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漫许钧炀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娇住隔壁,寡言总裁笑不拢嘴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易水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把桶提了出来,放到水管下,抱着西瓜放进去。取了个盘子洗了点葡萄进屋。“外婆,我回来了。”木房子里面不怎么热,外婆开着风扇躺靠在床上。听见陈漫进来,脸上笑呵呵的,“回来了,热不热,快来吹哈风扇。”陈漫将一盘葡萄放在床头柜上,剥了一颗喂给我外婆,“还好,屋里不热,来,吃葡萄外婆,啊。”外婆有些别扭,还是吃下了,边嚼边说,“不要喂,你自己吃。我要吃自己自己拿就是。”陈漫笑着道:“那你自己吃哦,我去收拾刚买回来的那些东西。”将东西一样样的归置好。将冰箱清洗了几遍,把肉,菜和水果放了进去。东西收拾好,陈漫坐到外婆床边休息,看着外婆一天都躺在床上,每次都是盯着一处墙壁看,她肯定很难受。陈漫掏出手机,在网上看轮椅。看了好久,终于选定一款,准备下单...
《娇娇住隔壁,寡言总裁笑不拢嘴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把桶提了出来,放到水管下,抱着西瓜放进去。
取了个盘子洗了点葡萄进屋。
“外婆,我回来了。”
木房子里面不怎么热,外婆开着风扇躺靠在床上。
听见陈漫进来,脸上笑呵呵的,“回来了,热不热,快来吹哈风扇。”
陈漫将一盘葡萄放在床头柜上,剥了一颗喂给我外婆,“还好,屋里不热,来,吃葡萄外婆,啊。”
外婆有些别扭,还是吃下了,边嚼边说,“不要喂,你自己吃。我要吃自己自己拿就是。”
陈漫笑着道:“那你自己吃哦,我去收拾刚买回来的那些东西。”
将东西一样样的归置好。
将冰箱清洗了几遍,把肉,菜和水果放了进去。
东西收拾好,陈漫坐到外婆床边休息,看着外婆一天都躺在床上,每次都是盯着一处墙壁看,她肯定很难受。
陈漫掏出手机,在网上看轮椅。
看了好久,终于选定一款,准备下单,才想起还没有问许钧炀要地址。
她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许钧炀,我是陈漫。你能给我发一下这里的网购收货地址吗?
发送。
一分钟过去,没有等来回复。微信却弹出一条好友申请。
许钧炀
我是许钧炀
陈漫心中一悸,连忙点了通过。
她看了一眼外婆,发现她自己在剥葡萄皮,陈漫才继续看回手机。
陈漫点开对话框,看到对方正在输入,下一刻,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是收货地址。
小浪·漫:谢谢。
许钧炀:嗯
陈漫看着这个字,低头哼笑一声。
悄悄点开他的头像,是一只戴着手表的男人的手,托着一只黑色狗头。
那只手表就是陈漫看到的许钧炀手上戴着的那支,那只狗,看毛色应该就是昨天傍晚见到的那只。
陈漫退出来,又点开自己的头像,是她自己的氛围照——头发被风吹的凌乱的海景照,照片上她笑容很甜。
点开他的朋友圈,里面空空如也。
“你们年轻人哦,抱起个手机,一哈笑一哈哭的,晓得你们一天看哪样嘛,浪好笑?”外婆突然说话。
陈漫有种被抓包的尴尬,抬起头来看她,反应迅速的笑着转移话题,“外婆,我想给家里的卫生间改造一下,现在用起来不太方便。可以吗?”
外婆一愣,才想起来农村和城市的区别。这么一个水嫩的小女娃,摸着黑去那又脏又臭的茅斯边去上厕所,她都不忍心。
“当然可以,我现在啊,只要有个睡觉的地方就是,随便你整。我晓得,你和你妈妈都比较爱干净,我这个人呢,从小没养成个好习惯,家里乱七八糟的,你肯定不习惯。”
“外婆,你别这样说自己。我知道,你们那个年代,都在为温饱忙碌,谁还有心思管这些啊。这些都是小事,以后家里的卫生我来负责。”
“要得。家里,屋前那个园子,屋后那块土,都随便你处理,我不管了现在。哦,旁边那个小竹林那片地也是我家的。”
“外婆,咱们家的地好宽啊!”
“是宽,但是对以前的年代来说,不好,人家分到的都是肥田肥土,我们分的都是屋边这种小旮旮角角的,吃都吃不饱。但是现在看来,也还算好,离得近。”
“现在确实很不错,又不靠种地养活。那外婆,我想修整后面,该找村里谁帮忙啊,我付工钱就是。”
“村里有好几个都是会修房子的,村里现在好多房子都是他们修的,你找钧炀他奶帮你找一下人。”
“好。那我晚上就去找她。我还给她买了箱牛奶和一箱罐头,还有西瓜,给你也买了。”
外婆脸色很满意,“是该好好感谢她,这么照顾我。他们一家都是热心肠的,活该他们家这么有钱哦,真是菩萨保佑。”
陈漫好奇,“他家是做什么的,看起来真的很有钱的样子。”
“那我不晓得了,听说做的行业多,反正硬是有钱得很那种,几辈子都用不完!”
陈漫噗呲一笑,不再关心,“外婆,你怎么不看电视呢,我给你放?”
外婆房间里有电视。
“放不出来,坏了。”
陈漫:“那你等我下,我去楼上拿平板给你放。”
平板拿下来,陈漫连了附近网络最好wifi,密码8个8,一投就中。应该是许钧炀家的,陈漫家离前面的住户比较远,后面又没有人家。
晚上,陈漫用才买来的电饭煲煮了饭,炒了个青椒炒肉丝,黄瓜汤和烧茄子。
吃过晚饭后,太阳没那么大,温度也降了下去。
陈漫提着两箱东西到许钧炀家,她不好意思直接进去,在大门口就喊,“外婆,外婆?”
钧炀奶奶听到声音匆匆出来,看见是陈漫,脸上堆起了笑容。
“陈漫,进来坐啊,以后来了直接进来就是,农村不讲究那么多,随便点。”
陈漫笑容甜甜的,“外婆,我今天买东西的时候,给您和我外婆每人买了一箱牛奶和罐头,我给您送过来。”
钧炀奶奶的脸严肃起来,“哎哟,哪兴这些哦,拿回去,我不要!”
陈漫也不急,放下东西轻声细语地跟她说。
“外婆,您要收下的,这都是我的一片心意。不是因为您关照我外婆,您对我外婆的关照,岂是这么廉价的东西能抵消的?我是真的很喜欢您,给我外婆买了,心里也想着您,所以,您一定要收下。”
陈漫了解,老一辈的人。
你跟她推脱没有用,得讲道理,用讲真心话,推心置腹的那种语气跟她说,准能听。
果然钧炀奶奶的脸色慢慢变得温和慈祥又不好意思起来。
“哎哟,你这样说,我这不收都不好咯。下回莫买了哈,我家里东西多的是,钧炀买了放家里的,吃都吃不完。”
“好~外婆,我在这里不是住一天两天,以后我还有好多事情想请教您呢。”
“哎哟,邻里邻居的,有事你找我,找钧炀都可以。”
陈漫很开心,“好!我还给您买了个西瓜,我去抱过来。”
钧炀奶奶一拍手,“哎哟,西瓜!我家种得有,园子里,你想吃去打一个就是,忘记给你说了,还去买,嗐。”
“真的?种了西瓜啊!”农村真好,西瓜种园子里。
“当然,你要去看看不嘛。”
陈漫想去,但是还有很多事。
“不去了外婆,改天吧。外婆,我想问问,村里谁会建房子啊,我准备把我外婆家后面厨房那一块全拆了,重新建,没有洗手间不太方便。”
“会修的多啊,等钧炀回来,我喊他去帮你找人。”
陈漫闻言,有点不好意思地应,“好。”
回来之后,陈漫上楼。
楼上的走廊留的很宽,陈漫很喜欢,在这里吹吹晚风很舒服,等把其他地方收拾规整了,她要买些花种在这里,再放张椅子。
此刻她两只腿伸出去,坐在廊边,旁边的竹林悠悠晃晃,晚风很清爽,鸟声很清脆,叽叽喳喳的啄着梨树上唯一一个梨。
风吹过,她甚至能闻见风中夹杂的淡淡禾香。
吃着酸奶,看着园子里长满的花,眼前的禾田,远处的山。
一切都很疗愈。
这是她从父亲去世之后,从未感受过的轻松时刻。
拿出手机将轮椅买了。
然后起来收拾走廊上一堆的杂物,一趟一趟的拿下楼,暂时扔院子里。
手脚在动,脑子也一直在想着厨房和卫生间的设计。
第二天早上,许钧炀带着两个人过来。
陈漫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她正在给外婆收拾屋子,把不要的,不能用的都清理出来。
“人带来了,你想怎么做,给他们说。”
来的两人朝陈漫笑笑,便进了外婆的房间,问候外婆。
许钧炀走到陈漫面前,交代了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漫甜甜笑着,尽力的展示自己的感激和礼貌,“好,谢谢你。”
许钧炀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点了下头。
幸好陈漫稍微了解他了一点,知道他是个面冷心热的男人。
看着他离开,陈漫进了屋子。
这两人都是村里的,大家都熟得很,只是并不是特别亲的关系,外婆生病之后,人家也没必要专门上门看望。
现在都走到人家里了,打个招呼,问候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外婆指着两个中年男人给陈漫介绍,“漫啊,这两个你都是喊舅舅,这个是康舅舅,这个是勇舅舅。”
陈漫笑着一一喊了人。
问候完,陈漫将两人带到厨房,查看要重建的范围,以及自己对这一块儿的规划。
“你的意思我们都清楚了,盖起来不费力,又不用重新打地基,最多十来天就能盖好。加上后面粉刷,还有安装,估计个把两个月。你要是要得着急的话,我们多喊几个人,工期还可以再缩短。”
陈漫连连点头,“多喊几个人,麻烦两位舅舅多费心,我家的情况你们看到了,确实要的急。”
许钧炀小心的避开她,将梯子放了下去。
“能爬得上来吗?”
陈漫忍着屁股上的痛,回答:“能。”
听着外面又传来钧炀奶奶和另一个声音,问怎么样了。
许钧炀回答说人没事。
陈漫将手机揣进兜里,她小心避开洞壁,一步一步爬了上来,还差一步就要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她兴奋的一脚踩下去,整个人升高了不少。
正好和蹲在洞口的许钧炀面对面四目相望。
两个人均是怔愣一下。
下一刻,她的手臂被一只很大很有力的手掌握住,用力往上提。
陈漫顺着手臂看去,他的手很白,握在自己的胳膊上,那胳膊只有他盈盈一握。
陈漫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比他白,不然这一握,多尴尬。
他露出来的半截手臂线条十分好看,不粗犷,也不羸弱,充满一种俊秀有力的美。
“咋样,没得事吧?哎哟,咋个掉下去了嘛?摔到哪里没得?”
陈漫在旁边站稳,忙回她,“没摔到,外婆。我就是在这里清理垃圾,没想到这里会有个洞。”
见到旁边还有许钧炀的爷爷,他身后还跟着一只狗。陈漫朝老人礼貌的示意微笑。
钧炀奶奶:“没摔伤就好。那是用来放红薯的,家家都有。”
“啊~地窖啊这是。”离谱。
许钧炀适时开口,“你们过去些,我把楼梯抽上来。”
钧炀爷爷奶奶离开了,陈漫拖着没走。
“谢谢你,许钧炀,总是麻烦你。”陈漫真心向他道谢,自己才来几天,他都帮了自己不少忙了。
“没事,有需要忙的地方尽管说。”
“嗯。”
“手,没事吧?”
陈漫将手掌伸出来,只是破了一点皮,冒着点点血珠,看起来不太严重。
许钧炀盯着她的手,“这伤应该没什么事,晚点我拿药过来给你擦擦。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陈漫的手不自觉摸向自己的屁股,那里又在隐隐作痛,但是不好开口跟他说,应该痛一会,明早就好了。
“呃,没有了。”
许钧炀余光扫到她的动作,眼神不转,勾了一下唇角,转身弯腰去够梯子。
衬衫顺着他的姿势滑下去,露出他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的臀部和皮带,还有一截白皙的腰肢。
屁股,还,还挺翘的哈~
陈漫的眼睛像是被火燎了一下,赶忙移开视线,但脑子已经被占满,有点宕机了,差点烧了CPU。
“走吧?”
陈漫眼珠子乱转:“啊,哦,好。”
“漫,漫啊!”
外婆有些急切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哎,外婆,来了。”陈漫朝许钧炀挥挥手,进去了。
“怎么了,外婆。”
陈漫跨进去,见外婆神色着急的找自己。
“咋个了?听钧炀奶说你掉到红薯洞里去了?”
陈漫:“……不小心踩进去了,没摔倒,就是手蹭破了点皮。”
她伸手给外婆瞧。
外婆拿着她的手仔细瞧,轻轻扫扫上面的泥,“都怪我,忘记给你说了。你也是,咋个不长记性呢?小时候掉一次,长大了又掉一次。总共就来了两次,次次都能掉进去。哪天喊人把那个洞填了。”
“啊?我小时候也掉进去过吗?我不记得了耶。”
外婆嗔怪地一笑,“那还不是因为摔傻了吗,把你妈和你爸吓得魂都要飞咯。幸好后来没得事,只是当时忘记了好多事。”
陈漫对于听自己的故事非常感兴趣,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种奇葩经历。
太阳西沉,陈漫坐在院子里,查物流信息,已经发货三天了,应该明天能到。
下一刻,快递短信来了。
许钧炀过来的时候,就见她坐在院子里看手机,美人,鲜花,夕阳下赏心悦目的一幕。
“手伸出来。”
陈漫这才看到他来了,高大的身型蹲在自己面前,比自己坐着还高。
下意识地听话,将手伸了出去。
许钧炀用棉签沾了消毒水,轻轻擦拭破皮的地方。
“伤口小不用包,消消毒抹点药膏就行。”
“嗯。”
她看着他动作十分轻柔地给自己处理伤口,心头还有些不自在。
“好了,药膏留给你,睡觉的时候再薄薄抹一层。”
许钧炀站起身。
陈漫跟着站起来,对着他诚挚地道谢,“谢谢,我改天买了药膏还给你。还有,谢谢你过来给我擦药。”
“不用,别跟我客气。”他认真地看着她说。
陈漫怔了怔,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收回视线,开始琢磨明天要干什么。
心中正想着明天去取快递,万一很大怎么办的时候,张晓娜就来遛她儿子了。
“干嘛呢,发呆啊。”
陈漫蔫蔫地点点头。
“屁股上好大一片泥,上哪儿去了?”
陈漫扭头往后看,果然屁股上有一大片黄土。
“没去哪儿,就是掉地窖里了。”
“啊?我家也有,不过我爸都是用那种厚木板盖住的,我每次都是绕道走,或者根本不去那边。你怎么会掉进去的哦。”
“我不知道有这东西,木板太脆了。”
“那你可得注意点儿,有些人家的洞不在家里,山上也有。”
陈漫:......
“诶,去河里洗澡,去不?”
陈漫瞪大眼睛,“河里洗澡?”
“对啊,好多人都去了。不怕,他们这边,夏天在河里洗澡很正常的。”
陈漫舔舔嘴唇,脑海一幅妖精戏水的画面闪现出来。
“我不洗,我手受伤了,但是我可以陪你去啊?”
“去都去了,洗个脚,洗个脸什么的,你家不是也没有洗澡的地方吗,正好去河边解决了得了。”
这话说的陈漫心动。
她本就是打了水,上楼擦洗,虽然清水擦几遍,但是还是没有洗澡来的清爽。
“不会有人看见吗?不太好吧。”
“哎哟,不会,那些男的这个时候都是在下游洗,下游有个很深的水塘。这个时候基本都是女的在上游洗,男的这个时候不会去的。上游有一个天然的石坑,很大很干净。你现在去,肯定能看到好多人,都是女的,你怕啥。”
陈漫犹犹豫豫的,想去又不敢。
张晓娜见她心动了,越发说的起劲儿。
“那你怎么不和她们去啊?”
“她们刚叫我的时候,我正打游戏呢。”
陈漫:......
“好吧,我去拿洗漱用品,等我一下。你要不要回去收拾一下?”
“不用,待会儿你的沐浴露给我用一点就可以,我在河里洗个澡就行,到时候穿湿衣服回来。今天不洗头,在家吹了一天空调,不脏。”
陈漫提着桶,跟在张晓娜的身后。
走到马路上的时候,正巧碰到许钧炀从屋里出来。
他一眼看到她,眼睛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她的桶上。
陈漫尴尬一笑,也没打招呼,硬着头皮跟在张晓娜后面。
去河里洗澡这种新鲜事儿,对她来说,属实有些害羞,莫名有种乡野春情的感觉。
原来去河里的道路就是陈漫家前面这块稻田的田埂。
田里还没有收割,谷穗金黄爆满,沉甸甸的。
还在田埂上,陈漫便听到河边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
沿着河岸往上走了一点,刚好在竹林下来一点。便见到一片巨大的石板,干净光滑。
一个天然的椭圆形的大石坑,有点像浴缸,上游的水流进来,满出去。
一群中年妇女和小孩泡在里面。
见到张晓娜,一位圆红脸的妇女笑着打趣她。
“喊你你不来。”
张晓娜将儿子放在大石板上,笑答:“我那时候忙的嘛。”
“你忙,你忙得很一天。”
张晓娜嘿嘿笑,朝陈漫招手,“陈漫,快下来啊。”
这一喊,大家的目光光明正大停留在陈漫身上。
外婆一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还是坐轮椅。
外婆脸上的笑意深沉,“走,推我到那边去,我就在那里和他们说哈话。”
外婆手指着一群老太太。
陈漫推着外婆靠近,大家纷纷开始和外婆搭话,钧炀奶奶笑呵呵的上前接替了陈漫的位置。
“看起像是精神些了呢。”
“好久没见你出来了,今天总算出来新鲜一哈了。”
“还坐个高级板凳出来啊,村上你是头一个哦。”
外婆笑呵呵的一个个回答,“这两天是像好些了。”
“脚走不动咯嘛,我还不是想出来走哈。”
“轮椅,我老漫买的。”
陈漫将刹车调好,任她和一群老太太聊天。
不过一会儿,陈漫听见冲天炮的声音从山上传来。
“开始祭拜了。”陈漫听到一句。
过了半小时的样子,一大群人从陈漫外婆家那边走出来,其中还有许钧炀。
有的背着背篓,有的手拿镰刀,有的空手。
撩人的肉香味从怕旁边的锅里传出来,顺着风吹进陈漫鼻子里,有些饿了。
这里充满欢声笑语,大家忙归忙,但是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妹,没得事帮忙切一下西瓜,马上开饭了。缺个人帮忙,我这边要给凉菜摆盘,上菜。”
陈漫的肩被人拍了拍,是一个胖胖的妇女。
“哎,好。”
陈漫终于有事做了,挺开心的。
“外婆,我去帮忙了。”
“好。”
陈漫问了问,西瓜切成小块就行,主要上桌的时候方便吃。
西瓜切开,满满的清甜香气分子溢出。
切成一块一块的三角形模样,装盘。
一张张桌子摆出来,人们哄闹着上桌,陈漫看见钧炀奶奶推着外婆上桌了,笑了笑,便安心的切西瓜。
所有西瓜切完的时候,陈漫打眼才发现......每桌都坐满了。
她站在原地,有些迷茫。
一位中年的叔叔拿着长长的托盘来端西瓜,陈漫帮着一盘盘的摆上去。
那人对陈漫说,“没位置了?”
“好像是。”陈漫回应道。
“那等下再吃一样的,我们也还没吃呢。”
“好。”陈漫也看到了好几个没上桌的。
最终也没有等这些人吃完,而是这些没吃上饭的人又从旁边谁家的屋里找了张桌子出来。
桌子摆好,许钧炀拿着托盘过来端菜,陈漫把西瓜放上去,便听他说,“跟我来。”
陈漫上了桌,就坐在许钧炀旁边。
除了她,满桌都是男人。
陈漫有些不好意思,夹菜也只夹自己面前的两道——西瓜和豆腐。
许钧炀低头问她,“想吃哪道菜?”
同桌的其他男人本在大声说着话,相互劝酒。
此刻却突然一静,然后看她,纷纷开口。
“哎,妹,你喜欢吃哪样菜,这个红烧肉可以不?来来来,端到她面前去。还有这个虾子,端过去。”
“就是噻,妹娃娃不像你们这些糙老汉。来,把这个扣肉放过去。”
一桌人纷纷放下筷子,给桌上的菜换了换位置,好菜都往她面前凑。
陈漫脸都红了,很不好意思,偷偷瞧了眼许钧炀,他眼里也闪着笑意。
“谢谢。”
然后这群男人又开始大声开着玩笑,相互劝起酒来。
陈漫安静的吃着饭,她发现,居然没人给许钧炀劝酒,难道他不喝?
“来来来,这个妹不喝酒,给她倒一杯汽水。钧炀现在不能喝,等下次再灌他,你自己倒点娃娃家喝的阔落(可乐)。我们一起喝一杯。”
这大叔,说话还挺好玩的,陈漫咧着嘴笑看着许钧炀,好大的娃娃,大胖小子。
许钧炀掀起眼皮回了她一眼。
吃过饭,谁也没走,老人小孩在树下乘凉,大人帮着收拾卫生。
天黑下来,路灯也亮了起来。
这里的人还是很多。
不知谁家搬出了音响,几个男人凑在一起唱歌。
“点歌点歌啊,要唱的自己过来点。”
张晓娜走到陈漫身边,用手拐了她一下,“吃饭的时候,你跑哪里去了?我还给你留了个板凳呢。”
陈漫:......
“我在帮忙切西瓜。”
“那你不过来找我?”
“我没看见你在哪,有人叫我坐下吃饭,我就去坐下了。”
晚上很燥热,天上的月亮亮的跟太阳似的,稻田里传来蛙声,虫鸣声。
“天气热,等会河里的螃蟹都出来乘凉,我们抓螃蟹去?”
张晓娜扭着脸对着陈漫抛了个眯眯眼,怂恿她。
“抓螃蟹?好啊好啊。”陈漫期待的抓住她的手。“什么时候去?”
“等会,把我儿子哄睡了就去。”
“还有人去吗?就我们俩?”
“你还想叫谁?你跟那些男的一起去你干不过他们,两下就抓没了,你就只能干看着。”
陈漫:......
“两个人会不会害怕?”
“怕啥,都在咱们河里,我们不跑远。那些男的今晚要去田里抓泥鳅,不跟我们争。”
“好!”
“记得拿手电筒,火钳。”
“好!”
男人们把桌子搬到路灯下,就着路灯打牌,许钧炀占了一个位置,旁边围了一圈人在观看。
老太太们都回家了,陈漫也将外婆推回了家里,给她简单的擦擦身体,洗脚洗脸。
把外婆伺候上床之后,陈漫兴奋的去拿手电筒和火钳。
张晓娜来叫她的时候,还带了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手里提着个小桶,一人一把手电筒。
沿着田埂下河,哗哗的流水声,听的陈漫心里都凉快了许多。
“不用翻石头,直接看就可以,它们会出来乘凉。”
张晓娜用手电照着河里,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只。“看,那里,还有那里,两只。甜甜拿桶来。”
小姑娘叫甜甜,大名许甜甜,是张晓娜大伯家的孙女。
甜甜立马将桶递过来。
陈漫还在找,哪里,哪里,怎么她没看见。
“哪啊?我没看见。”
张晓娜铁钳子一伸过去,螃蟹跑起来,陈漫就看见了。
“啊啊啊,我看见了,螃蟹!快抓住它!跑了跑了。”
“你别喊!吓跑了。”张晓娜白了陈漫一眼。
陈漫笑嘻嘻的。
开局就有好运,陈漫睁大了眼睛往水里看,仔细寻找属于她自己的成果。
看着张晓娜和甜甜很快又找了几只之后。
陈漫苦闷地蹲在河边,翻了翻手下的石头,一只螃蟹受惊飞快跑起来。
陈漫喜形于色,正想大喊,又怕吓的螃蟹跑得更快。
一着急,伸手去抓。
陈漫开心地眼睛都亮了,抓到了!
“我抓到一只!”下一刻,“啊啊啊,痛!”
陈漫的手指被螃蟹夹住,又痛又惊慌,手一甩,螃蟹飞出去,它挣扎两下将自己翻过来, 立马爬进了旁边的石头逢里。
看着眼前简单的几样食材,陈漫拿上小盆,进了堂屋,站在门槛外问。
“外婆,门前这个菜园是我们家的对吧”
幸好外婆耳朵还是好使的,不用喊的就能听见,“对,园子里应该有菜,晓得长的咋样了,我都没去管。你要吃就去弄。”
“那我去弄点黄瓜,我昨天看到黄瓜了。我们今早吃面可以吗?”
“要得,小心莫弄伤到了。”
“不会。”
外婆坐在床上叹了口气,她一个大城市长大的女娃娃,生的娇嫩。
到农村来照顾她一个老太婆,孝心是足够的,态度也好,本来以为自己就要这么糊里糊涂的混几天悄悄咪咪走了,没想到死前还能有个孝顺的娃娃来照料她。
她心中很是安慰,但同时又心疼陈漫。
陈漫欣喜的走进了园子里,探寻收获的乐趣。
黄瓜短胖短胖的,闻起来就香黄瓜,陈漫脸上窃喜,农村就是好,自己种的蔬菜吃起来可太放心了。
旁边还有紫色的茄子和插着竹芊的豆角,又看见了辣椒和红彤彤的大番茄。
园子边上还有韭菜和芬葱。
陈漫摘了三根黄瓜,摘了些番茄,扯了点葱放盆里,拿到水管下冲洗一番。
可爱的黄瓜一口咬下去,清香脆爽。
她笑眯眯的进屋。
生火简单。
柴火放进去,打火机一点就燃了。
就是这柴火燃的太快,一会就要加新的进去。
估计是外婆年纪大了,没有能力去山上捡经烧的木柴。
锅热之后加猪油,猪油很快化在锅里。
陈漫煎了两个鸡蛋,放盘子里备用。
往锅里倒水,滋滋滋的声音响起,锅里水开之后,放了两个人的面条。
取了两个洗干净的白瓷碗,放入小半勺猪油,葱花,和食盐。
其他调料没有就将就吧。
炒了一道黄瓜丝和一道番茄丁。
自己其实生吃就行,但是妈妈以前经常念叨,农村早饭就是煮饭吃,是有菜有饭的。
陈漫想着外婆,没煮饭,但还是随意炒了两个菜。
正当她想把面条和菜端出去的时候,钧炀奶奶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来了。
“陈漫,陈漫?”
陈漫放下烫手的碗,走出来。
看见钧炀奶奶手上端着的碗就明白,这是送早饭来了。陈漫一瞬间被她温暖到了。
远亲不如近邻。
若是自己现在还远在临海市,外婆真的就是靠着邻居活着。
“外婆。”
“陈漫,今早上煮了稀饭,给你们端点来。”
陈漫满心的感激,“谢谢您,我外婆辛亏有您这样心地善良的邻居照应,真的太感谢您了。早饭我自己也做了,您要不要吃碗面条?”
钧炀奶奶一听,意外地说:“哎哟,才来都能煮得饭吃了。你这个妹娃娃是真得行啊,我去看看。”
陈漫笑着侧身让开。
钧炀奶奶进了厨房,看见灶台上两碗面,两盘菜。
笑呵呵的直夸她真厉害,土灶都会用。
“外婆,吃点儿吗?”
“不了不了,我不爱吃面。你拿个碗把稀饭腾出来,你外婆想吃的时候吃。”
“好。”
钧炀奶奶跨出门口,又回头跟她说,“哦,差点忘记了,钧炀喊你吃完饭了到我家院子里喊他一声,说你今天要出去买东西,顺便坐他的车。”
“对,缺好多东西呢。 那我赶紧吃早饭。”
吃过早饭,陈漫上楼拿遮阳伞和背包。
天气很好,阳光有些晒,树上的蝉不停地嘶吼。
刚出了院子,隔着一条马路,陈漫便一眼看见许钧炀。
他正靠在车外吸烟,烟雾从他嘴里缓缓吐出,目光正与陈漫对上,看起来有股疏离的嚣张。
说实话,这种男人,在网上陈漫可以舔屏百十来个,但生活中遇到一个都让她害怕。怂,不敢跟这样优越的男人打交道。
他今天不像昨天那样穿一身西装,西装暴徒说的就是他们这种吧。
他穿着一条浅色牛仔裤,简单休闲的淡蓝色衬衫,扣子没扣全,露出了大片的胸膛,看起来有股慵懒性感的美。
他的气质并不像大学生那般青春阳光,而是更男人更成熟。
手臂上没有鼓起来的肌肉,但线条明显,看起来很有力。
生活中很难遇到这样精致漂亮,又穿的好看的男人,多看几眼甚至都有点不好意思。
“早上好,许,呃......”
“上车吧。”许钧炀将烟灭了,扔外面垃圾桶,脑中是她看见自己时那一抹惊艳的神色,若无其事地上车。
陈漫偷偷尴尬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称呼合适。
车缓缓跑动,转角就遇到一个年轻的妈妈,边走手里边玩着手机,身后跟着一个走路慢摇摇的小男孩。
她不经意一抬头,脸色惊喜,拦住车。
陈漫瞥了一眼许钧炀,他踩下刹车。
“钧炀,走哪儿去?帮我带个快递回来啊。”
说的普通话,大大咧咧的语气。
陈漫打量了她一眼,她也好奇地看着陈漫。
“发我微信上。”说完许钧炀看了眼车前,对那女人说,“你儿子。”
那女人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她儿子,一吼,“滚过来,站车前面不怕把你撞死啊?”
小男孩抬起头来,懵懵的一笑,踢踢踏踏地跑到了马路边乖乖让行。
陈漫惊的眼珠子都睁圆了,这带孩子的操作有些糙。
那女人的话虽然不好听,可语气没有嫌弃和恶意,像是本性使然,凶神恶煞的教育。
一路上遇到的车辆很少,只有几辆建筑用车轰轰地开进来。
人也不多,陈漫看见有一块田里居然有人在割稻谷了,一人弯腰在割,一人脚不停踩着机器脱谷。
车速很快,一晃就过去了。
陈漫还没看够,趴窗户上往后瞧。农村好多有趣的事情啊。
许钧炀头也不转,余光扫见她的动作,轻笑了下。
车到街上的时候,经过居委会外面还没有停下来。
陈漫眼睛转了转,开口提醒他可以把自己放下了,“我在哪里坐车去镇上呀?我买的东西多,想着还是去镇上买方便些。”
“我也是去镇上。”许钧炀扭头看她一眼。
“哦,好。”
陈漫沿途记路,去镇上的路很简单,只有一个大道岔口。
镇上果然要热闹些,路上的行人也多了很多。
许钧炀将车停在马路边上。
陈漫问:“到镇上了对吧?”
“嗯,对面就是超市,你要买生活用品可以去里面买。”
“嗯好,你知道哪儿有卖床垫的吗?我房间没有床垫。”
“沿着超市那边往上走,有一家。你买好让老板送货上门。玉人村许家组。算了,我陪你去,走吧。” 说着他熄了火,准备开门下车。
“啊?不,不了,你不是有事儿吗?我记住了玉人村许家组,我自己去就是了,你快去忙吧,别耽误你的事儿。”
陈漫哪敢耽误别人,连忙拒绝。
许钧炀看着她静默了两秒,点了下头,“行,那你自己去吧。买完东西给我打电话。”
“我买的东西比较多,可能很慢,我自己坐车回去就是。”她来的路上就打定主意,今天包车回去,东西太多不说,还没车进村。
“我今天没什么事,买完打我电话,去吧。”
陈漫只能下车。
看着他的车开走,才过了马路。
坐上了开往镇上的车后,客车半天不出发。闷臭的车内只有了了几个人。
大概半小时之后,司机收了钱,十七块。
客车慢慢发动。
当客车经过高铁站外的时候,陈漫没什么反应,心想原来要从这里经过。
可当刚出高铁站还拉着行李箱的旅客站在广场边上招手时,客车居然听话的停下来的时候......
陈漫:……
不气!不气!
气死了妈的!
她不敢睡,要记路。
车上了高速再下高速,总共花了半小时,停在了镇上的汽车站。
“屏山到了,下车。”司机大声提醒乘客。
镇上到社区的路该怎么走,坐什么车?
陈漫不知道,但是俗话说,路都长在嘴下。
陈漫摆脱心底对陌生环境不适应的反感,露出她官方标准的甜美笑容。
找了旁边摆小摊卖烤肠的阿姨问路。
“阿姨,您好啊。请问从这里到玉人村怎么去啊?我该上哪儿坐车呢?”
阿姨听她开口就是标准的普通话,白得发光,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长得像电视里的明星一样,笑得乖甜。
于是她热情地笑着,想展示一下本地人的友好。
“哎哟,姑凉,你早一jiojio咯,车子刚刚走,没dei车了。”
蹩脚的普通话,陈漫却听懂了。
“啊!怎么会,现在才四点多啊!”
“农村嘛,人本来就少,等你个把人,人家不划算勒嘛。”
陈漫心中凉凉,举目四望,皆是陌生气息。
她拖着行李箱漫步找酒店,最坏的打算就是,没有酒店,随便找个宾馆住一晚。
当她颓丧地拉着行李箱经过一栋门前挂着五星红旗的高楼——镇政府前时。
陈漫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办事大厅人烟稀少。
陈漫走到一位中年男人的柜台前,犹豫了一下问。
“您好,我想请问下,这里有没有哪位工作人员下班了要回玉人村的?我是外地来的,不熟路,现在也没班车了,想......”
柜台后的中年男人缓缓抬起头来,平静地听她说,可她还没说完,男人便大声朝外喊,“李书记!诶,李书记!”
陈漫顺眼过去,一个白色短袖衬衫的中年男子停下来,笑着朝里面看来,“做哪样,王主任?”
“来嘛,这里有个美女找你帮忙!”
李书记走进来,奇怪的打量了一眼陈漫。
“找我做哪样?”
王主任笑着朝李书记道:“这位美女外地来的,要去你们玉人村。”
他又朝陈漫看来,“对吧?这个是玉人村的村书记,你跟他说嘛。”
陈漫赶紧热情地打招呼,“哦,李书记,您好!我刚从外地来,去看我外婆的。但是现在没车了,我就想冒昧麻烦一下政府工作人员帮个忙,没想到您恰好在。”
李书记热情爽朗,摆摆手,“那不是正好,走,车停外面的,正好一起回去。”
又对王主任说:“那我走了咯,王主任。”
“要得,慢走哈李书记,哈哈。”
陈漫回头朝王主任笑着道谢:“谢谢王主任。”
李书记帮忙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只能塞下小的那一个,另一个放到后座上。
陈漫坐在副驾,看着从镇上到村上的路,两旁先是密集的住宅区,慢慢的越来越稀疏。
山川围绕着县城,两山之间大河弯弯流淌。
马路上偶尔有人牵着牛慢慢走过。
不时看到小孩背着书包在路上追赶打闹。
李书记还是一张笑脸,问:“妹,你叫哪样名字?”
“我叫陈漫,李书记。”
“陈漫,姓陈哦,哪个陈?”
“耳东陈。”
“哦,你外婆是哪家哦?”
“我外婆叫田桂珍,现在就她一个老人家还在。”
李书记一下子就知道了,“哦~你是田桂珍的外孙女啊?”
“嗯,是的。”
“没想到。那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说句实话啊,她老人家一个人确实是难过啊。你这次是回来看下就走还是?”
陈漫礼貌的应和着,“是呀,就是觉得她老人家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经常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好不容易打通了一次,她说身体不太好。”
“我就打算来陪她,什么时候走还不一定,我是打算给外婆养老的,她现在年纪大了,身边不能离人。”
“我那边的工作之前签了合同,走不动,这次合同刚好到期没续了。”
李书记语气有些沉重了,“有孝心,难得。那只能是你辛苦些了。她最近确实是状况糟糕,现在都要人服侍了。”
“我们村干部都去看过几次了,现在都是邻里邻居的暂时到照看到起的。
陈漫心中压抑一下,万万没想到外婆的情况这么严重了。
应该早点来的。
沿着蜿蜒的马路,像是要把车开进大山一样。终于看到一面鲜艳的红旗的时候,陈漫知道到社区了。
崭新的三层高楼上挂着大字:玉人村委会便民服务中心。
“来吧,先进来,坐一哈。”
李书记拿着资料招呼陈漫跟上。
“诶,好。”陈漫笑着跟上。
进了玻璃门,是亮堂的大厅,一排连体的服务柜台。
三个人在柜台后的沙发上聊天。
陈漫眼睛快速扫过三人。
两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陈漫一眼就可看见。
但是有一个,背对着外面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只能看见他肩背以上的形象。
可即便只是一个肩背以上的背影,还是让陈漫的眼中惊艳一闪而过。
那人一头黑发,后脑勺的头发修理的干净整齐,露出一截白净的脖子。
深色暗纹的衬衫透着高级的质感,不用站起来也能看得出来的宽阔肩膀。
他的一只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陈漫看见他的手修长干净,骨骼分明。
两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
手腕上戴着一块手表,陈漫认得,手表中最顶奢的品牌,价值不菲。
她愣怔了一秒。
思绪在短短的几秒之间转换了好几次。
“钧炀,刚好你在!你们组那个叫田桂珍的,她外孙女来了,找不到路,我带回来了。”
“你等下回去的时候,顺便把她也带回去哈,我就不送了。”
李书记刚走到柜台边,就开口笑着对叫钧炀的男人说。
本来聊的兴起的几人从聊天中抽出神来。
陈漫随着李书记走进这片休闲区,这下能将男人看全了。
谁这么缺德把车停在大马路上?
踏马的!
“不认识大姑了?大姑去年还抱过你呢?”
陈漫心里刚吐槽完往前走了几步,就见一男一女围在蹲在地上玩玩具的小男孩身边。
那男孩不就是许佳豪,小伙伴都散了,还没回去呢。
许佳豪只是好奇地瞟了两人一眼,也不答话。然后将自己的玩具车放在马路上,玩具车顺着马路往下跑,他咧着嘴去追。
那一男一女见陈漫过来,脸上带着老实巴交又礼貌的笑容。
陈漫对着他们勾了勾唇角,继续埋头在手机里。
这些营销号,每次都搞这些。
什么夏旭表白,明明是夏旭演的电视剧里的男主角表白。
继续往下刷,不出意外,时不时就能看到一条杀人藏尸的恐怖新闻。果然,前几天沸腾的失踪案有了结果,女孩子被害了,藏在冰箱里。
呵!
这世界多恐怖啊。
她现在无比庆幸当时被李阿姨提醒,然后快速搬了家。
一想到那个跟踪她的人,她就觉得恐怖。
关了微博,打开朋友圈。
一位大学同学分享了一条孩子走失3天的信息。
3天了,估计是被拐了......
陈漫往下翻的手一顿,猛地回头,被拐?
陈漫赶紧将手中的生抽瓶子放在路边,飞奔回到刚刚遇见三人的地方。
一个人影也没有,往下跑到场子里,那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不见了。
陈漫的凉意从脚底泛至头顶。
她慌慌张张地朝李桃花家跑去,李桃花家紧挨着圆脸舅娘家。
“桃花舅娘!桃花舅娘!”
陈漫边跑边喊,跑到她家院子里才看到桃花舅娘拿着扫帚出来。
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伸了伸扫帚,“咋了妹,我正打扫卫生,就听见......”
“你家小孙子呢?我刚看到有两个人围着他,说是他大姑。他回来了吗?”陈漫没工夫听她唠,喘了口气直接打断。
李桃花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大姑?他没得大姑啊。我只生了两个儿子。”
陈漫的脸色一下更加难看了,凉意一下子串到脸上。
“不会是,前几天学校出通知,说让我们注意拐骗,不会是......”李桃花脸色惶恐地道。
陈漫见她面露慌张,自己也更慌了。脑中迅速转动,她立马掏出手机。
“不管了。舅娘,不管是不是我们弄错,我们还是把小事往大了处理吧,毕竟人要紧。万一真的是被拐走了,我们也好及时找回来。”
李桃花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好好好,你帮我想个办法,快把我孙孙找回来。天爷。”
陈漫边拨通电话,边对李桃花说,“舅娘,你现在去喊大家帮着在村里到处找一找,万一是上哪儿玩去了。这边我来打电话找人。”
李桃花忙扔了扫帚,跑出去喊人帮忙。
“喂?”电话那头传来许钧炀的声音。
“许钧炀,刚刚我看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然后又看到两个人冒充佳豪的大姑围着他。
等我转头他们就不见了。现在我来他家找他,发现他不在家,他奶奶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你找人在村口堵一下看看吧,白色面包车,万一是人贩子呢。”
陈漫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事情。
电话那头,许钧炀的脸色一下子就严肃起来。
“离开多久了?”
“差不多五分钟分钟。”
“行,知道了,我马上打电话。”说完许钧炀挂了电话。
陈漫赶紧飞奔回家。
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出来的时候,原本静悄悄的村子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到处都是在喊佳豪的声音。
“钧炀,老头子,吃饭了!”
钧炀奶奶站在马路边喊,看见陈漫,接着喊,“哎呀,陈漫,你咋下去了,快上来,吃饭了。”
“先去吃饭。”许钧炀看着她说。
陈漫咧嘴笑,脸蛋红彤彤的,有点憨憨的,“我不吃,我刚吃过了。”
“上去,等会这里不要你帮忙了,我和爷爷两个人就可以了。”
许钧炀不容她拒绝,直勾勾的看着她,陈漫见他的汗顺着头发流到脖子里,脸色嫣红。
终于悟了网上说的那个“涩”字是什么意思了。
她忙收回视线,说:“那我先上去休息会,等你吃完饭我再来。我帮忙,咱们快点收工,天都快黑了。”
“陈漫,快点,上来吃饭。”钧炀奶奶又接着喊。
陈漫走出去,应声回答:“外婆,我刚吃了,不饿。你们自己去吃吧。”
“哪有光干活不吃饭的,快点哦!”
陈漫一踏上马路,就被钧炀奶奶拉着往她家走。
“外婆,我真的不饿。”陈漫哭笑不得。
“不饿也再吃点。”
陈漫求救的回头,却见许钧炀一边肩膀扛着一袋,一只手抱着一袋埋头走来。
这模样,和第一次见他西装革履,清贵高雅的模样相隔十万八千里。
穿西装的他,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贵公子。
干活的他,像个荷尔蒙炸裂的糙汉。
陈漫窘迫又无奈,被拉着进了他家,陈漫这是第二次正式踏进来。
院内院外仿佛两个世界。
陈漫尴尬的坐在餐桌边,脚趾抓地,虽然田里是干的,但是不免带了些泥,这干干净净的地面上,留下了她37码的脚印。
下一刻许钧炀进来了,陈漫紧紧盯着他的脚,见他的脚印更大,泥更多,才稍微松口气。
“陈漫,过来洗手。”许钧炀对她说。
许钧炀没有进厨房,径直走向阳台外。
陈漫跟着出去,阳台下的院子里有一个水龙头,水很大。
他捞了袖子,冲洗胳膊和手,又接了一捧水冲脸,陈漫眼珠转来转去,一会儿停在他胳膊上,觉得不妥,又停在他脸上,更觉不妥,转而......停在他的腰上。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那眼珠子一不小心就瞟到了。
这不怪她,她没怎么跟男人相处过,总觉得不自在。
其实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不可能无视吧,一个人的视线范围它就有那么大啊,还能把它抠了?
陈漫兀自点头认可,理解了自己的心理活动,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她没有理解清楚。
若她面前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八的男人。
她就不会有这番不自在了。
当你注意到一个事情的时候,即便强迫眼睛移开,但余光范围内都是……他的腰。
“陈漫,陈漫?”许钧炀喊了两声,见她呆愣地看着地面。
“啊?”陈漫迷茫的应声。
“洗手,发什么呆?”
“哦。”
餐桌上,排骨,黄豆炖猪蹄,蘑菇炖鸡,白糖番茄,清炒黄瓜丝,土豆片。
旁边放着汽水,西瓜,荔枝。
钧炀奶奶还端着葡萄去洗了。
屋内开着空调,不会觉得燥热,所以并没有觉得没有胃口,反而是吃过晚饭了,还想再尝尝。
陈漫拘谨的坐在凳子上,等着许钧炀给她盛饭。
他们一家人都不让她动,她反而更不好意思了。
“这点饭够吗?”
许钧炀将碗偏过来给她瞧。
“有点多。”
许钧炀象征性的拨了两粒到他碗里,把碗递给陈漫。
陈漫:......
许钧炀吃饭很文雅,但肉眼可见的,那碗饭就不见了。
许钧炀和他爷爷还挺像的,坐在桌上就安安静静吃饭,话也不多。
钧炀奶奶热情的招呼着陈漫,“多吃点啊,陈漫。年轻人不喜欢我们夹菜,你自己多夹点。还有水果。”
“好,谢谢外婆。”
“哎哟,哪用的着你帮忙嘛,细皮嫩肉的,等哈不许去了。我们这是习惯了,祖祖辈辈都是农耕活下来的,虽然说现在不靠种地吃饭了,但是一下子丢了又舍不得,趁着还能做点就把屋边这块田种上了。害的我家钧炀一天跟到我们忙前忙后的。”
陈漫看了一眼许钧炀,他还是安安静静的吃饭,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和抱怨。
陈漫笑笑,“老人有点事情做身体更健康。”
“是呀!我家这几个孙孙都乖,又听话又懂事,从小都没操心。特别是我家钧炀。哦,差点忘记了。”
钧炀奶奶站起身快步走到冰箱边,打开冰箱门取了样东西出来。
她递给正在吃饭的许钧炀,“来,吃了。”
陈漫一看,是两个鸡蛋,烧的焦黑,有一个蛋黄都露出来,烧焦了?这应该是烧爆了吧?
陈漫不动声色的看着。
许钧炀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接过,剥开,把能吃的都吃了。
“人烧蛋的说了,喊我不要着急,说你千里姻缘一线牵,正缘当头的时候你自己会谋划。我觉得这次她说的不准,你晓得谋划了噻,猪都会爬树。跟你爷一个样,闷葫芦一个。”
钧炀奶奶气不打一处来,宕的坐下。
陈漫忍不住从吭呲笑出声。
见许钧炀看过来,连忙捂住嘴,只留下两个大眼睛表达无辜。
钧炀爷爷脸上扬起讨好的笑容,“吃饭咯嘛,说这些,钧炀啷个大了,当着女娃娃说他做啥子。”
钧炀奶奶瞪他一眼。
许钧炀两口将饭吃完,把碗放下。
“我先去了。”
再接着忙的时候,张晓娜带着儿子来凑热闹了。路过的人也调笑两句,说他家今年多了两个帮手。
张晓娜坐在田埂上打游戏,她儿子就在田里趴着扣泥巴。
总共收了七袋,全倒在他家的院子里了,钧炀奶奶拿着耙子把夹杂的碎稻草扒拉出来。
“上我家洗漱吧,客房的卫生间没人用。”
临回家的时候,许钧炀叫住了她。
陈漫哪好意思,人家里两个男人,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是还是避嫌的好。
陈漫将鞋脱在院子里,用水管冲了冲脚。
水管里的水还没有河里的暖和,估计是埋在地下的原因。
陈漫上楼拿了洗漱用品和衣物,拿起手电筒就往沿着竹林小径去了河边。今夜月色很好,将整个大地都照亮了。
还没走到,她先驻足聆听了一会儿,确定没人。
这会快九点了,应该不会再有人了。
陈漫小心翼翼地踩着石头到了大石块上。
伸脚踩了踩水,温热。
用手电筒照了照水里,天然浴缸壁面光滑,坑底仅有一些细沙。
她将手电筒放在一边,小心的踏了进去,坐在边上用牙杯舀水洗头。
头发洗完用头巾包起来。
她眼望四周,再次确定没有人。
边看边将衣服褪下。
整个人泡在温热的水中的时候,她喟叹一声,“好舒服。”
躺在水中,仰观天空,一轮圆月,星光闪烁。
忽然,一只萤火虫一闪一闪的从她面前飞过。
或许是生病了回农村修养吧。
这种聚餐不像年轻人一样很狂欢,也不像商务酒桌需要人热场子。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自内心。
“吃,快吃,今天忙一天了。”外婆招呼钧炀奶奶夹菜,转而又招呼钧炀和他爷爷,“你们多吃点。”
钧炀奶奶给外婆夹了个鸡腿,“来,鸡腿,老人家吃。”
“哎哟,我不吃,留给钧炀和陈漫吃。娃娃家吃,大人家吃不吃管啥子。”
“你吃,你老了,该你吃了。娃娃家哪样没吃过。你还枣泥(心疼)他几个。”
陈漫不用招呼谁,坐下来之后就开始埋头苦干。
钧炀奶奶做饭好吃,自己今天都是打下手,说好叫别人吃饭的,结果让别人忙了一天。
陈漫将钵里另一个鸡腿夹道钧炀外婆碗里,“外婆,你们老人家一人一个。我们小孩不爱吃。”
许钧炀看她一眼,仿佛在问:谁是小孩?
两个老太太乐呵呵地看着她,不再推脱。
许钧炀给他爷爷夹了几片梅菜扣肉,爷们两个安安静静地吃自己的。
虽然安静,但并不觉得氛围尴尬,反倒是挺温馨的。像是一家人日常的一顿晚餐。
“陈漫倒是爱整,把这屋里搞得这么漂漂亮亮的。”钧炀奶奶吃着饭,对着外婆夸陈漫。
外婆:“年轻人有精力,我们老了随她们咋整。”
“是啊,老了不管事了。管多了不好。”
许钧炀倒是早就发现了,她是个爱干净又勤快的女人。
还是个爱美的女人,不出门的日子,也涂着口红,打扮得光彩照人。
陈漫感应到有一道视线在看自己,抬头就对上许钧炀幽深的目光。
她想下意识地回避眼神,脑子却急速做出了不一样的回应。
她也静静不动,就直视着他。
四目相对,两人谁也没移开目光,就这么看着,让对方的模样印刻在脑子里。
好像在较劲,好像在好奇探究,好像在期待什么......
“昂到起做啥子,快点吃,菜冷了。”两人的对视被钧炀奶奶打断。
陈漫一下子移开了目光,看向眼前满桌子的菜。
再抬头,却见许钧炀还在看着自己。
她继续埋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7秒。
陈漫在心中数了。
听说对视8秒以上,就会坠入爱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是不得不说,对视真的是一件很暧昧的事情。
此刻,她体会到了一种羞涩的又十分愉悦的情绪在她体内蔓延。
他的眼睛,里面没有冰冷,反倒像是装满了真诚和柔情,深邃而坚定。或许再看下去,她真的会像实验结果说的,忍不住流泪。
陈漫觉得不可思议。
许钧炀放在桌下腿上的手指摩挲了两下,用以缓解内心那种说不清楚的悸动。他的心脏从来没有这么活跃过。
仿佛发疯了似的。
也许,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暧昧,不动声色,心领神会。
自此之后,陈漫发现,村里的人对她都更加的热情了。她好像一下子就从外地人变成了当地人。
这让陈漫有点儿受宠若惊。
“嬢嬢,这个是酸菜,我奶喊我拿来的。”佳豪说话的时候有些气短,显得语气有些激动。
陈漫哭笑不得,鸡蛋拿过了,干笋子拿过了,放学买的零食拿过了,今天又来送酸菜。
佳豪的身后跟着一大帮小毛孩,看着陈漫的目光像是看到了奥特曼,带着光的奥特曼。而佳豪,看自己的目光不再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么清澈愚蠢了。
吃着冰棍,慢悠悠的推着外婆走回去,听着几个老太太的聊天,看着旁边被收割的稻田里,牛儿在埋头吃草。
马路上有人赶集回来超过了她们,也有和她们擦肩才来的人。
慢慢走回来,还是被太阳晒了一会儿。
幸好早上的太阳没那么强烈,戴着帽子也还好。
走到拐角的大场子的时候,树荫下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圆脸的舅娘和胖胖的大婶,还有两个老太太。
陈漫推着外婆到树下乘凉。
“那么快就回来了?”胖大婶笑问。
“买完就回来了噻。”外婆接话。
陈漫安安静静坐在一边,拿出手机玩。
“毛狗说你家明天要割蜂糖啊?”圆脸舅娘对着胖大婶问。
陈漫耳朵动了动,朝胖大婶看去。
“嗯,秋天了,割一次。”
“给我留两斤啊,我女想要。”
“要得。好多人都喊我留哦,明天上午你自己来看嘛,我怕扯不开堂,搞错了。”
陈漫立马趁机发言,“大婶,我也想买。是那种纯天然的蜂蜜吗?”
“那不是纯天然是啥子?莫说造假也要技术,都是卖给这些邻里邻居的,哪个敢昧着良心造假?”胖大婶不理解的反问,倒是没有介意陈漫的话。
陈漫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我要一千块钱的,我现在就给你转账。”
“一千块钱有十斤哦,你买那么多做啥子?”胖大婶不敢置信地问。
“送朋友,一个朋友送点,也没多少。”
第二天早上,陈漫接到了胖大婶的电话,让她过来,正在割蜂蜜。
陈漫看着胖大婶家院子里几大盆的蜂巢,蜂蜜从蜂巢里溢出来,在阳光下闪着光。
还未走近,就闻到了浓郁的花香,蜜香。
院子里人很多。
许钧炀也在,举着手机在视频通话,他戴着耳机,旁人听不见视频里的声音。
陈漫走到他身后,听见他说。
这有什么好看的?
呵,还得亲眼看。
蜂巢?行。
知道,给你买。
嗯,嫂子的也有。一块儿给你寄过来,你拿给大哥。
行知?他一个大男人要蜂蜜?
哦。
陈漫猜测他应该是在给他妈妈打电话。
一盆蜂巢被倒进了一个简易的机器里,开始压榨过滤。
胖大婶拿着透明的罐子在出口处接。
许钧炀将手机对过来。
耳机里,咦,这姑娘好乖,哪家的新媳妇啊?
许钧炀看了眼手机屏幕框住的画面——陈漫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在蜂蜜的出口处看得很认真,一会儿又拿着手机录视频拍照。
不是。
不会是你找的女朋友吧?想给我一个惊喜?耳机里传来钧炀妈妈激动的声音。
......不是。
因为最先收的钱是昨天陈漫直接转到胖大婶微信里的,所以胖大婶装满一罐就直接递给了陈漫。
整整五罐。
陈漫对着咔咔一顿拍。
大家见她这么稀罕,都露出了善意的笑。
第二天吃完早饭,陈漫就带着东西出发了。
蜂蜜分成了四份,自己留了一罐,其他的都寄给朋友。
其中两罐装好后,和拖鞋一起寄给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另外两罐分别寄给另外两位朋友。
陈漫哼着歌曲骑车从镇上回来,欣赏着沿途的风光。
丝毫没有注意到。
前方危险来临。
她正心里吐槽,那个傻逼把车停在大马路上,突然从车旁走出个穿着交警制服的...交警!
“请下车。”
陈漫懵住了,迷茫地将车停在路边。
停在路边的那辆车检查完毕,开心地离开了,连尾气都能闻出快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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