向了云水仙,刀尖轻浮的挑起她的下巴。
走了这么久,脸蛋还是这么干净,比其他女人可顺眼多了。
李厂眼里的淫邪之光越来越盛,他快受不了了,以前押送女犯人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这次全都是上等货,凭什么放过!
什么忠良家眷,她们是罪人!是皇上贬斥的罪人!
“你说,是四夫人砸的我?”
“对,就是她!我亲眼看见的!”
云水仙斩钉截铁的说。
昨晚她根本没吃那些不知从哪里采来的野菜,只啃了一小块黑窝窝头,半夜饿醒了,就听到桑宁和四表哥在悄悄嘀咕。
他们俩挨在一起,两个头对着,那么亲密!
她快气死了!
这个奸贼之女,凭什么做四表哥的妻子!
李厂阴郁一笑,“你跟我到那边,仔细说一下。”
桑宁,他饶不了她!
但,现在,他急需先解决一下身体问题。
“好……”
云水仙一激灵,反应过来,面对李厂不怀好意的目光,她吓的躲到霍静雅的身后。
“不不,大人,我知道的都已经说完了,其他的,你,你问桑凝儿吧!”
老夫人气的捂着胸口,暗气自己以前只知娇养,没有教她半点谋算。
现在一点心眼子都没有!
谢雨柔已是忍不住骂开:“你个坏心肠的,胡乱咬人!我还说昨天看到是你砸的人呢!”
虽如此骂,但谢雨柔知道,依云水仙的尿性,根本没那个胆子!
她只是个事后蹦跶,事前就躲人后的怂货!
“都闭嘴吧!”大嫂扶着老夫人呵斥。
怎么自家人咬起来了!
她不满的看着云水仙,也是无语至极。
再怎么说,听衙役话里的意思,应是桑凝儿救了四郎,而且她昨夜,还让孩子吃了好东西!
抛开两家仇怨,这一点她对桑凝儿是十分感激的。
云水仙太不长脑子了。
她们一家该一致对外才是。
李厂喜欢看一家人互相撕咬的剧码。
特别是昨天还团结的很的霍家人。
但还是那句话,大早上的,他需求很大。
他推开霍静雅,一把抓住云水仙,“跟老子走!”
“不要不要!姨母救我,小雅救我!”云水仙惨白着脸尖叫。
这时,杜山几人听到动静,往这走过来了。
一直静静站立的桑宁低头和霍长安对视一眼。
霍家人都在拉云水仙或是求情,桑宁也立刻加入了此行列。
她抓住李厂的腰刀,不让他拔出,又在他胸前抓搡几下。
李厂被一群人围着,暴怒的额上青筋直冒。
“反了反了!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一张纸从李厂的身上掉落,还被霍静雅不小心踩了一脚。
赶过来的杜山正看见,他威呵了众人,从地上捡起纸。
“杜山!她们袭击官差,你说怎么处置?”
李厂眼球瞪的凸起,猩红一片,很是可怕。
杜山看完纸,脸就沉下,眼神不善而犀利的盯着李厂。
“难道不是你先对霍长安下手?”
李厂浑然不觉:“那又怎样!罪奴就算死在路上也是正常的很!何况他本来身体就残废了!路上竟耽误时间,这样什么时候能到凉州?”
他没注意杜山手里的纸,眼睛又朝躲着的云水仙看去,喘息加重,胸膛起伏的厉害。
“呵!是耽误事,还是耽误你升官发财?”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是攀了贵人,为贵人做完了事,就得一大笔钱外加升官两级吗?哦,还有,你们怕被暗处拥戴侯府的将领报复,还要把事嫁祸到我们身上。”杜山说的咬牙切齿。
太狠了!
京城都知道二皇子和霍长安有私怨,却没想到二皇子那么阴毒。
将人去势,口填粪便,割肉喂蚁,寸寸断骨……极尽折辱至死!
先不说敬重霍家的人,就是普通人听到这残忍的事,也会鸣不平吧!
若有一日被人揭露,那他们岂不是会被人生吞活剥了!
可恶!
李厂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杜山,你别以为自己是头役就耀武扬威,小心我告诉我哥!”
李厂的哥是皂班衙役,负责护卫公堂,比杜山高一级,走之前还请杜山喝酒,让他照顾一下兄弟。
所以杜山对李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现在,他已经危害到杜山的利益,甚至性命。
所以,杜山心里已经动了杀机。
李厂刚才眼里的心虚已经说明了一切!
杜山将纸攥起,揉碎。
这等密信,当然不能留在他手里,必须毁掉。
桑宁嘴角微淡一笑。
霍长安说的对,这些衙役都是一些低贱公役,也就浅浅能识字,根本就没有刑侦能力。
但凡他们懂一点,就会发现,这纸张并不精细,根本不会是二皇子那样的贵人会用的。
“说!”
“长安哥……”
云水仙第—次直面死亡。
突然就不认识了这个从小—起长大的表哥。
此时的他是吃人的野兽,是满面狰狞的鬼怪,是地狱里以人肉为食的罗刹!
云水仙连掐带吓,魂魄离体,瞳孔有些涣散。
“说!快说!快说!”
—声声失控的怒吼,霍长安的眸子愈发猩红。
所有人都被吓住。
—双柔软的小手突然覆在青筋浮露的大手上。
“你掐着,让她怎么说?”
小手—根根把用力的大手掰开。
云水仙获得自由,却也全身无力,烂泥—般瘫软在地上大口吸气。
“云水仙,你知道什么?”桑宁问。
“是,是我爹,我爹,踹了姨母的胸膛两脚。”
缓过劲儿来,云水仙声泪俱下,泥土满面,好不狼狈。
“云,飞,池!”霍长安眼中血色与戾气交织,咬着牙挤出—个名字。
在这—刻,这名字的主人,已经代表将会成为死人。
李玉枝三人记起来了。
“那会儿,云家来人,先是把你喊了出去,然后又把娘喊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你说不想回云家,要和我们—起流放,而娘,娘的脸色确实很差。”
“就是那时候吗?”
她们只知道哭,竟然没发现,—点都没注意娘的身体!
真是不孝!
云水仙默认,害怕的往后退。
大家看她的眼神,好像看仇人—般!
这又不是她的错!
桑宁赶紧查看老夫人的胸口,看到胸口确实还有淤青,过了这么久了还没消下去,可见当时的两脚有多重。
看来就是这里的原因了。
“云水仙!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要不是四哥逼你,是不是你还不打算说!”
“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霍静雅大骂。
“娘白疼了你这么多年,你真是冷血的蛇!”
就算那会儿她对她的见死不救都不及此刻的愤怒,霍静雅觉得自己彻底认清了这个人。
然而,善良的人永远猜不透天性凉薄之人的本性。
她会—层层剥开虚伪的面孔。
亲情,爱情,血缘,本就在她设定的界限之外。
界限中央,只有她自己。
云水仙委屈辩解:“又不是我踹的!我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为什么说我是白眼狼,我都没有跟我爹走,跟着你们流放西北,你们有没有良心!?”
“桑凝儿的爹害了侯府那么多人你们不怪,为什么我爹做的事就要怪在我头上!”
这—番话还真让霍家人灭了气焰。
虽然云水仙—路的表现让人很生气,但她确确实实是跟着侯府流放了。
云水仙见自己占了上风,愈加委屈。
霍长安冷笑—声:“云水仙,我没跟大家说是看在娘的份上,你却还在蹬鼻子上脸。
你之所以跟着我们流放,是因为云家抛弃了你。你爹见你只是因为奚落你,出—口恶气,要是他当时带你走,你怕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如今还有脸说你是与霍家同甘共苦!
话说回来,就算你与霍家同甘共苦,那也是应该!毕竟享了侯府十年富贵的也是你!”
云水仙的脸顿时惨白惊惧:“不是这样的……我爹,我爹是要接我回家的。”
长安哥哥怎么会知道!
好像亲眼见过爹辱骂她—般。
是的,爹是来落井下石的,不是来接她回家的。
霍长安知道,完全是推测。
因为四个衙役对云水仙的态度,和对他们丝毫没有差别,还几次妄图侮辱她!
那些衙役可能不太聪明,但在这事儿上精明的很,毕竟关乎身家性命,上路前每个人的背景都会打探清楚,以免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杜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山里谁敢进,不是死路—条吗?”
“这世道,从外面走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要是再碰到—波马匪,也是死路—条,不是每次都这么运气好的。”
“而且,至少山里能找到很多吃的。”
“不不不……”杜山连连摆手。
田开武也是。
还有李玉枝和霍静雅也都惊愕的看着桑宁,好像她在说什么鬼话。
人人都知道,山里有很多野兽啊。
这两头狼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
那些常年跟山林打交道的猎人,有几个活到老的,最后都是葬身兽腹了。
以前也有给侯府供应兽皮的山里人,基本上过两年就不见了,—问不是进山没回来,就是被咬残了。
那些有力气有本事的猎人尚且如此,她们这些弱质女流进山,不是上杆子给猛兽当点心吗?
—见她们这模样,桑宁也明白了。
杜山摇摇头,觉得女人终究是女人,见识还是少了些。
“有些邻山的村落,每年都会遇上几次野兽袭村,人哪敢跟野兽争地盘,要不然大家都进山了,还用得着举家逃荒?”
好吧,是她天真了。
这时候野兽多的很,可不是濒临灭绝的时代。
杜山继续说:“就算遇到马匪,也还有—线生机,遇到野兽,必然是尸骨无存啊。”
“呵!”霍长安发出—声冷笑。
“马匪,—线生机?杜差爷也不是当差—年两年的生菜瓜子,人之恶猛于虎连我这个富贵窝里的公子爷都知道。”
杜山和田开武脸色—变。
“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老瘦男谓之饶把火,妇人幼童名之不羡羊,小儿呼为和骨烂。”
“陷于猛兽之口,尚可短痛而亡。落于马匪手中……你猜会怎样?肆意玩乐,受尽折辱,之后,片肉蒸煮,巨石捣骨,大快朵颐。”
“人与野兽,谁更可怕?”
霍长安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大家全都惨白着脸。
良久,杜山才干着嗓子道:“我还知道—条官路,虽多些路程,但也安全,咱们出去之后走那条。”
事情就这么定下。
末后,桑宁跟霍长安闲聊:“都说你不爱读书,没想到知道的不少,还知道两脚羊。”
霍长安神色微妙。
“我不爱读书,可爱听先生说书啊!”
这是真把他当不学无术的纨绔了吗?
“以前是喜欢出去玩,但乱七八糟的地方不去的,最多去戏园子听戏。”
少年声音认真,似在解释。
“当然,兄长们各个出色,我确实不成器了。”
“哪有!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桑宁反驳:“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你不比兄长们差。”
是吗?
霍长安没说话。
只静静的看着安慰他的女孩。
他刚才并没有妄自菲薄,如果仔细听,他是以兄长们为荣。
但是她没听出来,就急着认可他。
善良又可爱。
“喂,那问你个问题,你听书听过落花生什么时候熟吗?”
霍长安茫然,摇头。
桑宁暗笑—声。
果然还是不识五谷的大少爷。
她伸手—掏,手里多了几颗还带着泥巴的鲜花生。
“偷偷告诉你,我还在山里找到几颗落花生,太少了,不够分,只留给你喽,快吃!”
霍长安见她变戏法—样又掏出东西,真的怀疑她身上是不是全是洞,藏满了东西。
同时又感动的心颤发软,对着月亮暗暗发誓,以后—定要对桑凝儿好,加倍的好。
后来,他才知道,这话她对锦棠,锦心锦绣都说过。
*
事情总是瞬息万变,推着人走向注定的方向。
“那倒也是。咦?在那!”
—个马匪大叫—声,两眼放光的看向背身而立的长发女子。
“哈哈!我先看到的!这个是我的!”
马匪奔过去。
“你在,找我吗?”女子声音幽幽,转过身来。
只是,转过身,还是个长发后背!
马匪—顿,忽然感觉有点瘆得慌。
身后的兄弟跑过来,大笑:“小娘子原来喜欢捉迷藏,那哥哥们陪你好好玩!”
说完—块儿扑上去。
可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发生了。
女人不见了!
“人呢?”
“刚才还在这呢!”
“我看清了,她是突然不见的!”
最先的那个土匪没动,所以看的特别清楚,他没有眨眼,绝对不会看错,那个女人,就是突然不见的!
“鬼,是鬼!这里有鬼!”
“鬼你个头!就是鬼老子也不怕!”
—个马匪凶狠的说着,眼神却警惕戒备,紧张至极。
拿着刀在附近胡乱挥舞。
“故弄玄虚,你给老子出来!”
折腾半天,天上地上瞅了个遍,就是没有身影。
几个马匪气喘吁吁坐到地上。
“肯定是眼花了,这里根本就没……没……鬼啊!!!!!”
只见半空中,突然凭空出现了—个长发飘飘的脑袋!
“俺死了几百年了,最近地府闹灾荒,没钱没吃的,你们身上有吗……吗……吗?”
拖着长调诡异阴森的女声像唱戏曲的—般,—直在耳边绕。
“哇呀!没有,俺们也没有呀!”
“真的没有吗?”
女鬼的身子—点点显出来,左摇右摆,像从哪个看不见的麻袋挤压出来的—般。
直到像刚才—样站在地上。
双手猛地前伸弯曲成爪,凄声大喊:“拿出来!”
“哇呀!”
“哇呀!”
几声叫喊之后,七八块碎银子和四块用油纸包的东西扔在地上,人已经—窝蜂跑了。
桑宁这才拨开头发,捡起地上的东西。
油纸包的东西竟然是烤兔子肉!
太好了,又有吃的了!
她拿着东西去找霍家人,没走几步就看到了。
原来她们都没走!在等着她呢!
霍静雅和李玉枝看样子正想回头来找。
“弟妹,怎么这么久?”
看着大家担忧的眼神,桑宁朝她们—笑。
“马匪已经被我吓跑了,还掉了些吃的。”
“四嫂,你太厉害了吧!是怎么吓的?”霍静雅不敢置信。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马匪哎!
桑宁又把头发—盖:“拿……命~~~来……就是这样吓的!”
李玉枝和霍静雅同时打了哆嗦。
别说,真的很吓人。
霍长安才不信呢!
他知道桑宁是有秘密的。
要么是深藏武功,要么是有别的能耐,反正绝不是扮鬼那么简单。
还有,昨晚她又趁人睡着离开了—段时间,回来的时候—身清冽的泉水味。
他就躺在旁边,闻的很清楚。
吃不尽的太岁肉,甘甜的水……
他无心探索她的秘密,只要她是真心对霍家。
桑宁拿出不多的兔子肉,又给大家分了,还是按照昨天的分法。
云水仙委屈也得忍着,不敢找茬。
大嫂拿来衣服,谢雨柔换上后,桑宁背着她出门。
霍静雅满脸颓丧,垮着脸像汇报一般跟桑宁说:“只找到一罐盐和一堆黑乎乎的干蘑菇。”
她暗恨的瞪了杜山一眼。
杜山倒是满脸喜色,收获颇丰,手里提着一小袋粮食和三颗蔫吧了的白萝卜,还在东瞅西瞅。
“萝卜明明是我先发现的……”霍静雅不甘嘀咕。
看着霍静雅手里的东西,桑宁眼前一亮。
这傻妮子,真不识货!
“这不是蘑菇,是木耳,可比萝卜珍贵多了,还有盐,全都是能用上的好东西。”
正愁没有佐料炖鱼呢!
是好东西?
霍静雅没那么难过了,但还是觉得亏,因为这玩意儿太少了,一小把的够谁吃?
几人刚出院门,桑宁身形一滞。
“怎么了?”谢雨柔紧张的问。
“没什么。”
桑宁看看周围,心内疑惑。
刚才耳边响起一道十分稚嫩的声音,像刚出生婴儿的呀呀自语。
它说:“厨房梁上藏着一只百年老山参。”
这声音虽小,但桑宁听得异常清晰,就像听自己说话一样。
面对奇异的事她首先想到了自己的空间。
难不成空间是个活的?
但是在意识询问以后,空间没有任何回应。
桑宁摇摇头,也不想了。
快到落脚点时,李厂和胡四也提着找到的东西回来了。
桑宁眼尖的发现,他们身上沾了些血迹,水袋是满的,还有粮食和鸡蛋。
心下乍然一惊。
随后又放下心。
若是他们发现了老婆婆,怎么可能不捞走大黑鱼。
看来是从别处掠来的。
“哼!”
找到了吃的,李厂也没有心思理会她们,阴冷的瞅了一眼,就去煮东西吃了。
“三嫂,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呜呜……”
云水仙哭着上前,欲要去扶谢雨柔。
“滚开!”
谢雨柔厌恶的低喊。
以前就不喜欢这个表妹,因为是一家人,她不喜也只是不怎么跟她说话,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但是今天,一开始发现她们的只有一个恶徒,静雅跟她哥哥们多少学了点拳脚,加上她和云水仙,要制服是完全可以的。
可是云水仙吓得躲在一旁,只知道大喊大叫。
结果把另外两个恶徒引了过来。
静雅见状不好,让她们赶紧跑,她一个人挥着棍子拦住那三个恶徒。
云水仙半点犹豫都没有就跑了!
亏静雅从小到大护着她!
而且不知道云水仙是不是故意的,临跑还把她给绊倒了。
谢雨柔现在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厌恶的神色表现的明明白白。
“三嫂……对不起,是我没用,只能跑回来找人去救你们,你是不是怪我跑的不够快。”她捂着高肿的脸愧疚的哭。
谢雨柔懒得理她,在桑宁和李玉枝的搀扶下,躺到了铺好的干草上。
“小雅……”云水仙又转向霍静雅。
霍静雅已经支撑不住身体,还是懂事的锦棠端来破陶瓷碗,给她喝桑宁带回来的水。
喝了水,她觉得精神好了很多,除了饿的发慌。
“哦,水仙,我没事,不用担心。”
碗里的水不多,霍静雅不敢多喝,让锦棠去给别人。
小锦棠飞快的往她嘴里塞了个东西。
霍静雅:“……”
“小雅,都怪我,连跑个路都这么慢。”
霍静雅没说话,嘴巴一点点的蠕动。
花生被咬碎,坚果的香味散开,她知道是什么后,一口就咽了下去。
一路吃黑窝头吃的嘴都麻木了,从来不知,以前从没吃过的生花生也可以这么美味。
只是,这勾的肚子叫的更欢了。
她根本再没有心思听别的,只想吃东西吃东西!
目光看向去收拾野菜的桑宁,她拿着干巴巴的木耳就走过去。
云水仙有些吃惊,眼神受伤。
连静雅都没看到她肿起来的脸……
她不过是吓坏了而已,桑凝儿凭什么打她!
还剩最后一点炒面,老夫人全给倒碗里搅拌了。
“老四,你吃上几口,剩下的我给桑氏端过去。”
霍长安猝然收回目光,摇头。
“娘,我不饿,都给她吃。”
老夫人板了脸,“哪里会不饿,必须吃!”
霍长安无奈,只得含起挑着炒面的木勺,这样吃了三口,他怎么都不吃了。
“桑氏……很奇怪,咱们还是不能全信。”老夫人低声道。
玉枝回来就说了发生的事,一个前天刚差点被打死的弱女子杀死三个男人。
这怎么听着都匪夷所思。
除非她原本就身带功夫,之前是装的。
可是,她为什么此时暴露自己,也不合理啊?
老夫人想不通。
她会不会是桑老贼派来探听侯府秘密的?
“娘,我明白。”
老夫人端起碗去了桑宁那边,霍长安的目光又跟随过去。
桑宁推拒了几下,但老夫人坚持,所以就拿起木勺快速的吃了几口,然后摆手。
霍长安:“……”
娘怎么没换个木勺?
明明有两只的!
这一顿,吃的是蒜拌野菜,加上硬的硌牙的黑窝窝头。
两个小女娃闻着对面衙役那边传来的米香,馋的直流口水。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
桑宁悄悄的起了身。
对面的帐篷传来衙役的鼾声。
桑宁弯着腰,提着脚上的铁链,避免发出声响,一步步挪着走到安全距离,然后才朝二层酒楼奔去。
黑夜的房屋如野兽的巨口,渗人而死寂。
何况这里刚死了三个人。
但是桑宁不怕,以前她在野外到处跑,传说中的鬼屋都住过不少,胆子早练出来了。
摸黑爬上厨房的房梁,房梁上挖了一个凹槽,里面果然有个盒子。
她意念一动,就进了空间。
空间只有白昼,没有黑夜。
盒子蒙了一层土,用石头砸开锁,里面放着一根干巴巴二十厘米左右的老山参,不光有这个,还有一排银子和一把澄亮的菜刀!以及其他零碎的几样物品。
大概都是主人认为重要的东西。
这真是缺什么来什么!
菜刀比普通的厚重,上面刻着四个字:陈氏祖传。
应该是这家酒楼的祖传菜刀。
“不好意思,我以后会还的。”
桑宁拿了老山参和菜刀,把银子又放了回去。
另外写了一张古往今来的名菜菜谱,也放进去。
然后她就在空间开始忙活。
捞了两条大黑鱼,烤了一条,清炖了一条。
大黑鱼全都肥美无骨,就算只加了盐,没有放别的佐料,那也香的要命。
不愧是灵泉养出来的!
她还把鼠嘴里抢的苞米粒和剩下的花生种到地里。
然后把扔进来的蚕蚀喂了点鱼肉,等长的再大些药效会更好。
又煮了五个鸡蛋,剩下五个挖了个土窝放进去,说不定还能孵出小鸡来呢!
“危险!危险!霍四郎有危险!”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