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承恩朱由检的现代都市小说《开局救魏忠贤,我要做宫斗冠军后续》,由网络作家“晕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晕奶”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开局救魏忠贤,我要做宫斗冠军》,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古代言情,王承恩朱由检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穿越至大明成为朱由检,面对山河破碎、生灵涂炭之景,他毅然决定力挽狂澜。开局救下濒死的魏忠贤,又果断抄家八大晋商。对于造反之人绝不姑息,建奴来犯更是坚决回击。他以铁血手段,让世人畏之如虎,即便被称暴君也在所不惜。他立志以百万铁骑,踏平天下,为苍生杀出一个朗朗乾坤。在这乱世之中,一步步朝着自己的目标迈进,誓要重塑大明辉煌。...
《开局救魏忠贤,我要做宫斗冠军后续》精彩片段
黄立极很清楚,之前的时候,人家给自己干股,是因为自己是大明首辅。
现在自己只是一名乡野匹夫,人家为什么还要凭白给自己银子?
果然,黄立极的话一说完,范先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大人放心,等您离京之时,范某还有大礼送上。”
范先生起身,笑着对黄立极说道。
后者没有说话,只是对其摆了摆手。
……
英国公府。
已经先行一步出宫的武勋们,此时已经是济济一堂,将国公府宽阔的正堂给挤得满满当当。
这些人此时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相互之间说着什么。
“国公爷回府!”
一道大喝声响起,所有人顿时都安静下来。
张维贤此时黑着一张脸,大步走进了府门,绕过影壁,就看到了聚集在前院的勋贵们。
“国公爷。”
“英国公。”
“世叔。”
……
众人七嘴八舌的打着招呼。
经过两百多年的发展,大明的这些勋贵相互之间,早已经结成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饶是英国公这个勋贵之首,也是不愿得罪他们。
整理一番自己情绪,张维贤这才对众人拱手道:“诸位,诸位,老夫今日乏了,就不招待各位了,改日张某一定登门赔罪。”
众人闻言,皆是有些不满。
但英国公的地位摆在那里,倒是也没有人赖着不走。
等所有人都走了后,张维贤才找来在自己的儿子张之极。
“父亲,可是宫里有什么变故?”
张之极见自己父亲情绪不高,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维贤坐在椅子山,闭着眼睛,语气舒缓的说道:“去请定国公、成国公,以及武定侯、泰宁侯、临淮侯等人过府。”
张之极有些不解的问道:“父亲,刚才他们不是都在这里吗?”
“刚才那么多人,有些事不好说。”
一旁的王承恩有些欲言又止。
朱由检却是不想和他解释什么。
从御案上随手拿起一本奏折,随手翻看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竟都是弹劾魏忠贤,以及阉党成员的。
朱由检越看越是烦躁。
心道:“哪里有什么所谓的阉党,说是阉党,倒不如说是帝党。”
“这些人都是依附魏忠贤这个九千岁的,而魏忠贤的一切权势全部来自皇权。”
“皇帝想要杀死一名太监,只需要一张两指宽的纸条就可以。”
“就像是武宗时期的刘瑾,人称立皇帝,但最后不过只是一张纸条,就被剐了三千多刀。”
“大明的太监,不是汉唐那些权阉,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这些人之所以这么义愤填膺,只不过是因为魏忠贤他们这些人,侵夺了他们的利益罢了。”
放下手里的奏折,朱由检轻叹一声。
开始在心里暗自筹划起来。
……
再说许显纯和王体乾这边。
两人出了紫禁城后,许显纯当即问道:“王公公,您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王体乾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两人,这才从怀里取出那张纸来。
只是一看,王体乾的脸色瞬间狂喜,但又很快敛去。
“王公公,怎么回事?”
许显纯见状,一把抓住了王体乾的衣袖,语气焦急的问道。
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后者这才低声道:“应该是好事,我二人立即上路,莫要耽搁了陛下的大事。”
他越是这么说,许显纯越是好奇,抓着对方的衣袖道:“王公公,陛下究竟说了什么?你让我看看。”
王体乾无奈,只得重新取出那张纸,将之递给了许显纯。
后者接过后,先是看了眼王体乾,这才低头查看,这一看也是瞳孔一缩,将纸张重新折叠好后,交还对方。
接着,两人前往北镇抚司,点齐了数十名缇骑,向着真定府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紫禁城内一只信鸽也冲向了天空。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十一月初六这天。
位于真定府阜城县南关的一处客栈中,魏忠贤正在和自己的心腹太监李朝钦饮酒。
不过,他还是起身,在—群人的簇拥下,摆驾慈宁宫。
“皇上驾到!”
随着内侍尖利的声音响起,朱由检踏进了慈宁宫。
“哀家见过陛下。”
张皇后—脸笑意的起身,对朱由检施了—礼。
“皇帝,快过来坐。”
刘太妃也是满脸慈祥的,对朱由检招呼道。
“见过太妃,见过皇嫂。”
朱由检先是两人施了—礼, 这才走到刘太妃下首坐下。
“皇上,妹妹那里可是不舒服?太妃刚才派人去请,说是身体有恙。”
张皇后—脸关切的对朱由检问道。
听自己嫂子这么问,朱由检也是—阵尴尬,总不能说是因为我要杀了老丈人,所以媳妇儿才不高兴的吧?
面对张皇后和刘太妃两人探寻的目光,朱由检只得打了个哈哈,将这件事给暂时糊弄了过去。
“皇帝,你登基时间也不短了,是时候选—批秀女,充实后宫了。”
刘太妃没有再纠结周皇后的事,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张皇后也是点头附和道:“太妃说得不错,我皇家子嗣单薄,到了皇帝这—代,竟是没有兄弟帮衬,这可不行。”
“太妃和哀家的意思是,年后就为陛下选秀,挑—些良善女子充实后宫,也好为皇家尽早诞下龙嗣。”
朱由检听两人说完后,心里还是有些抗拒的,毕竟他现在的心思全在朝政上,想到十七年后大明就要亡国,实在是没心思去儿女情长。
刘太妃见他沉默不语,顿时急了,再次开口道:“皇帝,哀家也没有几年好活了,总得让哀家看到大明后继有人,等见到神宗皇帝才好有个交代。”
朱由检闻言,登时有些头大,只得点头道:“全凭太妃和皇嫂做主就是。”
“好,那回头就下旨礼部和司礼监,让他们去准备。”
刘太妃见他答应,脸上重新挂上了笑意。
张皇后也是说道:“太妃,这件事就交给臣妾和妹妹去办吧。”
“好,这件事—定要上心。”
刘太妃又交代了—句后,就在宫女的搀扶下,去了后殿。
目送其离开,张皇后这才问道:“皇上,妹妹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由检转头看了眼自己嫂子,见对方—脸认真,这才轻叹—声,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遍。
张皇后听后,也是唏嘘不已,不过还是有些埋怨道:“皇上,这是国事,哀家本不应多说,但哀家还是相问—句,周国丈真的就留不得吗?”
朱由检缓缓点头道:“皇嫂应该清楚,大明现在情况并不好,朕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出于某些考量。”
朱由检在暖阁中不断来回踱步,京中的这些官员还好办,宣大那边从总督到巡抚,以及巡查御史,都已经烂了,想要处置他们,就需要有人去接替他们的职位。
关键是现在自己手里,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
“宣孙承宗、孙传庭、袁可立立即进京!”
想了半晌,朱由检对方正化吩咐了—句。
之前的时候,他还想着等内阁那边腾出位置,再让这几人进京,现在看来是不能再等了。
“奴婢这就去办。”
方正化答应—声,就要转身离去,却听朱由检接着说道:“国丈那事儿,今日就处理了,莫要耽搁。”
方正化闻言,心里也是—凛,他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急切。
“奴婢遵旨!”
方正化走后,朱由检又对李若琏问道:“怎么样?锦衣卫现在情况如何了?”
“回陛下,臣无能,现在也仅仅只是掌控了右所和南司。”
李若琏有些惭愧的说道。
朱由检闻言,心里也是轻叹—声,不过他也没有过分苛责。
李若琏这才上任多长时间?
急功近利要不得,—根绳儿如果不是急功近利,大明或许还能多撑—段时间。
“嗯,骆养性最近在做什么?”
朱由检现在对他很是厌烦。
—个锦衣卫指挥同知,本应是天子鹰犬,成天和那些文官混在—起,真是不知死活。
李若琏小心翼翼的回道:“秉陛下,骆同知每日行踪飘忽,臣也不是很清楚。”
朱由检微微颔首道:“好,朕知道了,你去办差吧。”
等李若琏走后,—名女官又来到了东暖阁。
“陛下,太妃娘娘请您去—趟慈宁宫。”
这话—出,朱由检也想起来这女官是谁了。
如果说现在大明地位最高的,是他这个皇帝,那紫禁城城后宫里面,地位最高的,却不是周皇后,也不是他嫂子懿安皇后,而是刘太妃。
这位刘太妃也是—位传奇人物,乃是神宗万历皇帝的妃子,也就是朱由检奶奶辈的人。
这位女官,正是刘太妃身边的贴身侍女。
朱由检有些奇怪的问道:“太妃有没有说唤朕何事?”
女官没有回答朱由检的问题,而是轻声道:“回陛下,懿安皇后娘娘也在。”
朱由检这下子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当日权势滔天的九千岁,到了今时今日,可不就是不如死吗?
到了现在这般境地,魏忠贤似是已经想明白了。
看着窗外的点点星光,魏忠贤幽幽道:“咱家的时辰到了。”
说完后,他也不顾已经跪在地上的李朝钦,自顾自的接下腰间的腰带,欲要将之挂在房梁上。
只是,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无奈,只得对李朝钦吩咐道:“朝钦,来,帮咱家挂上去。”
“干……干爹,儿子不敢……”
李朝钦脸色灰白一片,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
“砰!”
就在此时,房门竟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发出一道巨大的声响。
魏忠贤和李朝钦皆是循声望去。
只见许显纯和王体乾两人,带着一大帮缇骑,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
看着披头散发,手里拿着腰带的魏忠贤,王体乾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忙是上前几步道:“厂公,您这是作甚?”
许显纯见魏忠贤没什么事,对身后的缇骑们挥了挥手,等众人退下后,也是赶紧上前道:“干爹。”
魏忠贤打量了两人一眼,神情变得阴鹜起来,声音有些阴森的问道:“怎么?你们是来捉拿咱家,向新皇交投名状的?”
闻言,许显纯和王体乾两人皆是大惊失色。
后者赶紧道:“厂公,我二人此次前来,确实是有陛下旨意。”
魏忠贤冷哼一声,虽是对新皇帝有些不忿,但还是缓缓跪倒,朗声道:“奴婢魏忠贤恭请圣安。”
王体乾此时,也是站直了身体,面色严肃道:“圣躬安。”
顿了顿,又接着道:“传陛下口谕,命魏忠贤火速回京!”
王体乾说完后,魏忠贤的神情一怔,抬头看向王体乾。
后者此时又满脸堆笑,将之扶起,笑道:“厂公,咱家这里还有陛下手书一封。”
说着,从怀里取出那张,由朱由检亲手写下的宣纸。
魏忠贤有些狐疑的接过那张纸,缓缓打开,接着,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喜色。
“忠贤恪谨忠贞,可计大事。”
纸上就是这么一句话。
只是这么一句话,却是让魏忠贤大喜过望。
这句话是天启皇帝驾崩时,留下的三句遗言之一。
魏忠贤看到这句话,自是相信现在这位新皇帝,并没有想要杀了自己。
他珍而重之的将纸张塞进自己的怀里,下一刻,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语气森冷的对李朝钦吩咐道:“去,看看是谁在隔壁,拿了!”
“是,厂公!”
李朝钦闻言,忙是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接着,魏忠贤又对有些不解的两人说道:“既然陛下有旨意,那我么现在就上路吧,莫要耽搁了。”
“是,厂公(干爹)!”
两人也知道,陛下召回魏忠贤,很有可能是要大用了,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一名书生模样的人,被几名扈从押解着进了房间。
“厂公,刚才那小曲就是这人唱的。”
李朝钦恶狠狠的看了眼那书生,然后对魏忠贤禀报道。
后者,以及许显纯、王体乾三人皆是将目光落在了那书生的身上。
那书生看向魏忠贤的眼神,此时也满是恨意。
“你是何人?是受谁指使?”
魏忠贤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阴恻恻的问道。
“阉贼!尔等祸乱朝纲,人人得而诛之!”
书生当即就骂了出来。
许显纯见状,立即起身,抽出了自己腰间的绣春刀。
书生脸色一白,但还是强撑道:“如今圣天子在朝,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大明一定会重现众正盈朝之盛景!”
“呵呵,原来是东林。”
魏忠贤起身,眼中满是寒意,走到许显纯的身边,从对方手里接过绣春刀,缓步走到书生面前,一刀捅进了对方的胸口。
看着对方死不瞑目,魏忠贤臣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将长刀还给许显纯,语气无悲无喜道:“走,立即回京!”
……
另一边,紫禁城。
旨意发出去之后,朱由检什么都没做,就等着魏忠贤回来了。
回想前世的记忆,朱由检的心里此时也是满是感慨和愤然。
为大明感慨,为崇祯皇帝感慨。
更为华夏民族数百年的沉沦感到愤然。
就像是后世的那位孙先生所说,满清趁我中原内乱,长驱直入,迫使我汉人为奴为婢,但有不从,即屠戮亿万。
不说闭关锁国,打压科技发展,以至于华夏百年沦丧。
就说发生在十几年后的嘉定三屠,扬州十日,那更是手段酷烈。
为了推行剃发易服,满清在九州神土悍然挥起了屠刀。
不只是从肉体上,满清还在思想上阉割了我华夏民族。
想想明朝诞生了多少伟大的哲学家,思想家,中华历史上唯二的圣人之一,阳明公就是明朝人。
其后又诞生了李贽、黄宗羲、钱德洪、王畿等人。
终明一朝,我华夏文明始终是领先于世界的。
但窃贼满清是怎么做的?
掀起史无前例的文字狱,借着修著《四库全书》的名头,大肆焚毁书籍。
后世的章太炎和鲁迅等人,每每提起无不扼腕叹息。
一个落后的民族,用他们那落后的统治方式,统治这个庞大的国家。
用武力压制整个民族的精神,以及血气。
以至于让整个华夏在两百年后,变得死气沉沉。
一个防汉甚于防洋的统治阶层,还有那么多人为其张目,真是可笑至极。
近三百年的时间里,他们从来没有将华夏其他民族当成是自己人。
后来摇身一变,竟是成了华夏的一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朱由检想到那这里,心里也是生出了无尽的怒气。
这一切都是落后文明对先进文明的践踏。
如果历史上那位崇祯皇帝知道,大明的灭亡不只是关乎他朱家王朝,而是令整个华夏文明沦丧,恐怕他死都死的不安生吧。
不过,相信这一世,恐怕满清再也没有机会了。
朱由检看着远处煤山的方向,心里暗忖道:“事实已经证明,崇祯皇帝那一套行不通,那我干脆就反向操作一波。”
“你大力重用东林,清除所谓阉党,那我就重用阉党。”
“你自废长城,取缔厂卫,那我就加大厂卫的权重。”
“你倚重文官,那我就培养武勋。”
心里有了计较,朱由检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没错,这个李若琏就是朱由检心仪的锦衣卫指挥使。
对一个从后世而来的人来说,朱由检不知道谁忠谁奸,也不知道谁的能力更强,只能是通过自己那有限的历史知识,来提拔任命一批忠于自己,忠于大明的官员。
而这些历史上用自己的生命,证明过自己的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朱由检的话说完后,李若琏本人直接愣在了那里。
自己现在只是一名武举人,竟是直接被皇帝册封成了锦衣卫指挥佥事?
尤其是其中还有一句“堂上官”,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让自己执掌锦衣卫吗?
要知道,这所谓的堂上官,一般都是指某个衙门的一把手。
朱由检见李若琏不接旨,佯怒道:“怎么?你李若琏看不上这个官职?还是说不屑做朕的传奉官?”
“学生不敢!学生接旨,谢陛下隆恩!”
李若琏闻言,被吓了一跳,忙是叩首谢恩。
朱由检满意的点头道:“现在锦衣卫群龙无首,你要立即上任,接管锦衣卫,裁汰老弱,招募良家子,重现天子亲军的荣耀!”
“学……臣遵旨!”
“嗯,朕这里还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侯国兴、霍维华、陈德润,此三人府邸已经被封锁,着锦衣卫对其抄家,家人全部押入诏狱,审问定罪。”
朱由检再次对李若琏吩咐道。
这三个人被抓捕后,魏忠贤曾经想要请旨抄家,却被朱由检拒绝,现在正好拿来给试试李若琏的成色。
“臣,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接旨。”
李若琏再次俯首行礼。
朱由检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对方正化吩咐道:“老方,去司礼监,让王体乾即刻拟旨、用印,你带着李卿前去赴任。”
“奴婢遵旨。”
答应一声后,方正化带着李若琏离开了暖阁。
等两人走后,王承恩有些担忧的对朱由检问道:“皇爷,锦衣卫指挥佥事乃是正四品武官,不经内阁,不经兵部,只用中旨,会不会有麻烦?”
朱由检眉头一挑道:“朕和宪宗皇帝比如何?”
“这……”
王承恩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那是你祖宗,你让我怎么评价?
朱由检却是接着说道:“宪宗他老人家是大明皇帝,朕也是大明皇帝,他可以大量任用传奉官,朕为什么不可以?”
没错,朱由检这是打算效仿明宪宗朱见深了。
这绝对是一位被严重低估了的皇帝。
从自己的老爹大明战神那里,接过一个烂摊子,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能够拨乱反正。
在位期间,不断地对外用兵,北击蒙古、收复河套、成化犁廷,最后驾崩的时候,还留下了大量的银子,这位有些缺乏母爱的皇帝,绝对是一个明君。
而他最喜欢的就是启用传奉官,据传,整个成化一朝,共任命了大约五千人左右的传奉官。
王承恩听朱由检这有些不讲理的话,也是不知该怎么劝谏了,只得退下。
朱由检也没有理会他,而是顺手抄起题本看了起来,只是越来,他的眉头就皱的越深。
……
再说另一边,拿到圣旨后,李若琏和方正化就联袂出了紫禁城。
“李兄,我看你兴致不高呀,怎么?真不愿意做这个锦衣卫指挥佥事?”
方正化见李若琏苦着一张脸,顿时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皇上亲自召见你,还直接封你做了锦衣卫堂上官,可以说是恩宠有加,你就是这幅表情?
李若琏闻言,忙是说道:“方公公误会了,李某只是……只是对陛下安排的差事没有头绪。”
他可愿意得罪这些没卵子的宦官,万一在皇上面前歪歪嘴,自己就要倒大霉。
方正化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笑着说道:“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你又是陛下钦命的指挥佥事,谁敢不听你的号令,直接开格了就是。”
“然后率人去抄了那三家,进宫缴旨就是了。”
方正化说完这些,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又压低了声音说道:“李兄,你可知道,陛下刚才说得那三家,魏公公曾经也想要亲自带人抄家,却被皇上拒绝了。”
说到这里,方正化没有继续下去。
李若琏却是听明白了,毕竟也是官宦之家出身,略一沉吟后,眼神坚定的说道:“李某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说完后,李若琏又郑重的对方正化施礼道:“李某多谢方公公指点!”
方正化见他这么机敏,也是嘴角上扬。
他之所以将这些事告诉李若琏,就是想要在这位新贵面前卖个好,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方正化伸出双手,把李若琏扶起来后,笑道:“你我兄弟都是皇上拣拔起来的,日后定当守望相助才是,李兄觉得呢?”
“那是自然!”
李若琏心里跟明镜似的,当即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北镇抚司。
抬头看了眼高大的门楣,李若琏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他们家是文官家庭,虽然他自幼习武,但对臭名昭著的锦衣卫,还是发自心底的抵触。
方正化却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翻身下马后,在几名东厂番子的簇拥下,来到门口值守的锦衣校尉面前,面无表情道:“咱家有陛下旨意,速去请诸位大人前来。”
锦衣校尉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转身进了北镇抚司衙门。
李若琏此时也已经来到了门前,负手而立,等着锦衣卫诸官出来迎接。
自己现在是陛下钦命的锦衣卫指挥佥事,而且还要越过骆养性这位指挥同知,执掌锦衣卫,那就必须要震慑住这帮老油子。
很快,一大帮锦衣卫中高级官员,就在一名身着飞鱼服的武官带领下,快速的迎了出来。
“下官锦衣卫指挥同知骆养性,恭迎天使!”
为首之人正是被朱由检不喜骆养性。
方正化看了他一眼,笑着对众人说道:“诸位大人免礼,陛下有旨意,咱们还是先进去吧。”
说着,也不理会骆养性等人,对李若琏使了个眼色,两人就直接进了北镇抚司大门。
大明,天启七年。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
“啊!”
宁静的夜晚,一道略显惊慌的声音忽然响起。
一名身穿明黄色里衣的少年,猛地从雕梁画栋的床榻上坐了起来。
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朱宁衍的眼中闪过一道惊恐之色。
借着微弱的月光,朱宁衍环视周围,确认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刹那间,一股巨大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很快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我这是穿越了?还魂穿成了朱由检这个倒霉蛋儿?”
“皇爷,卯时了,该上朝了。”
就在此时,一道有些尖利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已经获得朱由检记忆的朱宁衍,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王承恩!
这个陪着崇祯皇帝走完最后一程的义宦。
“皇爷,奴婢进来了。”
许是因为没有听到自家皇爷的回话,门外的王承恩再次禀报了一声后,轻轻推开了房门。
抬头看见正坐在那里的朱由检,刚刚点上宫灯的王承恩也是吓了一跳。
“皇爷,您没事吧?”
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双眼失神的皇帝,轻声问道。
朱宁衍此时也是反应过来,缓缓转头,看向王承恩。
“我……朕无事,大……大伴不用担心。”
他尽量模仿原身的说话方式,生怕引起对方的怀疑。
王承恩见状,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不过,他的眼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担忧,轻声问道:“皇爷,这段时间因为魏忠贤的事,您也太过操劳了,是不是累了,要不今日罢朝,好生休养一番?”
闻言,朱宁衍的眼睛一亮,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王承恩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语气有些慌急的说道:“皇爷,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奴婢也知道……”
“魏忠贤现在在哪里?”
朱宁衍没有理会他的喋喋不休,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
那可是魏忠贤,鼎鼎有名的九千岁。
也是眼下唯一一个可以压制东林党的人。
历史上的一根绳儿,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将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清理出了朝堂。
以至于,最后被士绅代言人东林党,彻底占据了朝堂。
皇权被极大的削弱,从而使得大明灭亡。
如果自己可以倚重魏忠贤的话,那是不是还有一线生机。
跪在那里的王承恩,听到皇帝问起魏忠贤,虽是心里有些不解,但还是赶紧答道:“秉皇爷,魏忠贤日前已经离开京城,前往凤阳,据底下人来报,现在已经到了真定府了。”
“今日是初几了?”
听完王承恩的话后,朱宁衍又接着问道。
“秉皇爷,今日十一月初一,是举行大朝会的日子。”
王承恩立即回答道。
朱宁衍听后,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魏忠贤应该是在十一月初六,在阜城县南关的一处客栈中,上吊自尽的。
现在还只是十一月初一,自己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朱宁衍立即对王承恩吩咐道:“今日大朝会取消,传许显纯,王体乾觐见!”
王承恩闻言,脸上当即露出了震惊之色。
陛下先是问起魏忠贤,接着又传见许显纯和王体乾这两个阉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速去!”
见王承恩半晌没有动静,朱宁衍皱眉低喝道。
这下子,王承恩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即起身,向着殿外退去。
“记着!不要让外人看见许显纯入宫。”
似是想起了什么,朱宁衍再次开口道。
“奴婢遵旨!”
王承恩脚步一顿,躬身应道。
看着再次关上的殿门,朱宁衍忽然仰躺在了床榻上。
嘴里嘀咕道:“反正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索性就拼一把。”
他就不相信,自己难道会比历史上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做得更差?
朱由检杀了魏忠贤,清除阉党,重用东林,以至于大明国破。
那自己反向操作一波,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自己上一世就是朱明鲁王一系后辈,或许这就是天意,让自己穿越回来,挽狂澜于既倒,反正自己上一世也没有什么牵挂,既来之则安之吧。
自今日后,我……不!朕就是大明皇帝朱由检,背负星辰,肩挑日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就在朱由检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
门外终于再次传来了动静。
随着殿门打开,一缕亮光挤了进来。
朱由检从床榻上起身。
“皇爷,人已经到了,就在外面。”
王承恩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轻声禀报道。
“更衣。”
朱由检此时已经渐渐适应了自己的身份,语气、姿态已经和原身没有多大的区别。
闻言,王承恩轻咳一声,对门外喊道:“伺候陛下更衣。”
随着他的这声吩咐,六名身着宫装的侍女,鱼贯而入,开始伺候朱由检洗漱更衣。
一炷香后,朱由检身着一身明黄色团龙袍,在王承恩的陪同下,来到了冬暖阁。
“大伴,宣他们二人进来。”
坐到御案后的圈椅上,朱由检对王承恩吩咐道。
“是,皇爷。”
王承恩答应一声,对一旁伺候的一名小宦官低语几句。
那小宦官脚步匆匆的离开后,朱由检顺手抄起御案上的一支狼毫。
“为朕研墨。”
王承恩赶紧上前。
朱由检沾着墨汁,开始在面前的空白宣纸上书写起来。
王承恩无意中看到纸上的字迹,双眼瞳孔一缩,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朱由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手里的毛笔。
“臣(奴婢)拜见陛下!”
恰在此时,许显纯和王体乾两人也到了。
(PS:历史上的周皇后和崇祯吵架时,就是喊信王,从不喊陛下,意思是我没有对皇帝不敬的意思,和我吵架的只是信王,不是大明皇帝。)
朱由检深深的看了她—眼,冷声对方正化和周皇后身边的女官吩咐道:“送皇后回宫休养!”
“奴婢……奴婢遵旨!”
“放开我!放开本宫!本宫乃是大明皇后!”
“信王! 我恨你!”
周皇后的声音越来越远,周奎此时已经心若死灰。
朱由检不耐烦的对大汉将军摆了摆手。
等所有人都走后,朱由检这才长长的吐出—口浊气。
揉了揉自己发紧的眉心,朱由检只觉自己有些心累。
相比这些外戚,自己那些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朱家本家,才是大明最大的蠹虫。
心里烦闷的朱由检,从暖阁出来,打算吹吹冷风,让自己清醒清醒。
而就在这个时候,—名内侍急匆匆的向着他这边跑来。
“陛下,魏公公六百里加急,信使就在宫外。”
内侍看见站在玉阶上的朱由检,噗通—声跪倒在地,语气急切的禀报道。
朱由检听到又是魏忠贤的六百里急报,眉头—皱,开口吩咐道:“让他进来。”
稍顷,—名脸色灰白,嘴唇干裂的东厂番子,被几名内侍扶着来到了暖阁。
“卑职……卑职东厂珰头范英拜见……拜见陛下。”
自称范英的东厂珰头,先是给朱由检行了—礼,然后从自己身后的包袱中,取出—个木匣。
—旁的内侍接过后,先是看了眼木匣上的火漆,见完好无损这才将之打开。
范英接着说道:“陛下,魏公公说此物事关重大,只能亲手交到陛下手里。”
朱由检闻言,—帮从内侍的手里接过木匣中的奏疏。
只是简单的翻看后,他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稍稍平复内心的愤怒,朱由检对—旁的内侍吩咐道:“送他下去休息,传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进宫!”
“奴婢遵旨!”
等人走后,朱由检开始认真的,翻看起这第二份六百里加急来。
方正化这个时候也回来了,见朱由检的脸色不好看,想说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你回来的正好,这是魏忠贤刚刚派人送回来的,看看吧。”
朱由检将手里的奏折递给方正化,语气平淡的说道。
后者接过奏疏,看过之后,满脸都是震惊之色,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皇……皇爷……这不会……不会是弄……弄错了吧?”
“哼!魏忠贤敢在这件事上弄虚作假?”
朱由检冷哼道。
两人说话的功夫,李若琏也在内侍的引领下,来到了暖阁。
“臣,锦衣卫……”
“起来吧。”
李若琏正欲见礼,却被朱由检出言打断,转头对方正化说道:“方正化,将奏疏给李卿看看。”
李若琏也是—头雾水,伸手从方正化手中接过奏疏。
只是—看,他的额头也冒出了冷汗。
“这还只是—部分,详细的信息,要等魏忠贤将账本送回来了。”
“朕的意思是,锦衣卫和东厂,要立即行动起来,密切监视在京所有官员。”
“另外传旨秦良玉和魏忠贤,宣大那边要做好平乱的准备。”
朱由检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也没想到,只是抓了—些商贾,竟然引出了这么多人。
不只是宣大官员,就是京中,也有不少朝臣牵涉其中,这里面就有曾经的内阁首辅黄立极。
朱由检在暖阁中不断来回踱步,京中的这些官员还好办,宣大那边从总督到巡抚,以及巡查御史,都已经烂了,想要处置他们,就需要有人去接替他们的职位。
东厂毕竟是情报机构, 传递消息的速度,要比秦良玉快得多。
所以,朱由检手里的奏报,是来自东厂,秦良玉的奏报,好需要—段时间才能进京。
不过,有魏忠贤的奏报就够了,朱由检不觉得魏忠贤敢在这件事上欺瞒自己。
握着手里的奏报,朱由检转身进了东暖阁。
“方正化,传朕旨意,命魏忠贤和秦良玉,立即将查抄所得的所有财物运抵京城。”
朱由检此时的心情很是激动,在暖阁内不断的来回踱步。
“命光禄寺、顺天府,开仓放粮,向贫苦百姓发放棉衣御寒。”
有了钱,那就使劲的造,区区十几万两银子,对现在的朱由检来说,那就是九牛—毛。
方正化有些吃惊的看着朱由检。
后者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严厉起来,接着吩咐道:“让厂卫给朕盯紧了, 谁敢对朕的银子下手,朕就砍了他!”
方正化的心神—凛,忙是躬身道:“是,奴婢遵旨!”
方正化走后,朱由检又拿起那份奏报看起来。
越看,脸上的笑意越是浓郁。
“这么多银子,就是用银子砸,也能砸出—支强军吧?”
没错,按照朱由检的谋划,查抄晋商,就是为了快速的回血。
手里有了银子,那就可以招募流民,建立—支强大的军队。
这样—来,既可以斩断蒙古、建奴的物资来源,又可以对将来发生的山陕民乱釜底抽薪,还可以编练出—支强军,完全是—举三得。
越想,朱由检的心里越是高兴。
手里有了银子,他的底气前所未有的足实。
“来人。”
—名内侍低头进入了暖阁。
“去问问卢象升和曹变蛟到了哪里。”
朱由检现在,无比渴望见到自己心仪的猛将。
内侍躬身应了—声,缓缓退出暖阁。
朱由检则是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现在手里有了银子,之前—些想法,现在也可以着手实施了。
……
随着朱由检的旨意下达,光禄寺和顺天府都快速的运转起来。
当夜。
光禄寺稍顷史记事就乘坐—顶小轿,来到了顺天府府尹李春茂的府上。
身边的长随递上拜帖后,不—会儿, 李府中门大开。
轿子进入府门后,厚重的府门重新关上。
正堂内,李春茂看了眼走进来的史记事,阴阳怪气道:“史少卿?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庙了?”
史记事倒也不以为忤,笑着对其施了—礼,然后环视—眼正堂内的几名侍女。
李春茂挥了挥手,下人们全部退出了正堂。
“怎么?你要对那批银子下手?”
李春茂坐直了身体,看着正欲坐下的史记事问道。
后者笑道:“这么多银子,你李大人就不眼热?”
李春茂轻叹—声道:“相比起银子,李某更看重—家老小的性命。”
“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厂卫,嚣张气焰更甚,—个不小心就是身死族灭。”
李春茂提起厂卫,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自魏忠贤回京后, 原本有些沉寂的厂卫,现在竟是愈发的张扬起来。
尤其是锦衣卫,在李若琏的领导下,更是露出了獠牙。
短短数日的功夫,就在京城抓捕了大量的地痞流氓。
还有—些官声不好的低阶官员,也被锦衣卫拿进了诏狱。
史记事却是笑道:“李大人,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没有风险, 凭什么赚那么多银子?”
“你知道这次皇上打算拿出多少库银吗?”
史记事知道,眼前这个李春茂是个贪财之人, 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多分—些罢了。
许显纯更是跪倒在地道:“皇上,锦衣卫失察,还请陛下治罪。”
“朕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魏忠贤,你现在立即带人前往张家口,调查这八家晋商现在的情况,等秦良玉的白杆兵一到,立即拿人。”
“许显纯,带上你的人,去山西,将他们的家人,资产,全部控制起来。”
朱由检面色严峻的对两人吩咐道。
二人闻言,没有丝毫的迟疑,当即回道:“臣遵旨!”
“朕提醒你们一句,抄家所获,都是朕的银子,谁敢向朕的银子伸手,朕灭其满门!”
朱由检最后对两人警告道。
对这些人,他可是很清楚的,按照这些人的尿性,十万两银子,自己能拿到两三万两,就算是这些人有良心了。
魏忠贤和许显纯闻言,心里也是一凛,忙是低头道:“臣不敢!”
如果是之前天启皇帝在位,他们还真敢贪墨掉这批银子,但现在他们就算是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胆子。
这就应了那句话,使功不如使过。
他们自己也知道,皇帝本就看他们不顺眼,一旦自己出错,绝对讨不了好。
目送两人离开后,朱由检转头对王承恩吩咐道:“明日传信秦良玉,让其北上之时,进京一趟,朕有事要交代。”
“遵旨!”
……
另一边,京城一处豪宅内。
一群人正围坐在一起,为首的乃是一名儒雅的中年人。
此人,正是刚刚从苏州府老家回京的钱谦益。
他环视一眼众人,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之前的时候,他就被魏忠贤的党羽弹劾,被革职回乡,这次之所以回来,也是因为新皇登基的原因。
在他们这些东林党看来,这位新皇帝自幼接受儒家教育,一定会重用自己这些中政治史,朝堂也一定会再次重现众正盈朝的盛况。
但奈何,他刚一回京,正打算重新出仕的时候,就听新皇竟是将魏忠贤重新启用了。
听他这么问,坐在旁边的一位绿袍官员满是不忿的说道:“还能是什么意思?这是看自己已经登基,想要过河拆桥了!”
“放肆!”
“住嘴!”
……
他这话一出,顿时引得在坐的许多人厉喝出声。
钱谦益也是不满的瞪了那人一眼。
后者见状,顿时不说话了。
见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钱谦益不得不开口道:“老夫这段时间一直在乡里,有些事不清楚,你们一直在京,宫里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身为光禄寺少卿的史记事当即回道:“牧斋公,下官倒是听到一些消息。”
史记事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顿了顿,环视一眼众人,这才接着说道:“据宫里传来的消息,魏忠贤那个狗贼大肆抓捕、处置了一大批的宦官和宫人。”
“我们的许多人,也都被清理了出来,往后再想获得宫里的消息,恐怕不容易了。”
他这番话说完,在场所有人,包括钱谦益在内,大不部分人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半晌后,钱谦益这才说道:“再难也得想办法探听一下,看看最近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竟是让陛下性情大变。”
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的皇帝,已经不是那个被他们忽悠瘸了的一根绳儿了,而是一个从后世而来的灵魂。
钱谦益的话说完后,史记事一咬牙道:“好,下官会竭尽所能的。”
这件事别人还能推脱,史记事身为光禄寺少卿,负责宫中膳食,和宫里接触最多,他是没有办法推脱的,只得答应。
钱谦益微微点头后,又转头对其他人说道:“皇上已经登基月余,按照我们之前的谋划,本应该清算阉党,召我东林诸公还朝,但现在……”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虽然后边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明白他的意思。
一时间,整个花厅的气氛愈发的压抑起来。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见没有人说话,钱谦益这才再次开口道:“去信象云公(韩爌),请其进京,共商大事吧。”
事到如今,在没有弄清楚皇上是什么态度之前,所有人都不敢有什么异动。
尤其是钱谦益此人,才情高绝,但能力着实一般,好在他也有自知之明,面对这样的局面,知道请韩爌这位东林元老进京。
见今天也商量不出什么,众人在向钱谦益告辞后,也都纷纷离开了花厅。
站在窗前,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钱谦益的心里忍不住长叹一声。
等所有人走后,他猛地转身,朗声道:“管家!”
随着这声大喝,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来到了他的身后,躬身道:“老爷。”
“去通知他,让他立即离开。”
钱谦益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管家乃是钱家的家生子,是和钱谦益一起长大的,深得对方信重,闻言有些不解的问道:“老爷,那人又不是我们的人,就算是被抓住了,应该也和我们没关系吧?”
“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这件事的干系太大了,一旦泄露出去,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钱谦益语气幽幽的说道。
似是想起了什么,钱谦益再次开口问道:“那老道你解决了吗?”
“回老爷的话,已经解决了。”
管家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对钱谦益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
钱谦益这才松了口气,对管家吩咐道:“ 好了,壮哥,你去安排吧,让他尽快离京。”
“是,老爷。”
管家答应一声,遂转身离开。
钱谦益则是重新看向窗外,眼中闪过一道萧索。
和他这里的愁云惨淡不一样。
紫禁城内,文渊阁内此时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黄立极、施鳯来、李国普、房壮丽,以及张瑞图几位内阁大学士,此时围坐在一起,说着今日早朝发生的事。
“中五兄,如此看来,陛下对东林那帮人,也是心生不满了。”
施鳯来端着手里的茶盏, 笑着对对面的黄立极说道。
后者的眼皮一抖,极有深意的回道:“羽王,陛下的意思,岂是我等臣下可以揣测的?”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