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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女又疯又色,权贵个个争风吃醋无删减全文

少喝1点奶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半晌后,江老太太才听见江芙的回应,她一字一句,语气真挚。“芙儿知道了,祖母的教训,芙儿谨记于心。”江芙起身往外走去。“哎,五小姐,”春华追上去喊,“外边下雨了,带把伞吧。”前面的人跟没听见一样一头栽进了雨幕。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五小姐对别人不理不睬的呢。春华抱着油纸伞叹了口气,但不管怎么说,五小姐真是她见过最好的主子了。梁青阑收到雁声堂掌柜递进来的消息时感到非常莫名其妙,最近这些日子他忙着筹备上京的商铺。哪来的时间寻欢猎艳?前一个送出去的锦囊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前段时间心思又在江芙身上,更不会玩这套把戏。正打算抛之脑后,梁青阑的手却突然一顿。不是自己给的,但是刘霄不是扔出去过一个吗?梁青阑不由冷笑,那一巴掌的力度他到现在可都没忘,要是...

主角:江芙梁青阑   更新:2024-11-15 10: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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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芙梁青阑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女又疯又色,权贵个个争风吃醋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少喝1点奶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半晌后,江老太太才听见江芙的回应,她一字一句,语气真挚。“芙儿知道了,祖母的教训,芙儿谨记于心。”江芙起身往外走去。“哎,五小姐,”春华追上去喊,“外边下雨了,带把伞吧。”前面的人跟没听见一样一头栽进了雨幕。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五小姐对别人不理不睬的呢。春华抱着油纸伞叹了口气,但不管怎么说,五小姐真是她见过最好的主子了。梁青阑收到雁声堂掌柜递进来的消息时感到非常莫名其妙,最近这些日子他忙着筹备上京的商铺。哪来的时间寻欢猎艳?前一个送出去的锦囊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前段时间心思又在江芙身上,更不会玩这套把戏。正打算抛之脑后,梁青阑的手却突然一顿。不是自己给的,但是刘霄不是扔出去过一个吗?梁青阑不由冷笑,那一巴掌的力度他到现在可都没忘,要是...

《替嫁女又疯又色,权贵个个争风吃醋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半晌后,江老太太才听见江芙的回应,她一字一句,语气真挚。

“芙儿知道了,祖母的教训,芙儿谨记于心。”

江芙起身往外走去。

“哎,五小姐,”春华追上去喊,“外边下雨了,带把伞吧。”

前面的人跟没听见一样一头栽进了雨幕。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五小姐对别人不理不睬的呢。

春华抱着油纸伞叹了口气,但不管怎么说,五小姐真是她见过最好的主子了。

梁青阑收到雁声堂掌柜递进来的消息时感到非常莫名其妙,最近这些日子他忙着筹备上京的商铺。

哪来的时间寻欢猎艳?前一个送出去的锦囊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前段时间心思又在江芙身上,更不会玩这套把戏。

正打算抛之脑后,梁青阑的手却突然一顿。

不是自己给的,但是刘霄不是扔出去过一个吗?

梁青阑不由冷笑,那一巴掌的力度他到现在可都没忘,要是江芙就这样和他再无交集就罢了,荣华富贵近在咫尺也不动半点心,他还能高看她几眼。

如今何必又玩这些欲擒故纵的戏码?

真当他梁青阑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子吗?

夜幕深深,梁山揣着手在外边和雁声堂掌柜闲聊。

“把公子的规矩都忘了?这个点还来递什么锦囊。”

掌柜犹犹豫豫,“我瞧来的那位姑娘姿色不俗,这才专程跑一趟的。”

梁山不以为然的一笑:“公子在上京这么多年,什么花魁名角没把玩过?他最恨有人拿乔,过了戌时公子都懒得再跑,更何况现在已是亥时。”

“莫说是姿色不俗,就算是花妖成精公子也不会跑这一趟的。”

掌柜点点头,“多谢,那我这就早点....”

突然,沉香木门被人从里边一脚踹开,巨大的声响吓得掌柜急忙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

“梁山,套马!”

“啊?好,奴才马上就去...”乍听见梁青阑这道染着怒气的声音,梁山顿时一机灵,立即连滚带爬的跑去套马。

只是公子非要去的话,吩咐一声在房里等着就是了,何必要步履匆匆的先往外走呢。

坐在宽敞的轿子里面,梁青阑同样觉得莫名其妙。

他阖目养神,在心里开解自己,他这一趟去只是为了报那一巴掌的仇,江芙竟然敢在他面前玩这种低劣的把戏,他一会一定要好好羞辱她。

不是对他不屑一顾的很吗?

雁声堂是什么地方江芙难道不知道?现在去而复返,想必还是舍不得他的名利。

马车停下,看着雁声堂的牌匾,梁青阑生平第一次对这个地方起了淡淡的烦躁。

屋内檀香袅袅,内间女子的身影影影绰绰。

“梁公子安。”

听清楚这道熟悉的嗓音,梁青阑心情复杂,美人自荐枕席,他却有几丝说不清的失望。

梁青阑一把掀开珠帘走进去。

江芙垂着头不看他。

梁青阑有些意外,面前端坐着的少女并不是他想象的轻纱薄衣、含情脉脉。

月白的披风笼着她单薄的身姿。

美人衣领鬓发都溅着明显的水色,小脸也是苍白惨淡,一丝妆容精致的样子都没有。

“江小姐是觉得梁某会更喜欢娇弱的美人吗?”

梁青阑轻佻的勾起江芙的下巴,指端的肌肤凉意十足。

他摩挲了片刻指尖的肌肤,倏尔捏紧她的下巴迫使少女抬起头看人。

“江芙,邀月楼打人的骨气哪里去了?嗯?”


即使没去过雁声堂,江芙也能凭刘霄的话猜出来这是什么地方。

梁青阑冷下脸呵斥:“刘霄,你真是喝醉了,说什么胡话?还不赶紧把他送回去。”

屋子里的郎君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逐渐变得玩味和审视起来。

这就是这群纨绔子弟撕开脸最真实的模样。

江芙忽的抬起眼,灯下她清丽绝伦的五官绽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容色,睫羽深深,掀起的时候那双眼璀璨的比方才盛大的焰火也不遑多让。

“给我?”她伸出两根手指举起黑色的锦囊睨人,手间黑白两色相撞,越发让人感叹她玉指浅浅如凝雪。

“我需要领旨谢恩吗?刘公子?”语气是半分惧意也无的嘲讽。

刘霄果然被激的怒意更盛。

要不是梁青阑让人拦着,刘霄非要让人抓住江芙,让她知道敢当着他的面大放厥词的厉害。

江芙嗤笑一声,直接站起身就走。

“江芙,”梁青阑跟着起身,他沉下眉头拽住她的手,语气有几分责怪:“你不要太过任性。”

任性?

江芙盯着梁青阑拧着的眉头,他垂眸发誓的模样和焰火下的呼吸交缠,画面重重叠叠,一股莫名的火气席卷上她的胸口。

她就知道,男人的承诺就跟放屁一样!

冷冷看着梁青阑,江芙被这道汹涌的情绪压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最拿手的装腔作势都想不起来,只能任由这种情绪支使着她下意识的动作,

“任性?梁青阑,我任你娘个头。”

话还没说完,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就响了起来。

众人这下都忍不住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梁青阑实在对说脏话的江芙太过错愕,以致于他连江芙挣脱手举起扇人的动作都没来得及反应。

等他回过神,自己脸颊已经是火辣辣的一片。

江芙,居然给了他一耳光?

“别他妈拦着我,我要这个女人今天不知道死在哪!”刘霄的骂声还在后边断断续续。

江芙深深看了梁青阑一眼,转头便向外走去。

“你们都是瞎子是不是?快把她拦住!”

“哎呦,还不去抓人?”

梁青阑抚上自己被扇的右脸,眉眼彻底冷了下来。

“站住!”他带着戾气的眼一点点划过准备动手的几个郎君,“都给我闭嘴,让她滚!”

案几上玉器玲珑,珐琅的酒壶暗绽波光。

梁青阑夺过酒壶砸在墙上,巨大的崩碎声让室内一下寂静下来。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踏出这个门谁再多说一句,别怪我梁青阑翻脸不认人!”

他眼里警告的神色同样扫过室内的仆从,众人胆战心惊,只恨自己不是瞎子。

屋子内片刻鸦雀无声。

刘霄在上座嗤笑一声,“梁青阑,老子看你真是当温柔公子当久了,都忘了自己的本性。”

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要是碰见以前的梁青阑,不牵连她一家都算他仁慈,真是鬼迷心窍,被扇了耳光还要给她打点后路。

梁青阑压根不理睬刘霄的话,他大步跨回自己的位置,“没看见我面前没有酒?是不是眼珠子不想要了?”

侍从连忙战战兢兢的给他倒酒。

梁青阑夺过酒盏一饮而尽。

他皱着眉头,心情十分不好,那一耳光简直是把他的脸放在地下踩,他本来怒火马上就要喷薄而出,却被江芙临走那一眼瞪的泄了气。

从猎场送江芙回来的那一天,他捏着江芙的下巴起誓绝不让她身处险境,当时他激荡的心情全无做戏,字字肺腑。


一般的女郎面对这样的誓言,要不就感动的眼泪汪汪,要不就心疼的阻拦,可江芙什么都没说,发完誓后她眸色深沉,里面隐约含着清浅的淡漠。

彼时甜蜜,梁青阑揉着她的发旋并不在意她的质疑,只当她自小不受重视不会轻易信人。

刚才临走的那一眼和马车里的那一眼简直一模一样,梁青阑几乎是立刻便顺着这眼神想到了自己许诺的时刻。

面对江芙的眼神,他甚至莫名其妙冒出了一股子心虚。

*

打人的时候多爽,打完就有多后悔。

江芙叹了口气,自己的涵养还是不太够,明知这群公子哥是什么德行还是压不住自己的情绪。

梁青阑这条路算是彻底被毁了。

她走出邀月楼,站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心头涌上一层深重的晦涩。

除了身后的邀月楼挂着灯笼,其他地方皆已经关门闭户。

江芙搂着肩走了一截,黑黝黝的长街犹如蛰伏的野兽,正獠牙尖利的等着人自投罗网。

她跑的急切,手上连灯笼也没有,晚间风凉,江芙有些害怕,她在原地踌躇了半晌,想着要不然等等再回府。

一辆马车踢踏着从她身后走过来,驾车的小厮喊道:

“姑娘,你家在哪?我们家公子说送你一截。”

江芙打量了一下这辆低调却难掩奢华的马车,她摇摇头拒绝:“夜黑风高,还是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

玄竹摸了摸后脑勺,“我家公子说前面再过一截是花柳巷子,你一个人姑娘家过去不方便。”

江芙略有些犹豫,她抬眼看了一下说话的小厮,见他衣物不俗谈吐得宜,她还是咬住唇屈膝行了个礼。

“不必了,多谢。”

轿壁传来‘哒哒’两下轻响。

玄竹知道这是公子在不耐烦,他拉起缰绳准备离开。

远处似有男子隐约的调笑声传来,江芙吓得立即改变主意,“我,我家住在柳叶巷。”

“行,你上车吧。”

江芙举步欲登上马车。

轿壁又是‘哒’一声。

玄竹了然,朝江芙解释道:“我家公子不喜欢和女子同乘,你坐在车辕吧。”

“要委屈你和我驾车了。”

江芙急忙摇摇头,“不委屈不委屈,谢谢你。”

想了想,她又朝轿子里面小声道:“也谢谢公子相助。”

轿子里边没人应。

但不知道为何,江芙莫名感觉轿子里面的人对她有些敌意。

难道是认识的人?但是既然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要送她回家?

“多谢祖母愿意念着我,我一定谨记祖母对我的恩德。”

和竹堂里,江芙笑意盈盈的屈膝行了一礼。

江老太太抬抬手,语重心长道:“可不要只念着祖母,你是江家的五小姐,也要多多感念江家。”

“祖母不说我也晓得的,江家永远是芙儿的靠山,芙儿有任何造化都会记着江家的。”

江芙笑容温婉,一颦一笑间美色动人。

江老太太越看越满意,眼见着日头渐晚,也不再留人,“芙儿今日陪了我一天也累了,现下回去休息吧,像你这样的妙龄女儿家可不能睡太晚。”

江芙点点头,再次行礼后曼步走出了和竹堂。

她刚下台阶便看见林氏步伐匆匆的走来。

“大伯母安好,”江芙上前行礼。

林氏看见江芙从和竹堂出来,脸色有些怪异,“原来是芙儿啊。”

“嗯,大伯母这么晚了找祖母是有要事吗?”

林氏挥挥手帕,“就是聊些家常,你先回去吧,芙儿。”


江芙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快酉时了。

江如月被林母要求来院子里和她道歉,把江芙半路扔下这件事可大可小,但反正江如月的态度已经有了,江芙原不原谅也不重要。

“真是不好意思。”江如月果然就是来走个过场,“但是我看你也没出什么事情嘛。”

或许是因为回到了自己的主场,江如月脸上没有半点在赵府的谨慎,她扬唇随意捏下一朵摆在江芙窗子上的花朵。

“什么低贱的花也往里边摆,”江如月将那盆花开的最好的部分全采下来丢在地上。

“我这好心帮你,你不会不领情吧?”

江如月估计江芙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她一个外室的女儿,能被接回主家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果然,江芙沉默了半晌缓缓道:

“我谢姐姐都还来不及,我见识少,不认识什么好花,比不上姐姐,我原本也不喜欢这花的。”

江如月看见了江芙脸上明显的失落。

江如月‘哼’一声,觉得心里面舒服不少,便拍拍手转身离开了院子。

“小姐...”等江如月走后,紫苏才捡起地上掉落的花,“这可是你养了好久的茉莉。”

她可是看着小姐如何把这株茉莉一点点养到现在的,怎么会不喜欢呢?

江芙看着被摧残的没几朵好花的枝丫不以为然,“养了这么久能为我挡一次灾,也算它死得其所了。”

不让江如月出口气,不知道她又要遭什么罪。

“好了,我的紫苏,我都不伤心了。”江芙走过去勾了勾紫苏的手,

“一盆花不值什么钱,等你家小姐飞上枝头了,想要什么奇珍异草没有?”

紫苏掏出手帕把那几朵茉莉包起来,她早知道江芙的‘雄心壮志’,因此也不会对江芙的话感到意外。

况且她家小姐长得这么好看,又聪明,凭什么不能飞上枝头呢!

男子追名逐利,女子寻求富贵,谁也不能说谁的不是。

“你去给我把那本册子拿来。”

紫苏‘哎’了一声,急忙进了内室从行李箱子下面抽出一本小小的手札。

紫苏边磨墨边道:“小姐这次有几个名要写?”

江芙把那本手札摊开,只见小小手札上按照甲乙丙丁戊已分出了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些勾画的痕迹,只是甲乙两页都还空着。

“就一个。”江芙蘸墨提笔,脑子里想起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她正准备在‘丁’那一页填上‘周逸飞 丁上’,想了想又将周逸飞挪到‘丙’等。

上京不比禹州,这边的官再怎么说也比禹州大,不应该只给周逸飞一个丁等。

笔尖稍微停顿,江芙在乙等思考了一下,还是在上面留了个墨点。

*

林氏只在雪竹院里等了江如月片刻。

“娘亲,”江如月和林母的感情一贯要好,

“我都按你说的去和那个江芙道歉了,你答应给我的簪子可不能忘。”

林氏爱怜的抚摸着江如月的手,

“我的月儿知书达理,只是一根簪子怎么够,过两日,娘亲带你去琳琅阁挑。”

琳琅阁可是上京数一数二的首饰铺子,听说连宫里的娘娘们都颇为青睐。

江如月当即笑开,坐在林母旁边兴致勃勃的开始计划要挑些什么首饰,突然,江如月拧着眉问道:

“不会又要带上那个江芙吧?”自从江芙回来,什么东西都要给她分一份,二房里正妻出身的那两个女儿都没有这种待遇呢。

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和祖母都这么喜欢那个丫头。

林氏点了点江如月的额头,“娘亲知道你不喜欢江芙,不带她出府,回来的时候你从你妆盒里翻个簪子给她就好。”

虽然不是带江芙去琳琅阁,但是江如月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为什么非要和她装出这副模样?我就是不喜欢江芙,娘亲你让她滚回禹州好不好。”

“那可不行,”一向对江如月千依百顺的林母却拒绝了她这个请求,“月儿,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是江芙她...”

林氏话头几转,看见说起江芙时江如月脸上明晃晃的嫉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月儿啊,江芙比你还小一岁,从她被接回来也不过才几月,府里下人提起她都是赞不绝口,你再看看你祖母和二叔,甚至你父亲说起她也是少不得夸几句。”

“听说她在禹州就颇得老夫人喜爱,小小年纪就这样长袖善舞,你怎么就不知道学上一些她的心计呢?”

江如月顿时把手扯回来,“娘亲!”

明明知道她不喜欢江芙,为什么还要在她面前说这些!

“就是因为所有人都喜欢她,明明我才是江家正正经经的嫡女,她把我风头都抢光了,娘亲你知不知道那个赏花宴,赵佳音也围着她转,连出去捡个帕子都有人帮...”

眼见着江如月越说越气愤,林氏急忙连声哄道:

“都是娘亲的不对,娘亲不应该说她,月儿才是我的宝贝女儿,”林氏摸摸江如月的脸颊,

“任她江芙再会长袖善舞,身份都摆在那,母亲是个外室,这辈子只能仰仗江家才能有个好亲事,我的月儿和她不一样,不需要学那等谄媚人的法子。”况且江芙本来就是她专程接回来替江如月挡灾的。

江如月怒气稍止,林氏又拉着她哄了半天,最后母女俩又亲热的靠在一团。

*

昨夜下了小雨,早上起来的时候,晚香院里含苞的花又开了不少。

“紫苏,现在是什么时辰?”内室遥遥传来江芙的声音。

“该是辰时了。”

紫苏卷上帘子走进去,顺手将刚刚采摘下的月季放在桌上,“小姐今日要出去吗?”

江府规矩不多,说一声便能出府,况且江芙每次出门都有正经理由,回来的也早。

江芙打了个哈欠,“想的出的借口都用过了,我总不能告诉老太太我今天又想出去看一下能不能碰到什么权贵子弟吧?”

连着出府了几次,连个好看点的男人都没见到,日日如此,真是辛苦她了。

紫苏纳闷,“昨天四小姐不是约了你今天出门吗?”

四小姐是二房的女儿,和江芙差不多大,名唤江心媛。

江芙打哈欠的手顿住,倒是想起来了这回事,她为了养肤,一贯睡得早,昨天江心媛让丫鬟来问的时候她都睡的迷迷糊糊的了。

说曹操曹操到,江心媛已经派丫鬟来催她了。

江芙没让江心媛等太久。

江府就一顶软轿,平时都是紧着江如月先用,今日当然也轮不上江心媛,没有轿子,江心媛便带了个丫鬟。

“四姐姐,”江芙人未至声先到,“今日你穿的丁香色衫裙真衬你。”

江心媛回头看去,江芙今天穿了身藕粉色的衣裳,下边搭着浅色的褶裙,这样寻常的衣物,在那张脸的衬托下也增色不少。

江芙再走近了一些,她水盈盈的眸子好像一泓清泉,笑起来的弧度恰到好处,

“呀。”

“四姐姐今日换了眉粉,这个颜色比上次的更适合你呢,四姐姐眉如远山,就应当配这样的颜色。”

“是吗,”江心媛抬手抚上了眉梢,她没想到江芙还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我骗你做什么?”江芙挽上江心媛的手,“从昨天知道四姐姐要约我开始我就在想,该给四姐姐带什么礼物好呢。”

说着,她像是变戏法一般从手心翻出一朵花,

“可惜我没什么名贵的首饰,只有些莳花弄草的手艺,这朵是我院子里开的最好的花,其颜娇艳,其花芳香,和四姐姐的美人面再般配不过了。”

“这怎么好让你割爱。”嘴上这么说,江心媛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下来,“江芙你这张嘴也太会讲话了。”

一旁的紫苏无语望天,感慨自家小姐现在撒起谎真是一点不脸红心跳。

江心媛和江芙携手出了府,本来江芙刚被接回来的时候,江心媛也有些不喜她,但是江芙这个人简直如成精了一般,行事言语无一不让她浑身舒坦。

恭维人连都半点敷衍都看不出来,被那双水一样的眸子一看,谁还生的起厌恶的心思呢?

此时的上京正是生机盎然的时候,江心媛起了兴致,非要拉着江芙去踏青。

江心媛说的踏青其实就是上京城内的越江,她就带了个丫鬟,不敢跑太远,好在这条江十分宽阔,岸边还有青青垂柳。

等到了江边,江心媛不过待了片刻就嚷着要回去。

江芙真是想骂人的很。

只是一张口就变成了,“四姐姐说得对,我也这样以为。”

江心媛得了江芙的赞同嫣然一笑,她犹豫了半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阿芙,要不然我们,分开再逛逛吧。”

江芙扫一眼江心媛透着红的脸颊,立即善解人意的回答道,“好啊,我正想在这江边多逛会呢。”

江心媛于是笑盈盈的带着小厮走了。

“嘘,”瞧见紫苏看过来的眼神,江芙连忙做了个手势,等看不到江心媛的身影了,江芙才带着紫苏慢悠悠的走到了江边。

“四小姐这不就是把拿你当出府的借口呢!”

紫苏有些愤愤不平,府上谁不知道江芙守礼知进退,四小姐说和小姐逛街,出来就把人丢下。

“傻紫苏,她拿我做借口,我也在利用她啊。”江芙正愁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出府呢。

江岸边上微风阵阵,江芙和紫苏走了几步,突然听见‘扑通——’一声。

江里面隐约可见一个身影正在挣扎。

江芙和紫苏面面相觑,这是有人落水了?

但女儿家春衫轻薄,一下水岂不是全湿透,况且这越江也不浅,谁知道能不能把人好好救上来呢。

“小姐,”紫苏看出来了江芙的犹豫,她当然知道江芙是会水的,但私心里紫苏不想江芙下去,

“这江水深的很,我去那边叫人过来,你可别下去救人啊。”

江芙颔首。

最初水里那道身影还在挣扎,随着紫苏走远,现在再看,都几乎找不到了。

江芙叹了一口气,这岸边也没有什么侍卫下人,估计掉进去的人也就是个普通百姓,救上来也没什么回报,万一搭上自己更不划算。

她又往前走了一截,水面上现在只有一只手伸出来轻轻晃动,估计是水里的人已经快要力竭,只能凭借本能往上扬手。

江芙再凝神一看,观其手型,像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哎,就算不是成人,小孩子也是很沉的。

江芙理智上是不想救的,奈何身体已经在看清那只小手的时候跳下了江。

早春的水还是有些冷,江芙一下水便打了个寒颤,她深呼吸一口,牟足了劲往前游了一段。

等好不容易游到人身边的时候,江芙感觉自己手都快僵了,她握着孩子的手把人往上提,同时一手荡开水面往回游。

她到孩子面前的时候他已经双眸紧闭看不出生死。

既然下了水,江芙不想无功而返,只能加快速度将他带回岸边。

再被上岸后的风一吹,江芙忍不住冷的‘嘶’了一声,顾不上自己,江芙先给小男孩按压了几次胸腔,她会水,自然也懂得如何救溺水的人。

瞧着小男孩吐出几口浊水,渐渐有了鼻息,江芙给了地上仍旧面目苍白的小男孩两巴掌。

不会水又在江边到处跑,真该被打屁股。

姜怀墨脑子一片昏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少女带着愠意的脸庞,她头发还在湿哒哒的往下滴水,身上穿着的衣衫也全被水浸湿。

再想到自己刚才落水的记忆,他马上反应过来就是眼前的姐姐救了自己。

“谢,谢谢你。”姜怀墨的嗓音还有些嘶哑,“我会报答你的。”

江芙翻个白眼,正想说谁稀罕你个小屁孩来报答我,视线却在姜怀墨腰上的玉佩微微停住。

嘶,这成色,好像不便宜啊。

“举手之劳,”江芙极快的撤回一个白眼,抬起手不经意的露出红肿的手腕,“虽然我不善水,但是幸好...”

话还没说完,她捂着唇重重的咳了几下。

姜怀墨立即内疚的蹙起了眉毛,“姐姐你没事吧?”

江芙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只希望这小屁孩快点上道的报上自己爹娘名讳好让她考虑演到什么程度。

“小姐——小姐——”紫苏的声音由远及近。

江芙正想答应,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万一紫苏真叫了人过来,她岂不是要被陌生男人看光?

姜怀墨看懂了江芙的为难神色,“姐姐不用担心,我先出去让他们别过来。”

江芙带他上岸的位置是在一道石桥下边,外面人一时之间看不到里面。

江芙自然点头道好。

姜怀墨于是撑着身子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跑。

只是江芙在原地等了半天,硬是没看见这小屁孩回来,听见桥那头似乎传来了男子的声音,江芙长叹一声,不得不再次跳进江中。

不善水当然是假的,她水性好的能在下面憋好几刻的气。


又是一夜雨落,自从知晓了闻鹤书院开院的时间,江芙不得不把心思分出一部分在琢磨自己该如何进去上面。

瞧着这日子离闻鹤书院开院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心头说不急是假的。

奈何急也找不到进去的法子,江家官位低,除非得到名士的推荐信,否则她哪进的去书院?

连学问都要分三六九等,可见这闻鹤书院就是个纯给官家公子和小姐镀金博好名声的地方。

自从上次一别,梁青阑也没有任何音讯,直叫江芙怀疑是不是欲擒故纵的太过了?

她上次明明察觉梁青阑意动了,这几日却没有收到任何邀约。

任凭江芙挖空心思也猜不到,梁青阑和她见面的第二天就因为生意的事情赶回了扬州,此刻人压根就不在上京。

“小姐,大夫人唤你。”紫苏踏进了内室,“雪雁在外边等着呢。”

雪雁是林母跟前伺候的大丫鬟,林氏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亲自跑一趟?

江芙应了一声,随便换了身衣裳就出了院子。

去林氏屋子的路江芙不陌生,刚回上京时为了讨好江家的人,她几乎每个地方都多少去过,林母在她心里的重要程度是超过江家家主的。

闺阁女儿肯定是当家主母最说的上话,况且江芙也没有母亲替她打点,所以她刚来的时候几乎天天都要来林氏这请安。

林氏表面上看对她还不错,不说事无巨细,但待遇和江心媛之流也差不了多少。

脑子里仔细过了一遍最近的行为,确定自己没有什么能让人指摘的,江芙放松了片刻。

“给大伯母问安,”江芙抬眼便是一张笑脸。

林氏‘嗯’了一声,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番江芙。

江芙穿着简单的浅黄素裙,乌发半挽,肌肤细腻,丹唇娇艳而明眸生晕,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林氏满意的点点头。

如此姿色,应当能诱的了那姜成改换人选。

“芙儿啊,你也不小了,以前在禹州就没定下什么好人家,来了上京,可有中意的郎君啊?”

江芙状若羞涩的低头,“女儿哪有什么中意的郎君,”

她垂下的睫毛微微颤动,闻弦音而知雅意,又跟着补上一句。

“女儿婚事,单凭伯母做主。”

林氏更加满意,她放下茶盏温柔道:

“我是真心把你当自己的女儿看待,你可知道上京的姜家?姜家现在的家主是三品大员的儿子,这样的簪缨世家你可满意?”

江芙抬起脸带着几分惊讶,“这样的门第女儿怎么会不满意,只是,”

“女儿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妄图攀上这样的世家。”

林氏纡尊降贵的走过来拉起江芙的手。

“你的容色即使放眼整个上京都排的上名号,你若愿意,我可以把你收进我名下,让你以江家嫡次女的身份出嫁。”

江芙也非常恰当的在脸上先后露出惊喜、感激还有羞涩的神情。

“伯母的恩德,芙儿没齿难忘。”

“好芙儿,我叫雪雁给你准备了新衣服,今日天色这么好,出去逛逛吧。”

江芙自然是喜不自胜的满口答应。

等坐上江家唯一的马车,江芙那张满是惊喜的小脸立即垮了下来。

这个林氏绝对有鬼!

有这么好的人家,怎么可能轮的到她?只是寄人篱下,江芙不能也不敢拒绝林氏,哪怕她知道林氏说的这个人家肯定不是什么好去处。

江芙握着自己的玉佩暗自思量。

林氏不惜把她抬成嫡次女都要攀上姜家,可见这家的门第的确不低,三品的官找六品的做亲家,不是长辈有约就是儿子不行只能找家世不好但清白的姑娘。

指腹为婚肯定不可能给自己,那就是姜家这个说亲的儿子有问题,什么问题能够让林氏舍弃这泼天的富贵呢。

难道是,不举?

马车一个颠簸,江芙手中的玉佩一下从手心里滑落下来。

江芙连忙把玉佩收好藏回衣内,这玉佩触手温凉造价不菲,她曾经指望着靠它能不能攀去哪个富贵人家。

奈何这么多年什么讯息都没有。

马车停在了‘听雨楼’。

外面传来张嬷嬷的声音。

“五小姐,到了。”

江芙收好自己繁复的心绪下了马车。

张嬷嬷拿着请帖带江芙进楼。

听雨楼算得上是上京最出名的酒楼,从外边都能看的出来这楼的不俗,里边修的也是曲折回旋,雕梁画栋,听说这楼一共五层,越往上的位子越贵。

江芙跟在张嬷嬷身后默默数着楼层,唔,居然是三楼。

也不知道是谁定的位置,若是林氏,估计是下了血本了。

“五小姐,”张嬷嬷看着在原地的江芙,声音暗含催促,“请进来等姜公子。”

急什么,今天就能定下不成?

“芙儿知道的。”

江芙坐到里边的位置,她打量了下四周,发现这下边居然还有个戏台子,房间没有设置小门,只有珠帘做挡,若是要看戏,收上珠帘便可。

江芙在那颗颗饱满的珍珠上停留了几瞬。

真有钱啊!她默默感叹了一句。

视线又停在上面片刻,这么好的珍珠拿来当帘子,有钱真好啊!她又忍不住再感叹了一句。

谁料张嬷嬷看江芙视线一直看着外边,会错了意。

“五小姐,你可别忘了,你能从禹州回来还多亏了我家大夫人,大夫人给你留了这么好的亲事,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

从禹州回来确实也靠林氏点头,不过她也压根没想跑啊。

江芙支着头,心里觉得好笑,林氏说的是出嫁,而不是纳妾,说明是姜家先有的娶,她来上京才多久,姜家肯定不可能要的是她。

姜家说亲的儿子就算不举,也得娶嫡女,林氏舍不得姜家富贵也舍不得江如月,十有八九是想先斩后奏让她来主动勾搭姜成。

最坏的结果就是姜成是个膘肥体壮的不举男人呗,既然是娶,必定有三书六礼,她今天倒还真不担心。

“今天的戏怎么还不开场?”

“哎呦,这不是在等公子您吗?谁不知道那流霜一腔心思都挂在您身上...”

几道声音先后响起,随即珠帘被一双大手掀开。

为首的男人视线在里边人身上打了几圈。

江芙有些意外,这个姜成居然长相俊美,锦衣华带间眉眼秾丽,完全不像她以为的丑陋不堪。

“你就是那个江如月?”

姜成一开口的语气就不太好,细听下去分明有股嫌弃的意味。

“回姜公子,这是...”

“老子问你了嘛?!”张嬷嬷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姜成扔过来的折扇打断。

折扇在张嬷嬷脸上砸出一道明显的血痕。

姜成后边的奴仆低声劝告道:“公子,夫人走之前和您说....”

话还没说完,后边的奴仆也跟着挨了个巴掌。

“我又没打江如月,我现在打个奴才都不行了?”说罢,姜成上前两步踢了踢掉在地上的折扇。

“本公子被关了这么久,本来就心情不爽,你个奴才还敢在这惹老子生气,把她给我拖出去打!”

江芙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这不纯脑子有病吗?

怪不得张嬷嬷一副生怕她跑了的模样,这姜成的恶名看来传的颇为广泛啊。

对于这种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病人,江芙一般会选择不和她有牵扯,但奈何人在屋檐下,她还指望张嬷嬷在林氏面前说几句好话。

“姜公子,”江芙主动俯身替他捡起落在地上的折扇,“我叫江芙,是江如月的妹妹。”

“刁奴蛮横,竟然越过我擅自作答,江芙多谢姜公子替我惩治。”

明明是姜成打人在先,江芙却反而夸姜成做的好做得对。

姜成那股子被下边人顶撞的怒气稍熄了些。

江芙以手将染血的折扇擦拭干净,然后抬手送到姜成面前。

“我已经为姜公子擦好了扇子,只是希望姜公子不要再为这刁奴费其他的心思了,免得一会耽误了看戏的心情。”

说这话时,江芙纤长的睫羽扑闪,澄澈的眸中如水漫漫,言语间又尽量把自己姿态放的极低。

江芙自信,如果这个姜成不是瞎子,面对美人如此恳求,他绝对会收敛点戾气。

果不其然,姜成收了扇子也没再提继续打张嬷嬷的事情,只是喊人把张嬷嬷赶了出去。

“哗——”折扇在姜成手中展开。

“我记得我娘和我说的是江如月,她为什么不来?看不起本公子?”

姜成靠坐在圈椅上,问的漫不经心。

江芙心头几转,乖巧的回道:“是姐姐,只是她今天早上的时候突然发现上了火,额角有些瑕疵,她不想以这幅不完美的样子出现在公子面前,又怕不来人让公子空等,所以才让我来。”

姜成嗤笑一声,“等?她也配让我等?”

那折扇被他在指尖转了个圈,恰好台下唱戏的陆续登场,姜成视线转向下边,也没接着乱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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