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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畅销巨作

昼山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是作者“昼山月”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敬姝陆瓒,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三个月前,我穿成了太子新娶的侧妃,每日困于一方小小的庭院,憋都要憋死了。我堂堂娱乐圈影后,事业高峰期穿到封建社会,我真的不想活啦!一次投湖后我居然能听懂别人心里的瓜了?不,我又想活了。一会儿是哪个婢女跟侍卫偷情啦,一会儿是太子头上有几顶绿帽子啦,一会儿是这个丫鬟跟那个太监结成对食啦,诸如此类饮食男女的瓜,每天数不清有多少个……等等等等!这个狗皇帝的心声里怎么是原身心有所属准备趁乱跟情郎远走高飞了?...

主角:敬姝陆瓒   更新:2024-05-04 06: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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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敬姝陆瓒的现代都市小说《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畅销巨作》,由网络作家“昼山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是作者“昼山月”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敬姝陆瓒,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三个月前,我穿成了太子新娶的侧妃,每日困于一方小小的庭院,憋都要憋死了。我堂堂娱乐圈影后,事业高峰期穿到封建社会,我真的不想活啦!一次投湖后我居然能听懂别人心里的瓜了?不,我又想活了。一会儿是哪个婢女跟侍卫偷情啦,一会儿是太子头上有几顶绿帽子啦,一会儿是这个丫鬟跟那个太监结成对食啦,诸如此类饮食男女的瓜,每天数不清有多少个……等等等等!这个狗皇帝的心声里怎么是原身心有所属准备趁乱跟情郎远走高飞了?...

《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畅销巨作》精彩片段


眼前一幕自是活色生香,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敬姝是在故意设局勾引。

陆瓒眸光一暗,随后便一双桃花眼冷淡地敛着,似乎丝毫不为所动,眼角溢出一丝轻讽。

“朕听闻爱妃落水昏迷,如今看来,爱妃安好无碍。”

这时候,他忽然嘲弄地开口道。

敬姝乍一听到他的声音,像是十分意外他的到来,慌乱之下连忙想要起身行礼。

然而长腿一迈,才想起来自己衣衫不整极为不妥,瞬间慌张地收了回去。

虽然她动作极快,可陆瓒还是一眼看到了她那双白嫩滚圆的纤纤玉腿,竟是一丝不挂,就那么光着,展现出一抹惊鸿一瞥的柔美曲线。

入秋后雨水一直很少,天干物燥。

陆瓒忙了一晚上的公务,此时忽觉有些口干舌燥。

他喉头微微滚动了下。

回头一看,发觉王忠很有眼色地没有跟进来,但也不知方才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便还是瞬间冷了脸色。

刚想出言斥责,就见敬姝低垂着头,双手堪堪遮住那片雪白风光,坐在那里,脸颊泛起娇羞的红晕。

然而接着,一滴晶亮的眼泪自她眸中“啪嗒”滴落。

很快,这眼泪便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落下。

陆瓒心里那股莫名的恼意瞬间蓦地散去。

“哭什么?朕自会为你处置害你落水之人。”

他声音微冷地说道。

“不是因为这个……”

敬姝摇了摇头,胸前微喘着激起一片连绵起伏,令男人目光一瞬间幽深。

她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一双含泪的水眸定定望向他,娇柔的声音哽咽地道:

“皇上为何不叫人通传一声就进来,白白看光了嫔妾的身子?”

她这么一说,陆瓒当即有些恼火。

“朕是皇帝,你是朕的妃嫔,朕不能看你?”

他说完这句话,却颇觉不妥。

这说得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似的。

然而他们之间空有名头,并无实质关系,更别谈感情了。

可话一出口就如覆水难收,更何况他堂堂帝王,便是不妥那又如何?

“可是皇上又不喜欢嫔妾!”

敬姝有些气恼地微微扬高了声音,“大婚之夜,嫔妾傻呆呆地坐在婚房中,因畏惧皇上的威严,连句话都不敢说,老老实实地等着皇上的宠幸,可皇上却一夜未去。

“皇上既然根本不在意嫔妾的脸面,又何必管嫔妾是不是落水,是不是昏迷,是不是差点被人给害了?

“莫非皇上正是因为不在乎嫔妾的脸面,所以才觉得可以随意看光嫔妾的身子的?嫔妾在皇上心目中,就如此下贱吗?”

古代的社会,女人的身体事关她的名节。

原身处子之身嫁入东宫,陆瓒却从来不曾宠幸。

今夜敬姝当然是故意让陆瓒看了身子,按照这封建礼教的规矩,陆瓒是要对她负责的。

至于陆瓒说什么谁欺负了她,他就处置……呵。

从原身莫名其妙身死,她穿过来,再到被人设计污蔑说什么有情郎,剥夺她得宠的机会,再加上那一碗掺了碎碗砾的白米饭……

至今桩桩件件,都有人在背后精心算计她。

敬姝要是再不争宠,那她下一步真的可以直接被人害死了!

若等她死了以后,陆瓒再处置那害她之人,这不就晚了八辈子了吗?

敬姝可不想等被人害死了以后,被追封高位厚葬。

她只想活着的时候风风光光,无人敢欺!

此时,陆瓒被她这番可怜巴巴地哭诉,给气笑了。

“大婚之夜傻呆呆的,连句话都不敢讲地等着朕的宠幸?你确定?”

他眼角和话语都堆砌着凉薄的讽意。

“皇上这话什么意思?”

敬姝闻言,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才刚刚被泪水浸润过的眼尾红得像胭脂,更衬得她一张鲜嫩白皙的小脸透出无限的委屈,

“大婚之夜嫔妾的确就是这般等着皇上的呀?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将那夜身边伺候的教养嬷嬷叫过来对峙!只是嫔妾实在不懂,嫔妾自小在家中恪守本分,为人行事一向谨慎守礼,从不敢逾矩,到底是哪里得罪皇上了,竟叫皇上厌恶嫔妾至此?

“既如此,皇上当初又为什么要以侧妃之位迎娶?

“莫非嫔妾当真曾有哪里得罪了皇上吗?”

敬姝似乎也被气到了,这样娇声质问着,像是陡然生出了一股倔意,好似今夜若不把这个问题说清楚就誓不罢休一般。

“不可理喻!”

然而,陆瓒却一甩袖,摆明了是懒得跟她解释。

恰逢这时,王忠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皇上,您今晚翻了沈贵嫔的牌子,时候不早了,沈贵嫔那边早就等着您了。”

陆瓒闻言,平复了下心中被激起的情绪。

“你好生休息,朕会派人去查今夜是何人推你入水,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他淡淡看了敬姝一眼便转身欲走。

“皇上不许走!皇上今日若不说清楚,嫔妾就不许皇上走!”

然而,敬姝却气得径直下了床。

她也不管自己下身还光着,就那么赤足上前,两只纤白柔软的手紧紧揪住他一片龙袍,娇软的嗓音此刻固执大胆得惊人,把一旁的袖青都给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放肆!”

陆瓒气得又是一甩袖!

“啊!”

敬姝顿时又如一片弱不禁风的落叶似的,竟是随着他这股力道一下跌倒在地上!

敬姝一面痛得又是眸中挤出一抹眼泪,又是一面心中暗暗得意自己的演技。

她就着这一滴眼泪,就那么姿态露骨地倒在地上,眸中带着一抹不敢置信的受伤,像是想不到陆瓒居然会如此狠心地将她给推倒!

虽然,这倒地的成分里,有八成都是她的演技。

陆瓒也一时怔住。

他平日里虽说脾气不算好,可也从不对女人动手,实在是没想到敬姝如此娇弱,竟然就摔倒了。

可他是皇帝,自然也不可能给一个女人道歉。

况且,此时的敬姝这般情态,实在是令人口干舌燥。

她本就肤白胜雪,容色诱人。

此刻衣着露骨,又这么姿态撩人地双腿交叠着,一双玉足似是因地上冰凉而指骨微微可怜地蜷缩了下,堪称玉体横陈。

尤其是她头发还湿漉漉的,有水滴落在她浑圆白皙的大腿上,沿着那优美的曲线一点点滑落到腿弯消失不见,一张清艳绝伦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活像是遭到了某种凌虐了一般,令她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勾人风情。

陆瓒忽地浑身泛起一股燥热。

“起来!你这般躺在地上成何体统?”

他不耐地动了动拇指上一枚青玉扳指,语气似充满了不喜。

“皇上,沈贵嫔今夜将嫔妾推入水中,您还要从嫔妾的宫中去她那里宠幸她吗?您对嫔妾当真厌恶到这种程度?要这般打嫔妾的脸?”

然而,敬姝却一动不动,只小脸透着说不出的失望,说出口的话更是十分大胆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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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

没等敬姝弄明白,她就忽地被陆瓒扶在她腰间的手,往下重重一按!

“呃!皇上……”

敬姝猝不及防,整个人窝在他怀里,一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这狗男人!

变着法的玩她!

“叫什么?练字!”

陆瓒气息微微有些乱,声音却还是那般的清冽低沉,此时一手握住她的手,捏着毛笔,开始在一张白纸上照着字帖上的字一笔一划地临摹。

被他这样弄,敬姝身子软得厉害,那只手被迫握着毛笔,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笔顺根本就写不好。

她只寥寥写了几笔,就撒娇想要停下来。

“皇上、饶了嫔妾吧、嫔妾明天一定好好写……”

她朝后扬起娇艳的小脸,时而脸颊贴着陆瓒光洁性感的下颌,时而柔软香嫩的嘴唇含住他的喉结吸吮,坐在他怀中还十分不老实地那般磨蹭着。

活像只跟主人撒娇卖乖的小猫咪。

“怎么像猫一样懒?”

他捏住她的下颚,不准她作乱。

而后眯了眯眸子,盯着她想到了什么,忽地语气冷冽地命令道,“既然写不好,就干脆学猫叫吧,写错一笔,就叫一声。”

说着,他握着她右手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的食指在面前的白纸上点了点,“这已经错了五笔了,就叫五声吧。”

“什么?学猫叫?太羞耻了!嫔妾不要!”

敬姝红着小脸,不肯答应。

“嗯?不要?”

陆瓒身体力行地让她知道不叫是什么后果。

敬姝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快要被疾风骤雨打落的树叶,身子摇晃得不成样子。

她深觉自己快要受不住了,连忙求饶:“皇上、皇上快停下来、嫔妾学、嫔妾这就学!”

疾风骤雨瞬间停了下来。

“怎么不叫?”陆瓒捏着她红玉般玲珑剔透的耳垂,漫不经心地玩弄,温热的胸膛,随着他的微重的呼吸起伏。

敬姝有些委屈地撇了撇艳红的小嘴。

磨磨蹭蹭的仍是有些不情愿。

然而感觉到陆瓒放在她腰间的手忽地加重,似有不耐烦的又要折腾她,赶紧慌乱地叫了一声:“……喵。”

腰间的手立即松了下来。

陆瓒清冽低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怎的诗写得那样好,字却如此丑陋?偏偏学猫叫,倒是学的挺像。

“朕到底该说你笨,还是说你聪明?嗯?”

敬姝颇为无语。

“那诗又不是嫔妾写的,都是嫔妾抄的,借来传情达意而已,嫔妾哪有那本事,能写出那般好的诗?”

“不是你写的?你倒是敢承认?”

陆瓒挑了挑眼。

虽有些意外,不过结合着她那一手狗爬字,倒是也合理了。

这女人,不肯在这种事上说谎,反而叫人觉得更真实了一些,也少了许多其他女子故作有才的那种装腔作势的样子。

“不是嫔妾写的就不是嫔妾写的,嫔妾有何不敢?”

敬姝大言不惭地道,“嫔妾不像贵妃那样,早就是名满京城的大才女,也不像那个吴美人年纪轻轻就会自己作诗,嫔妾就是笨得很,除了这张脸、这具身子,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她这话,听得陆瓒忍俊不禁。

“你倒是颇为有自知之明。”

“那是自然,皇上是什么样的人呀?您可是大夏朝最聪明最厉害的九五之尊!嫔妾哪敢在您面前耍小聪明?再说了,皇上看上嫔妾的,难道不是这张脸、还有这具身子?”

敬姝有些得意地笑着,媚眼如丝地看着陆瓒。

却不想,陆瓒听着她吹捧自己,听到后半句,就忍不住皱着眉呵斥道:“照你这么说,在你眼里,朕莫非就是一个好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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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姝昨夜之所以那般大胆,也不过是摸到了陆瓒的脾气。

至少现阶段,陆瓒还是想报她的救命之恩的。

想到失去一次侍寝的机会,且还被禁足的沈贵嫔,敬姝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昨晚沈贵嫔因她失去侍寝的机会,她算是将对方给得罪了。

可谁让沈贵嫔害她在先呢?

只是敬姝实在不知沈贵嫔为何要害她,要说以前在东宫,她们二人之间也没无甚交集啊。

“袖青,本宫问你,本宫出阁之前,和那沈贵嫔可相识?关系如何?”

敬姝忽然问道。

她此前借着自己受伤发烧一事,跟袖青说自己脑子烧糊涂了,有许多事情都不记得,袖青倒也不曾怀疑过。

“娘娘,说起这个沈贵嫔,奴婢就生气!”

袖青倒豆子似的立即气愤不已地道,“她父亲不过是通政司的七品经历,在京中都排不上号的芝麻小官,早几年靠讨好娘娘才在京中贵女圈得了一席之地。

“可谁知道,当初先帝一赐婚,她得知娘娘被册封为太子侧妃,而她只是一个良妾时,就开始疏远娘娘了。

“后来入了东宫,每回见到娘娘也装作不认识!

“亏得娘娘曾经在闺阁中待她如亲姊妹般,结果这却是个没良心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袖青嘴上这般唾骂。

敬姝一边端着杯茶,吹了吹上头的浮沫,一边小口地啜饮着。

听她这么说完,就忽然想起来以前在东宫,沈贵嫔每回见到她,都是一脸的嘲弄神情,像是十分看不起她似的。

可问题是,按照袖青说的,沈贵嫔出身卑微,又凭什么看不起她呢?

敬姝正疑惑间,便听袖青心里却忽然又暗中鄙夷愤恨道:

“沈贵嫔这小贱人,当初在闺阁时讨好娘娘,三天两头的往太傅府跑,却一个劲儿地对大公子抛媚眼,可惜大公子眼里只有娘娘,压根懒得瞧她一眼,她见勾引大公子无望,竟又把主意打到了太傅大人身上!

“有一回我奉娘娘之名给太傅大人送点心,便见这沈贵嫔勾着太傅大人,在凉亭里就做起了那档子事!

“那头埋在太傅大人腿间……真是不知廉耻!

“就她这般水性杨花的人,居然还敢背弃娘娘?真是该死!”

“噗——”

敬姝听到这里,一个没忍住,一口水全喷在了地上!

“哎呀!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茶水太烫了?”

袖青不知自己的心里话全被敬姝听了去,慌忙接过她手里的杯盏放下,又拿了帕子为她擦拭身上溅落的水渍。

“本宫无碍,只是不小心呛着了。”

敬姝则尴尬地挥了挥手,取下帕子,自行擦了擦嘴角。

想起刚刚吃到的还热乎着的瓜,她微垂下眸,藏起眼中惊涛骇浪的情绪。

看来,袖青早知道沈贵嫔的为人,许是为了不让原身伤心,便没把这事告诉原身。

不得不说,敬姝大为震撼!

听袖青说,她那位太傅爹爹乃是陆瓒的老师,在朝中一向享有清名,门生广布,很是受人尊敬。

然而私底下,竟是个和女儿的闺蜜搞到一起的老色批?

该说男的都风流成性,还是她这个爹爹其实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敬姝一时心中有些膈应。

所以,沈贵嫔做了这般对不起原身的事,不但心中没有一丝愧疚,还恨上原身了?

难道是因为太傅占了她的便宜,却没将她收入房中?

那她应该去恨太傅啊,恨原身做什么?

简直不可理喻!

一连五六日过去。

期间陆瓒一直在御书房忙朝政,不曾踏入后宫一步。

“娘娘,陈美人求见。”

敬姝刚用完晚膳,就听倚翠宫的一等太监陈笑禀报说道。

“陈美人?”

敬姝疑惑了一瞬,抬手说道,“请她进来吧。”

上次陈美人夜间与沈贵嫔发生争执,差点被推到水中,是她拉了陈美人一把,代替陈美人掉入了水中。

可谁知,陈美人竟然会水。

当时二话不说就也跳进去,把她给捞了进来。

不过随后就听说那夜陈美人染了风寒,这些日子一直在含章宫养病,也不知今日是何故突然到访。

敬姝揣着心事,整理了下仪容,陈美人已经快步行至殿中,款款向她行礼道:“嫔妾见过敬嫔姐姐。”

“妹妹快请坐,不知妹妹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敬嫔脸上带笑,柔声询问道。

“自然是来感谢姐姐上一回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姐姐,妹妹就着了那沈贵嫔的道了!”

陈美人说着,命身后的宫女打开手里抱着的一只匣子,只见里面光华璀璨,竟是一套蓝宝石头面,“这头面是太后姑母从前赏赐妹妹的,权当谢礼送给姐姐,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敬姝只扫了一眼,就知这套头面价值不菲。

“这话倒是叫我有些不明白了,美人妹妹水性那般好,原本就是不需要我来救的,那天晚上,我只能算是多管闲事了。”

敬姝笑吟吟地道。

她这么一说,陈美人却是“噗嗤”笑出声来。

搞得敬姝一头雾水,只面上还保持着端庄模样。

“敬嫔姐姐,你才是在跟妹妹装糊涂呢!沈贵嫔那天晚上是故意拉扯嫔妾,想要落水,嫔妾早就看穿她了,才故意借势往水里跳的,只是没想到姐姐以为嫔妾要落水……别的不说,妹妹这心里,当时是真的感动不已,进宫至今,别人都因为嫔妾和太后娘娘的关系,或是畏惧或是疏远嫔妾,只有两个人对嫔妾好过。”

只听陈美人娓娓道来,“一个是已经被圣上赐死的张昭仪,另一个就是姐姐了。”

敬姝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一丝讶异来。

张昭仪?

陈美人竟然和张昭仪交好?

敬姝忽地想起来,她们二人都住在含章宫,而张昭仪乃是从二品的位份,是含章宫的主位娘娘。

张昭仪也是东宫时的老人了,在东宫时是太子良娣,谁也没想到她一进宫,竟然被皇上封为昭仪。

“但是,姐姐知道张昭仪和圣上是什么关系吗?”

陈美人忽然问道。

“是何关系?”

敬姝摇了摇头,问道。

“张昭仪待圣上有恩。”

陈美人看着敬姝,眸中带笑,笑容里却有着丝丝讽意,“圣上还是太子时,有一次不慎遭人暗害,中了软筋散,被人追杀。

“张昭仪将圣上藏在假山洞中,不顾自身安危冲出去将刺客引走,最后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一双琴艺超绝的手却是自此废了。

“可她本是一个琴痴,此事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而圣上对她的报答,便是以太子良娣的位份将她抬入东宫,可六年过去,张昭仪的下场,姐姐你都已经看到了。

“咱们这位圣上,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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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姝被禁足,但倚翠宫的宫人却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陈笑到了御书房,就将那些东西交给了王忠。

当然,特意提了一下敬姝的那页必须要被圣上看到的诗。

经过这次敬姝冲撞陆瓒,陆瓒却连对她重罚都不舍得的事件以后,王忠已经清楚地认识到她在圣上心目中非同一般的地位。

于是当下便没有任何犹豫地将东西接了过来。

不过当他看到那上面颇为刺眼的字迹后,一时有些后悔了。

“圣上,倚翠宫的宫人方才来过了,拿了敬嫔娘娘这几日抄写的《宫规》给您。”

王忠还是硬着头皮,将那沓宫规呈给了陆瓒。

这时候,陆瓒还在批阅奏折。

闻言,倒是立即抬起了头,目光扫向桌案。

待看到最上面一张,那不堪入目的字迹,他眉头就立即皱起来,放下手中的毛笔,将敬姝抄写的东西一页页翻过来。

“这是她亲手抄的吗?”

陆瓒看得眼睛疼!

“她怎么也是太傅之女,敬太傅学富五车,据说她也是自小跟着饱读诗书,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闻一手小篆写得极为娟秀出色,可这字……”

陆瓒猛地将这些辣眼睛的纸张重重拍在桌上,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王忠听着他这话,却不敢妄议敬姝的字迹如何。

只道:“皇上,方才送这些东西的小太监说,娘娘还写了一页诗,要圣上一定看的。”

闻言,陆瓒的眉头又皱了皱。

想到她那一手令人痛苦的字,他颇为不想看。

然而犹豫了片刻,还是抬手翻了翻,从里头翻出一张折起来的纸张,一打开,便见到里头果真写了一首诗: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看完这首诗,陆瓒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了些。

他将这页纸放在自己面前,食指在上头轻敲着,面上恢复了平素的淡然无波,一双幽深的眼望向别处,叫人猜不出他这会儿在想什么。

“御膳房的人,今日可有再故意欺负她?”

半晌,陆瓒忽然问了句。

“回皇上,自您昨日提起,奴才已经去御膳房敲打过了,今日想必娘娘在膳食上不会再受欺负了。”

王忠赶紧说道。

陆瓒淡淡“嗯”了一声。

过了会儿,晚膳送过来。

晚膳过后,敬事房的人就卡着时间过来,请陆瓒翻牌子。

然而陆瓒却以政务繁忙为由,让敬事房的人走了。

不久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黑夜来袭。

陆瓒又在御书房批了会儿奏折,看着外头漆黑一片,忽地搁了笔起身道:“朕有了乏了,去御花园走走吧。”

又交代王忠,“不许任何人透露朕今夜的行踪。”

王忠一听,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连忙应下:“皇上放心,奴才明白。”

陆瓒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从御膳房出来,一路往御花园走去。

他走得都是极为隐蔽的小路。

又有侍卫暗中清理,是以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没多久,就到了御花园。

再走几步路,前面就是倚翠宫了。

王忠知道自己猜对了,在心里头把敬姝的地位又往上提了提。

然而到了这里,陆瓒却并未再往前走,而是借着月光,走到一片假山石那里坐下歇息赏月。

敬姝穿着太监服,偷偷摸摸来到御花园。

她不知道陆瓒看了诗会不会来,反正都是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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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谢丞相和丞相夫人崔氏见自家女儿在圣上面前如此得脸,自然是非常欣慰。

谢丞相下首就坐着太傅敬文峰,以及太傅夫人李氏。

这会儿见帝后以及贵妃先后落了座,今日参加宫宴的人便算是齐了。

李夫人便目光在那些妃嫔脸上一一扫过,面上浮现几许焦急担忧。

“李夫人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没见到敬嫔娘娘,为她担心?”崔夫人见此,心中明知她这是如何,却还是故意开口询问道。

她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是以叫众人都听见。

陆瓒和皇后、谢贵妃的目光都一下子看了过去。

赵嫔手指勾着酒杯,有些意外崔夫人竟会主动找敬嫔母亲的茬,这是否意味着谢贵妃和敬嫔之间有什么矛盾?

她挑了挑眉,一脸看好戏地盯着李夫人。

“是,敬嫔娘娘一向体弱多病,今日没见到她,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李夫人面容恬静,她是京中出了名的胆小怯懦,此时顶着这诸多目光,微低了低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来。

崔夫人一听这话,眸中便闪过一抹讥诮的冷笑。

敬姝乃是嫔位,是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宫宴的,她没出现只能说明她要么又伤了病了,要么犯了错。

而敬姝被罚禁足在宫中并不是什么秘密,消息也早已传到了宫外。

李氏这时候说什么体弱多病放心不下,分明是怕她犯的错惹怒了圣上,从此失宠罢了。

“李夫人大可不必如此,宫中既有皇上坐镇,又有皇后娘娘执掌六宫,最是稳妥不过,你说放心不下,难道连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放心不下吗?”崔夫人借机讥讽她道。

李夫人一听,面上顿时浮现几许怯懦,连忙低下头道歉:“是臣妇说错了话,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听得这话,皇后便是温和一笑:“无碍,李夫人毕竟是敬嫔的母亲,身为母亲挂念自己的孩子乃是天性,这何罪之有呢?”

一句话,就说得谢贵妃和崔夫人面上的笑淡了下去。

赵嫔也鼻尖轻哼一声,神态慵懒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陆瓒却是看了过来。

想到那个在今夜因为惧怕旁人而突然失约的女子,冷薄的唇动了动,道:“敬嫔今日一个人在倚翠宫,是冷清了些,然宫规在此,朕也不好破例。”

谢贵妃和赵嫔听得这话,都是唇角翘了翘。

然而下一句,便听陆瓒又道:“不过既然李夫人担心,朕准你过些日子进宫,去倚翠宫陪敬嫔说说话。”

这便是说等敬姝解了禁足,李夫人就可以进宫了。

同时也隐隐传递出另一个意思,敬姝并未失宠,仍然很得他的看重。

李夫人一听,顿时一脸大喜过望,连忙起身行礼谢恩:“臣妇多谢皇上!”

陆瓒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皇后说了些和中秋节有关的喜庆话。

陆瓒没说什么,只点头示意宫宴可以开始了。

接下来,便是各种表演,尤其中秋节过后便是陆瓒登基后的第一次大选,今日来参加宫宴的,也不乏有之后的秀女,趁这个机会提前表演下才艺,想要在陆瓒面前刷刷脸。

其中就有弹琴的,作画的,吟诗的。

陆瓒听着那些事,却微微有些走神。

这些日子,敬姝每天晚上都会写一首和月色、相思有关的事,传递情意的同时,也是找借口与他私会。


陆瓒几乎又要气笑。

他是帝王,一向是想去宠幸哪个妃嫔便去宠幸哪个!

后宫于他而言,一方面是稳固朝堂的工具,另一方面则是他放松身心的地方。

什么时候,他宠幸谁还得被一个女人管着了?

此时,陆瓒只觉敬姝全然是仗着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在这里一个劲儿地使小性子,着实不可理喻。

不过他自小培养出来的良好教养,还是让他上前一步对敬姝伸出手,打算拉她一把,也算是给她一个台阶下,望她不要不知好歹地继续闹下去。

他耐心有限。

“起来。”

“不麻烦皇上了。”

然而,敬姝却神情恹恹地别过头去,海藻般的长发随着她这般动作垂落下来,将她半边窈窕秀美的身体遮挡得严实,偏偏衬得那遮不住的半边更加勾人心魄。

陆瓒视线轻移,喉结缓缓滚动。

刚想躬身将她抱起来,却只听她语气冷硬地道:“皇上请慢走,嫔妾身体不适,恕不能起身相送了。”

“身体不适?可是方才哪里摔着了?”

陆瓒剑眉一蹙,忍着她此时的小性子忽略掉她的不敬,问道。

“不劳皇上费心!”

可敬姝却半点不领情,那语气冷冰冰得就是要将陆瓒往外撵。

“呵!”

陆瓒难得的好耐心终于告罄,当即冷笑一声,转身提步走了!

“娘娘!您怎么净把圣上往外赶呢?”

他刚出内殿,身后就传出袖青不理解的惊呼声。

“呜呜,他又不喜欢本宫,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快扶本宫一下,本宫起不来了,屁股摔得好痛!”

敬姝惨兮兮地娇声道。

陆瓒听到这话,脚步只微微停顿了半下,仍是冷哼一声沉着脸出了倚翠宫一路离去。

走了会儿,王忠发觉这路线好像不大对劲。

“皇上,这沈贵嫔还在等着您呢……不去储秀宫吗?”

他跟在后头,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道。

陆瓒闻言停下来,却是扭头沉着眼看了王忠一眼,随即想到什么,顿时恼火地骂道:

“没眼力见的东西!

“这种时候还去什么储秀宫?回养心殿!”

王忠吓得赶紧低头。

却见陆瓒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思忖了片刻下令道:

“派人去查查今晚敬嫔究竟是被谁推下水的?是不是沈贵嫔……罢了,不必查了!传朕旨意,沈贵嫔行事不端,禁足一月。”

“是,皇上,奴才遵旨。”

王忠缩了缩脖子,为沈贵嫔默哀的同时,又为敬姝的本事感到暗暗心惊。

圣上自小心便思深沉似海,喜怒不形于色,从不为任何人和事而产生情绪的波动。

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竟有人能将圣上气成这样,且还是一个女人。

回到养心殿后,陆瓒端起桌上的冷茶一口气喝完,才觉得心中的火气和身上的燥热消减了许多。

然而刚冷静下来,脑海中又回响起敬姝质问他的那些话。

敬姝那张清白无辜委屈的脸浮现在眼前,令陆瓒烦躁的同时,心中倒也起了一丝疑惑。

当初,他是在敬姝嫁入东宫的当夜,准备去她婚房时,在房门外听到有女子的交谈声,以她的身份自称,说虽嫁入东宫却难以忘掉情郎,才令他恼怒拂袖离去。

再后来,端王谋逆的前夕,他桌上出现一封信,王忠说是从一个鬼鬼祟祟的下人手中查到的,信中内容便是敬姝的情郎写给她的,说要一起私奔的内容。

那下人也承认说,他多次为敬姝和这情郎传信。

是以,他才对此深信不疑。

可如今深想,倘若是有人故意等在那里,说那番话引他误会呢?

倘若那封信也是有人故意安排陷害吗?

毕竟只有那所谓的情郎写给敬姝的信,并无敬姝写给对方的信……

此时,陆瓒顺着这个思路,越想心中越是怀疑。

“来人。”

他捏了捏眉心,沉声唤道。

“奴才在,皇上有什么吩咐?”

王忠赶紧现身恭敬询问道。

“派人去查查敬嫔进宫之前,可与什么男子有过不恰当的亲密举动。”

陆瓒修长如玉的指骨轻轻敲在桌案上,眉眼间渗出一股慑人的冷意。

倘若查清以后证实,敬姝今夜所说全是巧言骗他,甚至故意设局勾引他。

那她对他的这份救命之恩,便也可从此一笔勾销了。

日后,敬姝在这宫中如何被折磨死,也都是她活该。

想起敬姝那双含泪的眼,还有他离开时,她跌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恹恹神情,陆瓒却又忍不住皱了眉。

“悄悄地查,不要坏了她的名声。”

“奴才遵旨。”

王忠神情一正,连声应下,已经走到殿门口准备出去了,又听到里头传来陆瓒一道带着些许烦闷的声音:

“另外,派太医去给她看看。”

“奴才遵旨!”

这夜,沈贵嫔等了良久,不但没等到陆瓒的身影,反而等来了她被禁足的圣旨,令她难以置信,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只是一叫人打听清楚陆瓒是出了倚翠宫才下的给她禁足的命令,沈贵嫔就恨不得将手中的帕子捏烂。

她与陈美人不和多日。

好容易等来陆瓒点她侍寝的机会,精心布局,陈美人也如愿上钩。

谁知,中间突然杀出来一个敬姝,坏了她的好事不说,还害她被禁足!

她望一眼倚翠宫的方向,一向柔美怯懦的脸上,此刻却阴沉至极。

早知敬姝如此碍事,当初她就该做得更狠一些!

次日,宫中微有风波。

前一夜发生的事情,后宫妃嫔们稍一打听便都知道了。

圣上好心去看望敬姝,结果敬姝不知为何和圣上吵了一架,直接把圣上给气走!

可圣上不但没罚敬姝,还为她请了太医,甚至还不问是非黑白的直接把沈贵嫔给禁足了!

次日一早,众妃嫔给皇后请安时,便颇为热闹。

只可惜,事件的当事人全不在场。

敬姝从进宫以后就一直因伤养病,绿头牌都不曾挂上过,也从来不曾向皇后请安。

陈美人派人过来说昨夜落了水受了风寒,今日告假。

至于沈贵嫔则是被陆瓒给禁足了。

“这个敬嫔可真是不知好歹,圣上顾念着她的救命之恩,她却对圣上使小性子,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可不是嘛,难怪圣上一直不喜欢她。”

“可圣上却为了她禁足了沈贵嫔呐,这叫不喜欢吗?还有,陈美人和敬嫔昨夜都落了水,为何圣上昨夜不管陈美人,偏去看了敬嫔呢?要知道,陈美人可还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呢!”

“不过,这敬嫔跟沈贵嫔的梁子怕是就此结下了……”

众人围着敬姝议论了一个早上,也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来。

而敬姝在得知陆瓒昨夜不但没去宠幸沈贵嫔,甚至还将她禁足一月后,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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