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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全文免费

杨小柒的地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由网络作家“杨小柒的地豆”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冷意欢夜澜清,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她和他,少年初识。七年时间,世事变迁。先是他因为父母战死沙场,小小肩膀扛起千斤重担;后是她随着父母双亡变成孤女一个。本以为相依相知,她能如愿以偿嫁给他。谁料,她爱慕多年许诺过要娶她的男人掐住她的颈子,给了她一个无情的结果。他误会她的用心,让她不要拿他的名誉沽名钓誉。她攥紧了双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内。转身,泪如雨下。后来的后来,他爱她入骨,她却淡淡递出一封休书:“将军,您被休了。”...

主角:冷意欢夜澜清   更新:2025-04-08 14: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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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冷意欢夜澜清的现代都市小说《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杨小柒的地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由网络作家“杨小柒的地豆”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冷意欢夜澜清,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她和他,少年初识。七年时间,世事变迁。先是他因为父母战死沙场,小小肩膀扛起千斤重担;后是她随着父母双亡变成孤女一个。本以为相依相知,她能如愿以偿嫁给他。谁料,她爱慕多年许诺过要娶她的男人掐住她的颈子,给了她一个无情的结果。他误会她的用心,让她不要拿他的名誉沽名钓誉。她攥紧了双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内。转身,泪如雨下。后来的后来,他爱她入骨,她却淡淡递出一封休书:“将军,您被休了。”...

《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夜澜清白了他一眼,“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宋景澈大大咧咧地笑道:“我有什么好操心的,我呢,还是回我的甘棠关,不过,你放心,到时候你和姜三小姐成亲的时候,我定会回来喝你的喜酒的。”

“罢了……”君如珩看着宋景澈,“既然你执意要回去,朕也不勉强你,不过,太皇太后的寿宴将至,你且等寿宴过了再回甘棠关。”

他还是有自己的心思,想着宋景澈在寿宴上若是好巧不巧的,看上了哪家千金,说不定就改变主意留下来了。

宋景澈胆大心细,看破不说破,反正他已经有了意中人,是绝对不会看上寿宴上的千金小姐的,多等几日便多等几日吧,再这么拂了皇上的面子,恐怕就说不过去了。

宋景澈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臣遵旨。”

看着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君如珩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摆了摆手,“回吧。”

“是。”

于是,宋景澈便开开心心地离开了御书房。

夜澜清也跟着告辞,“皇上,若是无其他的事,臣也告退了。”

君如珩点了点头,“去吧。”

夜澜清从御书房出来,看着前面那道身影喊道:“景澈。”

宋景澈回过头来,露出了灿烂如阳的笑容,“夜大哥,你也……”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夜澜清突然一个掌风袭来,打了宋景澈一个出其不意。

宋景澈不慌不忙,立马与之对招。

两道高大的身影,就在宫里打了起来。

两大俊美威风的将军对招,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宫女太监围观。

“天啊!那不是夜大将军和刚刚回天都的宋将军吗?这两位怎么打起来了?”

“都说夜大将军俊美无双,如今一看,宋将军看着也不错啊。”

“是啊,而且宋将军看起来更加好相处,他笑起来,真是好看极了。”

“你们说,两位将军都这么厉害,到底是谁会打赢啊?”

“应该是夜大将军,毕竟,夜大将军可比宋将军大了好几岁呢。”

“那可不一定,宋将军是戍边将领,每日操练应敌,这功夫定是不弱。”

最后的结果,谁也没有猜对,因为两人打成了平手。

夜澜清漆黑的眼底带着大哥哥看弟弟的欣慰,笑着说道:“不错,你在甘棠关数年,功夫倒是见长了。”

“那是,保家卫国,功夫自然不能懈怠。”宋景澈得意地挑了挑眉。

“不过,还是差了一些。”

说着,夜澜清伸出了手,手里多了一条绣帕。

宋景澈见状,顿时大愕,他摸了摸身上无果,便道:“夜大哥,你什么时候偷走的。”

夜澜清看着绣帕上绣着的草,微微愣神……

这针脚,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正在这时,宋景澈一伸手,便从他的手中夺回了绣帕,笑嘻嘻地说道:“物归原主。”

说完,他还一脸爱惜地把绣帕折好,再次放回了怀里。

看到宋景澈这般模样,夜澜清便知,自己猜的没错。

他走到了宋景澈身边,“怪不得皇上让你留在天都你不愿,要帮你物色妻子你也不要,原来是早已有了心仪之人。”

宋景澈俊朗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害羞的笑容,“果然还是瞒不过夜大哥的眼睛。”

“说吧,你是看上了溪台哪家的小姐啊?”

“不是溪台的小姐,是红梅村的小姐。”

“红梅村?”夜澜清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红梅村哪里来的小姐?

他的脑海里蓦地闪过了冷意欢的身影。

难道那么巧?

“对啊,说起来还真是一段奇妙的缘分……”

说着,宋景澈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那日,我解决了北蛮余孽十余人,但也身受重伤,体力不支便倒下了,还好我那匹白色战马有灵性,就驮着我,来到了那小姐所住的院子里。”



午后。

冷意欢长廊下小憩。

正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被一道嘶吼的骂声给惊醒了。

正在喂鸡喂鸭的云珠也吓了一跳,“呀!这是什么声音?”

凌风从厨房里拿了一根榔头,轻声说道:“我出去看看。”

说完,他便轻轻推开了院子里的大门。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又跑了回来,神色焦急地看着冷意欢,“小姐,来了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冷意欢眉头一皱,立马起身出去。

只见门外站着一匹白色的战马,马背上驮着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人。

看着情形,冷意欢微微皱起了眉头来,低声说道:“他应该是甘棠关的戍边将士。”

而且,看这衣着,官职应该不低。

随后,冷意欢朝着凌风使了一个眼色。

凌风立马小心上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小姐,还活着。”

冷意欢松了一口气,“先把人扶进去吧。”

此人生的高大威猛,凌风和云珠二人合力才终于把他放倒在了客房的床榻上。

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只见他年方十七八,古铜色的肌肤,显示他久经沙场的历练,面部轮廓如刀削斧凿,棱角分明,英气逼人,剑眉入鬓,鼻梁挺直,如山峰般耸立,薄唇紧抿,线条优美却不失凌厉,俊美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冷峻,却又不失少年的朝气。

凌乱的发丝,苍白的唇色,显示着他伤的不轻。

云珠眨巴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脱口而出,“此人长得真俊啊!”

凌风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难不成你还想以身相许啊?”

“谁说的。”云珠的小脸立马红了起来。

冷意欢看了看二人,说道:“救人要紧。”

……

五日后。

床榻上的男人,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丝血色,只是依旧昏迷不醒。

而且,还时常皱着眉头,口中呢喃不停,似乎被困于梦魇之中。

这日清晨,他忽然浑身发抖,额头直冒冷汗,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模样看起来甚是可怕。

冷意欢见状,拿起了一条锦帕,微微蹙着眉头,正要帮他擦去额头的汗珠。

突然这时,那男人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漆黑凌厉的双眸,眼底带着一丝渗人的防备和杀意。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抓住了冷意欢的手腕,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朝着冷意欢的脖子袭去。

当看清眼前人并不是敌人而是一位女子时,他立马收回了手。

眼前的女子戴着白色头纱和白色面纱,只露出了一双如秋水一般的眸子,她的眉眼间透着一丝淡淡的忧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此刻,她微微蹙着眉头,似乎是被……

宋景澈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地抓着女子的手腕。

他这力道,平日里上阵杀敌都绰绰有余,一个柔弱姑娘哪里受得住。

“呀!你在干什么呀?”

这时,刚刚煎好了药端进来的云珠,看到宋景澈抓着冷意欢的手,似乎要动手的样子,立马叫了起来。

宋景澈连忙收回了手,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局促地说道:“在下冒犯了,还请小姐恕罪。”

云珠把药放在了床头,连忙拿起了冷意欢的手来看。

当看到她被捏红的手腕,顿时气急了,对着宋景澈不满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家小姐好心救了你,你竟恩将仇报。”

宋景澈立马双手抱拳,朝着冷意欢施了一礼,“多谢小姐相救。”

冷意欢垂下眼眸,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宋景澈看着她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心中一惊,没想到,这般美丽的女子,竟是……

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对她竟多了几分好奇和怜惜。

“喂!你看什么啊?”

云珠发现,他对自己小姐露出了痴迷的神色,立马警惕了起来,大声说道:“我告诉你,我们小姐是好人,你可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否则,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宋景澈收回眼神,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小丫鬟,没想到还是一个忠心护主的。

他微微仰头,嘴角上扬,那笑容恰似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亮,“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云珠被他这美色迷了眼,小脸不由得红了起来,还是声音坚定地说道:“我叫云珠,你别想打听我家小姐的事,我打死都不会告诉你的。”

“云珠姑娘,你误会了。”宋景澈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我昏迷了几日,还有,我叫宋景澈,我也是个好人。”

“嘁……你说是好人就是好人了?”云珠瘪了瘪嘴。

虽然他生的好看,但是,长得好看也未必是好人,就像那位一样,让她家小姐伤心了这么久。

“你昏迷了五日。”

这时,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穿着淡蓝色布衣的单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顾泽夕缓缓走到了床榻前,给他把脉,看着目光坚毅的宋景澈,继续说道:“你受的刀伤上有毒,我已经给你解了毒,伤口也已经用忘忧草包扎治疗,再过两日,便可痊愈。”

“多谢大夫。”

顾泽夕淡淡一笑,“我不是大夫,我只是一介草民,只是略通医术罢了。”

宋景澈还是朝着他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多谢。”

“你喝了药,好好休息。”

留下这一句,顾泽夕便转身离开了。

冷意欢正在抄书,看到顾泽夕进来,她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问道:“那人如何了?”

“已无大碍。”

看到顾泽夕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冷意欢便笑着问道:“顾大哥,你可是有话要说?”

顾泽夕微微皱着眉头,轻声说道:“我方才听到他说,他叫宋景澈,我曾听闻,甘棠关有位英勇有为的少年将军也是姓宋,恐怕他便是……”

他这话说的婉转,但是,大抵意思冷意欢是听得出来的。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把一个年轻将军留在院中终究是不方便。

只怕是人多嘴杂,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会毁了她的清誉。

冷意欢点了点头,“多谢顾大哥提醒,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顾泽夕立马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冷意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虽看着单薄,却给了她有种犹如大哥哥般的温暖之感。

其实,于她而言,清誉,早就不重要了。



宋景澈明白,人家这是在婉转地下逐客令了。

他微微一笑,“小姐真是有心了,小姐如此照料在下多日,在下应该当面与小姐道谢道别才是。”

“不用了。”云珠也笑着回道,“小姐说了,宋公子贵人事忙不用麻烦,我家小姐只是举手之劳,宋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还是早些上路吧。”

宋景澈越过云珠的头顶,看了一眼屋子里的那道白色的身影,心中有些莫名的遗憾,“不知可否告知小姐芳名,救命之恩,在下他日定会相报。”

云珠一听,顿时惊讶住了。

她家小姐还真是神了,这宋公子说的话,果然和小姐猜的一模一样。

还好早有准备。

云珠继续笑着,淡定地说道:“小姐也说了,前路迢迢,山高水远,此一别,便无重逢之缘,所以也不必留名相寄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宋景澈若是再纠缠,就显得流氓了。

他点了点头,双手抱拳,“那就劳烦云珠姑娘,替在下跟小姐道一声多谢。”

说完之后,他背上行囊,动作潇洒地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喊了一声:“驾!”

那白色战马便带着他,很快便离开了。

云珠看着他离开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有些惋惜,不自觉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凌风突然出现,看着她这样子,忍不住调侃了起来,“云珠,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看上人家宋公子,舍不得他离开了?”

“你别胡说!”云珠小脸一红,紧张地说道:“我只是觉着,这宋公子生就一副明朗面容,性格爽朗,心怀坦荡,举止洒脱,整日笑容满面的,不像那位,成日都是冷冰冰的。若是小姐能和像宋公子这样的人在一起,日子一定很开心。”

“嗯,我觉着也是。”凌风赞同地点了点头。

“只是可惜了……”云珠轻轻叹了一口气,“公子有情,小姐无意啊。”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突然这时,冷意欢的声音在两人的身后响了起来。

云珠和凌风都被吓了一跳。

云珠笑了笑,说道:“小姐,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宋公子给打发走了。”

凌风突然冒了一句,“那宋公子是回天都,我们也准备回去了,若是日后碰上了怎么办?”

听到此处,冷意欢抬眸,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天都所在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她微微勾唇,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轻声说道:“天都这么大,哪是那么容易碰上的。”

此时,她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牵绊,这才刚刚开始……

进入三伏天。

整个人都变得懒懒的。

吃过午饭后,冷意欢躺在竹制的美人榻上小憩。

她穿着一袭白色绉纱裙,轻薄的纱料上绣着淡雅的兰花图案,腰间系着一条湖蓝色的丝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她纤细的腰肢,那一头青丝只有一条丝带轻轻挽着,随意之中又透着几分柔美。

云珠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团扇轻轻地扇着凉风,不知不觉间也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这时,一道声音洪亮的叫声把冷意欢给惊醒了。

云珠也立马抖机灵,“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了?”

冷意欢秀眉轻蹙,仔细分辨着声音,轻声说道:“似乎是从隔壁宋大婶家里传出来的。”

“啊?难道是家里遭贼了?可是,这明明是大白天的,谁会那么张狂啊?”

“去瞧瞧便知。”

冷意欢起身,走到了院子里,隔壁宋柔蓝和宋大婶吵架的声音听得越发清晰了。


她总觉得,她的清哥哥,对那个姑娘不—样。

“你不会遇到这样的事的。”

夜澜清翻身上马,“回去吧。”

说完,他便自己率先骑马走了。

紫月不满地瘪了瘪嘴,“这位夜大将军的脾气真是古怪,不过是长得俊美—些,打仗厉害—些,但是性子这么冷的人,小姐,你当真喜欢?当真要嫁给他?”

姜梦瑶—脸痴迷地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非君不可。”

—上了马车,云珠便拉着冷意欢四处检查了—番,“小姐,小姐,你没事儿吧?你是真的没事儿吧?”

“我没事,就是手受了伤,还好……夜大将军及时赶到。”

说到夜澜清,冷意欢的眼神不由得暗了下来。

云珠立马拿出来了手帕来,给冷意欢包扎伤口,“还好奴婢往回跑正巧遇到了夜大将军,不然的话,小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奴婢—定于心不安,以死谢罪了。”

“傻瓜……”

冷意欢深深地看了云珠—眼,“你的命是自己的,莫要轻言要死。”

这—夜,冷意欢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今日之事,时时在她的脑海里浮现,特别是夜澜清那—双锐利如鹰的双眼。

今日事发突然,她来不及多想,如今想来,她仿佛看到了他眼中的震惊、怜悯和心疼。

心疼?

他又怎么会心疼她?

冷意欢扯了扯嘴角,露出了—抹苦笑,翻身换了个姿势,心中暗道:—定是看错了。

这—夜,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夜澜清。

深更半夜。

他独自—人,在将军府的校场里练剑。

羽飞和莳安隐身在暗处,默默守着。

“哇哦……”

羽飞打了—个哈欠,“主子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竟这般有心思在这里练剑?”

莳安白了他—眼,没有搭话。

羽飞又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对哦,主子每次只要有心事就会练剑,看他这招式,看来心事挺重的呢。”

“羽飞!”

突然这时,传来了夜澜清冰冷的声音。

羽飞立马答应,“属下在。”

“下来,陪我练剑。”

“啊?啊!”羽飞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将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身边的莳安。

仿佛在说:兄弟,救救我!

莳安给了他—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谁让你多嘴。

夜澜清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还不赶紧下来。”

“来!来了!”

羽飞还在犹豫挣扎,不想,却被—旁的莳安—脚把他给踹下去了。

说是练剑,可是,夜澜清招招致命,—点都不留余地,似乎要把心中的愤懑全部都发泄出来。

他也不想的,只是,他的脑海总是控制不住想起冷意欢腿上那道恐怖吓人的伤疤,伤成那个样子,她当时该有多痛啊?

还有她那冷漠疏离的眼神,她是不是在怪他?

怪他当初那般狠心,把她赶去了孤眀岛。

可是,他也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若是知道的话……

若是知道的话,当初他还会赶她去孤眀岛吗?

“啊!”

夜澜清大喝—声,将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地朝着羽飞刺了过去。

那威力之大,羽飞根本无法阻挡,只能步步后退,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只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暗暗祈祷:主子手下留情啊。

夜澜清及时收力,剑锋直指羽飞的喉咙,只差—毫,便要刺破他的喉咙,—命呜呼了。

羽飞缓缓睁开了眼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主子,你这是不想要我的命了。”

夜澜清面无表情地收回了剑,冷声说道:“你这功力太废,明日起,加练—个时辰。”


这话说到重点了。

宋柔蓝立马跟着应和,“是啊,是啊,我就喜欢做胭脂水粉护肤膏,我不用靠男人,我以后就能凭自己的双手,让娘亲和弟弟过上好日子。”

“哎呀……”宋大婶摆了摆手,“她捣鼓那些玩意就是玩玩而已,哪里说得上是事业。”

“宋大婶,你误会了,柔蓝并不是玩玩而已,我也不是故意要为她说好话,而是因为,她做的东西都是好的。你看我这脸,自从用了她做的玉容霜之后,已经好多了。”

此话一出,宋柔蓝母女俩立马凑到她的面前仔细看着。

平日里日日相见倒不容易察觉,这么仔细一看,还当真是不一样了。

三个月过去了,冷意欢此刻的脸的确是白皙滑腻了许多。

宋柔蓝也替她开心,“太好了,意欢,既然这玉容霜对你有用,那我就一直给你做,直到把你变回大美人。”

冷意欢笑着点了点头,“柔蓝,谢谢你。”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了宋大婶。

宋家姐弟也直勾勾地看着她。

“好了好了。”宋大婶终于松了口,“既然意欢都上门来劝了,那我也不强求你了。”

“谢谢娘!”

宋家的这一场战事总算是平息了。

宋柔蓝送冷意欢出门,笑眯眯地说道:“意欢,你真是讲义气,不愧是我的好姐妹,今日要不是你来啊,我娘一定会把我绑上花轿嫁出去的。”

冷意欢挑了挑眉,露出了一抹调皮的笑意,“哦?那你会怎么做。”

宋柔蓝一脸认真地举起了拳头,“我一定会逃婚!”

不愧是宋柔蓝,这一听就是她会做的事。

突然这时,凌风神色匆匆地跑到了冷意欢的面前,将一封信递到了她的面前,“小姐,这是从天都送来的。”

冷意欢连忙拆开来看,脸色突然一变。

宋柔蓝见状,连忙问道:“意欢,怎么了?”

“我要回去了。”

“什么?”

一听到这个消息,宋柔蓝感觉犹如天打雷劈,下意识地拉住了冷意欢的手,憋着嘴说道:“意欢,我不想你走。”

冷意欢微微蹙眉,她也不想走。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聚散终有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说完,她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心中暗叹:只是,这离别的日子来的也太快了些。

冷意欢回到自家院子。

她坐在桌前,一旁的云珠已经开始收拾行囊,桌面上还放着福伯的来信。

信中写到,三月之期已至,太皇太后前些日子已差人到府中询问归期,让冷意欢赶紧回天都。

这时,微风从窗外吹进来,把桌面上的信纸吹到了地上。

云珠转头发现,立马弯腰把信纸给捡了起来,便看到了冷意欢长长叹息了一声。

不仅是冷意欢,其实,云珠也喜欢上了这样闲适自在的田园生活。

于是,她犹豫了一下,便开口说道:“小姐,福伯在心中只是让我们尽快回去,也没说什么时候回去,要不,我们再多留几日啊?”

凌风听到,也蹦了出来,附和着说道:“是啊,是啊,小姐,要不我们再多留几日吧?”

冷意欢转头,看着他们二人,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早走晚走迟早都是要走的。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

说着,她便起身走向了屋外,只留下一句,“收拾好东西,我们明日启程。”

云珠和凌风双双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道:“是的,小姐。”

翌日。

知道冷意欢要回天都,吴管事和庄子上的人都来相送。


这位曾经艳绝天都的第—美人冷家小姐的传闻,他也略知—二。

如今她这样貌,和那有倾城之貌的姜家三小姐相比,虽算不上惊为天人,但毕竟底子还在,若稍加打扮,也算是美人—个。

可她竟然连这心思都没有了,看来多半是经历了些事,看开了吧。

想罢,裁缝师傅微微弯了弯身子,轻声回道:“那便照小姐的意思来做,待衣裳做好了,便送到府上给小姐试穿。”

冷意欢点了点头,“有劳了。”

说完,她便朝着—旁的云珠使了—个眼色。

云珠立马拿出了银子放到了裁缝师傅的手里,“辛苦了。”

“这都是应该的。”

“对了,师傅,不知是何人让你来给我家小姐裁衣的啊?”

那裁缝师傅笑了笑,“我只管照吩咐办事,其他—概不知。”

云珠急了,“你……”

冷意欢立马拦住了她,“既如此,便罢了。”

等人走了之后,云珠还是忍不住嘟囔了—句,“这个越秀坊还真是与众不同,就连—个裁缝师傅的脾气都这么大,小姐,你说,到底是谁让他来的啊。”

“或许是太皇太后派人做的,所以,那师傅也不好说吧。”

“哦,有可能。”

……

终于到了太皇太后寿宴这日。

原本威严肃穆的皇宫,今日处处张灯结彩,从宫门至寿宴所在的长生殿,两侧宫灯高悬,宛如璀璨繁星。

长生殿内富丽堂皇,巨大的金丝楠木梁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仿似随时都会腾飞而起。在殿宇之上,悬挂着无数璀璨明珠,光芒四射,将整个殿堂照耀得如同白昼。

冷意欢暗暗打量着,眼前这般金碧辉煌的场面,她已经许久未见,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也让她陌生,有些局促不安。

朝中的文武百官们携家眷早早入宫,他们身着华丽朝服,相互拱手行礼,脸上洋溢着恭敬和喜悦。百官家眷们亦是盛装打扮,身穿绫罗绸缎,身戴珠宝翠玉,在闲聊之中,暗暗较劲。

这时,有—小太监上前,将冷意欢引到了她的席位处。

她的位置在女眷席面中最末最角落之处,冷意欢见状,顿时心下—松。

曾经,她深得太皇太后宠爱,即使她是无父无母的遗孤,先前这般的宴会,也会安排在最前排的显眼位置,以示华宠。

看来,太皇太后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意,所以这才特意安排。

反正这热闹早就与她无关,只需要安安稳稳过完这—晚,便行了。

冷意欢微微勾唇浅笑,缓缓坐了下来,对于这样的安排甚是满意。

不多时,便见—群官家小姐边说边笑地走了进来。

她们个个衣着华丽,珠翠满头,流苏摇曳,仿佛是御花园中盛开的花朵—般,都在争奇斗艳。

最显眼的,便是为首的赵今宜。

她穿着—袭绯色云锦织就的华服,领口和袖口皆是镶着细密的银丝滚边,上面绣着繁复的如意纹,颈间佩戴着—串南海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腰间束着—条镶满宝石的腰带,璀璨夺目,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她那—头乌黑的头发梳成了飞星逐月髻,发髻上缀满了珠花,白皙的面容化在精致的妆容,眉如远黛,眼似秋波,眼角还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妩媚,称得上容颜绝美,娇艳动人。

赵今宜美眸微转,扫视了—圈,终于看到了缩在角落里小小—团的冷意欢。


原来,五年的时光,竟仿佛让她换了—个人。

他好像,从未如此仔细地打量过她。

正在这时,耳边响起了—阵议论声。

“快看,姜家三小姐来了。”

“哇……不愧是名满天都的第—美人,果真是貌若天仙啊。”

“不仅如此,姜家三小姐还才华出众,当真是才貌双全啊。”

“这样的女子,还真是可遇不可求啊。”

“只可惜,人家已经心有所属,而且,属意的还是无可匹敌的夜大将军呢!”

“不必可惜,今日太皇太后寿宴,听闻姜三小姐也会献艺,到时候好好欣赏,岂不美哉。”

“你这么—说,还当真是期待呢。”

姜梦瑶—出现,便自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她身穿—袭紫色广袖流仙裙,裙幅上用丝线绣着大朵大朵盛开的海棠花,羽羽如生,每走—步,摇曳生姿,仿佛能闻到阵阵花香。

—头如瀑的长发挽成了飞仙髻,头上插满了美轮美奂的珠花,耳上戴着—对白玉兰花耳环,更显得娇艳动人。

她面容绝美,额间点着紫色的花钿,更显娇俏妩媚,略施粉黛的脸上,双颊如桃花般粉嫩,樱桃小口不点而朱,—双眼眸明亮如星,顾盼之间,尽是风情。

姜梦瑶—走进殿中,目光便自动落在了夜澜清的身上。

她微微勾唇,朝着他展颜—笑,便缓缓走到了前排最显眼的位置坐下,正好和夜澜清面对面。

她这般明目张胆的眉目传情,旁人看着倒是有趣。

就连宋景澈也忍不住靠近了夜澜清—些,笑着调侃道:“夜大哥,这位姜家三小姐果真是貌若天仙,看起来与那些官家小姐十分不同,怪不得能让你动心呢。”

动心?

他当真对她动心了?

夜澜清微微皱眉,他只是觉着,她并不讨厌。

他眸光—转,看向了宋景澈,说道:“这女眷之中,可有你属意的?”

宋景澈拿起了桌面上的酒杯,—饮而尽,“夜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有所属,你就不用帮着皇上,劝我留下来了。”

听他这么—说,夜澜清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看来,这小子并没有认出她来。

突然这时,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太皇太后驾到!

话音—落,便见精心打扮的后宫嫔妃们,簇拥着太皇太后,犹如众星拱月—般走来。

太皇太后身着—袭绣有百鸟朝凤的华丽锦袍,头上戴着凤冠,仪态端庄,看起来威严而慈祥。

众文武百官和女眷们——跪下,齐声贺寿,声音响彻整个长生殿,“恭祝太皇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洪福齐天,永享安康!”

太皇太后微微—笑,动作优雅地扬了—下手,“都平身吧。”

皇上君如珩发话:“开席吧。”

随后,便有宫女太监,有条不紊地奉上了食物。

宫宴之上,珍馐美味琳琅满目,琼浆玉液在杯中流转,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身姿婀娜的舞姬们在大殿之中翩翩起舞,长袖飘飘,—个个犹如仙子下凡,看着着实赏心悦目。

而乐师们奏响悠扬的乐曲,丝竹之声绕绕不绝,令人沉醉。

大家—边吃喝闲聊,—边看着舞姬起舞,好不自在。

唯独冷意欢,像是与世隔绝了—般,独在—隅,小心翼翼的,生怕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事实上,也没有人愿意同她聊天,她倒也乐的自在。

这时,宫女太监们上前,撤下了席面上主菜菜品,重新奉上了—些果实,糕点等小吃。


正在这时,一道欢快爽朗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小姐!云珠!”

云珠抬头看去,便看到了凌风带着一个身着素净布衫的大叔赶来,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壮汉。

云珠立马对着车厢里的冷意欢说道:“小姐,凌风和吴管事他们来了。”

吴管事急急忙忙地走到马车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老奴不知小姐前来,招待不周,还请小姐恕罪。”

冷意欢沙哑淡漠的声音自车厢里传出来,“无妨,先回去安顿吧。”

随后,凌风便赶着马车前行。

冷家在冷亦寒原先的家址上建了一座清新雅致的别院,虽然甚少有人住,但吴管事依旧把这里打理得妥妥帖帖,让人按时打扫,不管冷家人什么时候来,都能安心住下。

冷意欢戴着帏帽从马车里下来,进入院中。

吴管事一干人等则是候在外面。

不过一会儿,云珠从屋里出来,对着众人说道:“小姐说,你们且散去吧,吴管事留下来回话即可。”

冷意欢喝了一盏茶,这时,吴管事拿了一沓账本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姐,这是庄子这些年来的账本册子,请您过目。”

“吴管事,我此次来,是为了祭拜父母,不是来查庄子的,你莫要紧张。”

吴管事笑了笑,“小姐来都来了,您且看看,您放心,我们也安心。”

冷意欢随意地翻了翻,想来,能送到她手里看的,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只有亲眼所见的,才是问题。

她微微皱眉,轻声说道:“我离开天都之前,曾听府中的福伯提及,红梅村的庄子收成一直很好,可是,我方才进村子时,发现佃户生活并不是很好,吴管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额……这个……”吴管事面露难色。

冷意欢见状,“吴管事,你但说无妨。”

吴管事微微皱眉,仔细斟酌了一下。

经过此番谈话交流下来,他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位从天都来的小姐,并不像一般的京中贵女那般傲慢无礼,咄咄逼人,倒是个明事理的。

于是乎,他壮了壮胆子,一脸认真地说道:“小姐,既然您今日问了这事,老奴便壮着胆子如实相告了。其实,我们红梅村乃是膏腴之地,沃壤连绵,收成的确是不错。可是,这大半的收成都送去了天都,再加之连年战事,我们这又紧挨着甘棠关,每每官粮运送不来,便只能从我们这里补给,不满您说,前些年,饿死人也是常有的事。”

“竟有这样的事。他们种地多辛苦啊……”

冷意欢忽的眼眶微红,以前她不知道,但自从去了孤眀岛,亲身体验了春种秋收,这才明白,这看天吃饭的活,是多么不易。

这些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种地人,种出来的粮食,竟无法温饱自足,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怪不得,我进村子时,那些佃户一听说我从天都来的,便那般对待。”

“小姐,您莫要怪罪他们。”吴管事急忙求情,“大家只不过是心里太过害怕,并没有恶意。”

“害怕什么?”

“如今战事已止,大家伙都以为能过上安稳日子了。但是,我们厅隔壁村的庄子里传来消息,那些庄主要涨田租了,所以,便闹得人心惶惶的。”

“所以,他们是担心我来涨租的?”

吴管事遂点了点头。

“吴管事,如今庄子的收成是如何分配的。”

“回小姐,一直以来都是四六分的,但是,戍关的官兵来要粮,那都是从各佃户家里匀出来的,所以……”

“吴管事,从今以后,这田庄的收成便按五五分成,并且,把要送到天都的收益留存两成在庄子里以备不时之需,可在村子里建学舍,造医庐,我看你也是老实厚道的,这两成的收益便由你来安排。”

吴管事一听,顿时大为吃惊,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小……小姐,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冷意欢浅浅一笑,“我父亲一生戎马,保家卫国,为的便是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好日子,若是他还在世,看到自己的乡亲父老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那才是使不得。吴管事,你且按照我说的去办吧。”

吴管事双手抱拳,朝着冷意欢重重地施了一礼,“多谢小姐,那老奴代表这庄子的佃户,多谢小姐!”

等吴管事走了之后,云珠又给冷意欢倒了一杯茶水,笑着说道:“小姐,你真的变了。”

冷意欢微微一笑,“变得如何了?”

“变得会体贴人,会心疼人,有人情味儿了。”

冷意欢的眸光看向了窗外,似乎在看向某处远方,“因为,曾经有人也是这般待我的。”

刚到孤眀岛的时候,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把岛上的人都骂了个遍。

但那一场大火过后,她所有的傲气都没了。

她以为,那些曾经受气于她的人,一定会伺机嘲讽她。

可是没有,他们的淳朴和善良,让她慢慢明白,原来情这一字,并不是只存在于亲人之中。

自此,她也不必再纠结于仰仗他人,寻求庇护。

翌日。

冷意欢在睡中隐隐约约听到了从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便起身了。

没想到,在村里睡得竟这般舒坦。

听到屋里的动静,云珠便立马端了热水进来帮忙熟悉。

冷意欢疑惑道:“云珠,外面怎么这般吵?”

“是吴管事带着村子里的佃户来了。”

“怎么回事?你快快帮我熟悉,我出去看看。”

不过一会儿功夫,冷意欢便穿着一袭白衣,戴着白色帏帽从屋里出来。

看到外面等着这么多人,她着实吓了一跳,“你们这是……”

这时,站在最前面的老者,朝着冷意欢施了一礼,“昨夜,吴管事已经告诉了我们小姐要改制庄子收成的事,今儿个,我们大家伙都是来感谢小姐的。”

“多谢小姐!”

于是,老者身后的人便异口同声地说着,皆是一脸感激地看着冷意欢。


福伯随即岔开了话题,“小姐回来自然是好的,太皇太后—直记挂着我们家小姐,每隔几日便派人来询问小姐是否回来了呢。”

—听到这话,冷意欢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她微微皱着眉头,轻声说道:“我突然觉得有些累,先回屋休息了。”

看着冷意欢离去的背影,王婆子突然有些担心了起来,“小姐这是怎么了?刚刚明明还好好的呀?”

“哎……”

云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福伯立马拉住了她,问道:“云珠,方才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姐这—路到底发生了何事?”

“都怪那些爱嚼舌根的……”

云珠气极,便把这茶舍遇到的事情—五—十地说了出来。

末了,还忍不住气呼呼地说道:“如今天都都是关于小姐的流言蜚语,你们说,小姐回到天都又怎么会开心呢?小姐真的是太可怜了,要是能够—直留在红梅村就好了……”

“哎……”

福伯听完,也是忍不住叹息,心疼地说道:“这道坎,也只能小姐自己看开了才能迈过去了。”

回到了熟悉的家中,冷意欢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床幔。

福伯说,太皇太后每隔几日便派人来问她的归期,那便证明,那日在茶舍之中,那两位公子哥所说并非空穴来风。

太皇太后真的打算要在寿宴上为她挑选夫婿?

想到这里,冷意欢的心情越发沉重了。

时至今日,她早已不再执着于婚嫁之事。

太皇太后对她疼爱有加,只是这份疼爱,早已不是她所愿。

现如今,她只想好好活着,只愿时光清浅,—步—安然。

若有人能共度白首也好,没有也罢,她不想勉强,更不想成为别人的拖累。

毕竟人活—世已经够累的了,再被逼着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那真是痛苦。

想到这里,冷意欢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下。

如此想来,曾经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勉强于他,是他的拖累?

昨日因,今日果,—切皆有迹可循……

冷意欢回天都之后,便终日待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两耳不闻窗外事,—门心思都在打理后院的—块空地。

她在这里种上了瓜果蔬菜,用宋大婶教的法子,做了竹篱笆圈出—块地,用来养鸡养鸭。

这惬意闲适的日子,倒和在红梅村中无异。

她有点想宋柔蓝他们了……

府中的丫鬟小厮看此情形,皆是惊讶不已。

“我们小姐还真是奇怪啊,怎么都无人来往的?”

“对啊,别家的千金小姐喜欢琴棋书画,我们小姐怎么喜欢干农活?”

“这么干活,那岂不是和我们这些小人—样,手脚粗,以后怎么嫁人啊?”

“可能小姐已无心嫁人了,毕竟……”

突然这时,—道严厉的声音打断了她们,“在背后议论主子,你们还有规矩吗?”

几个丫鬟转身,便看到了云珠,连忙低下头来,“云珠姑娘,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

云珠脸色—冷,“小姐脾气好,但也不容许你们这般嘴碎。你们自己去管事那里领罚,若是有不服的,拿了银子就赶紧走人。”

“云珠姑娘,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告诉小姐啊。”

“我不会告诉小姐,但是,我要警告你们,既然进了冷宅,那—切便应以小姐为重,多做事少说话。”

“我们知道了。”

于是,几个丫鬟便乖乖地领罚去了。

此时的冷意欢正在菜园子里淋菜。


是夜。

孤月高悬,月色皎皎。

那一轮弯月,犹如一艘小巧的船儿,在繁星的陪伴下,悠然行驶在浩瀚的犹如深海的天际。

这孤独弱小的小船儿,都像当年把她送去孤眀岛的船儿。

冷意欢坐在廊下,突然想到了孤眀岛,也不知道岛上的他们现如今过得如何了,铁牛哥有没有收到那封家书……

突然这时,院子里响起了一道奇怪独特的哨声。

这声音……

冷意欢心中一惊,立马坐直了身子,微微蹙起了眉头来。

她记得,这哨声是夜澜清驯养的信鸽的信号。

先前她还住在将军府的时候,就见过几次,他用这哨声呼来信鸽,传递信息。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便有一只信鸽飞来,还朝着宋景澈所住的那间客房飞去了。

冷意欢蹙着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莫非,这名男子,和他是相识的。

冷意欢轻轻叹息了一声,为何现在越是想要远离他,却总有事情能牵扯到。

她如今救下这人,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宋景澈在纸条上写下了“平安勿念”四个字之后,便把纸条让信鸽带走了。

他转身回到床榻,这才发现,他刚刚躺着的地方,竟有一条绣帕。

只见那绣帕上绣着一丛看不出是什么的草,看起来倒也清新别致。

宋景澈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鼻尖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这香味也很独特,与他受伤的手臂上药草似乎是一样的。

宋景澈这才想起来,今日那位自称不是大夫的男子曾说过,这叫忘忧草。

“忘忧草?”

宋景澈低声呢喃了一句,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笑容,他小心翼翼地将绣帕叠好,放进了怀里。

翌日。

宋景澈被一阵悠扬的琴声唤醒。

他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心中纳闷,这乡野之处,怎会有如此高雅的琴声?

他动了动身子骨,已无大碍。

在好奇心地驱使下,他穿好衣物,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只见这庭院之中,种了好些新鲜的蔬菜瓜果,还有鸡鸭肆意自由地走来走去在地上觅食,由景及人,足以见得,这院子的主人是何等的惬意潇洒。

他的脑中不禁浮现出了那戴着白色头纱和白色面纱的小姐,那双带着淡淡忧愁之色的双眼,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既然她过得如此悠闲自在,那为何眼里又会有那般抹不去的忧愁呢?

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走过院子,经过一间像是学堂的房间,透过虚掩的窗户,他看到,里面坐着好多个村中的小孩,一抹白色的消瘦身影,坐于古琴之前,细长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悠扬的琴声便从她的指尖传出。

只是一道侧影,已经让他看得入了迷。

“宋公子。”

突然这时,云珠的身影出现,刻意挡住了他的视线。

宋景澈面色微囧,露出了一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云珠姑娘,早啊。”

“宋公子,这是我家小姐特意吩咐让我为你准备的。”

说着,云珠把一个包袱放在了宋景澈的手上。

宋景澈漆黑有神的眼眸里透着大大的疑惑,“云珠姑娘,这是什么?”

“这是给你准备的盘缠还有一些路上的干粮,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我再帮你准备。”

宋景澈皱眉,“这是何意?”

“我们小姐说了,宋公子你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一定不想耽误正事,所以就给你备好启程所用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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