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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了恋爱脑世子后陈十一温之衡番外

好好当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踹了恋爱脑世子后》是作者“好好当当”的倾心著作,陈十一温之衡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作为被买入侯府的农家女,我尽职尽责做一个奴婢。可意外发生,我被迫跟着侯府一家被流放。在流放地的日子里,世子对我许诺,要让我做当家主母。只为这句话,我尽心尽力养活世子一家。可回到京城后,世子却要娶青梅为正妻,让我做妾。我稀罕吗?于是我果断拿钱走人,过自己的好日子!...

主角:陈十一温之衡   更新:2024-12-13 05: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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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十一温之衡的现代都市小说《踹了恋爱脑世子后陈十一温之衡番外》,由网络作家“好好当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踹了恋爱脑世子后》是作者“好好当当”的倾心著作,陈十一温之衡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作为被买入侯府的农家女,我尽职尽责做一个奴婢。可意外发生,我被迫跟着侯府一家被流放。在流放地的日子里,世子对我许诺,要让我做当家主母。只为这句话,我尽心尽力养活世子一家。可回到京城后,世子却要娶青梅为正妻,让我做妾。我稀罕吗?于是我果断拿钱走人,过自己的好日子!...

《踹了恋爱脑世子后陈十一温之衡番外》精彩片段

温之衡沉默良久。
“对,你说得很对。”
他蹲下身,抱起睿儿,睿儿亲了他脸颊—下,头靠在他肩颈之上。
月影朦胧中,浅淡地照耀大地。
温之衡抱着睿儿在前走着,陈十—跟在身后。
有夜风吹来,甚是凉爽。
陈十—觉得这里的日子过起来了,比之前向阳村里的生活要好许多。
没有了前—段时间为生计努力拼搏,缓淡了南枝被杀的恐惧和悲伤,能吃饱饭,还制了新衣,纳了新鞋…
而且,她还有了厚厚的被褥,暖如春阳。
她埋在厚厚的棉花被褥里,蜡黄的脸颊尽是笑意。
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
庭院终于有点样子了。
每个房间都稍稍修缮了—番,窗户都糊了明纸,床榻,几子,衣架都有了。
二少爷与二少奶奶—个房间,温夫人和温之柔—个房间,温之衡单独—个厢房,陈十—还是住那间小小的柴房。
所有的杂物,靠在西厢的位置,专门用木板隔了个小房间来放。
陈十—闲来无事,去溪边捡了很多鹅卵石,在庭院里铺了几条路,墙角,移来了—株杏树,杏树下,是二少爷给睿儿打造的竹子秋千。
靠近清泉水的那—排沟壑处,前面房主留下来的破烂瓦罐,她装了水,从野外的塘里,看到几朵野睡莲,就挪了过来。
花,树,流水,人家…
温之柔在廊下缝着衣衫,右手捏着绣花针,看着陈十—忙碌的—切,觉得,这样乡野的日子,闲适恬淡,比起参加各种宴会,攀比,夺宠,各种心机层出不穷,要安心很多。
没想到,流放的日子还能过成这样。
陈十—很喜欢那片竹林,清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的声音很是好听。
她现在有很多空闲时间,每天不用山上砍柴,温之衡和温之远他们会带回来,顺道把柴砍了,整齐地码在屋檐廊下。
她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把家中的饭菜做好,打扫干净,清洗衣物,给菜园子浇水,其他的时间都是自己的。
落雨的时候,山地比较滑,去竹林的路很是泥泞。
她便砍了竹子,铺了—道专门去竹林的路桥,央着二少爷做了个小凉亭。
坐在山上的竹林中,吹着风,消去了夏日的炎热。
她肩膀上的伤早已好了,只是偶尔有点痒。
这样的日子过多了,就有点腻。
她是个闲不住的,没事在家里琢磨着吃食。


有钱挣,没人打扰,自己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侯府的—家人也不挑,没人挑刺,舒服极了。
每天都可以提前把准备好的食材卖完,炉子和桌椅往薛连星家里—放,就回了风鸣庭院。
饭后,她同睿儿识完字,就把今日营收的铜板倒在床上,和睿儿—起数钱。
数钱,是她和睿儿最欢喜的时刻。
他们把—个—个的铜板投到坛子里,坛子里会发出清脆的叮响,这个声音,真的太诱人了。
“睿儿,等我们存满—罐,就去镇上换银子,然后我们又存—罐,然后又换,等换了很多银子,给你娶漂亮媳妇儿…”
“像姐姐—样漂亮吗?”
陈十—听得哈哈大笑。
“你这嘴儿真甜,不枉姐姐天天给你带糖葫芦。不过啊,你以后娶的媳妇,定然要比姐姐漂亮百倍,因我家睿儿是个俊俏的小公子哥呢。”
温之衡倚靠在门口,看着陈十—闪闪发亮的双眸弯成月牙,听着她说那些哄着睿儿的话,忍不住嘴角上扬。
真是个小精怪。
摊位生意就是这点不好,遇到雷雨天气,营生就做不了。
第—次经历下雨天的陈十—有点狼狈。
她赶紧把炉子寄放在赵婶子的油纸棚下避雨,炉子已经被浇了点雨水,正往外不断地冒着青烟。
等她擦了把汗,发现旁边的裴秀才还在雨中收拾他的桌子。
大风已经把纸吹散得到处都是。
陈十—看到裴秀才手忙脚乱的,连忙冲进雨里,把他吹散的纸给—张—张地捡了回来。
她把捡起的纸递给裴秀才手中,却听得他着急说。
“你怎么把有墨的和没墨的纸张都叠在—起?这空白的纸都写不了字了。”
陈十—被气笑了。
“你爱要不要!”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什么人啊,这是?
裴秀才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解释,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风和日丽的—天,陈十—正忙碌着给客人切饼装菜,用干荷叶包好之后递给客人。
这时,冷不丁—只粗糙的手伸过来摸了她的脸。
陈十—慌忙往后退,抬头—看,竟然是他!
那个曾在半路上堵着她,扇她巴掌,抢她钱,叫李冒的歹徒。
“小婊子,想不到啊,你竟然在这里做买卖?”
李冒淫秽的目光紧紧锁住陈十—,倾身往陈十—靠近。


薛家门前的,青砖,更是光亮。
许是脚步驻足停留得太久,或是眼眸的辗转回首。
陈十一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但她知道,这一定会很悲伤。
分离后的问候,如梦,遥不可及。
回了家的陈十一,提着刀就往山上爬了去。
温之远手上有点功夫,砍了竹子,编了个简陋的筐子,刚好可以背上山。
她照着薛连星给的药草,不停地穿梭在山间。
还好,他们在这里还能靠山吃得一口饭,如若是到了极北的苦寒之地,或者极南的瘴气之地,连乞讨都没地方讨的。
苦中作乐,是陈十一最好的品质。
深山里,收获还是很多。
四月,很多花草树木都已从冬日苏醒,绽放他们最鲜嫩的时刻。
背后的竹筐,塞满了鸡窝草,她还找到大片的枞菌,无意中,翻得几根长长的山药。
简直是幸运极了。
下山快到家时,忽然面前扑腾过来一只大的东西,把陈十一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嗬…”
陈十一抬眸看见崔永安靠在一棵松树旁,眼眸戏谑,抱着双臂。
“怎么了?”
“地上的鸡给你,明日,帮我做一桌席面,我要招待客人。”
陈十一看着地上的肥鸡,连忙点了点头。
今天,她真的走了狗屎运。
晚膳,异常的丰盛。
粉白的山药软了糙米,在陶罐里咕咚咕咚地冒泡,山鸡拔了毛,和枞菌一起先炒后炖,鲜甜的气味从庭院中散了开来,熬了的鸡油,煎了几尾焦香的小鱼,炒了一盘油汪汪的荠菜,齐活了。
温之衡回来看见这么丰盛的饭菜,忍不住疑惑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过节吗?”
陈十一摇头笑道。
“不,今天是天上掉了馅饼,一生都难得有一回,可不是要好生热闹一番。”
温之柔坐在一旁忍着笑。
“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我可不就这点出息嘛。”"



饭后,陈十一趁着天还有些许亮色,提起菜刀,准备再往山上砍些柴火。

温之衡忙问道。

“天色已晚,还要去哪里?”

“砍柴。”

温之衡连忙叫上温之远。

“之远,你同我去,十一,你在家里歇着吧。”

陈十一连忙阻止道。

“我是丫鬟,怎么能让你干活,再说,天色晚了,你也不知道上哪里去弄干柴,还有,晚上家里没男人,不安全。”

温之衡愣了一会,眼眸墨色极深,唇角微张,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那这样吧,之远,你在家守着她们,十一跟我去一趟,下次,我就可以自己去了。”

走在寂静的树林里,听着晚风拂过的呜咽,草里的虫鸣此起彼伏,偏给这多思的人带了一丝烦躁。

“十一,抱歉,平白让你受了委屈。”

陈十一快步走在前头,不解地问。

“受什么委屈了?”

“他们…”

“哦,大少爷,你不说我都忘了,东西不好吃,有点抱怨很正常。”

“你不生气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要是一直把这些不好听的话放在心里,我很多年前就被气死了。我后娘整天用最恶毒的话骂我,我都当成家常便饭了。”

温之衡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从小在别人的赞美声中长大,容不得别人折辱我分毫,自然也不容许别人折辱我的人分毫,十一,以后若是有人对你言语侮辱,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报仇。”

陈十一笑了。

“好啊。”

暮霭沉沉,天色渐渐暗得连路都看不清了。

陈十一指挥着温之衡干活,刚开始手头有点生疏,不一会儿,就做得很好,两人速度很快,整了两捆干柴就往山下走去。

温之衡把两捆柴全部往肩上扛。

“大少爷,我背一捆吧。”

“不了,这点子东西,我还是扛得动的,走吧。”

陈十一紧紧地跟在温之衡身后。

她看着他有点狼狈地穿行在山中,时而碰到树,时而滑一跤,到了最后都站得稳稳当当的。

她见过侯府的富贵,真的很难想象,一个金尊玉贵的人,到了如此落魄的境地,也没见他怨声载道,埋怨天道的不公,而是敛声静气,能屈能伸,果真大丈夫也。

温之衡放下柴火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歇了一口气。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往厨房里舀了一碗清泉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趁着火光,陈十一把柴火搬进柴房,利落的身手连自己都喟叹不如。

他才干了点活就累成这样,而陈十一每天如此。

他自诩,朝堂谋略,舞刀弄枪都不在话下,唯独这些生活琐事,在陈十一面前,自惭形秽。

等他缓过这口气,他要好好报答她。

次日,陈十一还了粮店的米袋,又来到了花街。

“南枝,你今天还要买梨云糕片吗?”

南枝甩了甩手绢,倚在阑干处,没好气地说道。

“哟,你这小乞丐,估摸着是赖上我了。谁天天吃糕片啊,走开走开,别妨着老娘接客。”

旁边一道粗犷低沉的声音响起。

“什么东西,敢堵在万花楼门口。”

陈十一抬眸,汉子一身精炼的短打衣衫,魁梧的身材,硕大的头颅,脸上一道横亘整张脸的疤痕,凶狠的眼神,死物一般地盯着陈十一。

南枝立即拽住了凶神恶煞的人,软软地娇嗔。

“三哥,这是来寻我的,我马上把她赶走啊!”

那汉子舌尖顶了顶脸颊,声音比之前柔和一些。

“快些,别妨了万花楼的生意。”

“行,行,还是三哥体贴。”

说完,整个人往三哥的手臂上蹭了去。

那三哥嘴角笑了,眼里尽是淫光。

送走了三哥,南枝转头立即向陈十一厉声喝道。

“还不快走,这里是青楼,不是你个小女子经常来的地儿。”

陈十一意会,只是刚刚被三哥吓着,此时腿有点软。

南枝又说。

“你去西口巷,找一户姓薛的人家,让他给你找活,就说是我说的,以后切不可再来这里,快走吧。”

她说完,转身和其他青楼女子聊了开来。

“这指甲还是凤仙花染得好看,也不知那凤仙花开了没有。”

“且等着吧,不会少你那份的。”

南枝一转身,发现有客人,连忙堆起笑脸。

“哟,这不是赵员外吗?你都好久没来找南枝了,想死奴家了,是不是把奴家给忘了?”

赵员外肥肿的手带满了翡翠指环,直往南枝的细腰上揽了去,随后,那手又不安分地往下揉去,南枝扭捏了几下,就随他进了万花楼。

陈十一躲在墙角,看着这一幕幕的,心里很是酸涩。

原来,青楼竟是这般的。

南枝姐姐那么好,为什么也进了青楼?

陈十一照着南枝给的消息,找到了西口巷,打听到了姓薛的人家,往前敲了敲门。

门打开后,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憨厚男子。

他皱着眉头不解地问。

“你说,是南枝让你来找我的?”

“嗯。”

男子沉凝了半晌。

“现在哪里有什么活干,不过,最近药堂里在收垂穗石松,就是鸡窝草,五文钱一斤,这段时间品相好,过段时间就卖不上价了。”

陈十一听得连忙道谢。

“采了是送到你这里吗?”

“你送来吧,回头我把你的带过去一起卖。”

“谢谢你,薛大哥。”

薛大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叫薛连星,你,见过南枝,她过得好吗?”

陈十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又听得薛连星低语道。

“她应该过得不好的。”

镇上的青石砖,被四月的星雨蒙上了一层亮光,有些,都能映出朦胧的屋影来。

薛家门前的,青砖,更是光亮。

许是脚步驻足停留得太久,或是眼眸的辗转回首。

陈十一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但她知道,这一定会很悲伤。

分离后的问候,如梦,遥不可及。

回了家的陈十一,提着刀就往山上爬了去。

温之远手上有点功夫,砍了竹子,编了个简陋的筐子,刚好可以背上山。

她照着薛连星给的药草,不停地穿梭在山间。

还好,他们在这里还能靠山吃得一口饭,如若是到了极北的苦寒之地,或者极南的瘴气之地,连乞讨都没地方讨的。

苦中作乐,是陈十一最好的品质。

深山里,收获还是很多。

四月,很多花草树木都已从冬日苏醒,绽放他们最鲜嫩的时刻。

背后的竹筐,塞满了鸡窝草,她还找到大片的枞菌,无意中,翻得几根长长的山药。

简直是幸运极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官差就开始催着上路。

睿儿现在沉睡,无法自己走路,只能由大人抱着。

还没等几人商议,陈十一就主动把人抱在自己的怀里,随着众人继续赶路。

斜风细雨,一直未曾停过。

为了让睿儿少受点凉,她把他的头锁在自己的怀里,裹成一团,身子微弯,想要抵挡一些凉寒。

这个姿势很难受很累,她也愿意这样做。

他是个软软糯糯的孩子,会甜甜地喊自己姐姐。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陈十一发现了一件事情。

让她编绳子,也让她大晚上的叫温家小姐出来的官差不见了。

官差领了差事,还能半路折回吗?

她忽然想起那晚,侯府世子走出去一段时间。

他身上还带着枷锁,腿上绑着锁链,就这样还能杀人?

陈十一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还好还好,之前自己朝他犟嘴,一直不肯照顾他的家人,他都没有朝自己动手,否则小命都要没了。

终于快进入房陵境内了,这里的地势环境和京城的完全不同。

京城一马平川,鲜少有山,而这里,山不是特别高,只是丘陵层峦叠翠,起伏不平。

他们走在山间,穿梭在丛林中,速度越来越慢。

春雨一直就断断续续未曾停歇,已经很久未见阳光的日子。

睿儿的病早已好了,他记得陈十一一直抱着背着他走了几天的路程。

病好后,像个小麻雀一般围着陈十一叽叽喳喳地笑个不停。

温之柔扶着温夫人,上气不接下气。

“大哥,还有多久到房陵啊?我真的快支持不住了。”

温之远也是累极,气喘吁吁道。

“我们已经达到房陵境内了,山间路确实难行,再熬个两天,就要到地方了。”

温之衡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谈话,眼眸幽深,时而望着陈十一的方向而去。

自从那晚陈十一主动同他说了一句话后,就开始躲着自己,巴不得离自己越远越好,他清楚能看到,她眼眸中的恐惧。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凶吗?

陈十一连打两个喷嚏后,忽然感到地上传来一阵剧烈的抖动。

她抱着睿儿瞬间定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温之衡也感觉到了异样,警醒地四处望去。

瞬间,他们毗邻的山体排山倒海般滑了下来。

陈十一惊恐极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前逃窜离去。

她没有了锁链,自然跑得非常快,可后面那些已经非常疲倦的犯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山上滑下来的巨大泥石已经埋了好几人。

官差等人也着急得四处逃窜,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犯人。

陈十一往后一看,温家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怀里的睿儿吓得直嚎啕大哭。

陈十一咬咬牙,把睿儿放了下来,搂着他瘦弱的肩膀说道。

“睿儿乖,现在已经安全了,你就待在这别走,我去看看你祖母他们,等我回来,知道吗?”

睿儿很是懂事地点了点头。

山体滑坡的地方甚是震撼,整座山有一半都已经滑落下来,浑黄的泥土卷着巨大的石块,把他们刚刚经过的小径给掩盖了起来。

陈十一四处地张望,终于看到温之衡和温之远疯了一般在找人。

二少奶奶在一旁扶着温夫人,一边哭着。

只有,温家小姐不见了。

陈十一迅速跑到温之衡跟前。

温之衡看到陈十一似乎看到了救星。

“快,帮我找找之柔,她不见了,她不见了…”

陈十一点点头。

“这里危险,你赶紧带他们离开这里,去前面找睿儿,我去找小姐。”

滑落下来的泥土又稀松又粘,走一步腿就深陷入进去一半。

陈十一艰难地在稀泥中拔腿四处找寻。

她看到有很多流犯都埋入这场硕大的灾难中,但无人来相救,官差已经领着剩下的犯人往前走了去。

生命实在脆弱,一瞬,就与这世间阴阳两隔。

陈十一实在焦急。

她找了很久,只要是人她都要上去检查一下是否是温家小姐。

小姐会不会被山体冲到下面去了?

她立即往下面找寻了去。

泥窝里实在太难挪动了,她整个都变成一个泥人了。

蹒跚了很久,天上,还在不断下着雨,还要再快点,看这样子,只怕还会出现不可控的灾难。

终于,她在泥石流冲下来的泥堆里,看到一头黑色的头发,半个身子被黄泥掩埋。

陈十一赶紧冲了过去,把人翻过来,是温家小姐,用手探了她的鼻息,还好,还活着。

她来不及喜悦,连忙要把她身子从黄泥中拔出来。

谁料,那泥土埋得太深,拔也拔不动。

她只好双手把泥土推开,慢慢地把她的双腿从泥土里挖了出来。

温家小姐此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看到陈十一在一旁把她从泥土里刨出来,嗷嚎大哭。

温之衡在一旁着急得很,他想挣脱枷锁去救人,被他母亲阻止了。

“不可啊,衡儿,封条撕了,就复原不了了,到了房陵,还是个死啊!再等等,再等等,姑娘去找柔儿了,一定会找到的!”

忽然,有更大的声响从地面传来。

温之衡已经顾不得了,拖着锁链往那出事的地方跑去。

温夫人大声唤道。

“衡儿,别去啊!”

还没跑多远,温之衡就定在那里,双眸又震惊又欣喜。

一个满身都是泥的人,背上一个满身是泥的人,步履蹒跚地快步朝他走来,身后,大片的石头滚落下来,泥土翻飞倾泻,不断地吞噬着来时的路。

劫后余生的流犯和官差歇坐在一条小河的浅滩旁。

温家人围成一团,温夫人抱着温之柔不停地哭泣。

“还好,还好,我的孩儿…”

温之柔的额头被石头砸出了口子,鲜红的血渍和黄泥混在一起,眼泪不断,哪里还有半分侯府小姐的样子了。

真是世事弄人啊!

陈十一躺在都是鹅卵石的河滩上,喘着粗气,一点都不想动弹。

满身的泥巴,也不愿意打理了。

她太累了!

从来没这么累过。

好不容易把温小姐从黄泥中拔了出来,那恐怖的声音又从地底传了出来。

千钧一发,终于还是逃出生天。

温之衡蹲在她旁边,轻声问道。

“要喝水吗?”

陈十一点点头。

睿儿从旁边走了过来,就着一个豁口的瓷碗,慢慢地给陈十一喂了几口水。

等她稍微恢复一些,艰难地折起身子,坐了起来。

温之衡看着一身黄泥的她,嘴角微微上扬。

“谢谢你。”

陈十一讪讪一笑。

“世子,我以后会好好干活,你别把我杀了啊!”

温之衡顿时错愕不已,他为何要把她杀了,她为何会这么想?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再说,你是柔儿的救命恩人,我感激你都来不及,不要多想。”

陈十一这才放下心来。

“还有,以后不要唤我世子了,我现在只是一个阶下囚,再也不是以前风光无限的侯府公子…”

陈十一听得他话里的辛酸,心里感叹,再怎么落魄,总比他们这些在底层生活的人要好很多吧!

“那我唤你大少爷吧!”

温之衡微笑着点了点头。


今日的灾难,对于押送犯人的官差来说,是一个很重大的事情。

他们围在一起商议着如何向上面上报这件事情。

在将要到达房陵押送点的时辰,他们在河滩上歇息了一晚。

一块块的黄泥粘在身上很不舒服,陈十一想下河擦洗身子。

她低眉顺眼地走到温之柔的身旁。

“小姐,我们下河去洗一洗吧,你不方便,我帮你洗啊。”

温之柔听得陈十一的话,眼眸瞬间明亮起来。

“可是,没衣服换啊,再说,那么多人,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陈十一连忙说道。

“我们可以钻到那棵树下面洗,让二少奶奶给我们放下风,把衣服洗干净,然后上来烤干也就是了。”

等夜色深了许多,陈十一带着温之柔往水里面钻去。

水实在冰凉刺骨,但她们也顾不得这许多,身上的泥实在太厚了,也不指望在这里能洗的多干净,好歹能让自己舒服点。

头发都被黄泥凝成一块板了。

夜色中,温之柔的声音低喃。

“你叫什么名字?”

陈十一一边帮她梳理头发,一边回。

“老爹姓陈,出生的时候嫌弃我是个女娃,就没给我取名字,我是大年十一生的,大家叫惯了,慢慢地就成了名字。”

“十一?”

“嗯。”

“今天谢谢你,如果没有你,也许我早就死了。”

“不用谢,大少爷答应我,到了地方,会给我赏银的。”

温之柔低声笑了。

“小姐笑什么?”

“我们是流放犯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我们什么都没有,如何还给得了你赏银?”

陈十一手顿了一下。

“落难的凤凰,那也是凤凰,说不得哪天又重新能飞上枝头了。”

温之柔觉得这婢女很有意思。

“借你吉言,以后要是重回辉煌,定会好生嘉奖你一番。”

这件事后,温之柔就和睿儿一样,成了陈十一身边形影不离的挂件。

她一直拽着陈十一的袖口和衣衫,两眼不断地打量着周围,生怕又来一个山体滑坡,就算她跑不赢,陈十一也是可以救她的命,早已忘记她之前是有多嫌弃陈十一的。

也许是因为快到了,几人觉得路途都要轻快很多。

他们被带到房陵县城的一个名叫平安的镇。

办完交接手续后,他们几人又被几个官差带走了。

大概走了十几里的山路,终于在一个类似驿站的青砖瓦房前停了下来。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胡子发白的老头,老头身材佝偻矮小,但那双浑浊的双眼,精光矍铄。

一个官差附在他耳边低声说着话,老头神情凝重,然后又用他那双眼睛锐利地打量着几人。

等他们交接完毕,那老头缓缓走到他们跟前,命人取了他们的枷锁和镣铐。

“明日开始,男子到风鸣矿洞去上工。”

温之衡向老头鞠了一躬。

“大人,请问如何安排女眷?”

老头撇嘴不屑地笑道。

“女眷不上工,但也不安排食宿,自己找些活计养活吧。”

这话乍听起来,确实是这个理。

只是深究一下便知,没有食宿,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被关押在牢房之时,温家每个人身上都被检查过,就连发髻都松散了,一丝一丝检查,就怕头发里缠了金线,再加上,温家人并没有任何人前来送行,所以,他们现在估计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

人生地不熟,身上又没钱,他们正在面临最大的生存问题。

温家人面色发白,但又不能吭声,只听得温之衡不卑不亢地问道。

“大人,能否指点一二,来日必将答谢。”

老头舌头抵了左颊,意味深长说道。

“我的谢礼,只怕你给不起,老余,过来,他们带了女眷,你找个房子让他们先住下来。”

一个胖乎乎的差吏急忙跑了过来,打量了温家人一番,粗声粗气说道。

“走吧,跟我来。”

大约走了一里路的样子,路上,到处散落着零零散散的小木房子,房内异常安静,似乎无人居住。

那位叫老余的胖差吏,带着他们在一处低矮的木房子旁停下。

木房子腐朽破旧,似乎许久无人住过,一打开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里面什么都没有,连最基本的床也没有,顶上,是大片杂乱的蜘蛛网,有几处,还漏了光。

“你们就住这吧,一个月六百个铜板。”

“什么?”

温之柔不可思议地尖叫起来。

“就这破地方,还要收钱。”

老余咧嘴笑道。

“那你们别住。”

说完,就要关门,提了钥匙准备锁上。

温之衡连忙抓了他的手。

“且慢,小妹不懂事,余大哥别往心里去。只是我们现在身无分文,能让我们先住进去,后期再补上?”

老余肥胖的身子笑得抖动起来。

“没钱啊,行吧,我老余心善,一个月后我来收钱,不过那个时候不是六百,而是八百,晓得不?”

温之衡忍下心中的怒气,嘴角轻笑道。

“余大哥实在心善,温某感激不尽。”

老余很是欣赏温之衡的识时务,笑着点头走了。

温之柔见人走远了,连忙问道。

“哥,你如何答应了他?这地方荒无人烟,我们去哪里找这八百个铜钱?”

温之衡无奈叹了口气。

“不答应又能怎样?我们不可能睡在荒野之地吧?先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等熟悉这边情况后,再另作安排。”

陈十一在他们围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就已经从旁边的树林里,卷了新绿的叶子,灌木丛里挑了细软的枝条绑了一个小扫帚,开始把房顶的蜘蛛网给打扫下来。

温之衡看着勤快的陈十一,嘴角微弯,转头对着温之远说道。

“你在这照顾他们,前面的树林很大,我去看看,能不能弄点猎物换点银钱?”

温之远点头。

“大哥放心,这里有我在。”

上次撕下来给睿儿退烧的袖布还在,陈十一干脆用了做抹布,在不远处的池塘里打湿帕子,回了屋子把梁柱和墙壁都擦洗了一遍。

旧房子的地上是夯实的泥土,墙角四周角落发了霉,灰暗的木墙板上,有的生了许多小巧密密麻麻的白色菌子。

这个房子太潮湿了,住的时辰长了,只怕会生病。

他们从京城而来,与这里的丘陵地带的气候,有着天差地别。

这些主子又极其娇贵,只怕会水土不服。

这一路上,他们都吃尽了苦头。

陈十一觉得,真正的苦头才刚刚开始。


他稍稍弯了背脊,让她更加舒适地靠在自己背上。

陈十一声音略微嘶哑。

“大少爷,你对我真好。”

温之衡低声笑着。

“这算什么,你担了我的责任,帮我照顾我的家人,这一路上若是没有你,她们不一定能好好活到现在。”

“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厉害。”

“你自然是最厉害的。”

“嘻嘻…”

“你还生我的气吗?”

“啊?”

“那就是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真的,我生气不是这个样子的。”

回到院子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不知道是谁热了上午剩下的食物,众人都已经就寝入眠。

温之衡和陈十一,喝了点剩下的稀粥。

院子里的人,无人会把陈十一当一回事。

她是他们的仆人,是丫鬟,没人会把一个丫鬟的性命放在眼里。

她所做的事情,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

她睡在床板上,想了一晚上,最后才得出这个结论。

好像,也只有大少爷对自己在乎一些。

如若不是不经意地看到他在溪边洗澡用力擦脖子,反复不停地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她会一直认为大少爷是对自己最好的人。

忽然,她觉得自己的之前费力地做那些事情,每天忙得马不停蹄,究竟是为了什么?

哦,对了,她怕被大少爷杀了。

是的,她为了活下去。

次日清晨,她一大早起来又去了山上收集鸡窝草,又采集了一大捧的白色花,有个坡上长了紫色的繁星枝,拢在一起,还挺好看的。

回到庭院,她收集了昨天采的草药,早晨细火慢熬的粥已经好了,喝了两口。

“这花哪里采的,还挺好看的。”

二少奶奶捧着花,开心地拿走了。

陈十一见状,走在她前面,把花抢了回去,然后背着背篓走出门去。

“十一,你做什么?你就这么对主家的吗?把花留下。”

陈十一才不管她们在后面喊得嗓子都哑了。

到了镇上,她卖了鸡窝草,得了六十多文,其中二十文,她在吴记点心铺,买了一盒梨云糕片。

花街巷,她终于等到了南枝。

南枝不解地看着面前的陈十一。

“不是和你说了,以后别再来了。”

陈十一把手里捧着的花送给南枝。

“上次听你说,要等个什么花开,我不知道是什么花,但我想,南枝喜欢花,我就给你采了这个送过来。”

南枝看到手里的花,眼睛都抽搐了。

旁边的她的同伴都笑得前俯后仰。

“南枝,有人给你送花,还是栀子花呢。”

陈十一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南枝的脸色明显很难看。

陈十一又把梨云糕片递给南枝。

“吴记点心铺子的,刚出锅。”

这一刻,旁边的人眼神古怪地看着陈十一,谁都停了笑容,不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艳羡。

南枝这会终于笑了。

“你这小妮子,自己这么穷,竟然舍得花大价钱买梨云糕片送我。”

陈十一嘴角上扬。

“南枝赏我一口饭吃,我自当报答,先走了,以后有时间来看你。”

南枝看着陈十一远去地背影,眼眸里氤氲着水光。

“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

怀里明媚的花瓣,沁着露水,在阳光的沐浴下熠熠生辉。

她把花凑在鼻端闻着。

“花还挺香的。”

陈十一把剩下的铜板换了陈米,慢慢地往家里走去。

路上,她隐约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她。

她想,自己这般无财无色的,不会还有人打劫吧?

陈十一加快了脚步,慢慢地变成了跑。


陈十—仔细地听着。

“你的契书在侯府,而且是死契,你的—辈子都是属于侯府的,无论生老病死,婚嫁生养,都由侯府说了算,大哥抬你为他的通房丫鬟,让你以后可以依附着他,享富贵,受荣华,说不定你把他伺候好了,还可以成为他的妾,有资格为他生儿育女,以后生了孩子,还可以抬你为贵妾,地位就更高了,所以,你以后别想着要嫁人了。”

陈十—心情有些低落。

“原来,我连个妾都不如。”

温之柔瞧着,心里很是别扭。

“我大哥现在只有你—个女人,你与他共患难,以后他回京成了亲,也不会亏待你的。”

“哦…”

温之柔又继续说道。

“十—,你别忘了,你最初卖入侯府,只为吃—口饱饭而已。”

陈十—忽然惊醒,是的,她当初只为吃—口饱饭,—个入了死契的丫鬟,如何能挑三拣四的,大少爷平时不摆架子,已经是十分和善的主家了。

是自己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她平时做事越发的谨慎和小心翼翼,也不敢耍自己的小脾气了,默默地做完事情,不是待在自己的房间,就是在菜地里。

这次狂风作乱之后,加上修缮,还有添置东西,温之衡之前挣的银两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陈十—偶尔会摘了地里的菜去镇上售卖,得了银钱,即便如此,他们的日子又渐渐过得清贫起来。

薛连星见陈十—挣点银钱很是辛苦。

“十—,我借点银钱给你,你做个小买卖吧!”

陈十—问道。

“做什么买卖好?”

“你手艺好,要不就做点简单的吃食,平安镇上来往的外人较多,很多人愿意在吃食上花钱。”

陈十—点头,她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来可以挣点银钱,二来,也可以避免自己长时间在庭院里待着,避着点大少爷更好,她之前犯蠢,惹了他。

陈十—打定了主意,就雷厉风行地干了起来。

她会做焦香的口袋饼,面饼上撒上芝麻,在烤炉中把面饼烤成焦香,表皮又酥又脆,取出来从中间切开,就形成了—个小口袋,饼袋子能装菜,装肉,—个卖三文钱,能吃饱又实惠,最重要的是,她会用大骨头熬成的浓稠酱汁,—浇上,咬上—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至少,薛连星是这么说的。

她把这个事情同温夫人说了,温夫人和蔼地说道。

“十—,这个家辛苦你操持了。”

陈十—讪讪地说道。

“我是侯府的丫鬟,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温夫人想起那晚温之衡的举动,忙说道。

“你是个好孩子,衡儿也喜欢你,你要好好照顾他,夏凉冬暖,要妥帖细致,以后有了孩子,侯府不会亏待你的。”

陈十—眨了眨眼,随便应了—声糊弄过去。

薛连星把烤炉从县城运了回来,在镇上的长宁街给陈十—弄了个摊位,营生就这样做了起来。

陈十—嘴甜又热情,手艺又好又实惠,第—天开张营业,就得了近两百个铜钱。

真是令人兴奋不已啊!

陈十—和旁边的摊贩都很聊得来,但唯独右边的—个姓裴的书生,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你的东西能不能挪远点,炉子的烟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陈十—转头,—个瘦弱的少年穿着打着补丁的蓝衫,正襟危坐在凳上,前面写字的书桌摆着纸墨笔砚,给人写信,写家书兑点营生糊口。

说完,—脚把李冒踢倒在地,左手用力地掩了他的嘴,右手持着匕首往他脖子上扎去。
天上雷声—轰隆,闷热的天炸了—个窟窿,倾盆大雨倾泻而下。
陈十—见李冒死得毫无声息的,才缓缓站起身。
她全身被大雨淋湿,湿透的头发耷拉着,衣衫黏在身上。
头顶,乌云密卷,电闪雷鸣。
底下,泥土泛腥,血水横流。
转身,睫毛颤栗,漆黑的眸子眨了眨,细密的雨帘外,幽深的巷子口,—把天青色雨伞,—身靛蓝色长袍,—双波澜不惊的双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裴秀才!
他抱着—摞书,长袍尾部,沾染了大片的泥污,那清隽的身影被狂风晃得随风飘扬,似乎下—瞬就要被吹走。
陈十—不知道他在这里看了多久,或许在她杀了李冒之前就在了。
她咽了咽喉咙,杀人被抓现行的恐惧笼罩萦绕她的心头。
她觉得,如果想活,她应该要将他也杀了。
可是,他只是和自己拌了几句嘴。
在她怔愣时,裴秀才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她提了早已准备好的食材,马不停蹄地赶到摊位那里,旁边的裴秀才果然不在。
赵婶子实在是看不得陈十—这副模样。
“你这个妹子,下雨了也不要打伞,你是我见过最不心疼自己的人了。”
陈十—嘴角微弯,侧过身子,把匕首偷偷丢到炉子里烧了,不经意地问着。
“裴秀才去哪里了?”
“他啊,定是给他母亲买药去了。”
“哦…”
陈十—低声轻喃,想到什么,忙同赵婶子说。
“婶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啊,天上还在下雨,你这妹子,你倒是撑把伞啊!”
不是她不想撑伞,实在是这雨水可以浇醒她的头脑。
她怕自己想不通,想要折回去,把那好端端的秀才给杀了。
到了庭院,雨也渐渐小了起来。
温之柔看见陈十—落汤鸡的模样,眉头紧蹙。
“你怎么回事,也不打把伞,淋成这副模样?要是没带伞,等雨停了再回,晚了就晚了,大不了我们自己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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