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女儿,她说随便喝点奶粉、米汤,照样能活。
可她早就花光了我们辛苦多年攒下来的存款,就连我每个月的工资也只够还利息。
为了让陈佳佳安全生产,我像孙子一样求遍亲友,凑足手术费,为她安排最好的医生。
如今亲友见到我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愿意借钱买奶粉!
可怜的女儿瘦得像猫崽子一样,饿得嗷嗷叫,到最后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一想到女儿只能吃得起某多上最廉价的临期奶粉,我的心就像万箭穿心一样疼。
不就是奶粉吗?
我就算去卖血,也要给女儿最好的!
陈佳佳是一周后回家的。
她穿着一袭黑裙,衬得本就没血色的脸更加惨白。
我的视线落在她怀里抱着的小陶罐上。
里面是沈思越的骨灰。
前世,沈家认为沈思越的死是陈佳佳造成的,因此对她没有好脸色。
即便她磕头磕得头破血流,沈家也不愿意分她一点骨灰做纪念。
后来她勇闯墓园,终归是偷到了一小捧骨灰。
自此,她天天抱着装有骨灰的陶罐,像神经质一样碎碎念,就连睡觉也舍不得撒手。
陈佳佳注意到我的目光,警惕地瞪着我,像护崽的母鸡一样紧紧护着陶罐。
“张枫,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陈佳佳冲着我呲牙咧嘴,仿佛与我有血海深仇。
纵使早已被陈佳佳伤害得千疮百孔,可再次看到她癫狂的样子,我的内心还是不由地刺痛。
其实我和陈佳佳有过一段短暂的热恋期。
两颗年轻的心碰撞在一起,很快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
激情过后,陈佳佳怀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那时的陈佳佳明明是那么开心,她满心满眼都是即将为人母的喜悦。
以至于她意外流产后,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终日茶饭不思。
我以为第二个孩子的到来能够抚平她心中的创伤。
可没想到,陈佳佳已经疯了,她是没有母性的恶魔!
我胸口堵得慌,不断地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