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音容景辞的其他类型小说《九千岁夫人是团宠楚音容景辞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小九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祖母您先不要生气,可别为此事伤了身体。芜安年纪还小,见那安侍郎一表人才心生喜欢也是平常,等芜安的伤好了,我劝劝她就行。”楚音心中冷笑。这番话,怎么听怎么得体。先是处处为太后着想,然后是明里暗里说芜安不懂事,最后又显出了自己的通达,处处为太后分忧。亏芜安以前还把这怀清郡主当成自己的至亲姐妹,可惜到临死都没有看清这人的真面目。果然,太后一听怀清这话,脸色就更暗了,正要说话,楚音却抢在了前面。“皇祖母,芜安好委屈啊!”楚音一边说着,一边一头扎进了太后的怀里,憋着哭腔说道:“您都没有给芜安解释的机会,您以前不会这么对芜安的。”她这一举动,让整个大殿的人都呆住了,一时间静如死水。毕竟这位主子平日要是受了委屈,那是敢冲上正殿砸玉玺的人,如今...
《九千岁夫人是团宠楚音容景辞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皇祖母您先不要生气,可别为此事伤了身体。芜安年纪还小,见那安侍郎一表人才心生喜欢也是平常,等芜安的伤好了,我劝劝她就行。”
楚音心中冷笑。
这番话,怎么听怎么得体。
先是处处为太后着想,然后是明里暗里说芜安不懂事,最后又显出了自己的通达,处处为太后分忧。
亏芜安以前还把这怀清郡主当成自己的至亲姐妹,可惜到临死都没有看清这人的真面目。
果然,太后一听怀清这话,脸色就更暗了,正要说话,楚音却抢在了前面。
“皇祖母,芜安好委屈啊!”楚音一边说着,一边一头扎进了太后的怀里,憋着哭腔说道:“您都没有给芜安解释的机会,您以前不会这么对芜安的。”
她这一举动,让整个大殿的人都呆住了,一时间静如死水。
毕竟这位主子平日要是受了委屈,那是敢冲上正殿砸玉玺的人,如今竟然会娇滴滴的撒娇?
这和晴天霹雳也是差不多了。
众人都不说话,那楚音就再接再厉。
她抬起头,一张精致的小脸已经被泪水浸满,她抽抽搭搭的说道:“皇祖母,芜安之所以说要嫁给那个什么侍郎,是因为怀清姐姐答应我,只要我让您答应这件事,她就带我出宫去玩。您也知道,我上次出宫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
怀清本来就因为她的态度有些惊愕,如今听到她提到自己的名字,心中更是一颤。
即便这句话太过孩子气,压根不会有人相信。
果然,不等怀清解释,太后先没好气的的瞪了芜安一眼:“你不好好给哀家解释,还用这种话来编排怀清,难道婚姻大事就如此儿戏吗?”
听到这话,怀清的心才安定下来,嘲讽的看了芜安。
这没脑子的蠢货,还想把她带到阴沟里?
可是芜安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般出现窘迫的样子。
“不是啊,怀清姐姐说……”楚音歪着脑袋,假装思考的样子,然后恍然大悟道:“她说我也就是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就是您跟父皇养的一只金丝雀,什么事都不能自己做主,所以我就跟怀清姐姐打赌,如果我能自己提出婚事还被答应了,她就认输,然后带我出去玩。至于那个什么安侍郎,我见都没见过,是怀清姐姐告诉我要说这个人的。”
结果楚音的话还没有落下,怀清就伸手指着她的鼻尖,恶狠狠的说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些话了!”
楚音则好似受到惊吓,钻到太后的怀里躲着,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芜安虽然在外名声不好,但仔细说起来也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在太后眼里芜安更是天真无邪,所以此时的场景在太后看来,无异于是怀清恼羞成怒。
只有两个当事人才知道,怀清确实是被冤枉的,这些话她从未说过。
可是,真假不重要,谁的演技好谁才是赢家。
怀清清楚的看见,芜安在太后看不见的角度,对她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皇祖母,她是装的!”
怀清一边说着,一边气急败坏的冲上来要扯楚音,结果被宫女给拦住了。
太后本就因方才楚音的一番话对怀清生出了不满,此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放肆!哀家一直以为你是个好性子,也真当你们姐妹情深,原来都是假的!你往日欺芜安心性纯良就算了,今日当着哀家面就敢碰她,没见她还受着伤?”
怀清很想顶嘴说那伤就是太后造成的,终究是没那个胆子,今日她已经丢了往日那份端庄的样子,再闹下去就不好了。
于是她努力压制住那口怒火,然后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皇祖母,芜安她真的在冤枉我。我从未与她说过那样的话,更何况她怎么可能不认识安侍郎,他们都已经见过面了。”
这两人见面就是她安排的,怎么可能有假!
她倒要看看,这个小贱人还要怎么否认!
楚音却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她如今已经有了芜安的记忆,对于之前芜安和安元嘉半夜私会的事情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可是她也很清楚,怀清安排这次私会只是为了让单纯的芜安对安元嘉死心塌地,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到头来反而留下诸多马脚,反正她认定芜安喜欢上安元嘉以后自己就会闹的满城风雨。
因此这次私会真正的知情人,只有他们三个和一个舞袖罢了。
“姐姐,芜安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楚音突然坐直身体,对怀清怒目相向,倒是恢复了往常她撒泼的样子:“我是不懂事,可是也知道清白为何物,你口口声声说我和安侍郎见过面,你可有证据!”
这一问,倒是把怀清给问愣住了。
所谓证据那就只有证人了。她当证人不可信,舞袖对芜安死心塌地,肯定咬死不承认,所以……
“那把安侍郎请来一问就好了。”
太后拧眉,显然对这个提议不赞同,但是又想不出好的理由拒绝。
这时楚音接过话。
“当初就是你告诉我安侍郎这个人的,可见你们两个早就认识,如今你陷害我,这安侍郎十有八九就是帮凶,才不可信呢!”
虽然知道芜安这是在故意搅浑水,奈何听起来还是有理有据的。
怀清这下是真的想哭了:“皇祖母,我真的没有……”
话还没说完,又一道哭声传来,楚音哭的可比怀清哭的真情实感多了:“皇祖母,以后芜安不胡闹了,这辈子也不嫁人了,您以后别砸我了,好疼啊。”
怀清的声音被楚音完全盖了过去,太后看见是又心疼又生气,最后只能故作严厉的骂道:“瞎说什么!一辈子不嫁人像话吗?”随后语气软了下来:“这几日好好养伤,哀家带来的这些补品你都要吃了,省的哀家心疼的紧。”
祖孙俩其乐融融,看得一旁的怀清几乎要把手中的帕子绞烂了去。
芜安,以前倒是没看出你还有这种手段!
“娘,我们都知道您舍不得音儿,可是如今她都已经去了,总不能就让她的尸身就一直躺在大堂里,这样就算音儿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息啊。”
“是啊娘,大嫂说的有理,我们都心疼音儿,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
话音未落,便听得瓷器落地的声音,然后一道苍老的声音怒喝道:“谁准你们说音儿去了,她是个孝顺孩子,她怎么可能让我这个老不死的为她难过,她不可能死的!”
站在门外正准备敲门的楚熠放下了手,有些为难的看向身后的少女,却意外发现她竟然红了眼眶。
“公主,你……”楚熠疑惑的问道。
楚音掩下情绪,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老夫人一片慈心,有些感触罢了。”
楚熠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并未再说什么。
他抬手敲了敲门,门内说话声便止住了。
“奶奶,芜安公主奉太后之命来探望您。”
然后门从里面被打开,出来迎接的杨氏对楚音行了礼,楚音走进屋以后才发现,三位婶婶都在房间里,身着素白,看起来都哭过一番了。
楚音心中又是一阵苦,她的爹娘去世以后,这几位婶婶轮流带着她,个个都跟她的亲娘一般,如今她们的心只怕是被伤透了,还要来劝慰老夫人,这都是她的过错。
而最让她难受的,还是看见老夫人的那一瞬间。
上一次祖孙见面,还是老夫人六十大寿的时候。
当初楚音死活要嫁给安元嘉,让老夫人很是生气,直到那次寿宴上她才彻底放下芥蒂,表示只要楚音开心,她也就认了,反正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将军府都是楚音的靠山。
如今再见面,那个好不容易恢复了神采的老人家又变得沧桑起来,整个人看着也垮下去一大圈,楚音心疼的直抽搐。
她原想着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开口告诉将军府的人关于她重生的事情,可是此时她不确定,老夫人是不是还有时间等下去。
倘若就这样错过……
不行!
她从老天爷那里额外得到一个机会,若是再次和亲人生死两别,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当下,她便做了一个决定。
“最近府里出了些事情,老夫人一时间接受不了才身体微恙,好在没有什么大碍,至于太后娘娘的一片好心,还劳烦芜安公主替我等谢恩。”
杨氏作为长媳妇,礼数方面极尽周全,对于将军府如今发生的事情,她几句话就轻描淡写的盖过,免得传出去人惹人闲话。
楚音笑了笑,便道:“将军夫人言重了,芜安一定会将诸位的好意转告给太后。只是芜安还有一事相求。”
她看了一眼老夫人,然后继续说道:“太后在进宫之前就与老夫人交好,只是因为身份的关系此后见面甚少,这次出宫时候,太后特意让我带了几句贴心的话给老夫人,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几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为难。
毕竟她们也曾听过芜安的事迹,谁知道她这会的知书达礼是不是装出来的。
楚音笑了笑:“只是简短的几句话罢了,再说芜安便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里造次啊。”
但是杨氏一群人还是没有出去。
这时老夫人开口了:“你们出去吧。”
众人不好再坚持,只得说门外就有人候着,有什么事叫一声就行。
楚音也让舞袖和随行的宫人都退了出去。
此时屋里就剩下老夫人和楚音两人了。
老夫人神色恹恹,问道:“不知太后让公主给老身带了什么话?”
楚音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水,小心吹散热气,然后走到老夫人跟前跪下。
“祖母,喝茶。”
她这一举动,让老夫人惊愕的长大了嘴巴,然后不由自主的吐出两个字:“音音……”
随后老夫人立马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轻咳两声来掩饰尴尬,然后接过茶杯却没有喝,而是放在了一边。
“公主莫要折煞老身,这声祖母老身担不起。”
楚音却没有起身,而是抬头看着老夫人,说道:“这是祖母最爱的碧玉罗,最好喝下时只有七分热度,不至于烫嘴又能散出清香,今日怎么一口都不喝,是不喜欢音音端的茶吗?”
若说方才她的一跪只是让老夫人惊愕,此时她的话,就能让老夫人彻底失了魂。
“你……”
老夫人浑浊的眼睛里滚下两行泪水,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抚向楚音的脸,却又有些畏缩,最后只将手悬在半空。
楚音连忙握住老夫人那只手,泪水同样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点点头,小声哽咽道:“祖母,我是音音。”
此话一出,老夫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时间激动、悲伤、不解……各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有眼泪越流越凶。
良久,老夫人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音音你……”
楚音同样十分激动,她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老夫人不要声张,然后站起来坐在老夫人身边,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的,感受久违的温暖。
“祖母,音音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只是外面还有人守着,楚音只能在老夫人错愕的表情下,简短的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将那些淬了毒一般的过往再次讲出来,楚音如同把心脏放在刀尖上滚过一般,好几次哽咽的说不出话,好不容易说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又一次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祖母,是音音不懂事,这都是我罪有应得,但是您万万不能因此伤了身子,否则音音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您了。”
看着泣不成声的楚音,老夫人的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因为震惊,还是因为悲愤。
“姓安的无耻小儿,我将军府的娇娇儿居然被他如此践踏,真当我将军府只是个摆设吗?”老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音音,你的仇,祖母替你报了!”
难得老夫人心情好了些,杨氏便抓紧机会提起了那件事。
“娘,您把药喝完了的, 儿媳就陪您一起去送送音音吧。”
此话一出,楚音正在舀药的手顿了一下,老夫人的神色也暗了下来。
杨氏只当是自己又触及到了老夫人的伤心处,可是这话不提是不行的,总不能让楚音的尸体一直躺在大堂。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解老夫人的时候,还是楚音开了口。
“老夫人,如果您不介意,待会让芜安陪您一起去给楚小姐送行吧,听说楚小姐和您的感情一向深厚,我想在她入土之前,还是想见您一面的。”
旁人不知道这话的分量,老夫人却是知道的,因此犹豫了起来。
她不愿见到楚音的尸体,是因为不想承认楚音已经去世的事实。
如今楚音就站在她面前,她的心境倒是好转了一点,可是大堂棺材里,确确实实是楚音的身体,她都不忍去看,更何况是楚音本人。
看见自己的身体了无生气,楚音该是什么心情?
这时,老夫人的手上覆上一层温暖,原来是楚音将碗放下,抓起了她的手:“老夫人,芜安陪您去。”
楚音眼睛里透出的坚决,让老夫人安下了心。
“好。”
众人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
老夫人在众人的陪同下来到大堂的时候,楚临哲等人都有些吃惊。
之前老夫人死活不肯让楚音下葬,将军府为了不让前来吊唁的人传出风言风语,这才将大门紧闭不待客。
再加上他们本身也舍不得让楚音入土,所以楚临哲甚至都做好打算,今日不出殡,再停棺一日。
没想到这芜安公主去了一下,老夫人竟然就来了。
“娘,你这是……”楚临哲连忙迎了上去,试探性的问道:“是来送音音吗?”
老夫人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头对楚音说道:“既然公主是太后派来吊唁的,就劳烦公主进去给老身那可怜的孙女上一炷香吧。”
楚音点头应下。
大堂里一片素缟,摆放灵位的桌台上点满了白色的蜡烛,棺材就静静的躺在大堂中间,一片凄凉的感觉。
此时还未封棺,楚音走向灵位的时候故意停了一下脚步,往棺材里看了一眼。
那具再熟悉不过的身体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寿衣,因为打捞的及时,所以尸体并未因为被水浸泡而显得难看。
墨发散开铺在身下,入棺材之前请人修整了仪容,所以尸体的脸色虽然惨白但也不至于吓人,反而像睡着一般。
如果忽视手背上那几点尸斑的话。
楚音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发堵。
见到自己的尸体之前,她还抱有一个幻想,会不会她和芜安是互相换了身子,所以会不会她其实没有死,两人还有可能换回来,都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份。
可是那几点尸斑让她彻底断了这份念想。
原来的楚音,真的已经死了。
她的短暂停留,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上完香以后,楚音走回了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楚小姐她……下辈子会在一个好人家的。”
老夫人听出了她的意思,这是要让尸体入土了。
罢了,连楚音自己都想开了,她一个老婆子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好好待眼前人才是真。
“临哲,准备一下,给音音出殡吧,别误了好时辰。”
“娘!”
“祖母!”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明白老夫人为什么突然间就看开了
但是老夫人只是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说。
楚临哲强忍悲痛,命令下人去开门,然后让楚音的四个哥哥,亲自为她封棺。
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将军府出发,一路到郊外将军府陵园,纸钱漫天,哭声一片。
楚音跟在出殡的队伍里,看着那口红漆棺材,思绪混乱。
真没想到,给自己送葬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老天对她究竟是绝情,还是宽厚?
以前的楚音将会成为一抔黄土,今后的楚音会怎样活下去,完全未知。
再看看走在前方的将军府里的众人,个个神色悲恸,连威震四方的楚临哲,都是一路红着眼睛。
楚音心中有一个声音响起。
不管今后会面对什么,她所求不过是和家人永远在一起,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她。
否则,神挡杀神,魔挡斩魔!
……
出殡完了以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将军府上下虽然已经十分疲累,但都无心休息。
楚音虽然很想留下来陪着他们,但是她必须赶在宫禁之前回去,便只能向众人告别。
经过这一天,将军府的人对她的态度已经彻底转变,就连一向不爱给人好脸色的楚风萧也对她友善了许多。
而最舍不得她的人自然就是老夫人,直到临别还一直握着她的手不肯撒开。
“祖母您不要伤心。”楚音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我以后会经常找机会出宫来看您,您要是没事也经常去宫里走动走动,这样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老夫人也知道楚音的为难,经她这么一劝,也就放手了。
“老身,恭送芜安公主。”
老夫人躬身对她行了一个大礼,站在她后面的一群人便全部跟着对楚音行礼。
“恭送芜安公主。”
楚音看着这些暂时不能相认的亲人,觉得鼻头一酸,只怕一张嘴眼泪就会掉下来,于是匆匆转身离开了。
待她的马车驶远,大家才站直了身子。
楚风萧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还真以为是个好的,原来这么不知礼数,竟然不让我们起来就走了。”
楚临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时老夫人转过身,神色严肃。
“芜安公主和将军府,是有缘分的,日后将军府上下,必须对芜安公主真心相待,否则,就是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听到了吗?”
众人疑惑,不明白为何老夫人会突然这样说。
但是老夫人并未解释,只是又看向站在人群后面的安元嘉,冷声道:“安侍郎,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府了。”
楚音不想搭理成韵这个幼稚到极点的挑战。
但是……
见楚音犹豫,成韵生出几分得意,她笃定楚音这是害怕了:“怎么,是不是被我拆穿了,你分明就是作弊,还用妄想用手段自证清白!”
“ 你有这份闲情逸致,倒也不是不能奉陪,只是……”顿了顿,楚音勾起了嘴角:“你这赌注未免太小了,没意思。”
被她这么—激,成韵愈发的不服气,直接拍着桌子说道:“要赌什么你说!”
—直站在旁边看戏的怀清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以前的那个任她拿捏的芜安真的变了很多,先是三言两语让太后就对她生了间隙,之后她利用安元嘉来陷害芜安,结果却让安元嘉丢了官位……
如今面对作弊—事,芜安也能轻而易举的化解。
她甚至觉得,成韵是在被芜安牵着鼻子走,要不要劝成韵不要冲动呢?
只是就在她思忖的时间里,两人的打赌已经开始了。
成韵在桌上挑挑拣拣半天才拿出—本书,然后仔细挑选着令她满意的文章,过了好—会才停下,然后胸有成竹的看着楚音。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如果你没有背出来,任我提出—个要求,你都要答应,你可说话算数?”
楚音点点头:“自然算数,不过你也要记得,若是我背出来了,你同样要答应我—件事。”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若是放在之前,他们肯定认为芜安必输,但是方才她背下《劝学》以后,这赌局就不明朗了。
先生也有些不知所措,本来好好的课堂,怎么就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而且他对芜安还有些担心。
这本书的内容他是清楚的,其中几篇极为晦涩难懂,想要看—遍就背下来实非常人所能做到,
他对芜安的印象还不错,并不想看到她因为—时意气让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成韵已经把书摊在了桌子上:“呶,就这篇,你背吧。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允许你多看几遍。不过马上就要下课了,你可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楚音拿起来—看,不由得暗自摇头,看来这成韵是铁了心—点余地不给她留。
成韵选的是庄子的《齐物论》,庄子的文章—向都是晦涩难懂,这篇文章又极长,当初她学这篇的时候,也是花了好几天才背下来。
楚音大概看了—眼,就算是—目十行也是要做做样子的。
“芜安姐姐,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只是不想见你误入歧途,这作弊—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你承认了,还能落下个诚信的名声,可是你却用尽手段来否认,我实在是看不过去才……”
成韵原本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却见楚音把书反铺在的桌上,背书的声音直接打断了成韵的话。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故分也者,有不分也;辩也者,有不辩也。……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
几乎用了大半柱香的时间,楚音才把这篇文章给背完,等背到最后—句的时候,她都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了。
“成韵,你输了。”
回应楚音的,是满堂鸦雀无声。
要说之前楚音是事先准备好了才能—口气背出《劝学》倒不是不可能,但是这—篇《齐物论》可是成韵随便选的,要是还说她是事先准备好的 ,那她只能是把这里所有的书都背了—遍。
“这……”成韵—副见鬼的表情:“这不可能, 你肯定用了什么手段。”
楚音冷笑—声:“成韵啊,愿赌服输,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我能用什么手段?”
她这—反问,堵的成韵—句话都说不出来,垂头丧气的跌坐在椅子上。
楚音正在背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些慌了,甚至以为楚音是在胡乱瞎念,特意把书拿起来,—字—句仔细比对。
结果,—字不差。
“你放心,我也不会为难你。”楚音故意凑过去说道:“ 肯定是你能轻易做到的事情。”
成韵冲她翻了个白眼:“你也放心,我既然跟你赌了就不会赖账,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楚音却神秘—笑:“待会再说,先上课。”
这事好不容易告—段落,再往大了闹谁也没好处,大皇子便站出来息事宁人:“芜安,成韵,—时胡闹可以,别丢了皇室的体统。”
大家都应下,这才算是彻底平静下来。
只是楚音总觉得,之后的时间里,总有—段怨毒的目光投向她。
她并未搭理,反正用脚趾想想也知道这目光属于谁。
“太后思虑周全,但是将军府那边还是臣媳去一趟方显器重,回来之后去皇祠斋戒三日,也就无碍了。”
听完皇后的话,太后微微颔首,看来是同意了。
“可是宫中诸多事宜离不开皇后的把持,这一趟还是本宫去的妥当。”
说话的人是贵妃,楚音抬头看了她们一眼。
在芜安的记忆当中,对这些后宫的人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反正仗着皇帝和太后的宠爱,这些妃子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讨好的模样。
但是后宫的利益纠纷可不比前朝少,其勾心斗角的手段甚至比朝堂更甚。
直觉告诉楚音,这几个女人肯定不是她们面上看起来的这般融洽。
而且据她所知,皇后和贵妃膝下都有皇子,一个为嫡一个为长,如今正是到了封东宫的年纪,定然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
以大将军府在大雍国的地位,怕是她们都想要巴结的,这场葬礼谁去了,显然就与将军府关系更进一步。
楚音没有料到,自己一死不要紧,反而勾起了这些人对大将军府的心思。
可是她也很清楚,大将军府最讨厌掺和进这些庙堂之争。
她已经伤透了亲人的心,不能再让他们因为自己为难。
“皇祖母,您说的将军府就是那个黑脸阎王的家吗?”楚音疑惑的看着太后,一脸的天真无邪。
方才有些压抑的气氛因着她这一句话瞬间快活起来,有几个宫人都差点笑出了声音。
太后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然后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孩子,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黑脸阎王是现任大将军楚临哲的绰号,也就是楚音的二叔父,当年楚音的父亲战死沙场以后,这大将军的位置也就落到了楚临哲的身上。
事实上楚临哲长得并不黑,而且正好相反,楚家虽然是将门,但是家中人个个生得俊逸非凡,又比那白面书生多几分英气,多少京都的姑娘挤破脑袋都想嫁进将军府。
只是多年浸在沙场,楚家儿郎身上自有一份煞气,楚临哲身为一家之主更是其中翘楚,一张脸总是板着,若不是亲近的人,压根不敢靠近,就连皇上跟他说话语气都不会不自觉的软下几分,这黑脸阎王的称号也就这么流传开来。
不过对于楚音来说,这黑脸阎王可真没什么好怕的,她都不知道骑在楚临哲的脖子上拔过多少胡子了。
当年她吵着闹着要嫁给安元嘉,这位半生戎马的铁血将军还不是在她的眼泪面前乖乖缴械投降。
二叔……
楚音努力从这些思绪中回神,然后继续娇俏说道。
“可是我又没有说错,他们家多没规矩啊,我还听人说父皇都在他们家吃过闭门羹呢。”
她说的这事有些年头了。
那年楚音的父亲楚临杰战死沙场,母亲方氏听到消息后重病一场,等楚临杰的尸体回到京都的时候,方氏也已经一命呜呼。
皇室为表对将军府的重视,让彼时还是皇子的当今圣上前来吊唁,结果将军府一句这是楚家家事就把人给打发了,完全不留半点面子。
先帝本来是生了气,但是也知道楚家是不愿意扯进皇子夺嫡的纠纷当中,这件事便也不了了之。
如今楚音又把这件事提了出来,太后自然也就想到了。
她想的倒是简单,只是想去吊唁一下,但是皇后和贵妃想的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大将军府的位置实在太重要,她许了任意一方过去,这东宫之位怕是就定下一半了。
最后为难的人,只有皇上。
因此,太后的脸色立马就难看起来。
想不到自己在深宫谋算一生,到头来若不是被一个小丫头提醒,就要犯下大错了。
她有些后怕的拍了拍楚音的手。
而座下的皇后和贵妃脸色就更加难看了,方才对楚音还一脸关切的脸,此时跟涂了一层墨一样。
这草包废物什么都不会,就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太后,那终究是以前的事情了,如今大将军府应该不会再这般行事,况且皇室没有不派人去的道理……”皇后还想再争取一下。
“皇祖母。”楚音啃了一口栗子糕点,含含糊糊的说道:“不如就让我去一趟吧。”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良久,太后才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少在这凑热闹,你当哀家不知道吗,你就是想混出宫去玩。”
楚音讪讪一笑:“皇祖母干嘛这么说我,我可是真心为皇祖母分忧呢。您想啊,这将军府若是真的硬脾气挡了皇家的人,以父皇对他们的器重也不会多说什么,反倒是去的人心里不舒服。可我就不一样了,我向来是个没脸没皮的,他们要是赶我,我就给皇祖母从宫外带两根糖葫芦回来吃。”
太后又被她气笑了:“你给哀家闭嘴吧,就你这个混世魔王,将军府怎么可能让你进门,再说你一个小丫头,哪里懂吊唁的规矩。”
楚音有些着急了。
好不容易等到开始这个话题,她可不能就这样错过。
“皇祖母,我都已经十六岁了,而且我还有封号,怎么就没有资格去了。”楚音揪住太后的袖子撒娇道:“我向您发誓,一定乖乖听话不惹事,您要是不放心,就多派几个老嬷嬷跟着我,这样我就不能放肆,也有人教我规矩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太后倒真是沉默了。
她和皇上不可能屈尊降贵亲自去,和两个皇子有关系的人也不能去,仔细想来如今宫里有这个地位又合适的人选,确实只有芜安一个。
她是担心芜安的性子,但如芜安所说,多派两个嬷嬷管着也不是不可以。
“太后,这总归是有些不妥……”
皇后和贵妃正要拒绝,太后却摆摆手打断了她们。
“哀家倒是觉得芜安说得不错,这一趟就让她去吧。”然后太后又转头对她交代:“但哀家有言在先,若是你这次出宫又惹祸,以后便是你跪下来,哀家也不会再让你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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