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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闺门医香:悍妃养夫守则欧阳晟信阳侯

雾里看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白太妃心头一紧,差点没能露出笑来:“阿晟,你怎么也退席了?”欧阳晟没接她的话茬:“娘,您帮我转告靖安侯,那对情蚁,本王收到了,多谢他的好意。”他竟发现情蚁了?!白太妃惊得半晌没作声。还好,他以为下手的是他舅舅,没有怀疑到她身上来。也是,这段时间白真真一直住在靖安侯府,谁又会疑心到她呢。白太妃收拾好了情绪,露出惊讶的表情来:“情蚁是什么?”“您不必多问,照我的话转告靖安侯便是。”欧阳晟面无表情,但却是真心疑惑,“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怎值得靖安侯花这么大的手笔?”大费周章,自然是有原因的……白太妃的眼神飘忽了一瞬,道:“他是你的亲舅舅,你别一口一个靖安侯,听着生分。”欧阳晟以冷哼作答,拂袖而去。平南王府里,杯觥交错,欢声笑语,正...

主角:欧阳晟信阳侯   更新:2024-12-02 16: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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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欧阳晟信阳侯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闺门医香:悍妃养夫守则欧阳晟信阳侯》,由网络作家“雾里看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太妃心头一紧,差点没能露出笑来:“阿晟,你怎么也退席了?”欧阳晟没接她的话茬:“娘,您帮我转告靖安侯,那对情蚁,本王收到了,多谢他的好意。”他竟发现情蚁了?!白太妃惊得半晌没作声。还好,他以为下手的是他舅舅,没有怀疑到她身上来。也是,这段时间白真真一直住在靖安侯府,谁又会疑心到她呢。白太妃收拾好了情绪,露出惊讶的表情来:“情蚁是什么?”“您不必多问,照我的话转告靖安侯便是。”欧阳晟面无表情,但却是真心疑惑,“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怎值得靖安侯花这么大的手笔?”大费周章,自然是有原因的……白太妃的眼神飘忽了一瞬,道:“他是你的亲舅舅,你别一口一个靖安侯,听着生分。”欧阳晟以冷哼作答,拂袖而去。平南王府里,杯觥交错,欢声笑语,正...

《结局+番外闺门医香:悍妃养夫守则欧阳晟信阳侯》精彩片段


白太妃心头一紧,差点没能露出笑来:“阿晟,你怎么也退席了?”

欧阳晟没接她的话茬:“娘,您帮我转告靖安侯,那对情蚁,本王收到了,多谢他的好意。”

他竟发现情蚁了?!白太妃惊得半晌没作声。还好,他以为下手的是他舅舅,没有怀疑到她身上来。也是,这段时间白真真一直住在靖安侯府,谁又会疑心到她呢。

白太妃收拾好了情绪,露出惊讶的表情来:“情蚁是什么?”

“您不必多问,照我的话转告靖安侯便是。”欧阳晟面无表情,但却是真心疑惑,“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怎值得靖安侯花这么大的手笔?”

大费周章,自然是有原因的……白太妃的眼神飘忽了一瞬,道:“他是你的亲舅舅,你别一口一个靖安侯,听着生分。”

欧阳晟以冷哼作答,拂袖而去。

平南王府里,杯觥交错,欢声笑语,正热闹。

戏台上,几个表哥表弟扮上了相,咿咿呀呀地唱着,彩衣娱亲。两个舅母坐在一块儿,笑得前仰后合,全然没有寻常贵妇的矜持样儿。表妹们却是拿着红缨枪在台下比划,引得一众千金小姐惊呼连连。

平南王精神矍铄地坐在楼上,拜寿的人络绎不绝。平南王妃大概是嫌吵闹,被一群老太太簇拥着,上屋里去了。

以后,她就要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了么?从此不再有杂七杂八的烦心事,不再有白真真之流,可以让她潜心专研医术了么?叶雨潇握着酒杯,心内生出了几分雀跃来。

向往自由的一颗心不断地膨胀,膨胀,叶雨潇甚至不愿意再回到齐王府,等寿宴一结束,就揣着休书,去了威虎堂。

威虎堂上,府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在。平南王正拿着叶雨潇所赠的那对金锤,爱不释手。

他还不知道,送他金锤的人,已经香消玉殒了呢。叶雨潇眼底发酸,略略顿了顿脚步。

本尊的仇,她已经报了。本尊的男人,她已经救了。从今往后,她会努力适应有老有小有亲情的大家庭,孝敬本尊的长辈,爱护本尊的兄妹,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叶雨潇揉了揉眼睛,整整衣衫,走进堂去,把休书轻轻搁在了上首的茶几上。

“这是什么?”平南王一愣。待他看清了休书二字,登时暴起,一锤把茶几砸了个稀烂:“欧阳晟那王八羔子,居然给你休书了?!”

“他娘上次写的保证书还在呢,他竟敢休了潇潇?!”平南王妃以为是自己眼花,让韩氏从碎木渣里把休书扒拉出来,打开了细看,气得火冒三丈。

“还等什么,抄家伙,打上齐王府去!”

十个表兄弟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他没休我,是我自己要求和离的!”叶雨潇见识过他们的战斗力,连忙解释。

“你自己要求和离的?为何?”平南王满脸疑惑。

平南王妃则是丢开休书,把叶雨潇搂进了怀里:“潇潇,是不是欧阳晟欺负你了,逼着你和离的?”

“不是。他没欺负我。”叶雨潇早就编好了理由,“是我自己大彻大悟了。强扭的瓜不甜,与其在他身上白白浪费光阴,还不如趁着年轻早和离。”

“我的孙儿啊!”平南王妃一听,搂着叶雨潇就哭了起来。

看来和离这事儿要凉。叶雨潇心头一沉。

“你总算是想通了呀!我早就说过了,剃头担子一头热的事儿,咱不能干。再说那个欧阳晟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俊些吗?天底下长得俊的男人多了去了,回头外祖母给你找一堆来,你慢慢地挑……”

找一堆来?叶雨潇乐了。原来平南王妃是支持她和离的,说话不要大喘气嘛。

“潇潇,欧阳晟没欺负你吧?不管这和离是不是你自愿的,只要他欺负了你,我们都得打上门去,不能忍气吞声。”平南王反复地向叶雨潇确认。

叶雨潇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觉得没意思。”

“那就离!”平南王大手一挥,一锤定音,“天下的好男人多得是,何必要留在齐王府受委屈。”

平南王表了态,叶雨潇可算是放了心,但她还有些顾虑:“我和欧阳晟的这门亲事,是皇上首肯的,如今却要和离,皇上会不会生气?”

“你们和离,你情我愿,皇上有什么好生气的?”平南王不以为意,“再说皇上这几天忙着给恒王选妃,顾不到咱们这里来。”

这些事叶雨潇不懂,既然平南王说不要紧,她也就放了心。

“既是休书都给了,潇潇就别再回去了。”世子妃韩氏上前道,“家里的空屋子多得是,你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这正是她所想,舅母太贴心了。叶雨潇感激一笑:“我还住琼楼,离姐妹们近些。”

“潇潇的嫁妆,明天得派人去搬回来,不能便宜了齐王府。”江氏也走上前来。

“那是自然。”平南王妃道,“挑几个得力的人去,不要错拿了齐王府的东西,咱不占他们这个便宜。”

韩氏和江氏齐齐应了个是字。

时辰不早了,顾清颜和顾如烟一人挽了叶雨潇的一只胳膊,送她去琼楼。

顾清颜隔着叶雨潇,笑着对顾如烟道:“怪不得昨天她不肯在府里办了欧阳晟,原来是和离了。”

顾如烟好奇问叶雨潇:“表姐,你是怎么想开的?你不是说一定要用尽十八般武艺,放倒欧阳晟的吗?”

用尽十八般武艺?她以为是打架过招呢?叶雨潇忍俊不禁,岔开了话题:“说起过招,我今天看见你们两个在耍枪。”

“嗐,咱们从小不是一起学的吗?”顾如烟道,“后来你半途嫌苦,非要去学医,又不肯好好地拜师,天天拿着根银针追着我们扎,我们可没少吃苦头。”

叶雨潇想象着那场面,忍不住又笑了:“如今我拜了谭十召为师,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了。”

提起谭十召,顾如烟满面飞红,偏又不肯让人认为她扭捏,抬手朝南边一指:“谭十召就住在我们家的十全院呢。”

叶雨潇看了她几眼,转头问顾清颜:“她是不是心悦谭十召?”

顾清颜给了她一个“你自己领会”的眼神。

“拦着她,不许她嫁。”叶雨潇严肃地道。

“为什么?”顾清颜和顾如烟齐声问道。

“他人品不佳?”

“他不好女色好男风?”

“都不是。”叶雨潇摇摇头,“他是我师父,如烟若是嫁了他,我岂不是得唤她师母?”

“叶雨潇!”顾如烟气得追着她打。她还以为谭十召真有什么毛病呢,害她紧张了半天。

叶雨潇拔腿就跑,却忘了她还穿着一双小鞋,没几步就让顾如烟追上,被哈气挠了咯吱窝,笑得无法自已。

这样欢快的追逐打闹,在齐王府不可想象,叶雨潇愈发向往起今后的生活来。


叶雨潇从怀中取出一只扁平的软包,打开来,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两排银针,银针的尾梢还刻着她的名字。这是本尊留下来的东西。说起来,本尊虽然医术不精,但留下来的医疗器具和药材,品质都极为上乘,省却了她不少力气。

叶雨潇手持银针,刺向欧阳晟四肢末梢的各大穴位,同时辅于按摩,让他身体里残留的毒素缓缓移动,朝着同一处汇集。

在现代治疗中毒,多用透析的方法,幸亏她自幼拜会名师,中西医兼修,才学会了这一招针灸排毒的方法,不然到了这古代,什么现代化设备都没有,可如何是好?

欧阳晟遇上她,真算是运气好,该找他收点医疗费才是。

说来也怪,欧阳晟理应只有个把月的时间可活了,但白太妃那边至今没有反应,难道她不知情?也许是欧阳晟怕她担心,没有告诉她?

可是齐王府不是普通的人家,欧阳晟去世,关乎着爵位的继承,这样大的事,不应该瞒着白太妃才是。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故事?莫非白太妃不是欧阳晟的亲娘?

随着叶雨潇不着边际的八卦想法,欧阳晟体内的毒素就像一条条潺潺的溪流,缓缓汇聚到了他的小腹处。

叶雨潇掐准时机,当机立断,用银针封住了他小腹上的穴位。毒素汇合着血液,渐渐静止不动,在欧阳晟小腹的皮肤下鼓起了核桃大小的包块。

终于完工了。叶雨潇收起银针,擦了擦手,顺便瞅了欧阳晟一眼。没想到他看起来是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其实身材挺壮,都有八块腹肌呢。

嗯,本尊的眼光不错。

叶雨潇赞赏几句,盯着欧阳晟腹部的包块,犯起了愁。

毒是清理干净了,可怎么弄出来呢?

她本来是打算和治疗鲁王一样,开刀引流的,但欧阳晟包块的大小超过了她的预期,这么多的毒血,贸然引流,很可能会让她也中毒。

这种情况下最优的方案,是用注射器慢慢地把毒血吸出来,但首先,她需要一个注射器,而且必须是透明的,因为她在抽取的过程中,得密切关注毒液的情况,不然一旦毒液回流,便会导致欧阳晟二次中毒。

注射器制作简单,但透明的注射器她上哪儿弄去?早知道有一天会穿越,她一定把制造玻璃的配方背个滚瓜烂熟!

不对,这世上透明的物质不仅有玻璃,还有水晶……再不济,半透明的琉璃也能凑合,在大熙朝,还有自西域传入的颇黎,那是早期的玻璃,不过是绿色的……

照目前看来,透明的水晶乃是上乘之选,不过上哪儿去找那么大块的水晶,又上哪儿去找能工巧匠来制作呢……求助平南王吗?

叶雨潇正积极开动脑筋,门外忽然传来了那名小太监王安激动的声音:“齐王妃,齐王妃,好消息,好消息,鲁王殿下醒了!”

鲁王醒了?好吧,反正注射器还没着落,她守在这里也没用。叶雨潇轻按欧阳晟的腹部,确认穴位已经封死,站起身来。

咔嚓一声响,王安从外面把门锁打开了。

欧阳晟还没穿衣裳呢!叶雨潇一个箭步,从他散落在地的袍子上踏过去,抵住了房门:“别动,我自己出来。”

王安赶紧退至一旁。

叶雨潇把房门拉开一道缝,侧身挤了出去,冲王安竖起了食指:“嘘,齐王睡着了,不要进去打扰他。”

齐王的脾气一向不好,不用叶雨潇多解释,王安就已经连连点头了:“王妃放心,我留人在门外守着,绝不会打扰到齐王殿下。”

真是个机灵人儿,叶雨潇从袖袋里摸了摸,摸出一个赏封,递给了他:“拿去分了吧。”

这是进宫前,她让小纂给准备的小钱袋,每个小钱袋里都有面额不菲的银票,用来打赏,方便又体面。

王安接过小钱袋,用手一捻,就知道了里面是什么。他一边领着叶雨潇朝殿上去,一边喜笑颜开地道:“刚才鲁王殿下醒了,身上也没那么烧了,皇上和皇后都高兴得不得了,说要重赏王妃呢。”

重赏敢情好,虽然她不缺钱,但这是对她医术的一种肯定。叶雨潇笑了笑,随王安朝殿里去。

踏上进殿的台阶,魏公公已在此等候,笑着向叶雨潇道贺:“齐王妃救治鲁王殿下有功,皇上和皇后特命老奴在此恭候。不过还请王妃先帮鲁王殿下瞧瞧伤口,这会儿伤口已经不流脓了,但皇上只相信齐王妃,没许太医们用药。”

“好,我这就去。”叶雨潇道,“多谢公公刚才帮我盯着,这功劳,有你的一半。”

虽然方才在殿上时,她就给魏公公塞过小钱袋了,但这也得人家乐意帮忙才行。

“不敢当,不敢当,老奴不过是举手之劳。”魏公公摆了摆手,道,“王妃有所不知,那帮太医的嘴脸着实可恶,先前鲁王殿下高烧不退的时候,他们一个个束手束脚,不敢医治。这会儿见鲁王殿下好转,又一窝蜂地朝前扑,生怕落在后面,就沾不到功劳了。”

大熙朝太医院的太医,的确让她有点失望。叶雨潇摇摇头,随魏公公进了殿门。

她一进殿,就和苏素彤的视线碰了个正着。苏素彤看她的眼神怨毒凌厉,颇为不善,仿佛能从里头伸出刀子来。

这可真是奇了,鲁王都已经醒了,她不感激也就罢了,怎么还把她恨上了?叶雨潇彻底把苏素彤归到了不可理喻的一类,先上前给皇上和皇后行礼。

皇上和皇后和颜悦色,让她先去瞧鲁王。

鲁王章诚轩靠着一个大迎枕,半躺在贵妃榻上,果然已经醒了。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少了些许青灰,相较之前已经好了许多。

叶雨潇蹲身察看他的伤口,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无人回答。

怎么,又晕过去了?叶雨潇抬头看去,只见章诚轩紧抿双唇,面无表情,一双眸子却落在她的身上,不知在探究些什么。

这是几个意思?叶雨潇猜不出来,只好洗净手,按压他的小腿,按一处,问一遍:“这里疼不疼?”

她接连按了七八处,章诚轩都不出声。

怎么会有如此不配合的病人?叶雨潇没办法,只好重重地按了按引流的切口,提高了音量:“这里呢?疼不疼?”


本尊以前肯定没少干偷窥欧阳晟的事,对于如何潜入尚雍院,小纂竟有一整套成熟完备的方案。叶雨潇完全没费脑子,就被背着溜进了尚雍院,换上了一套丫鬟的服饰。

小纂把叶雨潇送到欧阳晟的浴房门外,压低了声音道:“王妃,王爷沐浴不喜欢有人伺候,这时候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您正好进去。不过您脚脖子上有伤,行动不便,可得当心点,别让他发现了。”

“一点皮外伤而已,不碍事。”叶雨潇弯下腰,按了按脚踝。她刚才涂抹的药膏有镇痛的效果,现在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小纂听她说没事,兴奋起来,愈发压低了声音:“王妃,王爷的浴房是和卧房连在一起的。您进去后朝左边看,那里有一扇小门,直通卧房……”

她又没想把欧阳晟怎么样,跟她讲卧房做什么!叶雨潇不等小纂说完,便轻轻推开浴房门,溜了进去。

浴房内,一架玉石屏风横在中央,将房间分成了两半,屏风的那一边,热气萦绕,水声哗然。

正如小纂所言,室内无人伺候,欧阳晟换下来的湿衣裳,就搭在那架屏风上。

真是天赐良机!叶雨潇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脚踝,猫着腰走过去,一伸手,就把欧阳晟的外袍拽了下来。

屏风后,水声依旧,想必欧阳晟正在专心沐浴,没有留意到这边细微的响动。叶雨潇侧耳听了一会儿,又去扯裤子,但这次她扯了好几下,都没能扯动。

怎么回事?被屏风挂住了?叶雨潇疑惑着,仰头一看,撞入眼帘的却是浑身水珠,墨眸中含着怒火的欧阳晟。

糟糕,被抓现行了!叶雨潇赶紧松开裤子,背过身去。

“叶雨潇,你何时才会懂得收敛?!”欧阳晟随手抓过一件干净的长袍穿好,一脚把屏风踹到了墙角。

两人之间唯一的遮挡不见了,男性独有的气息,夹杂着澡豆的清新味道扑面而来。然而叶雨潇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欧阳晟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的浴室之行,到此为止了吗?不行,她好容易来一趟,必须达成目的!叶雨潇眼角的余光朝左边的墙上一瞟,瞥见了小纂提过的那扇小门。她心里马上有了主意,迅速将地上的湿衣裳一拢一兜,一瘸一拐地朝欧阳晟的卧房跑去。

她的脚踝上有伤,跑得并不快,但胜在出其不意,等欧阳晟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拉开小门,钻进去了。

“叶雨潇!”欧阳晟拔腿紧追,很快追到了卧室。

眼看他就要拽住叶雨潇的衣领,叶雨潇却不慌不忙地一个鱼跃,跳上了床。

欧阳晟赶紧收手,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他如果跟着上了床,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叶雨潇,这是你的新伎俩?”欧阳晟冷笑连连,“可惜本王不会上当。”

时间宝贵,叶雨潇没有理欧阳晟,只顾着翻看那些湿衣裳。

欧阳晟见她没反应,愈发生气,高声喝道:“来人,给本王把她——”

“你确定要喊人?”叶雨潇从那堆湿衣裳上抬起头来,“你既然打算休妻,肯定不希望有人看到我在你的床上吧?”

“无耻!”欧阳晟狠狠地盯着叶雨潇看了半晌,还是把刚才的半截话吞了回去。

“多谢夸奖。”叶雨潇随口接了句话,把那堆湿衣裳一件一件地拿起来,仔仔细细地闻。

闻他穿过的衣裳??这是什么怪癖?!欧阳晟想要把衣裳夺过来,又不敢上床,最后只好抬起手,把自己的眼睛遮上了。

叶雨潇闻过衣裳,却是满心茫然。这上头只有池水味和鱼腥味,根本没有一丝香气。难道之前在福禧堂的时候,真是她的错觉?

她皱着眉头丢开湿衣裳,探身朝欧阳晟伸出了手:“你过来,让我闻闻。”

“叶雨潇,你不要太过分!”这个女人简直是变态,闻了他的香囊闻衣裳,闻完了衣裳还要闻他的人!

欧阳晟怒不可遏,举掌一挥,打算拍掉她的手。

谁知叶雨潇非但不躲,反而趁势攥住他的手,借力一跳,扑进了他怀里。

以前本尊再大胆,也没投怀送抱过,欧阳晟头一次享受这种“待遇”,一时惊呆了。

叶雨潇趁着他错神,一手箍住他的脖子,一手扯开他的袍子,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

一丝淡淡的异香飘入鼻端,和之前在福禧堂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的嗅觉果然没出错,这香气,竟来源于欧阳晟的身体。


霄云院,西阁楼。

叶雨潇不着寸缕,趴在贵妃榻上,浑身布满红疹,几乎看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小纂给她涂着清凉膏,心疼得直骂人:“什么庸医,开的药膏一点用都没有!”

“怎么没用,涂了就不痒了。”叶雨潇把脸颊贴在玉枕上,心情似乎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可是这红疹越长越多了!”小纂忿忿地道。

“没关系。”叶雨潇撑起胳膊,想要翻个身。

小纂连忙把她按下了:“王妃莫急,且等清凉膏干一点。”

主仆俩正说着,忽然楼梯山响,小丫鬟急吼吼的声音传来:“王爷,您别——”

小丫鬟的阻止显然没起到什么作用,只听得哗啦一声,整幅的湘妃竹帘被大力扯下,浑身散发着怒气的欧阳晟出现在门前。

他身材高大,挡住了走廊上的窗户,屋内的光线骤然一暗。叶雨潇抬头看去,正和他怒海翻腾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这男人怎么每次见她,都没个好脸色?不是都约好半个月后和离了吗,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叶雨潇无声地吐槽着,忽然意识到她光着身子,身子上还不满了红疹,顿觉尴尬,赶紧埋下了头,不住地冲小纂打手势。

就算她不打手势,小纂也意识到了不妥,一把抓起薄毯,盖到了她身上。王妃现在满身红疹,实在是不雅观,王爷为什么要这个时候闯进来!

欧阳晟飞速退至门外,心情犹如山崩地裂,恨不得将刻漏倒转,时光倒流,重新来一回。这个女人,竟没有穿衣裳!

她是不是又想趁机给他下套,以被他看光了为由,赖着不走?欧阳晟气极,咬牙切齿:“叶雨潇!”

此时脸比红疹还红的叶雨潇,可没留意到他的反应,只顾着裹紧毛毯跑到屏风后,让小纂帮她把衣裳穿好了。

身为一名医护工作者,看惯了别人的身体,即便现在扒光欧阳晟,她也不带脸红的。可是她自己给别人看,还是头一遭,她适应不了……

门外的欧阳晟很想掉头就走,但又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走掉有失风度,只得黑着脸,强忍了下来。

叶雨潇抠着屏风,磨磨蹭蹭了半天,方才绞着裙带走了出去。

瞧她这娇羞的样儿,是要开始赖他了吗?欧阳晟背着手,绷直了后背。如果她开口要他负责,他该怎么办?虽然她此举可恶,但他看光了她的身子也是事实,真是让人恼火。

欧阳晟心情复杂地想东想西,然而叶雨潇半个字儿都没提刚才的事,只是问道:“王爷突然前来,有何贵干?”

嗯?她没说要他负责?欧阳晟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瓷盒,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叶雨潇好奇问道。

“这是玉雪膏,治疗过敏有奇效,每天早晚各涂一次。”欧阳晟认为叶雨潇不可能这样轻易放过她,语气僵硬。

“王爷是特意来给我送药的?”他居然有这么好心?叶雨潇惊讶得连刚才的小尴尬都忘掉了。

“本王可没这么好心,特意来给你送药。”欧阳晟仿佛读懂了她心中所想,冷声冷气地道,“本王是来告诉你,别以为生了病,就能留在齐王府。无论你的过敏症好不好,半个月后,你都必须履行承诺,拿着休书走人。”

放心,等他的毒解了,就算留她,她都不带睬的。叶雨潇接过小瓷盒,冲欧阳晟扬了扬:“谢了。”

不是该说多谢王爷么?没规没矩!欧阳晟哼了一声,转身去了福禧堂。

福禧堂里,白太妃正歪在罗汉床上,让白真真给她捶腿。

欧阳晟把袍子下摆一撩,走了进去,唤了声:“娘。”

白太妃微微抬起头,问道:“叶氏的红疹还没消退?”

欧阳晟摇了摇头,在罗汉床边坐了。

白真真马上下床,亲手给他斟了一盏茶。

白太妃看了白真真一眼,对欧阳晟道:“马上就要进宫赴宴了,叶氏的红疹却还没消退,该如何是好?照我说,入宫名额有限,不能浪费,不如让真真顶替叶氏,随我入宫,我也好有个伴。”

这……欧阳晟有些犹豫。本来对于他来说,谁去都一样,但此次进宫赴宴,乃是叶雨潇主动要求的,万一不满足她,她又借机拖延和离的时间,该如何是好?

白太妃见欧阳晟迟疑,很有些惊讶,不禁问道:“阿晟,你和叶氏……和好了?”

和好?从来就没有好过,何来和好?再说他的寿命,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别说叶雨潇了,就算换个他心仪的对象来,他也不敢想了。

欧阳晟想着,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的一丝苦涩,摇了摇头。

白太妃看不懂欧阳晟的心思,只得道:“那就两手准备吧,让真真先把衣裳首饰备上,若是叶氏一直不见好转,再让她顶替。”

欧阳晟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了。

白真真苦心经营,等待多时,终于如愿,喜不自禁,当即贴着罗汉床沿跪了下来:“姑母!”

白太妃对白真真并不算特别满意,无奈她没有其他内侄女,只能将就用了。她看了白真真一会儿,把掌管小库房的罗嬷嬷叫了来:“你带表小姐去挑衣裳首饰吧,只要是她想要的,都给她。”

白太妃的小库房里,全是她的私藏,无一不是珍品,白真真激动不已,忙跟着罗嬷嬷去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霄云院,小纂气坏了。

“王妃,王爷还没决定到底让谁去呢,白真真就先大肆张扬起来了!”

“王妃,白真真从太妃的小库房里,挑了一整套赤金镶红宝的头面,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她也不看看,戴着那种头面进宫,就跟暴发户似的!”

叶雨潇却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她正忙着爬梯子,翻药材库:“快来帮我找找,白英在哪?”

小纂被转移了注意力,终于不抱怨了,噔噔噔地跑了来,一边翻抽屉,一边问叶雨潇:“王妃,您不用王爷送来的玉雪膏?”

“不用。”叶雨潇终于找到了白英,以手为秤抓出二钱,爬下了梯子,“那个药效太慢了。”

小纂跑过来扶她,叶雨潇摆摆手,将白英加入一堆药草里,又倒进一杯蒸馏过的白酒,捣了起来。

药糊很快捣好了,小纂帮着她装进小瓷罐里,问道:“王妃,这是您自己配的药?奴婢现在帮您抹上?”

“不急。”叶雨潇却摇了摇头。

刚才还嫌玉雪膏药效慢,这会儿却又不急了?王妃到底要做什么?小纂满腹疑惑。


卫小姐?那个在湖畔逼她留下香囊,却被欧阳晟斥责的卫珺?欧阳晟的表妹团这是约好了来找茬么?

叶雨潇正想着,就见卫珺带着一群丫鬟婆子,趾高气昂地冲了进来。

从上次的表现看,这位卫小姐不像是个有脑子的,这次来霄云院,不知是当了谁的枪。叶雨潇挑了挑柳眉,不但没有起身,反而闲闲地倚到椅背上,端起了茶盏。

“叶王妃。”卫珺冲叶雨潇扬起了下巴,“你又盯上王爷的饮食了?是打算故技重施,给王爷投下合欢散吗?”

什么合欢散,她若要下药,可不止是合欢散这么简单。叶雨潇啜了口茶:“我投不投合欢散,与你何干?”

“叶雨潇,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经太妃允许,我已经开始协助白小姐打理厨房了。”卫珺得意洋洋地道,“如今厨房里里外外的事,都由我经手,你说这合欢散与我相不相干?”

她明白了,原来是当了白真真的枪。这算是白真真对她的还击吗?叶雨潇拿起桌上的铜试管,转了一转:“就算与你相干,可我下合欢散了吗?你无凭无据就跑到霄云院来撒野,以为我霄云院没人么?”

“无凭无据?那这是什么?”卫珺伸手搬起桌上的蒸馏设备,就朝地上砸。

桌上摆着欧阳晟的饮食她不挑刺,却要砸她的蒸馏设备?敢情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合欢散,只是单纯地要借机砸场子?

叶雨潇脸一沉,上前一肘击在卫珺上臂内侧的穴道上。

卫珺只觉得右臂一麻一软,蒸馏设备脱手而出。

叶雨潇身子一蹲,稳稳地接住蒸馏设备,放回了桌上。

“你竟敢打我?!”卫珺哪肯吃亏,立时要去扇叶雨潇耳光,谁知试了几次,右臂都软软地使不上力,根本抬不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卫珺惊慌失措:“叶雨潇,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就是撞了你一下么?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干嘛大惊小怪?”叶雨潇拍了拍手。

“不对,你肯定使阴招了!我的右胳膊抬不起来了!”卫珺慌忙用左手揉着右臂,又去骂丫鬟,“还不赶紧来给我揉揉!”

她的丫鬟婆子一拥而上,围着她一通乱揉,可揉来揉去都不见分毫效果。

叶雨潇冷眼看着,哼了一声。就这医术,先前还给白太妃针灸呢,难怪灸来灸去灸不好。

丫鬟婆子把卫珺的右臂揉到了红肿,还是不见好。卫珺真急了:“把叶雨潇绑起来,我要带她去见太妃!”

“你带我去见太妃?还要把我绑起来?”叶雨潇嗤了一声,“麻烦你弄弄清楚,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就算去见太妃,也该是我带你去,不是你带我去。”

卫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跺着脚道:“叶雨潇,你理亏不敢和我去见太妃?可你以为躲在霄云院,太妃就会饶过你?”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躲了?”叶雨潇一掌把她推开了,“你不就是想去福禧堂么?行,走。”

卫珺挂牵着她的右臂,心急如焚,顾不上计较这一掌,急匆匆地跟在了叶雨潇身后。

福禧堂内,白太妃正在与欧阳晟商议给平南王送生辰礼的事,忽见叶雨潇一马当先,带着满脸急怒的卫珺进来,不由得面色一沉。

“这又是闹出什么事来了?”白太妃端着茶盏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紧。

“太妃,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卫珺疾跑几步,终于成功越过叶雨潇,率先冲到了白太妃面前,“王妃不知使了什么妖术,竟把我的右胳膊弄废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用左手抬起右臂给白太妃看,泪水涟涟:“太妃,你瞧,我的这条胳膊已经使不上劲,抬不起来了。”

动手打人,废人胳膊,倒真是叶雨潇的做派。不过白太妃还记得上次着了叶雨潇的道,就没急着发表意见,只先问道:“王妃,真是你弄伤了卫小姐的手臂?”

此时叶雨潇的注意力,正落在欧阳晟的身上。

她已经为他连续食疗好几天了,但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今天正巧在福禧堂遇到,可得好好瞧瞧他的气色,以确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欧阳晟察觉到了叶雨潇的目光,唇角一抿,黑着脸把头扭向了另一边。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没那么容易摆脱,竟还对他存着痴心妄想。

白太妃见叶雨潇没有反应,只好提高了声量:“王妃,真是你弄伤了卫小姐的手臂?你平时淘气也就罢了,怎么把亲戚家的小姐也弄伤了?这让我如何向三夫人和卫小姐的父母交代?”

叶雨潇终于回过神来,把目光移回到白太妃那边:“太妃,卫小姐满口胡诌,您可千万别信。她的胳膊一点事都没有,全是装给您看的。”

装的?白太妃看向卫珺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狐疑。

虽然她看不惯叶雨潇,但卫珺并非她的内侄女,她也没什么理由偏袒她。

“叶雨潇,证据就在这里,你居然还敢抵赖?”卫珺急了,“你仗着有平南王撑腰,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放肆!”

出声斥责她的,却是欧阳晟:“本王上次才警告过你,你没有资格直呼齐王妃的闺名,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全忘了吗?”

卫珺这才察觉失言,咬着下唇,低下了头。

白太妃显然没有料到欧阳晟会维护叶雨潇,惊讶着朝他看去。

欧阳晟对白太妃解释道:“娘,无论叶雨潇如何,她都在齐王妃的位置上,卫小姐对齐王妃不敬,便是对我不敬,对齐王府不敬。”

白太妃深觉有理,回过头来,淡淡地瞥了卫珺一眼。

卫珺有些慌乱,朝着东南方的小门看去。

在那道门后,有白真真正在忍痛抄写《伤寒杂病论》。如果她办砸了这趟差事,白真真一定会大发脾气,把协理厨房的权力收回去的。

她虽然是三夫人的内侄女,但生母只是个没有名分的外室,连姨娘都称不上,她得抓住一切机会,努力地挤进齐王府,将来才能衣食无忧……

不对,叶雨潇弄残她的右臂乃是事实,她到底在慌什么?卫珺稳了稳神,眼泪汪汪地望向了白太妃:“太妃,我的胳膊要是一辈子都这样了,我该怎么办哪?我刚才是因为太着急了,才口不择言,直呼了王妃的闺名的。”

一个坚称手臂残废了,一个却说她是装的,怎么办?白太妃想了想,示意丫鬟:“去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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