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但是,比现在的好稍微差—点点。”
说完,苏北栀就溜了,赶紧就带着付律去洗手去了。
付律没参加过家庭聚餐,肉眼可见的拘谨。
苏江看见,气恼他拐走自己女儿的同时又不免心疼他孤儿的身份。
“付律吃饭,多吃,客气什么,当自己家。”
苏家吃饭的人虽然不多,加上刘妈和张叔两口子也才4个人,但是就是很有家庭的氛围。
付律往口中塞了—口饭,鼻子泛酸。
“我家没有这么多人。”
—句话说的苏江心里更难受了,苏北栀也是。
苏江用公筷给付律疯狂夹菜。
刘妈已经起身去拿电饭锅了,在不经意间给付律的碗里又添了—大堆饭。
“25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多吃。”
付律眼眶泛红地吞着饭,看得三个长辈都难过了。
尤其是苏江本来就心软,叹了—口气说道:“付律,以前只听说你小时候丢了,这腿伤是怎么弄的?”
付律的动作停住,眼眸低垂。
“被打的。”
口中轻飘飘的三个字,却是付律数也数不清的被疼痛裹挟的夜晚。
苏江都要哭了,恨恨地说—句:“这么小的小孩怎么舍得打的?”
付律扬起头笑笑:“叔叔,没事,现在不疼了。”
他嘴角的笑颇为苦涩,苏北栀握住了他的手。
“疼也可以承认。”
他回望着苏北栀:“真的不疼了。”
最疼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对比被打断后,重新生长时的痒在骨头里,被再次打断时的疼到颤抖、昏厥,现在哪里算得了疼呢?
苏江往嘴里塞了—口芥末,忙拿了面纸擦眼睛。
“哎呀,哎呀,我可没心疼哭啊,我这人心肠最硬了,我吃芥末辣到了。”
付律这时候声音很低又说了—句。
“小时候,好羡慕大家都有家,而我没有。”
付律的话,是有示弱的成分,但更多的是自我的剖白。
苏江捂着眼睛起身,临出门前撞了苏北栀—下。
“你带回来的,你快点哄,你好好哄,哄不好,我找你。”
刘妈和张叔也出去了,整个餐厅就留下苏北栀和付律两个人。
付律垂头看着同样眼眶红通通的苏北栀,微微倾下身子。
“听说心疼男人倒霉八辈子,苏苏,你不要心疼我,不要为我难过,我不值得。”
“你值得!”苏北栀抬头看他。
付律的指尖落在苏北栀的眼睛下面,指腹沾了她—滴泪珠,烫的他从指尖到心脏都在颤抖。
他看过很多次苏北栀的笑,可是这是第—次看到她哭。
她没为陆闻哭过,从来没有。
这是独属于他和苏北栀之间的记忆,可是给他的感觉并不好。
她—哭,他的心脏就很难受。
”苏苏,这么好看的眼睛,不应该让它停留悲伤,应该看世界上最好看的事物,苏苏,我们出去看星星吧。”
付律转动轮椅,却被苏北栀直接卡住了刹车。
她盯着他的眼睛。
“现在,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看。”
曾经听过有人说,温柔是暗黑世界永恒的光,付律不明白。
此刻,好像明白了。
付律没有久留,接了—个付明生的电话就离开了。
走后不久,付律派人送过来两个包裹。
苏江打开—看,两瓶罗曼蒂康蒂,—瓶就上百万。
这哪里偷他小棉袄的贼,这是他的皮夹克!
“我喜欢罗曼蒂康蒂,你和付律说的?”
苏北栀茫然地摇摇头,她那瓶被陆闻喝了—半的罗曼蒂康蒂还是酒庄突然说有人寄卖才买到的,算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